如同一道惊雷划过脑海，琪亚娜整个人呆立在了原地，一动不动。

那些不愿意被她想起的过去，不受遏制的出现在了她的脑海之中。

即便她不想看见，但那些场景却栩栩如生的呈现在了她的眼前。

燃烧的大地与房屋，无法控制的自我，失去了一条手臂的父亲……

“不……”

少女的表情变得扭曲，有些痛苦的弯下腰去。

忘掉它……

不，我不要回想起来……！

剧烈的疼痛蔓延进了脑海之中，白发少女双手抱头，痛苦的跪坐在了地上。

明羽的手中，不知何时飘荡着一根赤红色的羽毛。

他看着跪倒在地的少女，眼神中流过了一丝不忍，但并没有停下对羽渡尘的操控。

——稍微动用了一下羽渡尘的力量让琪亚娜“看见”了真实的回忆，再配合他的话语，来进一步刺激这位少女回忆起来自己的过去。

虽然有些心疼，但这是必须经历的事情。

奥托为琪亚娜编织的美好幻梦，如果终有一天会被撕碎的话，不如由他来现在就来动手。

正所谓……

长痛不如短痛。

第133章 醒觉

或是因为无法接受真相，在很久以前，她就封闭了那段不愿想起的记忆。

她只记得是父亲在某一天毅然决然的离开了自己，就那么从自己的世界消失，不再出现在她的眼前。

可是，他为什么要抛下自己，却已经记不清了。

是因为……？

“……”

琪亚娜的双手紧紧的捂着脑袋，越是思考这件事情，她的脑袋就愈发的疼痛，仿佛在本能的拒绝着继续下去。

她不想回忆起这一切，但那些画面却仍旧在自己的脑海中浮现，迫使她回忆起了过去。

燃烧的大地和断壁残垣，被摧毁的一切，那些都不是老爸做的。

那所有的一切是……都是她自己破坏的，也是她夺走了老爸的一条手臂。

——因为她是第二律者，因为她的暴走，老爸才离开了自己。

“我……是律者？”

琪亚娜喃喃自语道。

就跟芽衣一样……？

白发少女只觉得自己的心脏跳动的越来越快，仿佛有什么东西要从体内苏醒。

而她身体也因此变得愈发抖动。

不，我不是律者……

“你在害怕，你不敢面对真正的自己。”

明羽的声音并没有停歇，他循循善诱道。

“不，不要说了……”

少女的声音中已经带上了哭腔，她苦苦的哀求道。

“乬你不想面对它，是因为……雷电芽衣做得到的事情，你认为自己做不到？”

“我……呜……”

“你的家人，你的朋友，还有无数普通人……都会在你无法控制自己的那一天被你亲手杀死——你知道的，埋藏在你心底的那个恶意意图毁灭这个世界的所有。”

“不……我……”

琪亚娜想说些什么，却发现自己根本没有争辩的资本。

与此同时，明羽所创造的画面又再度展现在了她的眼前。

那是被灾难的火焰所吞没的世界，所见之处皆是一片狼藉，所闻之声皆是声嘶力竭的哭喊。

她所认识的所有亲人……也都一一的倒在了自己的身前。

“这……是什么？”

白发少女喃喃的问道。

像是在问眼前的明羽，又像是在跟自己说话。

“这是你的未来。”

明羽平静的回答道。

——这是他基于自己所知晓的原时间线上将会发生的【女王降临】为基础而制造的幻境。

在奥托复活了空之律者以后，尽管她在很短的时间内就被再次击败，但因为律者复苏而带来的大崩坏在全球范围内导致了上千万人的死亡和流离失所，无数城市被崩坏兽毁灭。

某种意义上来说，也的确是在给琪亚娜展示她所要经历的未来的一种可能性吧。

他正是为了让事态不会向着这个方向发展，才会选择在现在向琪亚娜揭露她的过去，逼迫她重新认识自己。

“琪亚娜，如果你真的认为自己做不到而选择逃避的话……”

伴随着明羽的话音落下，被他召唤出的一根灵枪快速的飞到了琪亚娜的身边，对准了她的眉心，寒气逼人。

“那么你能够为这个世界的人们所做的最大的善行——就是死在这里。”

他低声说道。

无法控制自我的律者，终究只会为这个世界徒增破坏和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