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羽哥哥，这是什么？”

希儿有些好奇的问道。

这根羽毛，似乎跟刚刚明羽掏出来的羽毛是同类的东西。

她对羽渡尘这把神之键还知之甚少，符华平日里也不会在亲友的面前使用这把神之键。

——以符华最近几年的身体状态，使用羽渡尘会对自己造成相当大的负荷，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她是不会使用这把意识之键的。

“这是第八神之键·羽渡尘，能够操控精神和意识。”

顿了一下，明羽继续说道：

“希儿你可以试着触摸一下它，放心，没有危害。”

听到了明羽的话语，希儿便走上前去，伸出素手，轻轻地抚摸了这一片羽毛。

在少女触摸了它之后，四周的场景稍稍发生了变化，一个灰发的人影突然出现在了三人的身后。

灰色的头发有许多翘起，散下的长发束于脑后，柔和切飘逸。

身上穿着一身道袍，腰部看似随意的缠着布条以束腰，挂有流苏一条，将仙人的朴素自然之感表露无遗，全身边缘有水墨纹勾勒轮廓，浓淡不一。

是一身极具神州特色的服饰。

她似乎并没有看见明羽和希儿们，只是穿过了他们，径直向前走去。

“这是……符华姐姐吗？”

希儿看着这位突然出现之人，小声的问道。

她还是第一次见到这副模样的符华姐姐。

明羽微微点了点头，解释道：

“这是全息影像一类的东西，是存在于过去的记忆的片段，并不是真正的班长。”

而在这登山的必经之路上留下了承载记忆的羽毛的，自然是识之律者。

接下来，他们三人不紧不慢的跟在赤鸢仙人的身后向上走去，见证着五百年前曾经发生过的事情。

很快，在赤鸢仙人的前方，出现了前来迎接她归来的徒弟。

那是一位一袭紫衣的少女，年纪看上去并不大。

——赤鸢仙人每一次外出斩妖除魔归来，都会有徒弟前来迎接，这是惯例。

只是，按理说，今日应该来迎接她的，应该是大徒弟林朝雨，可那个孩子却没有来，来的是七徒秦素衣。

这并不符合太虚剑派的规矩，但赤鸢仙人却并没有对此心生疑惑。

或许朝雨是下山斩妖除魔去了罢，所以今日才换成了素衣。

应该说，这个时候的她，早就已经不关心崩坏以外的任何事情了。

漫长的岁月磨损了她的意志，修行太虚剑气而生的【神音】也固化了她的思维，如今，她只做消灭崩坏之事，也只在乎消灭崩坏之事，几乎全然没有了自我的意志。

紫衣少女紧跟在赤鸢仙人的身后，跟随着师父上山。

她的面色有些犹豫，看着前方的师父，好几次想要张口说些什么，想将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告诉自己最喜爱的师父，但……终究还是没有说出口。

“她好像有什么要说的样子，接下来该不会就是你刚才提到的徒弟欺师灭祖的事情吧？”

黑希看着秦素衣那副模样，琢磨猜测道。

“嗯，你猜的不错。”

明羽点了点头。

“可是，她们到底为什么要背叛符华姐姐呢？”

希儿问道。

“……为了自由和复仇吧。”

明羽沉吟道。

赤鸢仙人拥有漫长的寿命，背负着重要的使命，在漫长的岁月里斩妖除魔。

所以，她认为自己的徒弟也应该如此，除了消灭崩坏以外，不应该关心其他事情。

乀　可她是仙人，她的徒弟终究只是凡人。

凡人的寿命短暂，百年之后赤鸢仙人仍旧会是赤鸢仙人，而太虚七徒百年之后，便只剩下一捧黄土了。

像大徒弟林朝雨，已经跟随服侍了赤鸢仙人三十余年，终日居住在太虚山上，除去斩妖除魔以外，几乎未曾踏足尘世。

而短暂的人生……又能有几个三十年呢？

自由，正是他们背叛赤鸢仙人的主要原因。

而复仇，自然就是杀灭父母的血仇了。

一心只想消灭崩坏的赤鸢仙人以自己的标准要求徒弟，却忽略了她和他们之间的本质差异，最终才酿成了七徒弑师的悲剧。

明羽自然不会为太虚七徒感到惋惜，他们无论如何都是背刺恩师的人渣。

但这群刽子手却也正是赤鸢仙人自己一手培养起来的，到头来，也只能说一句——

“赤鸢仙人不懂人心”。

而太虚七徒弑杀赤鸢仙人的行动，前六徒都毫不犹豫的参与了其中，只有第七徒秦素衣是被胁迫着参与计划的。

——如果不答应参与的话，她恐怕是等不到师父回来的那一刻了。

在快要临近道观的时候，秦素衣终于忍不住开口：

“师父……”

她终究良心难安，想要将师兄师姐们的计划和盘托出。

只要师父做好了准备，肯定能够轻松的化解接下来的行刺。

可是，二徒弟苏湄却在此时恰到好处的出现了。

——苏湄是刺杀赤鸢的计划的发起者，是这场阴谋的核心人物。

她出现的时间刚刚好，在准确的时间，做着恰到好处的举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