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我敬你一碗。咱们俩师父今日不醉不归！”

说着，黄裳又将碗中的酒一饮而尽。喝干之后，觉得不够爽快，学着八戒一下将酒碗摔在地上。竟也抱起酒坛子起来。

“师父，跟着你实在爽快！我又吃到了肉，还喝到了这么好喝的酒。就连村里一向看不起我的那些男男女女都不敢正眼看我了。以后我跟着师父，一定勤学苦练，把您的神通全学到手，让我娘过上顿顿吃红烧肉的好日子。”

黄裳几碗酒下肚，也开始有些飘飘然了起来，说话的舌头也变得大了。

“那黄老头，真是个骗子。当着我们村的村长，地种的不怎么样，家里竟然藏了这么些好东西。每日就知道装神弄鬼吓唬我们这些老百姓。那请来的不知道是哪里来的野山神、假妖怪，还不是被师傅一棍子就打得灵魂出窍？”

黄裳说着，不知是晚风吹的有些着凉，还是吃的多了些，竟开始不住得打起嗝来。

“师父你说你什么都能猜到，我看不见得。”

八戒也有些酒饱，嘴里含含糊糊地问道：“你这痴徒儿，莫不是喝的大了？俺老猪怎得还猜不到你这半拃长的小猢狲想着什么？”

黄裳摇头晃脑地说道：“你说我，今年十岁光景。其实不然。我今年，虚岁已满十四了。”

八戒有些不解：“这倒是稀奇了，十三四岁的少年怎么生的如此瘦小？”说着不觉对这孩子生起一阵怜悯，苦命的娃儿啊，定然是平日里缺食少穿，正赶着窜个头的时候缺了饮食，才像个十岁不到的孩童。

黄裳只觉得眼前的猪头师父一会儿化作两个，一会儿化作三个，在座位上摇摇晃晃。

“嘿嘿，师父，你坐稳些，我还没说完呢，你就坐不住了？”黄裳双眼迷离着，嘴里嘟嘟囔囔地说道。

“徒儿，俺看你是真的喝多了，又开始说什么胡话。俺当年统领天上八万水军时，在东海的惊涛骇浪里依旧是不动如山，任他千重浪来，我自岿然不动。怎的连这平地里的木头椅子还坐不稳当了？”

“那你的脑袋这般东摇西晃做些什么？还不时使个戏法儿，变换三个师父出来。咦，怎的又成了两个？”黄裳迷迷瞪瞪地说道。

“傻徒儿，你莫要再聒噪，惹得老子心烦，一口将你吞了进去。”

黄裳笑了起来：“我不怕，这么好的徒弟，师父你怎舍得？”

八戒假装生气地龇起了獠牙，“你怎知道俺老猪不舍得的，三条腿的蛤蟆难寻，两条腿的徒弟却是好找。虽然你这小子平日不太讲究，有什么吃鼻屎抠腚眼的习惯。但俺囫囵吞了进去，自是沾不到你身上的臭气。”

黄裳本已经红到脖子根的面色仿佛又深了一番，撅着嘴巴说道：“我才不臭！”

说着好像又想到了什么，迷离的眼神又露出一丝笑意，咧着嘴巴说道：“看，我又骗到你了。我那些说辞都是唬你的，我虽然穿的破烂，但每日都洗的干净。我平日最喜欢清爽些，有些污垢就看不过眼。”

说着眼神有些羞赧：“师父，还有一事我瞒着了你。”

八戒摆摆手似乎不再想听这小酒鬼胡说八道：“再莫要聒噪，听你这小儿胡言乱语，俺老猪都有些困了。”说完倒头趴在了一堆酒肉里，口中竟立刻发出了雷鸣般的鼾声。

黄裳低着小脑袋，怯生生地低声说道：“我是喜欢洁净不假，师父你怎的不信呢？”

说着阴谋得逞一般，看向了闷头大睡的猪头师父。

“毕竟，谁家的女娃娃不爱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