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蕾修回过神来,点了点头。
“喜欢和朋友一起出去玩么?”
“我也不知道。”
说到这格蕾修木然的摇摇头。
不过格蕾修想起了什么,向着纶问道:“请问,崩坏是什么呢?”
“是天灾的一种形式,记得……是西伯利亚和德国,只不过时间跨度很长大家都记不清了而已。”纶言简意赅的回答。
“崩坏要再次发生了么?”
“说不一定呢,这么担心干嘛。”
纶也揉着格蕾修的小脑瓜,但是特意用了些巧劲让原本被布兰卡整理过的头发变得乱蓬蓬的。
“你不怕么?”
“怕,但是我更怕那样什么也不愿意相信的自己。”格蕾修摇了摇头回答道。
“这样啊,那我一定不会让崩坏伤害你的。”
那时候的格蕾修还不理解他口中的话是什么意思。
不知不觉到了下班时间,格蕾修的双亲已经来到了实验室接格蕾修回家。
“哦?痕同志、布兰卡同志,接格蕾修回家啦?拜拜!”年纶蹲下身子,笑眯眯的和格蕾修再见。
“拜拜。”
眼中纶的挥手作别的样子渐渐远去,格蕾修才舍得仰着头问自己的爸爸和妈妈:“为什么不能光着脚在地上玩呢?我明明觉得光着脚很方便。”
痕和自己的老婆对视一眼,然后轻笑着揉了揉格蕾修的头说道:“纶博士一定是想告诉你,做事要脚踏实地呀。”
“可是光着脚,也可以脚踏实地。”
看着格蕾修纠结的样子,布兰卡安慰道:“光着脚一定要注意不要着凉哦,而且也要好好记得纶博士的话。不然下次他考你,你却不记得的话,他一定会伤心的。”
格蕾修还小,并不太懂这些。
只能点点头,默默的把这些话记在了心底。
...
直到后来,格蕾修长大了一些。
当格蕾修真正意义上加入逐火之蛾,并且成为纶口中的同志的时候,一切都已经变了。
父亲与母亲分别牺牲在了第九、第八次崩坏中。
纶博士……在第七次崩坏后成了组织的‘叛徒’。
理由是袒护炎之律者,甚至还对组织里的融合战士出手。冷冷的凯文回来以后黑着脸什么也没有说。
没有人再亲切的叫她同志、也没有人父母保护着她了。
噩梦醒来之后,只有阿波尼亚温柔的抚摸着自己的额头。
“醒了么,小格蕾修?有没有舒服一点。”
“我没事,谢谢你阿波尼亚妈妈。”
超变手术之后,格蕾修也成了一位融合战士,可她不明白的事还有很多。
她仰起头看向阿波尼亚:“阿波尼亚妈妈,为什么大哥哥同志会叫大家‘同志’呢?逐火之蛾的大家却不这么称呼。”
阿波尼亚梳理着格蕾修有些凌乱的头发,想起那个人,她的眼里满是温柔:“因为只有他从心底认可对方的时候,他才会亲切的称呼‘同志’。可虽然他这么说,但他和爱莉一样,不会嫌弃任何人,所以你只会听到他对所有人都这么称呼。”
“大哥哥同志曾经对我说……五大誓言。”
“他连这个都对你说了,看来纶他很喜欢你呢。”
“喜……欢?”
“没错,就和痕先生和布兰卡女士一样,他也很喜欢你。”
格蕾修茫然的点点头。
阿波尼亚也继续温柔的抚摸着格蕾修:“大家都很喜欢你,小格蕾修。”
“可是大哥哥同志这么喜欢我的话,为什么又要离开呢?”
阿波尼亚手里的动作忽然停滞,格蕾修也仰起头疑惑的看着她。
她看着墙上挂着的画像,然后轻轻的说道:“为了这个世界,他有自己不得不去做的事情,而且这件事只有他一个人能做到。但是当然……他也一定还记得小格蕾修呢。”
格蕾修看不懂阿波尼亚脸上的表情。
她就好像在哭,又好像在笑。
可当格蕾修准备伸出手触摸的时候,却发现她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格蕾修也感觉自己很悲伤,但却又哭不出来。
她还记得……大哥哥同志明明曾经对自己说过……一定不会让崩坏伤害我的。
他骗了自己么?
...
“天上很孤独,科斯魔同志害怕孤独。”
“怎么你学的是那个男人,不过没关系。我理解了,代替科斯魔成为‘方舟计划I’的执行人这件事,我指挥家维尔薇同意了。”
格蕾修深深的朝着为维尔薇鞠了一躬,外面战火连天,「约束」降临。
时间要赶快。
...
“科斯魔同志,「请」不要紧张。”
“格蕾修……”
科斯魔看着眼前神色坚定的格蕾修,心里忍不住乱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