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节(2 / 2)

难道是橙汁怪人帮忙布置的陷阱吗?

天蓝看地上的积水,里面掺和了不少看上去像是橙汁的东西。羽贺真弓应该不会魔法,那么这些东西就是橙汁怪人制造出来的了……?

不、不对。

天蓝本能性地感觉到有哪里不对。

现场的氛围过于险恶,她看着羽贺真弓那张比以往更为空洞的面容,一时间不知道应该如何搭话。

魔法是心的力量。

如果平日里空气当中游离的魔力都是叽叽喳喳的小开心果,那么现在,这片狭小阴暗的地方当中,魔力元素不知为何都缄默不言。

天蓝能感觉到这一点,所以她没有开口询问敌人的事情。

她很是有点小心翼翼:“……你哭了吗?”

在她的视角当中,水族馆内其他的灯光都显得暗淡,只有羽贺真弓身后的那一盏灯光足够明亮,将尚未从地上起身的羽贺真弓圈在里面,旁边都异常阴暗。

羽贺真弓的白发湿漉漉地贴在脸侧,脸上的水痕像是眼泪流过的痕迹,而那双眼眸,此刻红得有点吓人,

她坐起身来,将那颗蓝色的水晶抱在怀中。

“……”羽贺真弓没有回答,只是将头颅翻到正面来,看到墨格拉涅的表情定格在安稳恬静的微笑上。

她其实没有流泪,但却有水代替她的泪水滴在了墨格拉涅的头颅上。

滴答、滴答。

“走吧,事情已经解决了。”羽贺真弓没有将这颗头颅放进背包,稍微犹豫一下,她决定抱在怀中,去和寺崎彩沙复命。

魔法少女天蓝有点傻傻的:“这是水族馆哪里的雕塑吗?我们是不是应该放回去?”

“不是。”羽贺真弓平静道,“这是水妖的首级。”

“哦哦,水妖的首级……?!这是什么东西?!你把什么东西若无其事地抱在怀里了?!”魔法少女天蓝慢了一拍才反应过来,她脸色煞白,“等、等等,你这是杀人……”

说到一半,她的话语卡在了喉咙里。

她忽然意识到,从之前隐约透露出来的情报还有守护者小姐自己亲口承认的,这位守护者小姐和敌人,好像是朋友。

魔法少女天蓝难以置信地盯着守护者小姐,后者没有在意,只是低垂眼眸:“让一下,我要回去了。橙汁怪人的核心还在里面,你去找出来吧。”

她抱着墨格拉涅的头颅,淌着水,从天蓝身边走过。

天蓝没有阻拦,甚至于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

她望向羽贺真弓的视线当中,染上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恐惧。

..

羽贺真弓只是简单地和寺崎彩沙汇报了情况,将首级展示给对方看,说自己将一切都摆平了,而后便转身回家。

被吓了一跳的寺崎彩沙欲言又止,却还是没有开口。

在回来的路上,她和处理完倒影空间内混乱的天蓝擦肩而过,后者下意识躲避着她,似乎是有了心理阴影。

她也不管,只是目不斜视地快步离开,想要快点回到家去洗个澡。

不过,想来也是。

这些魔法能力者一直接触的都是怪人那样的敌人,从来没有亲手夺走任何人的生命,贸然遇到像是羽贺真弓这样的行事方式,会感觉到过于激进而产生惧怕和距离感,也是正常的事情。

更何况,天蓝才刚刚和她认识。

一个刚见过一面的人,能够面不改色地杀掉熟人并且切下脑袋带着到处跑,对于生活在这样一个幸福世界的魔法少女来说,应该相当可怕吧。

简直像是杀人狂。

不过,羽贺真弓也没有打算给自己多解释些什么。

维持自己在魔法少女面前的形象,是没有任何意义的。

像是自己这样的人,就是要不择手段才能够获得胜利。

当她被墨格拉涅撕碎,被掏出核心,在对方的腹中复活时,她忽然意识到了这一点。

她曾无数次面临这样的困境……像是她这样的人,明明一直以来都是这么挣扎着过来的,为什么现在就要给自己保留脸面了?

对啊。

她为什么要伪装自己呢?

她需要维持这可笑的表象,来让自己过上虚假的平静生活吗?

明明那些没有被自己所解救的亡魂,那些将希望寄托于自己的友人,因为自己的不作为,还尚未得到安息,不是吗?

说到底,之前会顾及到魔法少女们在场,是觉得自己可以尽可能地维护这些少女的精神状态。

但是。

羽贺真弓之后或许还要一次又一次地将这些熟悉或者陌生的面孔杀死。

她感觉到疲惫。

在为死去的友人收起遗物时,她内心充盈着无尽的悔恨和悲伤,自责于什么都没能够保护好。

而复活的友人又一次被她杀死时,她只剩下了疲惫。

已经很累很累了,没有力气再去顾及别的事情。

羽贺真弓或许已经习惯了这种难过,习惯到她不会为此而流泪,而是内心泛起疲倦。

就这样吧。

她叹息。

..

回到家,羽贺真弓犹豫了一下,也还是将墨格拉涅的头颅放到了自己卧室的桌子上。

背包里现在太乱了,她担心这枚首级也会消失在怪物素材的海洋当中,还是先放在能够看得见的地方比较稳妥。

说实话,因为水晶质感很好,所以拿来当摆饰似乎还不错的样子。

先去洗个澡,回来之后再给它找个合适的位置放着……书架上就不错,只要再将书腾出来就好了。

如此想着,羽贺真弓盯着水晶的脸部,没有立刻动身,却是出了好一会儿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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