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淮琛很快收回目光, 低声说了句:“抱歉。”
声音低哑,听得出克制,不知?道是在克制尴尬还是在克制别的。转身离开?卧室, 从外?面?替她?将门拉上。
孟逐溪忽然松开?一口气。
她?也?不知?道怎么了,刚才他那么看着她?的时候, 她?的心一路提到了嗓子?眼儿,连呼吸也?仿佛屏住了。
她?觉得刚才那一秒, 或者几秒,周淮琛看她?的眼神里充满了本能的强势, 甚至一瞬间让她?想起了自?然界里被荷尔蒙支配的雄性猛兽。但那并不让她?害怕,害怕或许还简单些,她?也?说不出自?己那一刻是一种什?么感觉, 很复杂。
很紧张,本能地想躲开?他的目光。这很奇怪, 她?也?说不清为什?么, 明明她?很清楚,周淮琛那么克制的性格, 别说她?裹着浴巾了, 就算她?什?么都不穿,光着身子?站在他面?前, 他也?不可能兽性大发。
所以同时又有了一种本能的蠢蠢欲动, 那一秒她?脑子?里确实窜过一个念头——他会?吗?
会?不会?下一秒,他就真的失控了, 一步上前扯开?她?身上的浴巾,将她?压在身下。
孟逐溪的思绪到这里就卡住了, 思考不下去。紧张地捏着浴巾,屏着呼吸。她?没有思考过周淮琛要是真兽性大发将她?扑倒在床上了, 她?是要推开?他还是紧紧抱住他的身体。
但答案是有的。
在周淮琛克制地对她?说“抱歉”,头也?不回出去以后,她?呆呆站在那里,心里有一丝丝失落。
那她?应该是,会?快乐地抱住他的身体吧。
孟逐溪捂脸。
门外?又忽然传来敲门声,很轻,收着力道,只有一下。
孟逐溪顿时脸热,周淮琛是隔着门都知?道她?在垂涎他吗?以这样的方式提醒她?回神。
她?又好?气又好?笑地撇开?头,没理他。过了两?秒脑子?才转过来,不对,她?在胡想八想什?么啊!
“什?么?”她?隔着门,轻轻应了他一声。
周淮琛倚在门口墙面?上,听见她?的声音,喉咙发紧,抬手扯开?了一颗衬衫扣子?,说:“吹风筒在左边床头柜。”
说完觉得这语气怪怪的,听着怎么就那么温柔呢?又轻咳一声,硬着声儿补了一句:“赶紧把头发吹干!”
孟逐溪:“……”凶什?么凶啊!
孟逐溪裹着浴巾,慢吞吞爬上床,正要拉床头柜,又停住了。
有两?层诶,上面?一层还是下面?一层?
周淮琛在门外?等了一会?儿还没听见吹头发的声音,看了眼手表,想到她?那湿淋淋的头发,比孟逐溪还急,又隔着门催促:“快点吹,别拖拖拉拉的。”
孟逐溪正趴在床头研究他的床头柜,听见他硬声催促,这下倒是不觉得他凶了,反而心里甜丝丝的。
不管,反正孟逐溪霸道地理解为,他就是在关心她?。
孟逐溪双手捧着脸,咧着嘴无声笑,心说:有本事你再?倒计时啊。
她?拖着嗓子?,慢腾腾冲外?面?问:“你那个在上面?还是在下面?啊?”
周淮琛眉心一跳。
小姑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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嗓音软软糯糯,刚出浴,连声音都带着水意,娇气地问他想在上面?还是在下面?。
操!
周淮琛在心里骂了句粗话。
这丫头真的欠收拾!
要不是顾忌着她?光着身子?没穿衣服,他真恨不得现在就推门进去收拾她?!
他捏了下眉心,平复自?己脑子?里那些乱七八糟的画面?。
孟逐溪等了会?儿没等到他的回答,以为他没听见,又扭着头再?问了一遍:“你那个吹风筒在上面?还是在下面??你不说我就自?己乱开?了哦。”
血气正有点儿沸腾的周淮琛听见“吹风筒”三个字:“……”
问话能不能好?好?问了?
周淮琛没好?气侧头冲卧室里面?的人说:“那你就乱开?!”
孟逐溪这次是真有点儿无辜,她?确实挺喜欢招惹周淮琛的,如果经验允许,她?也?不是不会?这么撩他。可目前为止她?这方面?的知?识还十分欠缺,她?就是有心,她?也?想不到上面?下面?这个刁钻的角度上去。结果男人自?己想歪,还怪她?招惹,不过好?在她?连周淮琛语气里的没好?气都没听出来。
两?人暂时没在同一个频道,孟逐溪还在自?己走着自?己的路子?,嘿嘿笑着反问:“那万一打开?,看到什?么不该看的东西,你别怪我?”
“什?么不该看的东西?”周淮琛怀疑自?己被这丫头的感冒传染了,连脑子?都转得不够快了,愣是没反应过来。
孟逐溪趴在床上偷笑。
什么不该看的东西?小雨衣呗。
万一他床头柜里一柜子的小雨衣,她?一不小心拉开?看到,该多伤心啊。
不过看他这坦坦荡荡的反应,应该是没有。
结果她?开?心不过两?秒,外面周淮琛反应过来了。
男人倚在墙面?,一条长腿曲着,散漫地搭在另一条腿上,一只手插裤兜里,反应过来她?说的什?么玩意儿,勾着唇角,从喉咙里哼出一声笑。
下午天上云层忽然堆积,太阳隐没进云里,天光却忽然变得更加白亮。
看这样子?,一会?儿就要下暴雨了。
他本来想催她?赶紧吹干头发,吃了药睡一觉,起来他好?送她?回家。看这样子?,她?今晚又有理由赖着不走了。
男人轻笑一声,吊儿郎当冲里面?回了一句:“开?吧,那玩意儿上周刚用完,还没来得及补。”
孟逐溪:“………………”
碎了。
没爱了!
孟逐溪再?也?不想搭理他了。
周淮琛等了一会?儿,听见里面?传来嗡嗡嗡吹头发的声音,这才放心去厨房。
餐桌上摆着他从外?面?打包回来的饭菜,好?几个硬菜,不知?道她?喜欢吃什?么,他回来的时候特地绕到本城的一家老字号,给?她?打包的。
人来者是客,他得有点儿待客之?道,至少口腹之?欲上不能亏待了人家。周队长当时是这么想的。
但周队长也?没想到,人自?己把自?己搞感冒了,最?后硬菜吃不上,药得喝一大碗。
这房子?是周淮琛前几年自?己买的,但也?很少回来,要么在外?地出任务,要么在队里。就在家那几天,也?就是进厨房烧个水,所以他这厨房约等于还没拆封。
但他做饭是会?做的,没多好?吃,也?就是能下咽吧。
想着孟逐溪生病了不能吃油腻的东西,他把橱柜里的小砂锅拿出来,清洗干净后放了点儿米进去熬粥。一边等水开?,一边把瘦肉清洗了,案板上剁成肉粒,简单调了几粒盐进去。等砂锅里的粥水开?了,他揭开?盖子?,把瘦肉粒倒进去。
他不知?道她?喜不喜欢吃这个,但管她?爱不爱吃,她?现在只能吃这个。
谁让她?把空调开?到18度的?该!
周队长给?孟逐溪熬粥的时候,心里这么绝情?地想着。
一分钟后,周队长站在卧室门前,里面?吹头发的声音已经停了,隔着门,一片安静。他长指轻敲了下门,轻咳一声,问里面?的人:“你平时喜欢吃什?么?我说蔬菜。”
卧室里静悄悄的,没人应声。
周淮琛等了等,又敲了下门,还是没人吱声。
他心口跳了下,立刻拔高声喊:“孟逐溪?”
没等到回应,他的手触上门把,就要按下去。又停住,还是最?后再?提醒了一句:“你穿好?衣服了吗?我现在进来了。”
等了10秒没人应声,周淮琛推门进去。
卧室很香,不是香水那种张扬冲鼻的味道。是少女身上自?然的体香,甜糯、鲜活,还有一种和她?人一样的感觉,很娇、很舒服。
这味道一点也?不跋扈,甚至有点浅淡,可是他从外?面?进来,推门的一瞬间,感觉这里的空气都叛变了,心甘情?愿把整个房间都变成了她?的味道,像这里本来就该是她?的房间。
周淮琛脚步僵了一瞬,又立刻快步走到床边。
小姑娘头发吹干了,这会?儿正乖乖躺在床上睡觉。她?从柜子?里拿了一床春秋季节的被子?出来,冷灰色调,被子?将她?娇小的身子?捂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张恹恹的小脸,眼皮也?耷拉着,见他进来,只是半撑着眼皮,倦倦地往他看了一眼,又收回了目光。
周淮琛看了眼她?盖得厚厚的被子?,心里忽然就堵上了一口气,想说:让你生病了还非要洗澡洗头,这下好?了,更严重了吧?
可是等人坐在她?床边,声音却不自?觉放柔,出口的话也?成了:“还冷吗?”
孟逐溪垂着眼皮,不看他,也?没吭声。
周淮琛抬手碰了下她?的额头,比刚才更烫了,但不确定是因为她?刚洗完澡吹完头发还是真的严重了。
见她?不说话,也?不看自?己,周淮琛心里那口气顿时更堵了:“说话。”
孟逐溪索性直接将脸埋进床单里,只留了颗后脑勺给?他。
她?还生上气了?
周淮琛斜着眼睨她?……那颗后脑勺,说:“孟逐溪,你是不是觉得我真拿你没办法?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打电话让你哥过来把你接走?”
本来以为她?听了威胁会?乖一点,没想孟逐溪一听这话,蹭地就从床上直挺挺坐了起来,要不是周淮琛动作够快闪开?了,非得两?个人撞一脸。
孟逐溪掀开?被子?就要下床,被周淮琛给?拦住了。
“你到底怎么了?”周淮琛双手按着她?瘦小的肩膀,耐着性子?问。
孟逐溪就幽怨地抬眸瞅了他一眼,终于张嘴了,说出来的话却是:“我不跟有妇之?夫说话。”
周淮琛:“?”
啥玩意儿?他什?么时候成有妇之?夫了?
“要我给?你打单身证明吗?”周淮琛都给?她?气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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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身证明又不能证明你没有女朋友。”孟逐溪态度端正跟他划清界限,“有女朋友也?不行,我不喜欢有女朋友的男人。”
周淮琛觉得自?己这辈子?都没这么冤过:“谁跟你说我有女朋友的?”
孟逐溪:“你自?己说的啊。”
周淮琛:“?”
不是,到底谁惹着她?了?刚才不还好?好?的吗?
孟逐溪咬了下唇,大发慈悲指了指床头柜。
周淮琛顺着她?视线一看,恍然大悟。
刚才她?说怕床头柜里有套,他故意说了一句:上周刚用完。
嗯,是他嘴欠惹的。
但他这人吧,嘴欠就嘴欠了,还从来没有说回头再?跟人解释的。
怎么解释,说:抱歉,是我嘴贱,你别理我,那就是个玩笑?
绝对不行!
周队长生来就活得风光,长大了更是威严,这辈子?都不能够干这么丢脸的事儿!
周淮琛立场坚定地注视着眼前的小姑娘。
十秒钟后,他别开?视线,轻哼一声:“我那是玩笑,你没听出来啊?”
孟逐溪唇角立刻弯了弯,好?在周淮琛这会?儿正觉得丢人没看她?,没发现,她?又立刻重新抿直,一板一眼说:“没听出来,你说得挺认真的。”
周淮琛被她?气的,斜瞥过来睨她?:“我上周在小鹿岭野外?集训,别说就压根儿没回来了,周围连只蚊子?都是公的,我倒是跟谁用去?”
孟逐溪的唇角总算再?也?绷不住,一点点一点点地弯了起来。怕笑得太明显,又赶紧躺下,被子?拉回去,直接遮了半张脸,只露出一双萌萌的大桃花眼,盈盈望着他。
周队长这会?儿也?看出来了,这丫头就是故意的。坐在床边,哼了一声,没好?气看着她?。
她?倒是开?心了,他面?子?都丢尽了。
这辈子?还没嘴欠完回头去解释“没错,是我嘴欠,你别气了”的!
行了,他也?懒得跟她?计较,直起身就出去,扔下一句:“睡会?儿,吃饭叫你,吃完饭送你回家。”
“我要吃空心菜。”
周淮琛回头,孟逐溪躺在他床上,白皙的手指捏着他的被子?,将被子?拉下一截,露出一整张脸,笑眯眯冲他说:“你刚才问我喜欢吃什?么蔬菜,我喜欢吃空心菜。”
周淮琛嘴角噙笑,说:“没有。”
孟逐溪点了下头,退而求其次:“那就土豆丝吧。”
“没有。”
“娃娃菜。”
“没有。”
“香菇。”
“没有。”
周淮琛发誓,这下真不惯着她?了。反正她?要什?么都没有,药倒是有两?大碗,现在就能端上来。
孟逐溪眼珠子?轻轻一转,忽然说:“周淮琛。”
周淮琛挑眉,眼神询问。
孟逐溪弯着嘴角,笑容明媚:“你这是什?么表情??我跟你说过啊,我喜欢你。”
周淮琛:“……”
特么谁的喜欢是会?把人跟菜放一块儿说啊!他是什?么吃的吗?
别说,还真别说。他刚这么想着,就见小姑娘忽然冲他挤了下眉眼,视线飞快地往卫生间的方向掠了一下,小脸微红:“周队长,你去洗个澡,把自?己送上来给?我吧。”
周队长:“………………”
第25章 第 25 章
他就说这丫头心眼儿多吧, 空心眼儿也是心眼儿。
周淮琛在上前去敲她脑袋教?训她和转身就走之间犹豫了两秒,最后选择慢条斯理往后一靠,双臂抱胸, 闲闲地看着她。
“澡就不用洗了,我回来之前刚洗过, 立马就能上来伺候你。”
男人似笑?非笑?,看起来又痞又乖戾, 眼睛里却充满了强势的挑衅:“要?吗?”
孟逐溪瞬间瞪圆了眼。
这男人,这男人怎么忽然就转性了?离他刚才克制地说“抱歉”, 避嫌离开,也就才过去半小时吧?
还以为这一次他仍旧会无奈地躲出去,结果来这么一招?
孟逐溪逗人不成反被将, 一点准备都没有,傻眼儿了。
周淮琛见?小姑娘受惊呆萌的模样, 更加来了兴致, 嘴角噙着的笑?意加深,同时站直身体, 大步往她走去。
孟逐溪直直看着男人一步步往自己走来, 随着距离拉近,原本就高大挺拔的身体更像山岳一般, 充满了压迫感。外面的天?光被厚重的窗帘遮挡大半, 只剩下最后一点昏昧的光线,从他身后打来, 在她身上落下一片厚重的阴影。
孟逐溪的心顿时跳得飞快,一动?不敢动?, 躺在床上,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被子的边角, 眼睛睁得大大地望着他。
周淮琛走到她床边还不停下,抬起一条腿,膝盖放肆地压上床。
周淮琛的床不是那种小姑娘喜欢的软软的床,床垫有一点硬度,但?也不是特别硬,在对人体健康有益的范围内。周淮琛一条腿压上来的同时,暗中故意加重了力道,床垫瞬间往下深陷,发出暧昧的声音。
与此?同时,男人俯身,一条手?臂撑在她脸侧的床垫,孟浪地将自己的身体悬在她上方。
孟逐溪瞬间成了被他困在身下的姿势,虽然两具身体没有实实在在触碰到,可是那样的感觉更加磨人。
她被笼罩在他身下的阴影里,光线更加昏昧,呼吸间全是他身上的气息,像寒冬里,深雪覆盖的冷松。男人的眸子更黑了,沉沉地盯着她,如同蛰伏在山野间等待掠夺猎物的豹子。
孟逐溪只觉自己的心跳都快停了,血液却在不顾一切地往脸上冲。攥着被角的手?指无限捏紧,企图将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
周淮琛直勾勾盯着她,四目相对,两人呼吸纠缠。忽然,他的视线扫过小姑娘捏被角捏得泛白的指甲盖。
“不是你让我上床伺候你吗?怕什么?”他收着声,声线又低又哑。
身下的小姑娘憋着呼吸,一张小脸涨得通红。刚才撩他的时候有多无法无天?,这一刻就有多可怜巴巴。
周淮琛忽然勾唇一笑?,起身离开了床。
他又恢复了笔直站在床边的姿势,孟逐溪潜意识里觉得这种感觉像极了猎物从猛兽口中捡回一条小命,不由轻轻呼出一口气。
周淮琛一手?插兜,居高临下警告她:“下次再敢撩我试试?”
说完眼见?着小姑娘长长的睫毛轻轻颤了下,乖得不行,他又忍不住哼笑?一声,心情颇好地转身离开了卧室。
孟逐溪保持着仰躺的姿势足足一分钟,最后害羞地侧过身,扯过身上的被子,将自己的脑袋埋进里面。
呜呜呜好丢脸。
坏男人,装什么木头直男?打了她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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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措手?不及!
……
因为丢脸,好一会儿没睡着。周淮琛猜她也没睡,又拿了药进来给她喝。
孟逐溪嫌弃地看了眼杯子里黑乎乎的感冒冲剂,隔着老?远都能闻到那股苦涩的中药味儿,她抬眸抗拒地瞅着周淮琛。也不说话,就拿水汪汪的眼睛望着他,也不知道是想让谁心软。
周淮琛刚才那么逗她,自己也不怎么好过,这会儿是真没想再逗她的,但?一见?她这娇气的模样,心里那股劲儿又上来了,说:“别看了,没糖,硬喝。”
孟逐溪:“……”狗男人!
孟逐溪被他气狠了,拿起他手?心里的药丸塞嘴里,夺过杯子,憋着一口气,把里面苦涩甜腥的感冒冲剂一饮而尽。喝完气呼呼地递回给他,脑袋却扭向一边,看都不看他。
周淮琛也没说什么,接过杯子出去了。
孟逐溪听着男人的脚步声渐渐远去,没一会儿又回来,手?里多了一小碟子红糖糍粑。
孟逐溪挑眉:“不是说没糖吗?”
周淮琛一手端着碟子,一手?拿着筷子,闻言睨了她一眼。
孟逐溪还以为他又要说什么话气她呢,倒是没想到人什么也没说,爽快地把筷子递给她,扔下一句:“赶紧吃,别得了便宜还卖乖。”
就这么一句,孟逐溪忽然就更喜欢他了。
周淮琛这人吧,你说他沉稳板正,他大多数时候又有着少年痞吝不驯的一面,跟你嘴硬,跟你较劲儿,最后又自己打脸。但他又绝对不是网上那种“男人至死是少年”的死装,不讲道理,浑身上下就嘴最硬。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年纪上去了,气度也上去了。孟逐溪觉得,周淮琛身上还有少年人没有的气量和度。他臭脾气上来了也会跟你较劲儿,但?总是有度,该打脸的时候他自己也就认了,不会为了面子跟你胡搅蛮缠,没完没了地死鸭子嘴硬纠缠下去。
就像现在,知道她嘴巴里苦,她挑衅他,他也不接招。
筷子递到她手?边,孟逐溪唇角弯了弯,也没说什么,自己夹了一块儿,蘸了黄豆粉和红糖放进嘴里。
甜糯的滋味从舌尖一路蔓延,瞬间驱散了中成药的苦涩。她慢吞吞嚼着,周淮琛就耐心地端着碟子等在一旁,等她吃完一块儿,问她:“还要?吗?”
孟逐溪摇摇头,他就朝她递出手?。
孟逐溪将筷子放进他手?中。
周遭空气安静而缓慢,红糖糍粑的甜意缠在了心尖儿,孟逐溪咕哝一句:“好吃,周队长真厉害。”
上得战场,下得厨房,都不敢想象他老?婆以后得有多幸福。
周队长正准备走了,闻言回头看了她一眼,绝情地说了句大实话:“外面买的。”
孟逐溪:“……”
这才是现实。
*
现实就是,周队长做的菜真不怎么好吃。
孟逐溪喝完药,周淮琛让她睡会儿她说睡不着,结果等人把菜炒好了进来喊她吃饭,发现小姑娘躺他床上已经睡了。
她睡着了很乖,嘴巴里不会再冷不丁蹦出些让人哭笑?不得的话,鸦羽似的睫毛温顺地垂着,呼吸清浅。
周淮琛放轻了脚步,走到她床边,弯身替她盖好被子。
猝不及防呼吸交错,男人俯下的身躯定?住,目光直直落在小姑娘娇嫩的唇瓣。
她的唇形很好看,花瓣一样,颜色粉粉的,像春天?枝头绽出的第一朵杏花。
卧室紧闭的窗帘不知何时有了缝隙,一缕天?光漏进来,亮成一条白亮明媚的线。
孟逐溪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天?色很暗,外头乌云堆叠,眼见?着就要?下雨的样子。周淮琛中午把从外面打包的饭菜吃了,厨房里小火静静温着一锅粥。
孟逐溪刚走到客厅,周淮琛听见?声音从对面书?房里出来,看了她一眼:“醒了?过来吃饭。”
人径直走进厨房给她炒菜。
蔬菜不好给她吃剩菜,他中午弄那盘娃娃菜自己吃了,这会儿重新开火给她炒土豆丝。
孟逐溪坐在餐桌前,双手?托腮,安静地望着厨房里男人的背影。
油烟机的声音嗡嗡的,灶上火开到最大,男人一手?掂着锅,一手?拿着锅铲,火苗热烈地舔舐着锅底,偶尔冒起老?高一串,卷过锅里的土豆丝。
窗外乌云铺陈,闷雷声开始翻滚,厨房里一室烟火。男人高大挺拔,气质沉稳冷肃,明明和那间厨房显得那么格格不入,却又有种反差的和谐和勾人。
孟逐溪脑子里忽然冒出一个?念头——周队长,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吧。
再给一次机会,覆在我身上,问我要?不要?。
我要?。
孟逐溪不好意思?地捂住脸。
盘子落在桌面的声音,陡然间将她从那堆不可描述的画面里扯了回来,孟逐溪从掌心里抬起一张微红的小脸。
周淮琛将土豆丝和粥放她面前,不留情面地说:“快吃,吃完送你回家?。”
孟逐溪:“……”
行吧,回就回。
确实也不好再赖着不走了。
周淮琛行事这么有度的男人,她偶尔耍个?赖,他容忍是他的气量,她要?是没完没了,他肯定?就会厌烦她了。
孟逐溪乖乖拿起筷子,夹了一口土豆丝。
然后人就裂开了。
周淮琛刚拉开椅子在她对面坐下,一抬眼,就对上小姑娘皱成苦瓜的一张脸。他心底顿时一个?咯噔,心虚地摸了下鼻子。
“怎么了?”
孟逐溪已经说不出话来了,艰难地闭上眼,调动?了生平最坚强的意志,才将那口土豆丝硬吞下去。
周淮琛见?她这样痛苦,进厨房里拿了一双筷子回来自己尝了一口。顿时,男人冷峻的眉头也拧成一团。
他抱歉地看向孟逐溪:“对不起,醋放多了。”
孟逐溪这会儿还对他心存大厨幻想,连理由都替他想好了,摆着手?说:“没关系没关系,太久不做饭就是拿捏不好的,我刚好也只想喝点粥。”
然后她拿起勺子,往嘴巴里送了一口粥,脸上的表情再次凝住。
不过这次还好,真的好很多了,至少是酸不死她。也就是肉粒淡淡的,还有一股腥味。但?孟逐溪多体贴啊,冲他笑?了笑?,不动?声色就喝下去了。
周淮琛一见?小姑娘笑?了,唇角几不可察扬了扬,问:“喜欢吗?”
孟逐溪不想骗他,但?更不想伤害他,机灵地偷换了个?概念:“我比较喜欢你。”
周淮琛:“……”
孟逐溪招人喜欢不是纯纯靠着血缘滤镜,她很多时候是真的很乖很懂事,也很会替别人着想。就比如说现在,除了那盘土豆丝她怀疑周淮琛倒了半瓶醋进去,她牙还要?用几十年是真不能出事,暂时无能为力,那寡淡又带着腥味儿的粥,她硬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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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不改色一勺勺喝着,没让周淮琛看出一点儿其实不好吃。
不过她很好奇,想着刚才男人在厨房里游刃有余的背影,任谁见?了都得喊一声大厨吧?
“周队长,你跟谁学?的做饭?”
周队长一听,剑眉略挑了下,自信心爆棚地反问:“这还用学??”
孟逐溪:“……”
行了,不用问了,她已经知道周队长这个?饭是怎么做这么难吃的了。
还是忍不住夸了一句:“你颠勺颠得真好。”
也是真心实意的夸赞。她从小到大,家?里也是有厨子的,他们做的饭很好吃,但?颠勺都没有周队长颠那两下子好。
干净利落,又帅又有力。
“我还以为你正经学?过呢。”孟逐溪嘀咕。
周队长轻笑?一声:“还用学??我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
孟逐溪:“……”
是了,很显然周队长只见?过猪跑,没研究过猪究竟是怎么跑的。所以他只学?会了颠勺,并没有学?会做饭。
孟逐溪喝粥,那盘土豆丝周淮琛也没浪费。部队里出来的男人,不会轻易浪费粮食,他拿了个?碗从砂锅里盛了粥,就着粥把那盘酸掉牙的土豆丝吃光了。
男人吃得快,却不难看,没发出声音,全程面不改色。
看得孟逐溪目瞪口呆。
她本来还担心他自己尝了粥发觉难吃,甚至连安慰他的话都想好了,结果看他那样,他好像真不觉得难吃。
转念一想,是她娇气了。
其实他的出身比她还要?好,金尊玉贵,那些食不厌精脍不厌细的好日子,他也是从小过的。谁不会讲究呢?要?讲究,他能比她更讲究。
可是在她挑剔这不好吃、那不好看的时候,他已经投身部队,抛洒热血,一次次经历着极限挑战和千锤百炼,只为了守护更多的人安稳。
因为见?到了母亲无辜的死去,所以想要?守护更多的人安稳。
孟逐溪想,如果是自己经历过他那样的事,应该只会恨死小三,恨死渣爹,说不定?还会因此?偏激地恨其他相干的不相干的所有人,从此?这辈子冷眼看着世间疾苦,冷笑?旁观。
她知道大多数的人其实都是这样,甚至像拿着手?雷去医院闹事的王家?兄弟,自己淋了雨,也要?撕别人的伞。
可是周淮琛不一样,他自己淋了雨,却将自己的血肉之躯铸成伞,去守护更多的人、陌生人。
这样的周淮琛,不管以后会不会跟她在一起,孟逐溪想,都足够惊艳她的一生。
她真的没有办法不喜欢、不着迷。
第26章 第 26 章
等孟逐溪吃完, 周淮琛起?身收拾。
他身上没穿围裙,孟逐溪猜他应该不是不想,而是压根没有。又瞅了眼他身后的厨房, 一副刚刚开封的样子,显然周大队长平时并?不自己做饭, 大概率也没安洗碗机。孟逐溪跟着起?来?就想帮他洗碗,结果?周淮琛手一躲, 斜她一眼:“一边儿去,别添乱。”
孟逐溪正上头呢, 这会儿看这男人身上哪儿哪儿都喜欢,连他躲她的样子、看她的眼神、对她说话的语气都喜欢得不行,心里一下子就甜了, 眨了下眼,嘴快地问:“那你能?给我洗一辈子的碗吗?”
周淮琛:“……”这丫头是半点没记住他的警告是吧?
周淮琛手里拿着堆叠起?来?的碗, 站原 地没动, 盯着她看了几秒,忽然将碗往她一递:“那你来?洗吧。”
孟逐溪:“…………”
瞧着小姑娘脸上那无语的表情, 周淮琛笑了一声?, 拿着东西转身进?了厨房。
那声?笑又痞又坏,孟逐溪在心里直骂狗男人。
厨房里很快传来?水声?, 孟逐溪慢腾腾走到厨房门口。男人站在水槽边, 高大的身躯微微弯着,连洗碗都有着军人特有的迅速利落。
孟逐溪视线落在他的腰腹部, 就这么?居家的一个姿势,那地方也充满了力量感。她飞快移开目光, 轻声?问:“你伤口还疼吗?”
水声?混着碗碟碰撞的声?音,周淮琛没听清, 回头又问了一遍:“你说什么??”
孟逐溪看着男人英挺硬朗的轮廓线条,他这样的人,问应该也是不疼吧。
她没再?问,说:“你一会儿别送我了,我给我哥打电话,让他过来?接我。”
周淮琛安静了一瞬,正准备对她说什么?。这时,一道亮白的闪电陡然划破天际,与此同?时,“噼啪”一声?,惊雷爆破,震耳欲聋。
都没想到忽然爆出这么?一个大雷,孟逐溪猝不及防间被吓得抖了一下。
周淮琛浓眉轻拧。
孟逐溪被吓完又觉得怪丢脸的,对上男人漆黑的眸子,尴尬地笑了声?,指着窗外说:“好大的雷,要下雨了。”
男人看了眼窗外:“已经在下了。”
不是一般的雨,是倾盆大雨。周淮琛话刚说完,肉耳就听见外面的雨声?迅速壮大,从小雨点到淅淅沥沥,越来?越大,最后瓢泼似的,像玻璃珠子砸下来?,噼里啪啦连成?一片。
周淮琛在水龙头下冲了手,出去阳台看了看。
这会儿外面天已经黑了,暴雨如注,惊雷不断,白亮的闪电接连划破天际黑幕,像是恨不得将天给劈开。
周淮琛顺手将窗关上。隔音玻璃立刻隔绝了大半的雨声?,他回身对孟逐溪说:“雨太大了,别让你哥过来?。”
说着脚步不停,又进?书房去关窗。
孟逐溪知道他的意思是这么?大雷这么?大雨的开车过来?不安全,但她心里就是甜。
她说:我给我哥打电话,让他过来?接我。
他说:别让你哥过来?。
说者无意,但她就是喜欢连起?来?听,怎么?听怎么?喜欢。怕嘴巴咧得太开被他发现,赶紧跑回卧室去帮着他关窗。
*
孟逐溪发誓,她是真心实意准备走的,但她也没想到,这场雨一下就下到了半夜。
吃完晚饭,周淮琛又给她吃了一次药,让她再?去睡会儿。她吃了药也困,没一会儿又没心没肺地睡着了。等她醒来?,雷是不打了,但雨势比起?傍晚那会儿半点没小,甚至还更大了,隔着隔音玻璃都能?听见外面噼里啪啦的雨声?。
她坐起?来?揉了揉头发,下床拉开房门。主卧外面有一个小小的走廊,孟逐溪还在走廊里就听见了周淮琛打电话的声?音,插科打诨夹杂在雨声?里。
“别过来?了,现在全城内涝,警察大半夜还在外面执勤。给人省点儿心吧,你要是困车上了,人还不够救你的。”
“啧,孟总什么?车没有?您就是现在开辆大卡车过来?都行。可?你妹不行啊,小姑娘本来?就病了,这会儿正娇气地睡觉呢,我给你喊起?来?,让她跟着你风里雨里的回去?没你这么?当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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