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
江崎直叶用力的攥紧了自己的裤子,眼神愈发内疚了起来。
“我,我只是很羡慕真纪而已。”
“.羡慕?”
“嗯,我之前就注意到你跟春野了。”江崎直叶移开了视线,艰难道,“不,准确却来说,是注意到了春野这个人,当时的你还不在。”
“不在是什么意思?”
“去年黄金周的时候,我去参加了剑道交流赛,当时跟春野凑巧在同一班的新干线列车上。”
“.”
宫泽真纪有些茫然地盯著她。
怎么又转回了黄金周上了。
她都快忘记黄金周这个事件了,话说这个事不是只跟真奈有关来著吗,怎么现在又多了一个。
“具体的情况是这样的”
接下来的十分钟内,江崎直叶缓缓将所有的事情全部都讲述了出来。
从黄金周里的初次见面,春野却对她没什么印象,再到今年的再次相遇,发现“真奈”还在跟著春野交往,以及自己很羡慕他们之间感情的事情。
江崎直叶甚至将自己家里人的一些事都讲了出来,在将这些全部都交代完了之后,她才说出自己为什么会选择引诱春野,又是怎么成功的,以及怎么让春野不得不对她负起责任来。
全程她都低著脑袋,仿佛在坦白犯罪记录一样,不敢直视面前的好友。
直到听完后,宫泽真纪露出了傻眼的表情让她有些隐隐不安。
“啊”
宫泽真纪使劲的抓了抓自己的发梢,有些吃惊道:“所以,你是把我认成了真奈,所以才会有这样的.情绪??”
“嗯。”
江崎直叶抿了抿嘴,无声的应了一下。
“但,但是春野难道没跟你解释吗??”
“他不知道,我也没告诉过他,在黄金周的时候遇到过”
“.”
宫泽真纪更傻眼了。
她原本还想以“被背刺”的角度去怒斥对方,但听著江崎直叶说的话,她又忽然有种对方很可怜的感觉。
仔细想想,江崎直叶面临著的困境跟她其实也有些相似。
她是因为姐姐真奈太过优秀,从小被迫跟对方比较才会变成那副模样;而江崎直叶也同样是因为父母家庭的不幸,被迫的承受了很多的事情与压力。
两人都想以自己的方式活著,却都因为家庭的原因而不得不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站在她的角度上,也没办法去斥责对方.
毕竟她最开始黏著泽山春野,也只不过是为了想要找出自己跟真奈的不同,想要赢过姐姐。
“抱歉。”
正当宫泽真纪还有些凌乱的时候,江崎直叶却忽然抬起头来。
“我是因为我的缘故才会变成这样。”
“最开始的时候,我也只是想留下一些特殊的记忆,想要证明一下自己跟“父母的错误”还是有些不同的才会这样做,但我没想过要真的破坏你跟春野之间的感情。”
江崎直叶顿了顿,旋即立马表示道:“所以,我今后不会再”
“等等。”
宫泽真纪被她突如其来的话吓了一跳,连忙打断了她。
“先等等,让我想想!”
“欸”
“那个,我也没有你想像中的那么生气就是啦。”
宫泽真纪挠了挠脸,有些心虚道:“大概是因为我其实也不是什么好孩子吧。”
“刚才听著直叶说的话,不知道为什么就想起了我最开始跟春野接触的事情了。”
“其实我啊,一开始也有著类似直叶的想法,只是跟你想留下特殊记忆有些不同的是,我只是希望通过这样的方式去跟姐姐炫耀,大概类似更幼稚的赌气行为吧。”
宫泽真纪拿起小银勺,开始摇晃面前的咖啡,低声道:“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直叶的经历跟我也很像欸”
“.炫耀?”
“嗯,因为真奈总是能轻而易举的赢过我,又能轻而易举的拿走我想要的东西。”宫泽真纪停下了摇晃咖啡的动作,将小银勺咬在嘴里,含糊不清道,“所以,那天离家出走后,看到春野来找我,我就有种想要在他身上犯错误的冲动。”
“直叶也是的吧,因为父母的事情,家里人又一直给压力所以你才想这样做,我多少也是能够理解一些你的心情。”她补充道。
“怎么会.”
江崎直叶张了张嘴,表情有些呆滞。
事情似乎朝著她想不到的另一方向发展而去了。
她还以为自己会被宫泽真纪痛骂一顿,甚至做好了被对方扇巴掌的冲动。
她觉得哪怕是要自己跪在地上向对方赔罪也好,又或者是跟泽山春野划清关系都没问题。
毕竟她才是那个插足者。
而且插足的还是自己朋友宫泽真纪的感情。
无论怎么想,都会觉得她其实是个卑劣的人吧?
“真纪.你,你真的不生气吗?”
“唔,还是有点的吧?”
宫泽真纪将小银勺又扔回杯子里,双手抱胸往后躺去。
“不过跟你想像的可能有些不一样。”宫泽真纪撇了撇嘴,郁闷道,“我更生气的是觉得自己好像个傻子一样被耍了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