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

浑身缠绕着黑气的人鱼魔女，牢牢地抱住了眼前的苏墨。

鱼尾紧贴苏墨的背心，上面上闪烁着尖锐的倒刺。

只需要一个呼吸都不到的时间，只要这只魔女愿意，她就能夺走眼前男子的性命。

就像童话中。

拿着剪刀来到王子身边的人鱼公主一般。

只需要轻轻一下，扎下王子的心脏。

她就能够回到故乡，回到家人身边，重新作为人鱼公主，无忧无虑的活下去。

以魔女的混乱心性，没有不这么做的理由。

更不要说，纱耶香堕落为魔女的宣言，本就充满了对苏墨的怨恨。

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她都没有放弃杀死对方的理由。

仅仅只需要一刺，就能一劳永逸。

这么轻松的事情，为什么不做呢？

没有人知道。

丘比实现了苏墨的愿望，也只是让纱耶香的意识浮现了一瞬罢了。

在这一瞬间，纱耶香原本的意识甚至都没来得及开口，就隐藏了下去。

怎么看，苏墨的尝试都失败了。

怎么看，沙耶香的意识都已经被人鱼魔女取代了。

然而——

“呜呜呜~”

那悲戚的细碎的哭泣声，一直都没有停止。

人鱼魔女仿佛石化了一般，僵直在原地。

被面具遮挡的眼睛看不清楚情绪。

苏墨能感受到纱耶香的挣扎。

正如那条摇摆不定的鱼尾巴一般。

沙耶香的意识，和人鱼魔女的绝望正在斗争。

若是纱耶香的意识胜利，她便会成为第一个，超越希望和绝望，登顶愿望体系的存在。

若是纱耶香的意识失败，她便会迷失在绝望之中，彻底沦为绝望的怪物。

正如苏墨所预料的。

沙耶香并没有晓美焰那么强的心。

别说已一人之力对抗世界，她就连对抗自己的绝望都做不到。

相比起小圆和晓美焰，纱耶香在资质、心性方面都要差上一大截。

但，正如苏墨所说的。

纱耶香这样，其实已经做得很好了。

能够和自己的绝望作斗争这种事情本身，就超越了绝大部分魔法少女。

虽然她的心的坚韧程度，无法独自取得胜利。

但挣扎中的每一秒，都是她意志的见证。

而同样如苏墨所做的。

无法独自获胜的纱耶香，只是需要一个简单的肯定而已。

脆弱的她无法独自获胜。

那就站在她身边就好了。

苏墨果断上前，在人鱼魔女猝不及防的视线下，直接印上了她的嘴唇。

下一秒，纱耶香的悲叹之种破碎了。

幽蓝色的波光笼罩整个学校。

原本用来盛放魔法少女、魔女灵魂的容器，此刻已经彻底消散了。

但，纱耶香的意识并没有引起消散，反而是回归到自己的身体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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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苏墨怀中的蓝发少女，在众人的围观下睁开了双眼。

那澄澈透亮的眸子，仿佛是经历了大彻大悟的佛陀一般，让人从中映照出自己的模样。

“纱耶香！”

看着眼前的蓝发少女，那背后的骑士披风，以及身边的使魔共存的样子，巴麻美张了张嘴，不知道眼前的少女到底算是什么。

没有灵魂宝石的她不算魔法少女，没有悲叹之种的她也不算魔女。

如果非要说是什么的话。

那肯定是超越了魔法少女和魔女的某种东西。

“你现在，是天使，还是恶魔？”

.. ......... ...

佐仓杏子看着面前同时拥有魔法少女和魔女力量的纱耶香，也有些搞不懂她的分类。

但她知道的是，现在的纱耶香大概不算人类。

就算是人类，也是超越了人类的某种东西。

面对众人关切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