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妙云也愣了!为朱樉说的这个数字而感到触目惊心,更为朱樉说此事时竟云淡风轻而惊讶!
朱樉接着道:
“其实,稍一思索便知,一个人结党势力再大,又怎能真的有几万同党?例如说胡惟庸,他的同党有几千人就不错了,怎么会有三万之多。”
“这些所谓的‘同党’被杀,其实稍微想一想,就知道必有他因。”
“哥哥弟弟们,徐大将军,妙云姑娘,你们觉得这原因是什么?”
众皇子茫然不能解。
徐达天分极高,又出将入相,经朱樉提示,略一思索,突然间心下大悟,竟不可抑制的掀起惊涛骇浪,难以置信的瞥了朱樉一眼。
此子洞察世事至此,竟非帝皇之位所能限制!
朱元璋一语不发,只是静静的注视朱樉。
朱樉心中却宽裕许多,看来自己换了方式来阐述此事,通过了老爹的底线。
于是朱樉道:
“儿臣想问一个问题。”
“咱们大明的县令,手上可用之人不过数百,这还得扣掉不能打的杂役。”
“他们是怎么统领一个县数万人口的?”
朱樉自问自答,道:
“尤其是每个乡村,往往一个村都是一个姓的,彼此之间沾亲带故,这些村民们更愿意听从村里族老说的话。”
“你手里也就数百人,要是一个一个村子管过去,你不嫌累,你手底下人也会骂娘。”
“这样的宗族村子也就罢了,那些占地千亩乃至数千亩的大地主,手底下成千上万的佃户,人身全部依赖于地主,请问这些佃户,是听你县令大人的话,还是听大地主的话?”
“这些族老或者大地主,也不跟你硬抗,只要对你的命令阳奉阴违,你便做不成事。”
“你该怎么办?”
年幼皇子苦思冥想,不得其解。而年长皇子尤其是朱标,心下已是黯然。
没有办法,唯有请乡贤出手,一起共治。
大家都分些利益,朝廷能够收税,乡贤们可以保持地位。
宗族族老,大地主们,便是乡贤。
只听朱樉道:“父皇怎能容忍这等事?所以父皇便用了最简单实在的办法,来解决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