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铃还须系铃人!
金钏儿是二太太撵出去的,只要二太太收回意思,金钏儿也就回来了,事情……也就解决了。
大奶奶的提议很好。
三姐所言需要有人求求情,也是常法,没有外人求情,二太太纵然有那个心思,也不会下台阶的。
金钏儿在丫鬟之中,固然身份不低。
终究,只是一个丫鬟,在太太心中未必有那么大的份量。
求情!
西府之内,自己想着的人选……也就婶子了,也就婶子最合适了。
秦可卿放下手中的茶盏,美眸意动,若非钟儿生出这般事,她们现在应该去另一处用饭了。
此刻,一处在这里商榷关于金钏儿的事情。
生死,非小。
金钏儿被撵出去,还要配给庄上的小子。
惩罚,有些太重了。
其实,可以有更和缓一些的解决之法,说不定以后太太气消了,金钏儿也有机会。
毕竟,都待在太太身边多年了。
太太也都使唤习惯了,再来新的丫鬟,不一定合心意。
“凤丫头!”
“凤丫头倒是合适,可以一试。”
“但……此事不可主动为之,若是金钏儿有心,肯定会找人求情的。”
“金钏的母亲,还有玉钏儿,肯定会找人求求情的。”
“期时,再一观情形也不迟。”
“……”
“其实,还有一个解决之法。”
“既然事情和宝玉有关,宝玉出面,将金钏儿要到自己的院子里,添为房里人就好了。”
“事情也会不了了之。”
“以宝玉的性情,让他为之,有不小的可能性,如若宝玉可以说动老太太,事情就肯定成了。”
“……”
凤丫头。
就知道蓉儿媳妇肯定会想到凤丫头,西府之内,凤丫头也的确是合适之人。
但!
这件事可以做,不能直接做。
上杆子帮忙助力,可不是好法子。
也完全没有道理。
珍大奶奶尤氏认可那个解决之法,脆音和缓,又有一个法子道出,也是可以解决。
“西府那位玉哥儿的性情,我早早有闻,还是奇特的。”
“……”
鲜少言语的尤老娘不由一笑。
早早就有闻西府的那位玉哥儿性情怪异,对女子别样的用心,别样的好。
数年来,也见过数次。
那是一位相当俊俏的少年人,但……和秦相公比起来,自觉秦相公更胜一筹。
秦相公,再等等,就是自己的女婿了。
真好!
数年来,因秦相公之故,自己一家可算是地覆天翻之变。
早前,因家中只有娘儿们三人,擅长手段唯有针黹女红,那个活计赚的不为多。
以至常有拮据,以至于不得不时而前来东府。
实则,心中也是不愿意的。
奈何,无法。
后来,得遇秦相公,又因一些缘故,二姐、三姐为蓉大奶奶看中,固然姊妹一处……有些不妥。
却也没有什么。
二姐、三姐都没有什么意见,自己更无意见了。
更别说,秦相公都将制药工坊的份例好处分给二姐她们许多,还有别样的心意。
自己都看在眼中的。
如此,许多事情更无需纠结了,二姐她们运气不错,自己的运气也不错。
金钏儿的事情。
秦相公其实无需操心的,左右一个小丫头罢了,就算再体面的小丫头,那也是丫头。
犯了错,就要有惩罚。
至于可能会想不开寻死?
天下间,京城内外,数十年来,自己听过不少那样的事情,也就那样。
既然想不开,为何一开始就犯错?
但!
秦相公的心意是好的,若是可以让一个人活命,那是一件极其积功德的事情。
让西府那位太太收回成命,是一个法子。
让那位玉哥儿,将那个丫鬟要过去,添为房里人,也是一个法子。
尤其,以自己所了解的那位玉哥儿性情,要过去的可能性还是很大的。
事情,也就解决了。
“西府的宝二爷。”
“既然事情和他有关,他……应该去求情的!”
“嗯,似乎应该更早的去求情!”
“以那位宝二爷的尊贵,西府太太现在会不会已经改变了心意?”
“外面的雨下了很久,咱们在这里说着那件事,不如派人去那府里打探一下情形。”
“也许,已经解决了。”
“……”
看向秦郎,李青莲也是说着一语。
秦郎和宁国姐姐她们所言,自己都在听的,都在细细的聆听,珍大奶奶和二姐她们所言,亦是入耳。
事情其实不大。
也不难。
左右就是秦郎担心西府的那个丫鬟金钏儿,因事会想不开,会做出令闻者伤心、亲者流泪的事情。
秦郎的担心,是存在的。
解决之法?
珍大奶奶也说了两个。
那位宝二爷替金钏儿求情,将金钏儿要过去,事情也可解决,但……事情都过去大半日了。
若是那位宝二爷有心,应该已经做了吧?
毕竟,那位宝二爷的性子,自己也是知道的,喜欢和府中仪门内的许多丫鬟们厮闹、厮混。
还喜欢吃她们嘴上、脸上的胭脂。
这就……。
无论如何,既然对女儿家那般用心、那般有心,那个金钏儿出事了,当有所为的。
“青莲姑娘所言……,不无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