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太子殿下这句话,护卫仍是一脸迷茫,给徐望月的旨意?
什么时候了,谁还顾得上徐望月?
太子无奈,抬起手在护卫头上敲了一下:“蠢货!本殿下身边怎么会有你这般蠢货!”
所幸这里离太子府邸并不远,太子回去,将他所想之事一一交代给太子妃。
他要纳徐望月为侧妃,此事交由太子妃亲自去办。
这些日子以来,他费尽心思想要拉拢裴长意,他始终对自己不假辞色。
原是以为他为人清冷,不愿拉帮结派。
可如今看来,他非但不想加入自己阵营,还想与自己为敌!
既是如此,他就不要怪自己,对待敌人,太子从来不会手软。
他这么喜欢的女人,马上就要做自己的侧妃了!
从府邸走出来,一想到裴长意,太子脸色仍是难看,坐到马车上还不断冷笑。
身旁护卫为自己捏了把汗,不敢发出动静,生怕太子把对裴长意的邪火发到自己身上。
可人总是怕什么来什么,太子冷冷地看向他,轻声问道:“今日之事,你怎么看?”
护卫心口一颤,不知要如何回答才好。
裴家那两个儿子抢女人,事情已经够乱了,现在连太子殿下也要插一只脚,也不知道徐望月有什么好的?
但她不管好不好,自己能有什么看法?和他有什么关系?
当着太子的面,他自然不敢这么说。
他仔细想着措辞,轻声说道:“只要殿下喜欢,选上徐家二姑娘,是她的福气。”
“谁问你这个?”太子紧紧蹙着眉头,一脸嫌弃地看向自己的护卫:“你这般没用,我还能指望得上你吗?”
太子紧紧掐着手中扳指,冷声说道:“我是问你,今日徐府那一家子闹到典狱司,是夫妻两个耍花枪?还是真闹起来,想要置对方于死地?”
徐家?
护卫拧起了眉头,要他说,不管许氏到底想做什么,裴长意也不会对自己未来岳丈下狠手。
或许此刻只是虚张声势,将来还是要为他遮掩的。
护卫将自己的猜测说出口,见太子眼底怒气更甚,重重将手中茶盏扔了出去:“蠢货!本太子身边怎么会有你这等蠢货!”
“他是谁?典狱司裴长意,他怎么可能虚张声势?怎么可能为徐御史遮掩?
“今日分明是他将事情闹大,不只想要徐御史死,还要对本殿下下手。你说他究竟都掌握了什么?”
太子心中暗暗思索,裴长意是知道了自己偷换军需,还是贪污水患赈灾粮银,还是科举舞弊?
这桩桩件件都是大事,但在父王心中,自然也分轻重缓急。
太子思来想去,决定先认下这偷换军需一事。
他转头,看了一脸懵的护卫一眼,恨不得把他这蠢钝如猪的手下扔下马车去。
被太子如刀一般的眸光扫过,护卫吓了一跳,开口说道:“殿下放心,就算他查到了徐家与军需一案有关联,他也绝不敢攀咬到太子殿下头上,他不想活了吗?”
太子更气:“你看他今日的样子,是想活的样子吗?”
他想起那日裴长意抢婚,一开始那没用的徐御史还知道惶恐,深深地看了自己一眼。
再往后,他听到裴长意还要娶他另一个女儿,神色就放松下来。
看来这个老匹夫是以为,裴长意会看在他这个岳丈的情分上不对付他。
可笑!以裴长意这个性子,别说是岳丈,亲爹他都敢严惩不贷。
今日分明是裴长意刻意将事情闹大,他不会放过徐御史,更不会放过自己。
进了宫,太子没有回东宫,而是直接去面见圣上。
他才刚到了门外,便被圣上身边的李公公拦下。
见是太子,李公公对着满脸笑意:“老奴参见太子殿下。”
“殿下,圣上如今正和臣子商议国事呢。”
太子蹙眉:“臣子?哪个臣子?可是典狱司裴长意?”
李公公是圣上身边的老人,也是看着太子长大的,他从前受过先皇后恩惠,对她留下的唯一骨血,从来都努力照拂。
见太子这般问,李公公眼神往里头瞟了瞟,知道太子定时收到消息才会赶来,他压低声音说道:“圣上今日心情不好,殿下须得小心些。”
听出李公公话里的意思,太子领会。
不等裴长意将话说完,他已是在圣上门外径直跪下:“父皇,儿臣求见,儿臣知罪!”
太子在外头跪着时,圣上正板着脸,仔细看着裴长意递上来的证据。
好,他可真是生了个好儿子!
圣上对他这个儿子的品性也并非全然不了解,那日太子特地把裴长意招进宫,自己却去了定远侯府主持婚礼。
再联想那日定远侯府闹到街知巷闻的闹剧,好好一个太子,竟然参与到臣下的婚事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