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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宠入婚 妩梵 45095 字 17天前

为了防止她乱动。

男人抿起薄唇,又往前走了半步,沉黑且考究的牛津鞋,熟练地别住她脚底的酒店拖鞋,偏硬的鞋跟,随之刮蹭过那截纤细凝白的脚腕,那里残存着一圈如镣铐般的淡红指痕,激得女人突然发起抖。

尹棘很怕从镜前滑倒。

恍然想起,17岁那年,在舞室里,她也是被原丛荆如此对待,同样的,被他强势地禁锢着,同样的,身后是一面宽大的落地镜。

伴随着羞耻感的异样快意。

如敲骨吸髓般,心里越是抗拒,却越对这种感觉上瘾。

原丛荆不知道的是。

自那天过后,她总会做春-梦,梦里的主角,自然是他,地点也大多是在舞室,醒来后,她的内-裤也总会有不知名的湿泞水泽,惹得她面红心跳。

这个工作强度和工作时长实在太违反人的生理了,可是在临床上,似乎大家都是这样过来的,要是谁表现出不适应来,并不会得到理解,而会得到一句不适合临床的评价。

原丛荆并没有诉苦的心思。好吧,他只是……在深夜被这么突如其来的关心了一下,人有点破防。

不过原丛荆也不可能对外说主任的坏话,只说:“第2台刀的瘤子大,到后面越靠近神经、血管,做得越慢。”

尹棘槐没戳穿他,说:“还好帮你们拆台节省一点时间,否则你们不是要超时?”

手术结束时间超过晚上十点半即为超时,超时的组要罚钱,还要停半天刀。

作为麻醉人,尹棘槐对此不说“喜闻乐见”,也很难有什么同情心。

谁叫他们(外科)排了这么大的手术?如果没有能力开两台,只排一台大刀或者两台小刀不就行了?一次两次还好,一直这样……整个麻醉科都被搞得疲惫不堪。

麻醉按台数算钱,一台神经外科的麻醉费比一台骨科也多不了多少,可是骨科一天能做十台关节镜,快的组也就到下午六七点;而神经外科一天最多两台,有些大手术的能一台做到半夜四点。

科里都没人愿意做神经外科麻醉了,赚钱的事情先放到一边,手术时间长,实在熬人,宁可少发点钱早点下班。事实是钱少活多教授脾气大。

更可恨的是,有时候这些脑外科知道一个房间做不完,却抱着有房间可以拆台的想法来排手术:两边同时进行,不就不会超时了吗?

于是原本祸害一个房间的麻醉,变成了祸害两个房间的麻醉。

尹棘槐说句心里话,她从前在这读专硕的时候,就不怎么拒绝拆台,一是资历轻没资格,二是抱着互相帮忙的态度……今天她帮别人拆台,明天别人帮她拆台,总归是为了一个科室(麻醉科)的人早下班。

她最恨又菜又爱开的外科。

当然,外科大部分直肠子,直来直去,有人也听不出拐弯抹角的话。比如原丛荆,他根本没听出尹棘槐在损他们组,他只觉得尹棘槐看上去冷冰冰的,实际上是个热心肠。

原丛荆特别真诚地感原她:“是啊,今天真的原原尹老师,要不然我们组肯定要超时……”他的感原之情一点不作伪,要是今天超时,他们明天就要被罚停半天刀,主任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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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得发火。

主任一发火,全组遭殃,第一个挨批的就是他,必要训他基本功不扎实,开关颅太慢,浪费时间。

而且他们组明天也排了大刀,要是停半天刀,从中午开始做,肯定又要超时,然后继续被罚,继续超时……直接恶性循环。接下来半个月他就不要想有好日子过了。

原丛荆只觉劫后余生,他看了一眼手表,要请尹棘槐吃外卖:“原原尹老师今天帮我们拆台,我请吃夜宵。”他已经套起近乎:“说不定日后还有劳动尹老师的时候……”

他跟雏鸟似的,尹棘槐帮了他一次,他就觉得她是个大好人,不自觉地想要“黏”上她。

原丛荆这时候的想法还比较单纯,他想和尹棘槐打好关系,和一位好说话的麻醉医生打好关系总归没坏处,以后可以求人办事(拆台)嘛!

“别别——”尹棘槐不爱听这不吉利的话,“还是少点比较好……昨天夜里我在家备急诊班,被叫过来做你们那台可开可不开的刀,今天又帮你们拆台……这夜宵我不敢吃,要不然以后拒绝不了你们。”

原丛荆肉眼可见的“失落”,他小声说:“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嘛。”虽然他确实有这样的想法,可被她戳穿还是觉得难为情。

……

一个人,原丛荆有些懒得点外卖了,他在自动售货机面前站着,思考自己是吃红烧味的还是酸菜味的泡面。

“还没吃晚饭?”

“从中饭到现在。”原丛荆没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语气有些可怜。

“麻醉办公室里有吃的。”尹棘槐拿了两桶泡面过来,还有一些饼干:“主任买的。”

办公室里有电锅有冰箱还有热水,甚至还有鸡蛋,毕竟麻醉科就是手术室的一部分,整个麻醉科的大本营就在这里。

于是原丛荆的“请吃夜宵”变成了尹棘槐请他吃麻醉科的泡面,热气氤氲上眼镜,原丛荆索性把眼镜摘了下来。他右眼下方有一颗泪痣,在眼尾,长在他脸上,有些无辜。

尹棘槐少见男生长泪痣,偏偏原丛荆这颗泪痣长得十分漂亮,她不由得多看了两眼。

原丛荆说:“家里人也觉得泪痣不好,高考后本来想带我点掉,不过我觉得都是封建迷信的说法,而且太靠近眼睛了,所以我就没点。”

说到封建迷信,尹棘槐想起原丛荆的微信名:原无殊,再看看原丛荆胸前口袋的饭卡,饭卡套壳上是“夜班之神”。

看来唯物主义已经是高考之前的事情了。

胃里有了热食,人也放松下来,原丛荆对尹棘槐充满了好奇心,他一连问了好几个问题:

“尹老师,你博士在哪里读的?”

“你怎么申请到的?”

“……”

尹棘槐觉得他是个帅哥,但有些聒噪。

不过到底人吃饱了心情好,尹棘槐耐心地回答了他。

原丛荆说话说得更起劲了。

原丛荆坐她对面,主动收拾餐后垃圾,尹棘槐有了充足的时间仔细打量他,何况他这时候摘了口罩帽子,不像在手术间只露出一双眼睛,尹棘槐不得不承认他有副好皮囊。

她能够想象得到护士说,原丛荆刚进手术室的时候,一波又一波的小姑娘来看他。长这样一张脸,确实很有说服力。

尹棘槐看着他那颗泪痣:“原老师,关于泪痣,我倒是听人说,长泪痣的男生比较恋爱脑,真的吗?”

是一句调侃的话。

大家刚吃过饭,气氛放松。

原丛荆一愣,很认真地回答:“不知道,还没谈过。”

男人的上半张脸,被她的小手遮住,更衬得颌骨的线条硬朗分明,轮廓深隽而俊美。

他勾了勾唇角,笑得又痞又坏,嗓音低淡地说:“当然是在想丸丸色色的样子。”

尹棘:“!!!”

她咬牙切齿,近乎恼怒地说:“我不许你想!不许你想!”

“尹丸丸。”他没费什么力气,就将她的手推开,无奈地嗤笑,“你怎么还是这么笨?把我眼睛遮上,就能让我不想了吗?”

尹棘:“……”

原丛荆是真的好可恶!

她当初怎么就没用抖空竹的长杆,把他的脑袋给敲傻了呢?反倒把他敲得越来越聪明了,变成了整天只会说她笨的大、聪、明!

第 75 章 爱马仕

初雪过后,京市的气温升了几度。

自从来京市生活后。

尹棘就不是很喜欢冬天这个季节,总觉得它漫长又难捱,一进入十二月份,满城都窥不见半抹青绿,她只能祈盼这苦寒的日子快些过去,春天快些到来。

但今年,却变得不一样了。

她开始尝试去喜欢冬天。

眼前的景象,不再是枯涩寒冷的北国风光,而是被她通过零星的种种细节,重塑成了新的回忆。

这是十八岁之后,第一次有原丛荆陪在她身边的冬天啊。

人在遇到紧急危险受惊时,交感神经敏感,瞳孔放大,肾上腺素飙升,所有感官都会比平时敏感数倍。

尹棘从小到大几乎没怎么被抱过,于是此刻,原丛荆的怀抱像温热海啸般填满了她的感官信号。

掌心的摩擦触感,鼻息间他心跳的味道,还有护着她后脑磕向车窗玻璃的,他手的力度。

每一寸都足以让她眩晕。

几乎忘记,自己正处危险边缘。

车子被撞出剧烈闷响,她双手扶着原丛荆的肩胛,吓得闭眼缩进他怀里,指尖隔着衣服嵌入对方的皮肤。

天旋地转间,对死亡的恐惧从未如此清晰。

车身被撞得整整转了一周,调转了方向,原丛荆那边侧边与前面的气囊全部炸开。

被撞击的跑车被安全装置塞满,隔绝了与外界的勾连,苍白又弥漫着烟味的车厢里只剩下呼吸急促的二人。

尹棘大脑一片空白震感,恍惚是确定自己还活着,她睁开眼,对上他脸颊被玻璃碴划伤的血迹。

原丛荆脸上的那道猩红缓缓往下流,后知后觉的恐惧袭来,她忽地热了眼眶,呜咽出声。

扶着他肩膀的手指抖动难止,尹棘都不敢动,只觉得身上好几处肯定骨折了,结果一抖身子发现,只有后背有些磕疼,其他都没事。

反而眼前的人搂着她,自从车子稳定下来以后就一直没声音,尹棘扭头,发现他始终闭眼静止,动也不动。

她哪里见过人在自己面前死掉,一下慌得六神无主,哭腔涌出:“……你,你。”

抬起手指,伸向他脸上还在流血的划伤。

她指腹即将触碰到鲜血的刹那,面前半昏的人忽然睁开了眼。

尹棘脑袋嗡得一下,松了弦。

原丛荆僵直的眼神足足停滞数秒,从怔到回神,皱低了眉,应是在忍痛。

半晌,他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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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两人近在咫尺间对撞视线。

原丛荆凝视她,笑了,“表情不错。”

对方嗓音沙哑得厉害,应是生理性疼痛在发作。

尹棘盯着面对生死胁迫竟如此闲适的原丛荆,震撼得半个字都吐不出来。

因为他们的车和肇事车辆都处于堵塞街区里,车速没有很快,并未造成过于剧烈的撞击。

车子私下进行过加固改造,而且原丛荆在分秒间努力调转撞击位置,对方车头撞到他们的侧后方,尹棘这边成了车子安全指数最高的位置。

哪怕不是猛烈的撞击,原丛荆那侧的车门还是被撞得变形,尹棘看着腿都软。

更让她惊讶的是,原丛荆检查了一番确定没有筋骨上的损伤,等之后再做全面体检。

尹棘暗自感叹:这人怕不是铁打的。

…………

派出所小房间的灯光一打,刺得两人皆是一眯眼。

肇事者已经被控制,那个中年男人半晕着被交警从车里揪出来的时候,他看见踉跄出来的原丛荆,顿时清荆,瞪大了仇恨的眼眸骂着:“怎么没撞死你!!”

他脸上还流着血,双眼充红,像个从地下爬出来的厉鬼,吓得尹棘下意识往车门后躲了一步。

“原丛荆!别让我出来!你迟早死在我手里!”

“我要把你碎尸万段!丢山里喂狗!”

被咒骂的原丛荆云淡风轻,他虚虚撑着冒烟的车前盖,眼梢一勾,爽朗笑出声,伴着微弱的咳嗽,更显病态又邪魅。

明明是受害者,他却露出一副反派角色的恣意样儿,斜视对方似乎在说:你先有那个本事再说,废物。

这样的原丛荆,在尹棘眼底展出异常扭曲的魅力。

“说说吧,怎么回事。”警察的声音打破了她的回想。

城市里车辆之间的剐蹭相撞每天都会发生,但是这样的恶性伤害事件并不常见,警方一定会查干净。

原丛荆懒洋洋坐着,往上瞟了眼正对他们的监控摄像头,偏开视线摸摸鼻梁,无奈道:“他骂得那么狠您不也听见了,看我不爽啊。”

吊儿郎当的,却没油嘴滑舌的意思,纯粹实话实说。

尹棘经历一场事故脸色还惨淡着,被惊的魂魄一半还吊在半空。

一对比,原丛荆的坦然自若就显得特别诡异。

他的敷衍让民警不快,民警瞪他一眼,接过同事调出来的资料,对比一看,抬头看原丛荆。

“你和肇事者都姓原是吧。”

“什么关系?”

尹棘一愣,悄悄打量身边人。

原丛荆垂眸,细密的眼睫遮住大半情绪,如实说:“我三叔。”

说完,他扭头,抓住尹棘偷看的目光,倒着大拇指跟警察指指她,“如果非要往下说……无关人员能先出去么。”

…………

尹棘就这么被赶出去了。

派出所靠近湾区街道,一到晚上夜风徐徐,混着海边的咸味。

关于事故,自己的那部分已经配合警方完成,民警姐姐本来要给她安排房间待着,但尹棘总觉得室内憋得慌。

她在院子里最粗壮的那棵椰子树下坐下,陆地的风经过浪潮吻过,卷着回来,略过少女白嫩的脸颊。

乌黑的发飘动,鬓角的月牙疤痕露在椰树羽尹眼底惹人怜惜。

尹棘回头望向灯火通明的派出所主楼,回想起方才原丛荆和警察的对话,在这暑夏夜里凉了后背。

“三叔”的意思……

她回想原丛荆说的那句。

【是啊,恨我的人很多。】

事发的地方,是霄粤湾繁华街区,到处都是摄像头,车辆堵塞得毫无逃窜之处。

在这种地方闯着红灯撞人,罪量多得叠加数不清,更有可能让自己葬身在碰撞当中,即便是这样。

那个人,还是铁了心把油门踩到了底。

尹棘抿了抿下唇,不敢相信,他究竟做了什么,竟让自己的血亲恨得不计后果想弄死他。

她一面觉得这人恐怖深沉,一面又想起他在紧要关头把她拥进怀里的那股温度。

她心思细腻,猜测万种,在脑海里深深探究下去,恍然皱起眉。

撞车后他初荆的那个滞停的僵直眼神,还有从车里出来,撑着车盖虚弱的那抹笑。

竟让此刻冷静下来的尹棘品出几分……

遗憾。

尹棘望向那个亮着灯的小窗子,任由风吹乱她的神情。

她以为原丛荆是只自由恣意的鹰,现在看,倒像是一座迷雾重叠的山。

…………

原丛荆出来的时候,派出所院子里空荡荡不见小姑娘的身影。

失去用处的车钥匙被他抛着玩,原丛荆走下台阶,又环顾一周,叹了下气。

他接通电话,一边往外走,一边说:“先别动,等我找着人。”

原丛荆眼神冷淡,压着眉心出了派出所大门,转身拐角,一下子撞上一抹温软。

尹棘步速很快,一下撞上他胸膛,往后踉跄好几步。

手里攥着的塑料袋咯吱作响,她抬头对上原丛荆的眼睛,意外开口:“……你,完事了?”

…………

两人从小街道往外走,走向灯火通明的主街区。

尹棘跟在他身边,频频看手里的东西,又看他,感觉到对方身上的阴沉,好几次都没敢开口。

“我不是故意跑出去的……”她先解释。

原丛荆盯着手机屏幕,“我没问。”

尹棘抿嘴,更不敢说话了。

原丛荆突然高冷,平日那股子纨绔气一丝没剩,她看得出,这人心情很差。

直到走到高耸路灯照耀的地方,一个街边拐角,他突然停下,尹棘嚓地止步,抬头。

原丛荆把手机收了,盯着她眼巴巴的模样,问:“有话说?”

尹棘嘴角动了动,最后拆开手里的塑料袋,把里面的消毒药品展示给他,然后指了指自己额头示意他的脸,“你这里,还破着口子。”

“伤口消毒…要趁早。”

原丛荆盯着她手里的药,静了几秒,又问:“哪儿买的。”

尹棘回头,恰好,指了指后面的那家百姓药店,“就那里买的。”

“离开几分钟,你跑这么远?”原丛荆丈量这里到派出所的位置,笑话她:“百米冠军啊?”

“费劲买这干嘛。”这些玩意,医院有,家里有,哪里都有。

尹棘脸皮很薄,又开不起玩笑,一下被臊热了脸,左右偏闪的眼神透着不乐意。

她说:“谢谢你救我。”指他车祸时护住她的那一下。

她不喜欢欠人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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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的补品什么的她没钱买,但至少这些她可以。

路灯灯光在尹棘浓密的睫毛下投了一片颤动的阴影,难为情的时候桃花眼又亮又灵动。

她把药袋揉得很皱,又紧紧攥着。

原丛荆睨着小姑娘的脸,开口平静反问:“我救你了吗?”

一脸冤枉,竟然不承认。

尹棘被他这回答弄懵了,她因为原丛荆这一个举动乱了一个晚上,鼓起勇气给他买东西回来,结果却得了这么一句话。

对方的毫不留意,弄得她这些像成了自作多情。

她脸更红了,带着不敢外露的怒气,说话都磕巴:“我,好,我,你等我去退掉。”

说完转身要回药店。

非把人逗急了,原丛荆才满意。

他一把拉住她的胳膊,将人拽了回来,“哎。”

尹棘转脸回来时,那难堪的眼眸亮得快能挤出水了。

手上带着劲,不愿意他拉着她。

原丛荆唇边弧度更深,往旁边高石台上一坐,塌下肩膀,懒漫开口:“帮我。”

尹棘抬眼,“什么?”

“我不是救你了么,你不是买药了么。”原丛荆点点自己脸上磕破的地方,十分直白:“给我抹上。”

结果对方这么一接受,尹棘反而有点局促,两人之间半米的距离滚烫起来,他像块强悍的磁石,扯着她进入他的场子,让尹棘挣扎不得,心跳受对方控制。

尹棘走到他身边,发现站着的自己竟和坐着的他平视,此时原丛荆的目光格外近,在亮堂路灯下浓郁又深邃。

像一座浩瀚宇宙,一眼能吞下无数个渺小的她。

她有意躲避对方直勾勾的视线,低头拆开消毒用品。

擦药的话,她不得不要靠得更近,尹棘咽了下喉咙,小心挪近,乱晃的目光找准他的伤口。

车窗碎掉的玻璃随碰撞惯性乱飞,将他脸颊侧边划破,看着那些干涸的口子,尹棘更发怵,不敢想如果扎在自己脸上会有多疼。

她举着棉签,近距离对话下嗓音更软更轻,提荆:“如果疼,你告诉我。”

原丛荆的目光从未从她脸上挪开过,像看着什么好玩的东西。

“告诉你我就能不疼么。”

明明认识才不过三四天,尹棘却有点习惯这人的抬杠口吻了,她动动嘴角,“……你试一下?”

说着,她用沾水的棉签擦去他脸上干掉的血迹。

氛围安静和谐。

一天的跌宕起伏在夜晚街角这一隅得到休憩,抚平了所有胆颤不安。

碘伏棉签沾上他外翻的伤口,原丛荆眉头都没动,她的手却颤个不止。

尹棘回想起什么,低头,看向他搭在膝盖上的手。

因为事发时他的左手护着她脑后,此刻一看,腕表表盘裂了,关节处也都青紫吓人。

对方温热的鼻息打在她手腕的脉搏,乱掉尹棘所有心绪。

下一秒,手腕突然被对方握住,她一惊抬眼。

视线里,原丛荆捏着她细腕,看一眼她的手:“这都能走神儿?再抹都快抹到我下巴了。”

尹棘愧疚更深,“对不起。”

原丛荆松手,任由她换根棉签,敏锐的洞察力几乎能将她盯透,笑了:“琢磨什么呢。”

“想问什么就问,不收你钱。”

尹棘握着碘伏瓶子的手停在半空。

如蝶翼般的眼睫上下微动,数十秒后,她开了口:“如果你不是为了救我……”

“如果不是……你为什么要解开安全带,压住我,把后背对向那边。”

原丛荆额前的黑发随风微动,挺直鼻梁与丹凤眼完美结合如锋利美刃。

他散漫盯着尹棘,听她犀利发问。

“是想死吗?”

顷刻,原丛荆的眉峰神经性抽动。

他望着她,勾动薄嘴唇,笑得浓稠。

男人的手指明晰而修长,刚将漆黑的羊毛大衣,挂在落地衣架上,耳边就拂过一道温软的嗓音:“阿荆。”

他淡淡转眸,看向尹棘。

便见她还穿着那身power suit,下边是包臀裙,上边是用几股皮带束缚住的缎面衬衫,衬得本就纤细的腰肢,更加不盈一握,今天应该喷了香水,不知名的味道,淡淡的,亦不浓烈,但就是让空气都浸着股无言的诱惑。

女人的眼圈有些泛红,纤美白皙的食指,伸进了项圈的圆环里,往外扯拽着,不无委屈地看向他,催促道:“你快点帮我把项圈解开吧。”

第 76 章 软饭

原丛荆认识徐同和,徐同和刚做完麻醉科的住院总,也就前几个月才脱产去实验室,他们打过不少的交道。

原丛荆根本没看清楚这两人之间的情况,也不怪他,他没谈过,在感情上当然迟钝,他因为看到尹棘槐开心,笑容挂到了脸上,也没忘了和徐同和打招呼:“同哥,你回来了?”

徐同和点头致意:“科里忙,我暂时回来帮忙。”

“辛苦辛苦。”原丛荆又看向尹棘槐,问她喝不喝奶茶,“我们组点多了奶茶,要不要来一杯?”其实是他自掏腰包,今早他总想起她白得没有血色的唇,竟心神不宁,担心她会低血糖。

他注意到她盘子里那些寡淡的菜色。

原丛荆出于客气顺带问了一句徐同和,不料尹棘槐以喝了犯困的原因婉拒,徐同和却欣然接受。

原丛荆稍郁闷,不过转念一想,同哥是老熟人,还是压下了心里那股别扭。

原丛荆匆匆吃了口饭,就被打电话叫回去,尹棘槐看他脸上并没有不悦之色,只是似乎有些恋恋不舍。

奇怪得很。

尹棘槐对原丛荆并没有坏的观感,相反,她有时候被原丛荆身上那股活劲感染。

也许这就是外科和麻醉的区别,麻醉医生都是淡人,外科医生不管熬了几个夜,总是看上去血气充足、活力满满。

徐同和不动声色地观察着一切,原丛荆走了,他才开口:“师妹和他……”

原丛荆是神经外科年轻一辈中出了名的好看,能力也不差,虽说现在还被嫌弃速度慢,可是哪个神外医生不是这么过来的呢?

杨主任对他最严格,骂得最凶,也是老一辈教授寄予厚望的方式。

尹棘槐生得一副冰雪容貌,心思也像冰雪般剔透,她看了徐同和一眼,只觉得自己当年还是太年轻,初入临床,难免有雏鸟情节。

今日方觉,不过如此。大家都是俗人,是动心的人为对方蒙上了一层滤镜。

今日的手术进行得异常顺利,尹棘槐麻得开,外科开得快,三台小垂体结束的时候才不到下午四点。

第三台在收尾的时候,有人又盯上了尹棘槐的房间,想叫她帮忙拆台。

按照手术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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规定,手术在下午四点半前结束的房间,不得拒绝拆台。

巡回护士出去打单子,回来恨恨地说道:“19又想拆台,他们家现在名声都‘臭’了,光会画饼!手术是越做越迟!麻醉医生,你一定要坚定地拒绝他们!”

话音刚落,人来了。

原丛荆人刚进来,就收到了来自巡回和台上洗手的白眼。

今天的洗手护士脾气爆,开门见山:“我们这里不欢迎拆台的。”也是熟悉,才会说这样的话。

但是这里说了算的是尹棘槐。

原丛荆带着任务来,恳求地看她:“棘槐医生……”

洗手和巡回也看向她:“不行啊,棘槐你不要心软……”

尹棘槐心里早有主意,她都没看他,改了几处麻醉单,说:“这台拆不了。”

护士开心之余又有些担忧:“可是不到四点,万一杨主任打电话硬拆……”谁能顶住杨主任的脾气?

“或者你们住院总……”护士说:“棘槐你可一定要顶住啊!我们能不能下班全靠你了!”

尹棘槐说:“要是杨主任亲自打电话,那确实没办法;如果是我们住院总……我昨天干到晚上十一点,今天实在干不动了……”

原丛荆还没走,看她眼睛里淡淡疲倦,忽觉自己过分。

“毕竟还没过四点……”

面对护士的忧虑,尹棘槐给她们吃了颗定心丸,“房间里拔管送pcu(麻醉苏醒室)。”加上拔管的时间,肯定过四点半了。

护士猛夸她:“还得是我们棘槐!”

台上外科医生听了这一场“拉扯”,笑说:“那我慢点,免得你们被拉去干活。”

尹棘槐拔了管把病人送去苏醒室的时候,刚好下午四点半,这个点结束她可以不必和住院总报备直接下班。

她在走廊上遇到原丛荆,他匆匆往23号去,一问才知道那台拆给了徐同和。

原丛荆还有不敢直视她的眼睛:“不好意思啊,昨天让你那么迟……”

“这有什么?”尹棘槐没放在心上:“又和你没关系。”

就像她同意拆台,是因为本在她的工作规定之内;她拒绝拆台,也是她不想拆又有合适的理由。

原丛荆过去的时候,师兄黄朝已经到了,他调侃原丛荆“美人计”失败,又调侃尹棘槐为人正直不为“美色”所动。

“你说是吧?同哥。”

徐同和搬个凳子在旁边坐着,知道他们在谈尹棘槐,笑着参与他们的话题:“你们这就错了,师妹是颜控,最喜欢看美人。”

“啊?”黄朝惊讶:“我看尹医生是个冷冰冰的美人……”不免叫人觉得反差。

黄朝后知后觉:“你说……师妹?我怎么有点印象了。”

徐同和说:“是比我小一届的师妹,梁主任的四证。”

黄朝一拍脑袋:“我想起来了!以前我确实见过!那会儿你们还是麻醉科的一对金童玉女……”

护士不留情地打断他:“黄教授,别闲聊了,快点洗手上台!你们今晚又想到几点?”

原丛荆沉默地听着,自徐同和那一句“师妹”出来,他就发觉一些不同于常人的熟稔。

黄朝从外面洗手进来,一边踩消毒液,一边还说个不停:“你这么一说,我全想起来了!哎呀!我当初还以为你俩能成!谁知道你师妹后来就出国了!再看看你现在老婆孩子都有了,可惜啊……”

“别瞎说。”徐同和严肃道:“我和尹师妹当初就没什么。”

他从恋爱结婚那刻起,就和师妹再没可能,他并不想过去的传闻给师妹带来困扰。

更何况,他们确实也没有过什么。

黄朝没揪着不放,只说:“是我记错了。”他转头兴致勃勃地说:“你这师妹现在是单身吧?不知道尹医生有没有兴趣看一下我们小原……”

黄朝对原丛荆来说亦师亦兄,在临床上手把手地带他,也忍不住操心他的感情。师弟长得多好看,怎么就连个女朋友都没有?

第 77 章 生气

话落,男人的薄唇微微抿起。

他抬起手,没说同意,也没说不同意,只听见“啪嗒”一声,掌心握住的阿斯顿马丁车钥匙,掉落在叶形的金制托盘里。

尹棘猜不透他的想法,僵在原地。

壁灯投下的昏昧光线,将男人落在地面的积影斜斜拉长,再次转过头,他俊美的侧脸轮廓,显得冷漠又强势,看向她的目光,也透着淡淡的侵略感,似乎在强忍着怒意。

发顶突然泛起一阵不容忽视的酥麻。

男人的沉默不语,让尹棘的心底生出怵意,又如被暗火细细烧灼,异样的颤栗,裹挟着莫名的兴奋,从小腹处蔓延至全身。

外科办公室里通常没人,本院医生在台上开刀,规培轮转医生每天查完房写完病程就下班了,尹棘槐扑了个空,也不意外,去护士台问今天值班医生的电话。

护士说话爽利:“他就在值班室躺着呢!你去敲门!”

医生办公室设在病房里,而值班室和护士更衣室设在一块,是个在病房外的单独的小区域,虽然有门禁,但常年不关。护士有急事的时候就会去值班室敲门,因此值班医生也不会反锁值班室的门。

尹棘槐来敲门的时候,原丛荆正在值班室里补觉,几乎是敲门声一响他就醒了,他以为是护士,直接说:“请进。”

他顶着乱糟糟的头发从床上坐起来,他里面穿的就是手术室发的洗手衣,在病房就在外面套件白大褂,要是手术室急呼他,他把外面那身白大褂脱了就可以进去。洗手衣外套白大褂,这几乎是每个外科人的标配。

原丛荆没带眼镜,他睡得迷迷糊糊,在枕头下摸索了好一会儿才带上,这时尹棘槐带着学妹在门口至少站了有一分钟了。

“棘槐医生,你……你怎么来了?”原丛荆伸手,迅速捋顺了头发,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穿上白大褂,好像只穿洗手衣是多么不方便见人一样。

主要是原丛荆把洗手衣当作睡衣,衣服被他睡得皱皱巴巴,他总觉得这样见尹棘槐不成体统。

尹棘槐神色如常,大家值班不都是这样么?原丛荆又没有少穿什么,她敲过门,原丛荆说过“请进”,一切都是正常的流程。

原丛荆也很快镇定下来:“是有什么事吗?”

尹棘槐神色自然地拉开凳子坐下来,指着写满病人基础情况的麻醉知情同意书说:“这个201床,19岁,叫张兆辉,是你们明天的病人。”

原丛荆茫然:“是检验检查有什么问题吗?”

手术完全是老大拍板决定的,麻醉科医生找过来难道是病人有什么问题?

外科常发生这样的事情,外科忙着在手术室开刀,根本无暇看病人术前检验检查,多是管床的规培医生看两眼,但说白了,轮转的规培又不一定是本科室的医生,难免有疏漏。

所以麻醉的术前访视谈话常常有“惊喜”,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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