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也！汝未说错。”
秋川弥生点点头，眼神坚定地解释了起来：“医者难自医，马娘或能对自身实力更加清楚，却并不能方方面面都保持注意，身体损伤、动作变形、过度劳累、赛事比较、对手信息等等等等，若完全将这些事交予学生自己判断，不仅在专业程度上与训练员有所差距，还会额外占用学生训练之精力，在无意义之处徒增烦扰，万一因选错而导致赛事失败则更是坏糟，故不允许无担当训练员之学生直接申请G级比赛————汝，可是有异议？”
“并没有，我完全赞同理事长您的说法。”鱼冢三郎摇头道，“可也正是因为如此，一些始终没有训练员签约的马娘可能会因此缺乏足够的高端赛事经验，却将更多的时间消耗在低端的资格赛事上，错失一些重要比赛的优胜。”
第一百四十六章 所以，那又如何？
“是也......汝可真是敏锐。”
轻叹一口气，明明外貌看起来不过十岁左右，秋川弥生此时却像个五六十岁的老人一般散发出一股力不从心的气息，只是在那摇了摇头而没有接着说下去，却依然让鱼冢三郎get到了她想表达的意思。
这种结构性问题，是很难去解决，甚至根本解决不了的......连目前这种情况都已经是她竭尽全力维持的结果了。
以他当前的身份和能量，想要掺和进来有所作为，还太早太早了。
......所以，那又如何？
“理事长，我的申请，就是想要尝试来解决这个问题！”
“何法？汝要如何解决？”
见引起了对方的兴趣，鱼冢三郎也不藏拙，条理清晰地开口说道：“我认为，既然学园暂时不能从根本上解决这一问题，那就应当尽量避免这种问题的出现————我所担任的这个‘集训教官’，便是其中的关键。”
“噢？！难道汝......想以集训教官身份，行训练员之职？”
“是，也不是。”
面对秋川弥生惊讶的表情，鱼冢三郎冷静的回答。
之前也说过，集训教官这个职业在特雷森学园内的主要责任是“收容”那些还没有与训练员签约的马娘，并“督促”她们进行训练、正常上下课。
除此以外，无论是针对性教育、赛前特训还是各训练要素的测评分析，都不在集训教官的职责范畴内————它几乎就跟中世纪的欧洲孤儿院老师一样，只要让“孤儿们”一段时间内饿不死就可以了。
当然，这里毕竟是中央特雷森学园，能进来的学生无论特长和性格如何，基本身体素质是都在优良水平线以上的，随便拎出一个到地方上都是能排进前三的小霸王级存在，但是......
能来这里的训练员们，也都是一流的啊？
总之，因为各种各样乱七八糟的原因，中央特雷森学园里无训练员的赛马娘还真挺多的。
再加上有鲁道夫象征和小栗帽这样没有训练员也跑出不错成绩的榜样在，这“自力更生”的马娘数是连年上涨，已然成为中央特雷森里一项独特的风景线了......
“经过我的观察，学园的学生性格都比较强烈，在与训练员签约这方面也比较看重相性问题，认为找一个与自己合拍的训练员比随便找一个训练员要重要的多，否则还不如自己练。”
脑海中出现了无声铃鹿的面孔，鱼冢三郎苦笑了一声说：“所以，既然不想签约只想自己练的马娘越来越多，且短时间内没有办法提升她们的签约意愿，就只能加强以集训教官为主的各位老师的工作素养了。”
“唔！不可！如此的话学院财政就......”
“当然，不会要求完全像训练员那样全身心地投入，非要他们对少数几个马娘的生涯负责。”鱼冢三郎解释道，“但至少，如您刚刚所说的一些比较共性的问题，我们可以替她们搜集、整理一些普适性的解决方法，从旁协助她们的自主训练，并提供一些赛事选择的建议。”
“嗯......问题！”秋川弥生思考片刻后问，“集训教官多为外聘，专业素养参差不齐，汝该如何对其进行整体提升？”
“资源共享，资讯公开！”
鱼冢三郎拿起被递过来的申请书，手指指在上面的计划路线说：“每年学校进行科研立项，发布各个赛场的现场信息考察任务，让学校师生组队前往并提交详细的报告，经过审查合格后给予一定的奖励。然后，再将这些报告的资源在校内公开，或者干脆将它写进训练指导手册，以供所有师生阅览学习！”
“噢噢！规范社会实践，定向审核么？”
眼中有了亮光，秋川弥生扇着扇子开始认真思考起这其中的可能性：“可若！有任务无人提供高质量报告，或无人申请此项任务，又该如何？”
“内部外包！邀请各个有名，或者曾经有名的训练员和马娘来前往现场，观察点评。”鱼冢三郎想都没想地说，“特雷森办学这么多年，有名的校友和退役的传奇不在少数，对其进行返聘和再宣传绝对会是一项双赢的好事！”
“嗯，确实，此举确有可行之处......”
对鱼冢三郎这非常具有现实可操作性的提议非常满意，秋川弥生忍不住连连点头，脸上的神色却依然保持着严肃：“但，吾还有最后之关键一问！”
“是，您请说。”
“提点！汝可知晓，马娘赛事之本质为何？”
“......”
“汝可知晓，马娘训练员之背景构成，为何？”
“......”
“汝可知晓，这中央特雷森学园，每年依托各项活动所获金流，规模几何？”
“......抱歉，我不知道。”
鱼冢三郎低下头，面不改色地说谎道。
赛马娘，全世界最火、最热、最大型的运动博彩行业，体量比第二第三热度的球类运动加起来还多两倍有余，在日本地区更是达到了十倍差额以上。
他，一个跨国犯罪组织的老牌干部，怎么可能不知道这些信息？
这里面所潜藏的金钱规模可不仅仅是一两个国家那么简单，世界上几乎所有有点实力的组织都对它垂涎三尺，可最终都因为种种原因对其放弃，使这“金蛋机器”都集中在了少数几个势力手中。
自由市场，哪有干垄断来的钱多？
日本这样财阀世家满地走的国家，尤其如此！
“汝之提议非常好，若是放在自由国度定能大加推进，然......”
重重的叹了一口气，秋川弥生抬起头，看着这个五大三粗的优秀手下，露出一个略带凄凉的微笑说：“在此东京都，此中央特雷森学园，不可。”
“......所以，那又如何？”
“诶？”
第一百四十七章 你吼那么大声干什么啦！
其实黑衣组织内部并非某些基层人员所想的那样，纪律森严、思维把控、宛如恐怖而僵硬的机器一样，完美贯彻着来自BOSS的一切意志，真实情况甚至是恰恰相反的：
BOSS从来没有想过去统一什么意志，也从来不关心这个，从头到尾他都没有对任何组织成员的内心进行任何的限制。
只要你能听好话，办好事，乃至不听话地给办好事，他都不会对你有多少要求，就更别提管你心中怎么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