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冢三郎吸了一口烟，带着歉意看向濑户莲道：“当然，主要原因应该还是你当时伤的太重了，那种药品————也就是你现在所看到的这个名叫‘怪文书’的马娘违禁药品，对身体是有很高的破坏性的。如若不是你当时受了重伤失血过多，医院紧急给你输进了许多纯净血液的话，你的下场可能会和其他四名选手一样生不如死呢。”
“生......生不如死？”
真琪一字带着泪眼，疑惑地抬起头看向鱼冢三郎问。
虽然知道有几个人和自己一起出了意外，但她当时的注意力全都放在了与竹下争论要不要退役上，根本没去多注意连一点轻伤都没受的几位“超级幸运儿”们，也不知道她们在那之后发生了什么事情。
不过下一秒，她就开始庆幸自己没有去好奇心过剩地了解她们————因为鱼冢三郎将手机拿了过来，直接在屏幕上调出了几张马娘的照片。
那是何等悲惨的景象啊......健康的身躯骨瘦如柴，姣好的面容干瘪苍老，明明正处于人生中最美好的二八年华，却已经垂垂老矣到下一秒就快死去的模样。
“这东西在当年还算是新研发出来的产品，药效和副作用都很不稳定，所以她们几个才变成了这副模样。”
将手机放在一边的桌上供她观看，鱼冢三郎丢掉吸光了的烟头，冷笑一声道：“这群傻叉，明明干的是这样的脏活，还总是秉承着一颗严谨的记录之心，不仅在当时把这处工厂的账目记得清清楚楚，还在之后跟踪了很久这几个‘药效显著’的投放案例————真是生怕自己的有效罪证不够多，判刑判的不够重啊？”
“......咕。”
看着那些堪称惨绝人寰的图片，真琪一字忽然想起了当时那个“负心汉”焦急万分，好似她下一秒就会原地去世一样的模样......
她一直想不通：明明那道伤口虽然恐怖，但却并没有严重到要退役的程度，为何对方的态度会这么强硬，不惜与她断绝关系都要强制让她退役......
原来，他早就知道一切了......
“......我这么多年，究竟在干什么呀......”
第一百九十六章 区区十亿，算个屁啊！？
啪！啪！
“！！？”
“嘿丫头，回神了！”
在真琪一字面前打了两个响指，直接打断了她自怨自艾的状态，鱼冢三郎直勾勾地盯着她的眼镜说：“咱付你‘订金’可不是为了让你消极厌世，从此一蹶不振悔恨终身的————别跟我玩丧文化那些破玩意儿，老子不吃这一套！”
“！！！才，才不会就这么丧下去呢，笨蛋大叔！！”
从濑户莲怀里挣脱出来，真琪一字抬手想要擦一擦眼泪，却被脸上的防毒面具给遮挡，一时间陷入想拿又不敢拿下来的纠结状态。
关键时刻，还是老好人政主动走上前来，用动作示意刚刚他们进来时排风扇就已经开启，现在摘下防毒面具也不会再让她吸入更多毒素，导致旧伤复发。
“嘶————哈......”
感到空气中还是有些让人不舒服的气息，却已经没有刚开始那样吸入一口就浑身灼烧的感觉了，真琪一字长出一口气，用力一抹眼泪，仰头看着比自己高一个头的鱼冢三郎问道：“我......我才不会像你说的那样不堪呢！有什么吩咐，都尽管下达吧，鱼冢老大！”
“......噗！”
“““噗哈哈哈哈！！！”””
“......干嘛啦你们这些大叔！？好烦呐！！”
笑了好一阵，同时也是为了让真琪一字暂时忘记自己的“迷失”，鱼冢三郎才终于看了看表，轻咳一声开始说起了正事儿。
不是有一句话说的好么？忙起来以后，就什么不开心的事儿都会忘在脑后了————一位内你根本就没时间去思考它们。
作为一个始终如一的为属下着想的好上司，鱼冢三郎当然要好好为这真正意义上的下属准备充足且充实的工作啦？
“那么，就开始砸吧。”
“......欸？”
看着手中的红色消防斧，真琪一字一脸茫然，看着鱼冢三郎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随后，她就被彻底“自来熟”起来了的鱼冢三郎给踹了一脚娇嫩的臀部，好悬没给她热裤踹开线。
“老大让你去你就要去！哪怕心中有疑问也绝对不能停下手上的工作————此乃常识！”
“欸？但是我......”
真琪一字恼怒地瞪了一眼鱼冢三郎，又看着这规模不大但也绝对不小的流水线工厂说：“我该......砸什么啊？”
“目之所及，的一切。”
“......欸欸欸欸！！？？？”
来回看了好几次，确认鱼冢三郎真的不是在说笑以后，真琪一字张开嘴还想再问两句，却又忽然想起了对方刚才的“教导”，只得咬了咬牙，把心一横，抡起斧头就往那些看不懂的机器上砍去！
轰隆！
......
......
“噢噢！真不愧是马娘，这力量可真带劲儿啊！？”
四位濑户内人鱼组成员和一位黑衣组织成员并排靠在二楼的栏杆上，望着那越砍越起劲，仿佛一台人形破碎机的真琪一字感慨道：“有这么一把子力气，不去工地搬砖简直是浪费人才呐~”
“嘛，我偶尔也会这么想来着。”鱼冢三郎耸了耸肩道，“不过就我的观察，这群兽娘虽然各方面指标都挺高，但唯独耐力不算特别突出————真要她们干这种体力活，可能还不如一些工地老员工来的持久呢。”
“哈哈哈~让马娘去工地搬砖，你们可真会说笑。”
濑户莲望着好似要将所有不满都发泄出来的真琪一字，调笑着望向鱼冢三郎说：“不过话又说回来，为了收这小姑娘的心，您还真是舍得啊————除去固定资产本身的价值，光这条流水线生产出来的产品每年少说就能有上亿日元的纯收入，就这么拱手让出给一个小姑娘当发泄屋玩具来使用，贵组织可真是财大气粗啊~？”
“哼，少在那里说风凉话了，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瞥了一眼话里有话的濑户莲，雨中撒哪里能够冷哼一声，无所谓的说道：“你把这东西当作筹码，想换取组织对你们濑户内组在埼玉的进一步发展，这场交易从我刚刚看完以后就已经达成了，不必担心我故意耍赖————我可从来没想过按照正常手段使用这些东西。”
“......噢？这可真是让我惊讶呢？？”
濑户莲诧异地说道，连着旁边的几个雄性人鱼也瞪大了眼睛望向鱼冢三郎，好似在看什么无法理解的外星人一般荒唐。
讲道理，虽然濑户内组因为种种原因从不涉及类似的产业，却也并不是对其一无所知，非常清楚其内所蕴藏的价值：它给他的所有者能带来的不仅仅是金钱上的收益，而更是一种联络，一种威慑，一种实力的展现。
且若是运作得当，或再招募一两个懂行的技术人员，它更是能发挥出更大的战略作用，使人变成相关受众群体的“上帝”！
那价值，哪怕用每年十亿日元来换，濑户内组的人也肯定是不愿意出手的。可面前这个男人，居然真的说不要就不要了？？
愚蠢肯定是不可能愚蠢的，若连这个精打细算的老代号成员都愚蠢了，那个所谓的黑衣组织肯定不可能发展成现在这个规模......可要说他聪明吧，他图什么呢？
摩擦着略冒出来点胡茬的下巴，鱼冢三郎瞅了一眼面带迷茫的几人，嘴角一弯，轻轻摇了摇头说：“你们几位————可能排除濑户夫人————眼界还是太狭隘了一点呐：区区一个每年一亿日元收入，却得付出十倍的精力去管理运营，还可能因此惹上无数麻烦和仇家的特种违禁药品生产线，就把你们的眼睛给遮挡住啦？真的是......”
“哈！？你丫什么意思？看不起我们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