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
相较于已经干“纯黑”色号勾当许久的八神觉与鱼冢三郎,目前是东城汇下属分组织中层干部,仍偶尔需要出面收债和维持街道治安的桐生一马在应对这种情况时更加有经验,直接换上大哥的声线一声咆哮喝止了那男人的动作。
他转过头来,见是一个从穿着到样貌都非常极道的男人带着一大一小两个跟班,凶着脸就朝自己走过来,却并没有露出什么害怕的情绪,反而愈发歇斯底里指着他们大喊:“哈!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这女人出轨了!!居然还找极道来对付我,想都别想!!”
“不是这样的雷夫,不是......放手,你放手啊!”
“......”
见此情形,经验老道的桐生一马闭上了嘴巴,直接上去朝对方的侧腰就是一脚,直把那比鱼冢三郎还要大上一号的身体给直接踹翻在地。
哥几个今天还有大事去做,对付这种不讲理的没工夫学居委会大妈一样了解事情的来龙去脉再作好言相劝,直接打一顿了事!
不必用言语交流,鱼冢三郎和八神觉两认也是同样的想法,在桐生一马踹上去的瞬间便默契十足的出了手,三下五除二便把那大个子男人给摁倒在地,朝着肉多的地方狠来了几下,直把几欲脱口而出的污言秽语给砸断在了喉咙当中,痛的半天不能言语。
全程下来不到五秒钟,三个人加起来连句完整的话都没说,毕竟大家伙儿又不是警察,更不是好人,简单粗暴且直接的方法才是他们的作风。
“喂,现在可以好好说话了么?”
“请稍等一下这位女士,这事儿我们都还没搞清楚呢。”
“呼......没事了,可以安心了哟?”
根本不需要事先商量,三人便分工明确地由鱼冢三郎审讯屈服的男人,桐生一马逮住企图趁乱逃跑的女人,八神觉则回到被一系列快速发展搞得有些懵逼的马娘们面前安抚情绪————并继续盯住那个小子。
在他的记忆中,因为一些看起来无关紧要的事情刺激就忽然暴走的实验体男孩儿,可并不在少数。
然而,出乎八神觉意料的,六花勇太只是远远地看着几人暴揍那个惹事的男子,既无疑惑或激动的情绪,也没好奇和阻止的意思,仅仅只是像在看一件寻常的事情那样毫无眼神波动,甚至连多看一眼的兴趣都欠奉。
这可反而让八神觉有点不理解了,想当年他刚完成了“在战场上活过整个童年”这一史诗级成就时,回归正常社会那真是看啥啥新奇,看哪哪不对,好几次都因搞不清复杂的情况而差点暴起上人,把某些纯粹就喜欢口嗨的混蛋当做了敌人打个半死也是常有之事————可就是没有像六花勇太这样“正常”的反应。
第二百五十一章 装嫩的老怪物(五更!!!)
一个孩子,在经历并完全适应过某种残忍的环境,想让他如常人般接受正常社会中的种种现象是很不容易的,更别提当做常态一般去理会应对......
除非,这种情况对于他的日常生活来说,本身就属“正常”。
“所以,你就是想多骗几家男人的钱,对着所有人虚以委蛇又不断勾引新欢;你则是明知道她在勾引男人,却故意装作不知道,在占据了道德制高点后再在各种公开场合找她麻烦,以博取同情、敲诈钱财?”
利用娴熟的线索搜集(物理)手法把两人间的破事了解了个来龙去脉,桐生一马和鱼冢三郎对视一眼,忍不住齐齐在心中叹了口气:
真是好一对天造地和的gei夫gin妇,这不赶紧去领证还等什么呢?
其实无论是桐生一马这个“在职黑道”,还是鱼冢三郎这个“退休黑道”,曾经处理过类似双方都是烂人的情况不在少数,甚至很多时候看似柔弱的一方才是真正心如毒蝎的家伙,逼的另一方不得不崩溃反抗。
男女不限。
毕竟都是一条街上混的,天天低头不见抬头见,谁不知道谁底细如何啊?
若依正常流程,桐生一马对于这种喜欢在自己地盘上找存在感的烂人是绝不会手下留情的,直接双方各狠打一顿后丢去派出所报案蹲几年牢再出来,可毕竟这里是千叶,不是堂岛。
因此,两位专业人士各自像小鸡一样拎着两个烂人的后脖颈,在众目睽睽之下拖进小巷中狠戾威胁一番后,便把他们给打发走了。
就日本这种人人明哲保身的地头,“受害者”又是这么一对说不清谁对谁错的混账,大家看见有人出面能制止住骚乱蔓延,拍手叫好还来不及呢,怎么可能去打电话报案?
活腻了是不是??
“鱼冢老师,您没事吧?”
“当然没事,那种货色还伤不到老子一根寒毛。”
“大哥。我认为你们做的对。”
“哈哈~好的,多谢你了小栗帽。(揉揉揉揉揉揉)”
“唔姆~”
“......Master,我认为,你做的很对。”
“阿觉,你简直是最棒的!处理方式太符合我的心意啦!”
“......”
“......”
面对着各自马娘闪闪发光的双眸,桐生一马和八神觉只是无奈一笑,各自抬手在她们的脑袋顶上好生揉了一揉,直让她们双耳筛抖、尾如旋风、心满意足才停下。
松开小栗帽的脑袋,鱼冢三郎又对着目白光明和真琪一字使了个眼色,让她们和目白爱丽莎一起去想办法搞定后续工作,自己则径直来到六花勇太面前说:“怎么样小子,没吓到吧?”
“嗯......还好。”
抬起一点头上的鸭舌帽帽檐,六花勇太仰头看向鱼冢三郎说:“制服对方的动作,很帅,也很厉害:那男人基本没有受伤,只是肌肉疼两天就能好了,不会留下任何痕迹。”
“哦?你能看得出来?”
“嗯。有的时候,我们也会......使用一点类似的手段。”
“原来如此。”
类似的手段,对谁,怎么用,为什么用,这些鱼冢三郎都不需要问。
他只需要透过这份言语知道,对方不仅不是一开始他们所想象的那种深居实验室、每日经受残忍实验、不谙世事的单纯少年,而更有点像是经历众多后看破红尘,依然热爱着这个世界的老人。
......不,也不应该叫老人,而是该叫“将死之人”吧。
毕竟就他这24小时的观察里,对方那种傻乎劲儿绝不可能是装出来的,一些细微的习惯和对人情世故的幼稚都非常自然,和某些装嫩的老怪物不可同日而语。(贝尔摩德:阿嚏!)
可那样的话......也有些不对呐?
少年身上存在的矛盾感让鱼冢三郎有些不太适应,却也更加坚定了他不以强硬的武力手段来压制对方的想法————对于一个身负神力又心性成熟之辈来说,永远都不会忘记给自己留一部分后手的,无论对方究竟多少岁都是如此。
他打从14岁第一次与故乡的极道组织产生冲突时便完全了解这一道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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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继续深挖六花勇太的过去,也没有因为他的反应而可以与他亲近或疏远,鱼冢三郎依旧保持着昨晚交谈时的态度状态,以稳住他的心神。
而事实证明这是非常有效的,因为六花勇太在看见众人依然待他如故后,心中愈发感到暖洋起来。
实验室的研究人员虽然平常不怎么虐待他们,但也没有多么亲近,甚至绝大多数眼中都透露着不把他们当人看的感觉......
对此,六花勇太表面上不在意,心里也很理解他们这般态度的原因,但......终究是有些难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