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好的,我们马上就回去。”
嘟。
“呼~”
解除了合金装备的着甲状态,八神觉长出一口气,苦笑着说:“鱼冢老哥,咱们得快点回去了,不然我感觉今晚她真要吃了我了......”
“......呵,她想吃你,难道还会挑日子不成?”
快速发出几条短信,向各个认识的人和马娘————尤其是组织里那些他负责的外围成员发出短信,解决这几小时内的情况,鱼冢三郎不屑地说:“大家都一个道上的,纯靠咱们本身的力量谁能挡得住那群小丫头?除非你想穿着这套装备跟她搏斗,否则就乖乖认了吧。”
“......”
“行了,别转移话题了,我有事跟你说。”
收起手机,两人肩并肩地放缓速度,以一副悠然散步的模样朝着外部走去,鱼冢三郎点起一根烟卷说:“事先声明八神老弟,那场宴会上我跟你,还有桐生老哥的相遇与交好,绝对没有任何事前准备和计划,是真正觉得对胃口,能处,才和你们拜把子的......你懂么?”
“不必多言,我懂。你就放心吧,我不会误会的,鱼冢老哥。”
“嗯......所以,你知道我的真实身份了?”
八神觉目光微微上扬起来说:“具体的还是不清楚,但我知道您来自于一个和我父亲合作的组织,主要任务是保护我,在危险的时候帮我一把————说实话,我觉得您这工作做的不到位呐~”
“哈!就你刚才那模样,我们俩站一块儿指不定谁保护谁呢!”
嗤笑了一声,鱼冢三郎吐出几个烟圈道:“而且就你天天跟那目白家的丫头混在一起的模样,我咋贴身保护你?有她们那明面上的力量围在你周围,加上你自己的实力,我想不出这世上还有啥能伤到你。”
“嗨......咱们今天这不就见到了么?”
八神觉摇头苦笑:“这个世界很大,强者也并不是只有明面上显露出来的那些......桐生老哥可能无法完全理解这句话,但我觉得鱼冢老哥你应该能理解吧?”
“当然,甚至我想我比你理解的会更透彻些呢。”
摘下帽子,挠了挠新长出来的两只长马耳朵,黑衣壮汉继续说道:“那既然这样,我也就敞开天窗说亮话了————老弟,之后要不要加入我们组织,成为我手下的一个外围成员?”
“唔,虽然是鱼冢老哥你的邀请,但很抱歉。”
八神觉侧过脸来,轻松地笑道:“我早就已经决定不给任何人当马仔了,我就是我,纯粹按照我的意志来行动。”
“......唉,好吧。”
似乎是早就料到了这个结果,鱼冢三郎轻叹了口气,脸上也没有露出太过于失望的表情:“既然这样,咱们换个说法:虽然你爸和我们组织是合作关系,但并不代表我们就是你爸的手下,如果由我来牵头的......我能保证你与我们加深合作的话,肯定能得到比你爸那边还要优惠的待遇哦?”
“......”
“......没关系,你看这样如何?就和我们现在一样,当我可能需要你共同对抗某些损害了我们利益的存在之时,我就会找到你,邀请你加入行动。”
“那当然可以,甚至于哪怕您组织那边不以合作的名义,我也会前来助你一臂之力的,鱼冢老哥!”
“哈哈~谢谢啦,不过亲兄弟还得明算账呢,你就别推辞了。”鱼冢三郎笑道,“我可不想被你家那位知道我找你帮忙还亏待了你,等喜结连理后找我算账呢!”
“......嘻,彼此彼此吧~”
八神觉想起那围绕在鱼冢三郎身边的强大马娘,以及据说在学园里更多的莺燕备选,忍不住笑了一声说。
......
......
接下来的一段路,两人走得很慢,粗糙但全面地将以八神觉为首的势力与黑衣组织的合作条例一一列举了出来,定下了一个大概的规章制度。
毕竟和虽然经历了许多修罗战场,却实际上并没有管理一整个组织经验的额八神觉不同,鱼冢三郎可是非常清楚集体与集体之间交往的规则:
哪怕真是血浓于水的亲兄弟,也必须把一条条账目给算好,竭尽全力规避矛盾出现。
脱离了阿姆斯特朗议员,八神觉虽然在名义上失去了很多人脉资源,但同时也拥有了自成一个独立势力的硬实力,再加上以目白爱丽莎为首的一部分目白家势力扶持,将来他会成为某个势力的首领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
即便不为他的利益着想,也要为与组织亲密合作的另一个附属组织的稳定来着想。
而这,就必须要立规矩。
趁着现在两人关系良好,早早把各条红线都划清楚是最好的,日后哪怕真出现纠纷也不至于因为一点点无所谓的小矛盾、小利益而丢了大义————在这一点上,并不在场的桐生一马可谓是给他们做出了很好的反例表率。
而等到他们终于从小路离开现场————顺便还跟赶来的FBI小队打了个照面————找到其他人汇合后,当即便被骂了个狗血淋头。
原因无他,几名马娘实在是太过于担心他们的安全了......
在其他马娘带着里昂去找他们的时候,目白爱丽莎可并没有闲着:她用尽全力调动周边所有可调动的势力,凭借着因时代转变而被封存起来的各种轻重火力,和一众FBI特派员在巨大的危机面前通力合作、并肩而战,才终于撑到了陆上自卫队的先遣队抵达,击中消灭了绝大部分生化怪物。
而在这一过程中,平民伤亡至少达到了五十人之多,里昂的反生化危机小分队折损了三分之一的好手,财产损失之流更是难以计数。
唯一不幸之中的万幸,是这些被散在外面袭击人群的怪物似乎身上都没有携带传染性病毒,全部危害都集中在了六花勇太死后所“进化”的那只巨型生物身上,伴随着他这个主脑的消亡一通散去,才将受灾面积控制在了一个可以接受的范围之内,没有继续向外扩散。
......说是这么说,那也仅仅只是“可以接受”的范围而已。
对于那些亲眼见到了朋友、家人惨死在眼前的受害者们,这已然是足矣颠覆人生的大事了。
包括那些目睹一切的马娘们,也是一样。
“......马娘姐姐,你是一位马娘姐姐么?”
“......嗯。”
“能......握住我的手么?我好冷......”
“......嗯。”
打了几通电话,让组织发动相关领域的力量将此事压下,又将责任丢给到目白光明身上,鱼冢三郎才终于找到蹲在一个但价钱,握着一个双目渗血的少年手掌的小栗帽。
她现在的情绪很奇怪,整个身上的气质都有点颓然与黑化的倾向,再也不复之前那种时刻保持昂扬斗志的状态了。
这不好,很不好......无论是从哪个方面来说都是。
鱼冢三郎可不想自己好不容易拉近关系带出来的一个高层次马娘就这么废了————到时候别说其他人了,就是秋川理事长都得跟他拼命。
作为老师真的是严重失职!
但从另一个角度来说,鱼冢三郎也是挺能理解小栗帽的。
毕竟是第一次见识到真正的血腥,而且还一上来就是这么“刺激”的虐杀场面......她能不像旁边那几个已经快有点精神失常迹象的马娘们发癫,就已经足矣称得上一句意志坚定了。
所以现在,作为组织潜伏在中央特雷森学园的暗子,作为一个见惯了生死杀戮的老前辈,也是作为一个合格称职的马娘教师,他有必要来好好给对方开导开导,尽最大可能消除掉她的心理阴影。
于是,他不发一言地走上前,和小栗帽一样蹲在了那个失去了自己眼球的小男孩身旁,自顾自地开始给他做进一步的应急处理。
现场伤员太多,陆上自卫队来的人又大半要去维持现场秩序,伤员们仅仅是做了最基础的包扎处理便放置在了这赛马场外的宽阔广场上,完全没能达到治疗的效果。
这是最适合当前的应对措施,却并不是对这些伤员最好的方法————如果再不尽快给这个小男孩做手术,他失去的可就不仅仅是一对眼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