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放弃武器，和死了有什么区别？

楚子航奋力扭转，青筋暴露，但霸道无匹的一棍已然紧接着扫下，然后稳稳当当地停在他的面前。

如果不是路明非及时停手，这一出，此獠当诛榜第一就得毁容了。

楚子航沉默着，收刀，做出暂停的手势。

一味地继续缠斗是没有意义的，他习惯在每一次被“杀死”之后回想自己刚刚做得有哪些不对，有没有更好的解决方法，然后再做尝试。

也算是休息环节。

路明非也将长棍收起，立在一边，拿起放在场地边上的功能饮料走来，递了一瓶给楚子航。

“师兄，我和你，在力量与反应速度上，其实并没有相差太多。”

路明非开口，将一口功能饮料灌进嘴里，“虽然在一些招式上占据优势，但归根到底还是落在见招拆招。”

“可我从来没有赢过。”楚子航蹙眉。

“长手打短手是这样的，十零开。”路明非挑眉，说道。

“要是长手打不过短手，要么就是实力极其悬殊，要么就是武器品质的劣势太大，比如师兄你拿着这柄炼金武器，我拿一根木棍……那我指定打不过。

或者，再一种可能，就是场地因素限制。”

楚子航若有所思。

“所以，如果师兄你遇见像我一样拿这种长手武器，身体素质方面还和你差不多的，要么就是尽量找狭窄的地方，要么就是掉头跑……或者动用言灵的力量，单纯冷兵器互殴是绝对打不过的。”

路明非说着，一口气将那瓶功能饮料喝光，拧好盖子放在一边，这才又开口，“还有，关于师兄你那天说的‘卡塞尔’，我知道是什么了。”

“是什么？”楚子航眼神中罕见地有了波动。

“一所学校。”路明非说着，从兜里拿出手机，解锁，将早就准备好的资料页面递给楚子航看。

楚子航接过。

最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张代表着校徽的图片——一株银色的世界树。

与楚子航那天在那个箱子上见到的一模一样。

“卡塞尔学院是一所位于美国伊利诺伊州芝加哥远郊的私立大学，和芝加哥大学是联谊学校，有广泛的学术交流……”楚子航接着往下翻。

“那是在网络上能直接查到的信息，这所大学是真实存在的，也公开对外招生，但根据风评，主动去投这所大学的人从未被录取过，他们向来自己找学生。”

路明非说着，脸色稍显得有些怪异。

在帮楚子航找到这份资料后，路明非越看越觉得这所大学很熟悉……

自己找学生，对普通人不开放，只招收能够释放魔法/言灵的学生，释放魔法/言灵的时候还要念出来。

这不就是属于自己世界的霍格沃茨吗？？！

回头有机会的话一定要问问这所学校的人，看看这所学校有没有曾经用过叫“霍格沃茨”的校名！

“混血种。”楚子航说。

“是的，根据我从接触的那个组织拿到的情报，这所学院里面全都是混血种，他们会寻找全世界范围内所有混血种，并将其引导加入学院，然后培养学习。

他们的学生在毕业后会被分布到世界各地，处理各地的死侍或龙类复苏事务，也就是专营屠龙，不过令人有些在意的地方是，资料上还专门补了一句，那地方的人都是疯子……”

楚子航垂眸，当年那个男人的话语声清晰无误地在他耳边响起，甚至还伴随着密不透风的嘈杂雨声作为背景——

“记得不要申请一家叫卡塞尔的学院，那学院里都是一群疯子。”

可不去那里怎么行？

凡人是无法击败神明的，只有成为疯子，才敢对神举起手里的刀。

楚子航在那一晚逃离了高架桥，但他的灵魂，那个懦弱、幼小的灵魂已经留在那里。

剩下的，本就该是一副属于疯子的躯壳。

“没问题，就是这个。”

楚子航说，他抬眸，看向路明非，认真地说，“谢谢。”

“举手之劳而已啦，师兄你帮我那么多，我多多少少总得回报一点。”路明非摆摆手，“不过……师兄，你是准备加入这个卡塞尔学院吗？”

“嗯。”楚子航点头，略微迟疑，补上一句，“伱不去吗？”

“去，当然得去，不然怎么干奥丁？凡事总不能只想着靠自己，要学会多找几条大腿抱着哭爹喊娘！”路明非这番话说得毫不羞耻。

楚子航又是沉默，明明是同一个目标，却能将目的说得如此奇怪……大概也就只有路明非了吧？

最主要是路明非明明就已经靠着自己一人将奥丁的命运之枪都夺走了，再说这话，给人的感觉总有点怪怪的。

“对了，师兄你去参加明天的平安夜舞会吗？”路明非问。

“会去露个面。”楚子航点头，他家里的继父对这种能花钱显摆的机会自然不会错过，花了钱的，他也就不可避免地要去一趟了。

“你会和谁一起？”楚子航问。

路明非顿时警惕起来，某种压抑的气氛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熟悉的八卦气氛！

“苏晓樯。”路明非回答，坚决不再说更多。

“零同学呢？”楚子航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