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才凑在郝浪的耳边低声道：“还记得之前在GGO的时候，你让我们去查诗乃酱在现实里的情况吗？”

“记得啊，后来调查的结果你们不是全都告诉我了吗？不然我也没办法让小唯去对诗乃的母亲施行‘绑架’……”郝浪挑挑眉，疑惑地看着亚丝娜，不明白她现在说这个是什么意思。

“其实我也不知道这会不会有问题……”亚丝娜咬了咬唇，秀眉微蹙，道：“因为过去一段时间大家都把重心放在游戏里，就没有对「Cardinal」的情况太在意。我一直以为对于诗乃酱的调查已经中断了，但没想到在我前天把账号转回ALO的时候，「Cardinal」突然向我提交了一份报告，报告里都是和诗乃酱有关的东西，也有很多扩散的搜索……”

“扩散搜索？”郝浪重复了一遍。

“嗯，就是以诗乃酱、或者和诗乃酱有关的信息为基础进行的大范围联想式搜索。”亚丝娜和郝浪对视着，语气慢慢凝重起来：“但我可以肯定的是，我没有对「Cardinal」下过这样的命令，我只是让它帮忙调查诗乃酱的经历和现存的家人而已……”

“……”

郝浪的眼神变了。

他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在低下头思考片刻后，郝浪道：“你说这件事……是发生在前天？”

“嗯。”亚丝娜点了点头，随后又有些不确定地道：“但那只是「Cardinal」把结果告诉我的时间，具体它是什么时候‘开始’的，我也不太清楚……”

“「Cardinal」的计算能力理论上比结衣更强，只要资料在数据库里，就算是再复杂的联想，只要它想做，也用不了多少时间。”郝浪伸手揉揉自己的眉心，道：“这不是小事情，「Cardinal」是控制SAO和ALO两个世界的中枢，虽然现在那两个世界已经逐渐朝‘真实的世界’靠拢，但我问过茅场，即使这两个世界真的变成‘真实’，也一样会保留一部分数据特性，因为这就是它们诞生的‘起因’。”

“像你说的，是每个世界不同的‘规则’吗？”

“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郝浪把右手握成拳，在额头上敲了敲，道：“按照主空间的理论，我的「主场」其实并不是你们这个世界，而是SAO。我能回到这里也是通过了SAO的中转，所以一旦「Cardinal」真的出现问题，并且不受控制，很难说有一天会不会让我和你们现世的连接中断。”

“怎么这样……”亚丝娜捂住小嘴，表情一下子变得紧张。

“当然，这只是最坏打算。”

郝浪忽然笑了，他抬手在亚丝娜的长发上轻抚了一下，然后很轻松地道：“别忘了现在「Cardinal」的最高权限在谁手里，这次因为一点特殊的原因，我没把结衣带来，但只要结衣重新回到SAO，她马上就能知道「Cardinal」里发生了什么事情，然后又任何不妥结衣都有权限去解决……放心吧，应该只是一点小问题，至少「Cardinal」也没对我们不利不是吗？它只是自作主张地把我们的命令给引申了而已。”

“说得也是……”

亚丝娜知道郝浪是在安慰自己，但出于对自家女儿的自豪，她也觉得郝浪的说得有道理，于是便点点头没再说下去。

大概过了一会儿，亚丝娜突然又道：“对了，在「Cardinal」给到我的信息里，有一件事让人稍微有点担心。”

“什么？”

“你还记得当初你加入过的那个红名公会「冰封王座」吗？”亚丝娜微蹙着眉，回忆着道：“那家公会里有一个干部，叫「赤眼的沙萨」，然后「Cardinal」经过资料检索，发现沙萨在现实中有个弟弟……”

说到这里，亚丝娜停顿了一下。

“那个人是诗乃酱在现实里唯一的朋友……我们在GGO里也见过，他好像……”

第849章 奢侈的手段

亚丝娜所提的两件事的确都引起了郝浪的注意。

无论是「Cardinal」自作主张出现异常，还是当初杀人公会里变态杀戮者的弟弟在现实里竟然是诗乃的好朋友，对于郝浪来讲都有些出乎意料。

虽说两者的重要程度肯定不同，前者对郝浪的影响要远大于后者，可毕竟郝浪和诗乃也算朋友，再加上人家诗乃在游戏里曾努力帮过郝浪，那么如果诗乃真的交友不慎遇人不淑的话，郝浪还是会想办法处理一下。

不过这件事现在还不好说，仅仅因为‘哥哥是变态’不代表‘弟弟就一定也不正常’。

亚丝娜只是基于朋友的角度对所了解到的情况感到担心，觉得有必要让郝浪知道，想要郝浪帮她一起参考一下，但这并不是说她已经断定诗乃的那个朋友有问题。

目前能肯定的只有一点，那就是根据「Cardinal」搜索到的信息，诗乃的那个朋友从各种表象上分析都明显对诗乃有意，但问题是那个少年自己的情况其实也有点异常。

那位名叫新川恭二的少年，明明性格软弱在学校里总被人欺负，同时在家庭里似乎也背负着很沉重的压力，按理说这样的生活环境应该很容易造成抑郁，然而现实情况却是，新川恭二虽然在学校里话不多，但也确实没有半点抑郁的样子，反而看见谁都和和气气笑眯眯的，不过你要是觉得他好相处，又会发现他在学校里几乎被孤立，他只有朝田诗乃这一个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