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他年龄极为不符的表情让她微微一愣。
比企谷看向雪之下阳乃:“你不也一样吗?总是在用那可怕的理智束缚自己的感情,而且还是被迫的,不得不做的,真可怜啊阳乃。”
女人危险地眯起了眼睛。
少年慢慢靠近她,在离她十厘米的地方停住,身体微微前倾,似乎在俯视着:“如果是以前的我,说不定会顺手将你内心世界里的那个空虚的恶魔放出来,现在嘛就算了……”
“my demons?”
“他们都觉得我疯了,但他们不知道我的感受,他们企图摧毁我,抹去原本属于我的色彩……”
身体似乎触电一般地颤栗起来。
“为什么要害怕呢,我们本来就是一样的人,你看啊你在独自承受所有的痛苦……”
努力维持的伪装在寥寥数语中支离破碎,雪之下阳乃指甲深深陷进掌心,她深吸口气后退一步:“……果然,是个恶魔。”
不知道她在说比企谷,还是在说自己。
男孩子眼中忽然浮现她最厌恶的怜悯:“你的心理有问题,再不治疗你会疯掉的,雪之下阳乃,你这十九年里哭过几次?”
“能哭的地方,只有厕所,和爸爸的怀里。”
加厚的裙子在夜风中轻轻飘动,她轻轻摇头:“总觉得,你是在用这种方式攻略我啊,我的妹夫。”
对“妹夫”这个称谓相当满意的八幡双手插袋,倒退着向后走去:“我对你的兴趣不大,而且我觉得你是在勾引我,和自己妹夫搞暧昧的背德快感你就那么享受吗?丑陋啊……”
“我……”
“变态!”
后退着走远的比企谷对她挥手,那姿势就像在驱赶苍蝇一样。
“不要把我当成什么救赎,我对拯救别人没有半点兴趣,你所看到的救赎那是因为我喜欢雪乃,就是这样。”
阳乃发出了意味不明的轻笑:“真是……幸福呢。”
他看着这女人的唇形,微微摇头:“不羡慕别人的人生,这就是所谓幸福,你这蠢货!快醒醒吧!”
“……”
“哥哥你在说什么啊?”
小町抱着他的手臂,结衣也奇怪地看着他:“小企,你刚才在和阳乃姐在说什么呢?感觉她表情很不好。”
八幡牵着团子的手,俨然人生赢家的姿态而且还没什么笑脸的样子让路人们咬牙切齿。
“我在跟她说,我们无法拉伸生命的长度,但是我们可以拓展生命的宽度。”
“好像、好像很有道理的样子。”
“结衣你就不用思考了,节约一下脑子。”
结衣呜呜着掐他的手。
妹妹倒是很若有所思的样子:“我觉得这句话有道理!”
八幡奇怪地打量着似乎想要吊死在他手臂上的妹妹,有些好笑:“你个小屁孩还懂这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