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如今看着月亮,未泱只觉得一阵寂寥。虽然已经是夜晚,但是明亮的月光还是照亮了天空。她看到了辽阔的长空,厚重的云层。
未泱不禁摸了摸自己的伤口,这疼痛的感觉久久不散。那刺骨的感觉,肌肉被撕裂的剧痛。鲜血浸湿了她的胸膛,这白色的羽裳已经被半染成了红色。原本就带着一丝灰槁的羽毛,更是有些凄惨。
钢铁打入,肌骨被砸碎,可肉体上的疼痛远远比不上精神的痛苦。月亮弯弯,其实是战斗的号角;月光如炬,其实是燃烧的战火;夜晚凄凄,其实是战争的舞台。
明明一切都搭建好了,可是未泱却因为身上的伤痛无法出战。什么也做不了,像一只乌龟一样躲在家里苟且。这里的防御设施十分完善,结界牢靠堪称固若金汤。十年的准备早已将这栋别墅变成了一座要塞,别说魔术师了,就连从者也难以突破这里的防御。
是的,很安全……
未泱的脸色依旧是冷的,可她的贝齿已经要碎了唇。一丝鲜血从嘴角溢出,虽然不仔细去看发现不了,但也证明了她的不甘心。
狙击枪击穿了她的身体,为了安全在archer的护送下马不停蹄的回道了家里。未泱现在连衣服都没有换,一头漆黑的长发也有些凌乱。
宽大的羽裳遮住了未泱的身体,当她轻轻褪下衣裳时,才露出了窈窕的身姿。未泱的身材极好,可却不能说是曼妙,只能说是玲珑,显然是青春少女,尚未完全长大,带着一丝青涩。冷漠的表情一丝不苟,仿佛拒世间的一切与千里之外。
要疗伤、要坚强、要努力。
未泱现在的想法和一般魔术师一样很理性,只是没有多少魔术师能做到中弹后依旧一声不吭。其实弹头早就被她取出来了,现在她的目的是为了让自己更快的恢复战斗力,而不是治好伤势。
十年的准备,未泱不容许圣杯就这样从她指尖轻易溜走。
她轻轻放下了衣物,露出了匀称的蝴蝶骨、白皙的肌肤、可人的倩影。未泱在为自己疗伤,疼痛刺激着脑髓却被她用意志力完全抗下。她修长的睫毛同眼睛的开合一上一下,速度平缓而规律。
“呼……”长长的吐了一口浊气,未泱却感受到了从者的气息。这是敌人发出的信号,而且没有做任何隐蔽的措施,就像是在宣告自己的存在。
这股魔力庞大异常,就在她的工坊之外面。一般的魔术师要想拥有这样的气势必须做长久的准备,一个月、两个月……甚至是半年!可这片地区的灵脉节点只有她脚下的这一出,这也意味着外面一定是一个从者。
未泱已经见过了六个从者,但这气息是陌生的,这意味着外面等待的一定是lancer!
若要问谁最有可能用热兵器击伤未泱,只有俩。第一是有明确使用过现代武器的saber,另外一个就是潜藏在暗处的lancer。
现在该怎么做呢?
未泱正在思考,为如何面对lancer做打算,可是archer就已经为她先一步做出了决定。如此高调的展现魔力就是在挑衅,而挑衅的对象是一位皇帝。高傲的王者不可能忽视lancer的存在,面对上门的敌人选择了迎战。
防守不是皇帝陛下的风格,archer更喜欢用剑犁出一片天地!
未泱默默的将这一切看在眼里,‘这一切就让archer来决定吧,我只是一个没有能力的无能御主。’她半跪在地上,为自己更衣。
虽然手上的动作很迅速,但未泱还是透过令咒的契约观察着战场上的一举一动,她随时准备使用令咒。
透过令咒的契约,未泱获得了archer的视野。这种感觉很微妙,若是一般人首次接触一定会觉得头晕,就像晕车一样。但是未泱却早已习惯,共享使魔视线的小技巧很多魔术师打小便已经学会了。
那是一个黑色将甲的枪兵,他和一般的lancer不一样,这个从者骑着战马。这匹马也是黑的,不……是红的。
在幽幽的月光下未泱看的不是很清楚,之所以第一反应是黑的,是因为马匹的红的太深,以至于看起来都是黑色。
这就是lancer吗?
原本未泱以为双方会互报职阶,然后再酣畅淋漓的打一场。可接下来发生的事情让她措手不及,archer直接叫出了对方的名字!
“武安侯,公孙起。”archer回忆了片刻,才叫出这个名字。“朕,差点就记不起来了。”
“是我,殿下。”顿了许久,lancer才说道:“一个沾满鲜血的刽子手。”
“如此放肆,不是你的作战风格。”archer感到有些不解。
“我的目标不是您。”lancer直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