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娜斯嘉踩在坚硬的水泥地上时,她的心突然踏实了。终于回来的想法才刚刚从脑海中闪过,可下一刻天突然黑了……
原本高挂九天的曜日瞬间变成的血色,白云消散只留下了无尽的暮色。她感觉到了大地中涌动着一股无法控制的魔力,同时也看到了眼前可怖的场景。
“发生了啥啊,这是?!”她只是下意识的喊了出来,流动的魔力让她立刻明白发生了什么。
这座城市开启了某种自毁系统。娜斯嘉是这么认为的,但她还是不明白现在发生了什么。只有最熟悉这片土地的人才能做到这一点,将整座城市变成炼狱!
娜斯嘉猛地一跺脚,指骨被她捏的咯咯作响。愤怒让她抓狂!好不容易从寂寥的雪原中走出来,又遇到了这样的事情。比起猩红的末日,荒芜的雪原也不算不得凄凉。
真叫人恼火。她的额角绽出了井字,但思考仍旧,愤怒不会让一个魔术师失去理智。她自认为是一个合格的魔术师。
到底是发生了什么让这座城市的管理者决定自毁呢?
娜斯嘉决定不去管了,至少要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她将圣杯战争的一切抛诸脑后,所谓万能的许愿器也不过是祖父的夙愿,她不感兴趣。
身为魔术师的第一反应,就是想方设法将神秘给隐藏起来。而最擅长这件事的是圣堂教会,虽然她还没有联系过这里的监督者。
正当她准备联系saber,并请求协助的时候,一阵熟悉的嗡嗡声响起……她回过,才发现自己的祖父来了。
并不是单纯的使魔,而是本尊……
在红色的暮光下,是一条幽暗的巷子。在巷子的阴森的角落中,一个人影缓缓走出。
小巷阴暗无光,潮湿且阴冷,只有一丝清冷的红霞能够透过旁边小楼的窗户折射进去。偏偏在这阴暗角落的一隅中,却站着一个年纪不大的男人。
他的身上干净整洁,可是周围却环绕着展翅的飞虫。也不知道是肮脏,还是素洁。
蓝色干练的短发,黑色成熟的长袍,红色如炬的眼睛。
娜斯嘉看到了自己的祖父,以及那些嗡嗡飞舞的蜻蜓。祖父的身边总是围绕着这样一只昆虫,最早的时候是蝴蝶,现在变成了蜻蜓。
祖父看起来很年轻,但只有她知道,其实祖父已经很老很老了。至于具体的数字,祖父从来不说,是一直以来的家族机密。
“您……”
“稍微来的有点晚,有没有想我呢。”他微笑着张开了双臂,想要在这里给孙女一个熊抱。但是娜斯嘉的行动很快,在见到祖父扑上来的一瞬间就已经退到了十米之外。
“没有!”
“哎呀,老夫千里迢迢来看我的乖孙女,怎么能这么绝情呢?”
“哈?我还以为您只惦记圣杯呢。”
“我是来找saber的,但是啊,她的防备之心有点重。”马奇里摊了摊手说道:“到现在没找着她人,可我找到半天也没找到她人呀。”
“所以您就来找我了?”娜斯嘉感觉到了祖父的苍老,虽然外表不显,但这段时间祖父对圣杯的渴求越来越重了。如果是以前的祖父,最关心的一定是这全城的百姓。祖父变了,开始渐渐陌生,甚至除了外表都已经腐朽了。
“当然,你可是她的御主。我还真没想到最强的saber会自行和你签订契约。”马奇里说着摸了摸下巴,仔细看去,娜斯嘉隐约看到了白色的胡碴。
魔术师想要延寿说难不难,说简单也不简单。因为单纯为肉体续命并不难,可灵魂的创伤想要补足几乎不可能。或许圣杯可以,这也是为什么祖父马奇里那么痴迷于圣杯的理由吧?
只是祖父想要让世界得到救济的愿望需要圣杯来实现,那么实现之后他自己又该何去何从?
“找saber是想做些什么?”娜斯嘉问,“我不是她的召唤者,saber好像不是很听我的话。”
“但她是最有可能拿到圣杯的从者,我想要实现一个愿望,所以需要找她商讨一下。”祖父解释道。
“她是个魔术师,还是个魔女。”言下之意很清楚,saber不会让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