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尔科紧张的想要解释为什么这样说,可是理智在不停的告诉他闭上嘴。肯尼斯绝对明白他说的是什么,多说只会暴露自己的不安。他的拇指尖不停的点着手杖的杖头,焦虑与不安的情绪让他呼吸都有些困难。
“我不需要调律师的协助,至少现在不要。”肯尼斯固执的摆了摆手,活像一个老顽固。他的声音很沙哑,却让马尔科感觉如释重负。看来这次冒险成功了。
“这次宴会您就是为了这件事吧?”
是的,这就是为什么马尔科死皮赖脸来到这里的原因。这里也不是他第一个寻求的潜在客户了,为了找工作他已经跑了很多个场子了。“将埃尔梅罗的名号传承下去,才会邀请各界的名流来见证这一刻。”
“的确是这样。”肯尼斯点了点头。
‘那你怎么还在这苟延残喘呢,怎么不早点死。’他确认了对方需要调律师的帮助,在内心恶毒的腹诽了一句。
“可你为什么拒绝一个调律师的协助?”马尔科顿时来了自信,他有信心拿下这一单生意。无论是为身体不适的魔术师维护刻印,还是移植又或者善后他可以一条龙服务。“既然害怕传承断绝,就应该好好保护好手中的刻印。”
“你说的很对,但恕我拒绝。”肯尼斯说,“感谢阁下的好意,但是这种事情还是交给本家的人来做更好。”
已经联系好了别人?好吧,祝你长寿,最好一直别死。他摸了摸自己的绅士帽,在整理领带的同时,内心抱怨着。原本他刚想把名片递给肯尼斯,现在一切都吹了。
“那就叨唠了。”虽然非常不甘心,但马尔科还是伪装的像一个绅士,优雅的鞠躬离去。
这场舞会聚集的魔术名流比想象的要多太多太多,既然在东道主这里碰了壁,那么就换一个目标吧。
马尔科离开了这张圆桌,并恬着脸走进了其他的宴席上。魔术师向来神秘,除了家族邻里,恐怕就只有同学会互相之间聊几句了。
他的同学都是调律师,干这一行的人寥寥无几不说,还都是竞争对手。以至于见着了都是冷眼横着,谁都看不惯谁,更别提什么同学之间的感情了。能不打起来,就已经求神拜佛烧高香了。
“您好,女士。”他再一次优雅的握住了高脚杯,朝别人露出了一个优雅的微笑。马尔科向对方敬酒,同时询问道:“有什么能为您效劳的吗?”
“真是胆大呢,在君主的宴会上勾搭女人。也不怕被人轰出去吗?”金发的女士微笑着,竟然主动为马尔科斟了半杯红酒。她举止优雅,一颦一笑,纤纤动人。
那一双琥珀色的眼睛差点迷住了他的魂儿,如此高贵的大小姐就像他梦中人。只是梦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他现在最重要的还是金钱。
“在下只是看着你一个人在这里很孤独,女士。”马尔科解释道:“您好像没有朋友啊。”放眼看去,她虽然美丽却和周围所有的人都显得格格不入。
似乎没有魔术师愿意靠近她,或者说只是匆匆聊了几句便分道扬镳了。马尔科感觉对方不是本地人,应该是受到邀请才来到时计塔中参加这次宴会的名门。
“毕竟是异国他乡,家族的应酬推都推不掉。”她苦恼的耸了耸肩膀,显得十分无奈。
“如果有需要的话,在下随时愿意效劳。”马尔科说着从燕尾服中掏出了自己的名片,递给了对方。
“哦调律师吗?”女士略显诧异的瞧了一眼马尔森,接着竟露出了一抹狡黠的微笑。“我记下了哦。”
咕噜噜……他的肚子饿了,服务员正巧从他身边走过。但马尔科只是象征性的拿了一块小蛋糕,
他有些饿了,早餐他吃的很少,完全没有胃口去吃干瘪的面包。但周围的目光很杂,他最多装模作样的拿点甜点放进嘴里。在宴会上人多眼杂的地方,他维持表面的优雅,没有将欲望全部表现出来。
马尔科虽然饥肠辘辘,却不愿意去吃那些粗陋的食物。硬邦邦的面包他不喜欢,这些蛋糕很符合他的口味。只是没有找到工作的他过得很拮据,很早以前就不得不开始节衣缩食。他已经受够了面包、温水和盐了。虽然能够下肚,但味道如同嚼蜡。
或许是时代原因吧,明明是稀少的调律师,如今就连找工作都有些困难了。大家族有专门的人负责,小家族的传承又太少。
他露出一个优雅的微笑,向眼前的少女挥手告别。紧接着他将那块小巧的巧克力蛋糕放进了嘴里,不吃还好,这一吃他就更加难受了。
胃部分泌的酸液在蠕动,口腔中不断生成津液让他十分难受。
马尔科强打起精神,开始不停的游走在这些名门贵族的身边,可除了递出了几张名片外什么收获都没有。
好希望他们全都死掉,这样就有工作了。马尔科咬了咬牙,在内心诅咒道。
强烈的沮丧感让马尔科有些灰心,以至于周围的喧嚣都被他忽略,直到第一位拿到他名片的女士开口才回过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