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潜移默化的改变着他的人格。一般来说是用这样的说法解释的,但路明非却并不觉得这是一种改变,相反,他觉得这更像是一种......解放
是天性的解放,是本我的解放,是无比接近原本的路明非精神面貌的回归。他从未改变,他只是摘下了面具罢了。
那么面具下真正的自己,是否就是一个高高在上而漠视众生的怪物呢?路明非不确定,但他并不恐惧这样的自己。
或许孤独,或许高傲,但生而为那矗立与至高点的皇帝,拥有这样的傲慢也是理所当然的吧。
就像是今天的事情一样,不为了正义,也不为了施加正义以后得到的虚假满足感,更不可能是为了那些在自己身边环绕着的不良少年们的认可。
狮子是不需要羊群的认可的,更别说他们可能连羊都不配算。
做这么多,不为了别的,只是因为绘梨衣的所想罢了。那是他的同类,骄傲的皇帝在高处认可的同类,为了骄傲的展示,他会完成同类要求的一切。
路明非戴上了黑色的面具,一脚踢开了走廊尽头的那扇门,没有丝毫的疑虑,也没有一丁半点的迟疑。
被一脚猛然踢开的门惊醒了房间里的那场淫~靡的派对,那个叫上尾的男人骂骂咧咧的推开了身上的女人,朝着路明非走来便骂出了污言秽语。
“愚蠢,低劣,恶质,虚弱,这就是人类,不完美的生命体。”
路明非的脑海不知为何浮现出了这样的想法,就像是那一个个动漫游戏里的大BOSS一般,中二到爆表的想法。
就在这个男人的手抓向路明非脖子的时候,面具下的他冷冷的说道
“跪下!”
那不是人的声音,也不是人类的任何一种语言,而是古奥的,源于那最初纪元的古老语言。
上尾不受控制的跪在了地上,连同那些妓女们一起。这个时候这个愚蠢的人类才意识到了自己招惹到不得了的东西了,恐惧的大声求饶着
路明非没有任何理会他的意思,不屑也怠惰的理会这样的一个渣滓。他只是随手打晕了这家伙,然后挨个把那些妓女也给打晕了过去堆在一起。
他从包里掏出了一大袋毒品,来源于大魔鬼光呆的友情馈赠,纯度极高的海洛因。
他将一部分毒品洒在了这家伙的身上,然后将剩下的全部丢在了桌上,娴熟而快捷的将整个场地都伪装了起来。
伪装成那种因为吸毒过量嗨过了头而晕过去的样子。
十分钟其实还是低估了自己处理速度的结果,从走进这个房间到把事情搞定为止,他就只花了一分钟多一点的时间罢了。
于是他索性坐了下来倒了一杯桌上的香槟,摇晃着玻璃酒杯微微抿下,那劣质香槟的味道让他的眉头微微一皱。
“你也成了能体会到顶级红酒那百分之一不同口感的人了呀。”
依旧是那么的突兀和直接,神出鬼没的大魔鬼笑吟吟的坐在路明非的面前,而习惯了他神出鬼没的路明非也不在意就是了。
“怎么样?畷饮权力的味道如何?诚如路鸣泽所说,人类享受顶级的东西享受的往往不是品质,而是他们的权力带来这种品质的自我满足感罢了。”
光呆拿起了桌上的一把小刀,一边削着苹果皮一边轻笑道
“......你什么时候也学着像是路鸣泽一样神神叨叨的了。”路明非放下酒杯吐槽道
“这重要吗?这不重要。”光呆拿着一件削好的苹果,但却不着急吃下去,而是将那白嫩的果肉在指尖旋转,玩味的看着他道
“我的客人啊,告诉我你现在的感觉是什么呗?你处理了一个该死的混球,如果不出意外他这辈子都得在监狱里呆着了,但无可改变的是你这样的行为属于......陷害。”
“你愧疚嘛?你高兴嘛?你兴奋嘛?你会因为诬陷他人而良心不安嘛?还是会因为帮助了他人收获心灵的满足和愉悦呢?”
路明非低着头握紧了拳头,他回答不了这个问题。他欺骗不了魔鬼所以回答不了这个问题,因为他......没有感觉。
做了这些事,这一切,对路明非来首就好像是端起水杯轻轻的抿了一口罢了。无色无味,没有高兴,毅没有难过。
这不是空虚,而是自然而然。仿佛世间一切的行为在路明非手中都会被他认为是理所当然,杀人也好,救人也罢,他可以为所欲为,就像整个世界都是他的私产一般。
这......其实并不是一个好的心态,就像是最为疯狂的暴君一样,将世间一切据为己有,这种不是傲慢却超越傲慢的理所当然会让人沦为怪物的。
“嘛嘛,考虑这个严肃的问题也没有什么意义不是嘛?”光呆耸了耸肩,结束了这个话题
“我来这里只是顺道跟你说一下,你做的这些是留下来的尾巴都已经被我清除干净了。摄像机没有拍到你,这些小姐也没有见过你,你从未踏足过这个夜店。”
“没人会去顺藤摸瓜的找到线索追踪你,哪怕是某个死神小学生也不行。好啦,你可以安心宽心的继续过你平淡的日常生活了。”
说罢,光呆摆了摆手准备离去,而刚转过身,背后就传来路明非低低的声音
“谢谢你......”
光呆愣了愣,回过头去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不用谢,我们只是......各取所需而已。”
夜色的黑暗如面纱一般彻底的覆盖了这座城市,站在夜店对面的小巷口,路明非冷漠的看着前方的一切。
鸣笛的警车呼啸的来到了夜店前,四位警察下去了三分钟后边将几个小姐与上尾拷住压上了警车。上尾一边挣扎着一边说自己是清白的,那些小姐也哭哭啼啼的不愿上车,最后被警察粗暴的推了上去。
这件事不会那么简单结束的,初来乍到的黑帮没资格也不会敢去跟警察作对。一旦被起诉判刑进入监狱后,就不可能用越狱以外的方法出来,那个叫上尾的家伙,这个监狱是蹲定了的。
携带数千克毒品,疑似贩毒,黑帮背景,聚众吸毒。这几个罪名下来,他最少也是二十年不减刑的结果。
没有任何律师能救得了这么严重的罪责,就算是你把古美门叫来也是一个结果。海洛因,这种高纯度的毒品即便是在墨西哥也是相当严重的高压红线。
就算他的判决再怎么轻,就算他在牢里的表现再怎么好,二十年后出来他这辈子就绝对完蛋了,他没办法报复任何人,甚至二十年后是否还会有人记得他都不一定。
他背后的黑帮不会理会他的,涉及到如此大规模的毒品贩卖但凡有点脑子都会毫不犹豫的放弃他,甚至更过一点,买凶杀掉这个家伙避免他随便攀咬。
这个惩罚过分吗?一点也不过分,对于这样一个意图将其他人推入深渊,恶劣到家的人类的处罚,用自己的生命或者一生偿还在合适不过了。
不过说到底,路明非始终是在诬陷他,用卑劣的手段将一个该死的人送入他应得的惩罚中。结果和目标是好的,但过程始终是卑鄙的。
更别说还有那些倒霉的小姐们了,当然没有吸过任何毒的她们只会被当成被害人处理就是了。
做出卑鄙的事情达成正义的结果,路明非却没有任何的感触。
他按着自己的左胸心口,那里心脏的跳动非常的平缓。他不因自己执行的正义而拥有成就感,更不应自己的卑鄙而产生罪恶感。
这颗心是如此的平缓,这个灵魂变得是如此的冰冷。
“事情搞定了,都回去吧。”路明非转过头去,看着藤原和两个被打得不轻的家伙轻声道
“从今天以后,不会有人能威胁到小林了,这件事到此为止,我也不希望你们说出去,可以吗?”
三人都点了点头,路明非注意到了左川和良树看起来都有点害怕也有点兴奋,这也是很正常的,第一次犯罪总会有种令人欲罢不能的刺激感,以及久久惶恐的害怕。
只是克服懒惰这种害怕而爱上了这种刺激后,人就会不可遏制的走上犯罪的道路。但看他们两个的样子,恐怕一生都不会再有入黑帮的打算了吧。
他们都明白了路明非背后的纹身所承担的重量,黑帮的阴暗和恐怖,不应该是他们这些小孩踏足的领域。
嘁,说得好像路明非是个犯罪大师一样,明明他也是第一次的主导这种犯罪。
路明非转身走向了街道,踩在灯红酒绿的大街的中央,他抬起仰望着天空的皎月,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