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惑于黑暗的可悲的影子呀

伤害，贬低别人

沉溺于罪恶的灵魂……

想死一次看看么？

——阎魔爱《地狱少女》

第083章 相爱相杀

“斩首赞克，由我来葬送！”

月色朦胧，一道人影在空中翻了几圈，飘扬的黑长直犹如魅影，血红色眸光比月色更加皎洁。倩影自屋檐飞落，伴随着一道坠落的剑光。少女扭转身形，浑身力气凝聚于村雨这一剑，力道何其之大。

浅羽瞳举剑格挡，迸射出强烈的火花。照亮了黑夜，也映着少女淡漠的容颜。

“夜袭的赤瞳，一次性遇到两位，真是让我感到相当棘手啊。”赞克干巴巴地笑，萌生了退意。

一个浅羽瞳就能把他虐得死去活来，别说再来一个赤瞳。帝都的人都是怪物吗？要是能重来，赞克只想好好呆在监狱里。

眼下两人为了争抢猎物起了冲突，互相对峙。

赞克眼珠子一转，忽然抓紧了额头的帝具，喊道：“幻视！”

浅羽和赤瞳被吸引了注意力，猝不及防中招。已然坠入帝具的幻术，眼中的赞克幻化成最想见的人。

赞克也是第一次对多人使用【幻视】。不这样做不行，但凡有一个人清醒立刻就能将他斩杀。

“少年、少女，就好好沉浸在我编织的美梦里吧！”赞克得意地大笑，不禁佩服自己的机智。

空荡荡的街头，浅羽瞳怔怔看着面前的女子。

一袭白纱，瀑布似的黑色长发在月光下流淌。她有一双爱笑的眼睛，流露一抹温婉娇俏的笑容，就连声音也无比熟悉。

“瞳，好久不见了。”

是啊，有经历了两个世界那么久……

“姐姐。”

赤瞳的视角，失散多年的妹妹站在对面。黑瞳露出害怕受伤的表情，一声“姐姐”仿佛直击心底最柔软的部位。

我一直以姐姐自居，可你从来没叫过我姐姐。原来，我的愿望仅此而已。

在不断交错的幻觉世界，两人相向而行。现实里，赞克站在马路中央看好戏，满以为是倾诉衷肠的感人大戏。即将相拥的一刻，浅羽和赤瞳不约而同拔剑，贯穿了赞克的前胸和后背。

赞克口吐鲜血，露出不敢置信的眼神。

开什么玩笑？同时、毫不犹豫对着最爱的人下手了！这两人到底是怎样的恶鬼啊？！

浅羽瞳的眼睛凝聚成万花筒，这一次是货真价实杀死最亲近的人。

“幻术要做的逼真一点。再次站在我面前，姐姐应该只有空洞的眼眶。因为，她在临死之前，拜托医生把眼睛移植给我这个无能的弟弟啊！”

浅羽瞳笑着，滑落滚烫的眼泪。并不是因为悲伤或者别的情绪，仅仅是眼睛残留着姐姐的温柔。

赤瞳神情冷峻。村雨从背后刺穿了赞克，险之又险地擦过浅羽的面颊。刀尖接住了晶莹的泪滴。

“正因为是最喜欢的人，所以恨不得一见面就杀死对方。”

黑瞳，我一定要杀了你，不用再承受这个世界带给我们的痛苦。

相爱相杀。

妖刀的咒文逐渐向心脏蔓延。

赞克奄奄一息，惨笑道：“什么嘛，原来你们也是恶鬼。”

浅羽瞳抽出童子切，再次挥刀斩断了“魔物”的头颅。“斩首赞克”之名，终于以自己遭受处刑而终结。

赞克瞳孔涣散，颅内晃晃荡荡，传来水滴一样的声音。

一直聆听人们被斩首前的哀嚎，仍然感觉不过瘾。我想要寻找最美的声音……原来，就藏在我自己身体里呀。

谢谢你。

帝具的声音，已经听不到了。

浅羽瞳弯腰，从赞克的额头抠下帝具。冥冥之中，感觉【五视万能】在召唤他，相性刚刚好。

夜袭的任务之一是回收帝具，奇怪的是赤瞳没有阻拦。两人合作诛杀了任务目标，有种心照不宣的默契。

“你哭了。”

“没有，是排异反应。不知为何就想流泪，有过这样的时候。我想，是姐姐的眼泪落到了我的面颊。”

“世人管这种事就叫作‘哭泣’。”

浅羽瞳摸了摸脸，自嘲道：“说的也是。”

那一声“姐姐”，其实从浅羽口中说出。当视线相对，赤瞳被一抹忧郁触动。少女渴望找回场子战胜这个男人，现在也只不过是个丧姐的可怜虫，就跟她失去了妹妹一样。

赤瞳拙劣地转移话题：“戴上试试吧，帝具会选择主人。”

【五视万能】就像一块墨绿色的宝石，被雕刻出眼睛的纹路。浅羽瞳正琢磨这玩意要怎么戴，贴在额头的瞬间，牢牢吸附住了。这造型就像火影里的辉夜姬，开启了第三只眼。

浅羽紧张道：“怎么样？”

“挺蠢的。”赤瞳说着，别过脸去，肩膀一阵颤抖。

“喂，别偷着笑啊！”

赤瞳清冷地说：“抱歉，但是又很帅。因为你长得好看，跟赞克那种人完全不一样，有种威风凛凛的感觉。”

“是……是吗？谢谢。”浅羽反倒不好意思了。

这个女人怎么回事，为什么能面不改色说出这种亲昵的赞美？

赤瞳困惑道：“说起来，【五视万能】的最后一视是什么？”

“那个啊，好像是透……”

浅羽转了下“第三只眼”，视线里的少女渐渐清晰。不，准确是清凉。赤瞳只穿着亵衣抱着刀，清纯可人。浅羽下意识又转了下“尺度”，连最后的遮羞布都不翼而飞。偏偏赤瞳毫无防备，凑得很近，绽放亲近大自然的原始美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