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个任性的从者，把御主丢下不管了。”爱丽埋怨道。

当她转身对上Saber，又换上兴致勃勃的笑容，说：“我们接着逛吧。嗯，还要给切嗣挑一双鞋子。”

“还要逛？！”

阿尔托莉雅打了个冷颤，呆毛都在摇曳。

“当然咯。”

爱丽命令女仆，语气很温和：“你们把东西搬到别墅就离开冬木市，返回爱因兹贝伦。这里很危险。”

“可是，大小姐……”女仆们犹豫不决。

爱丽莞尔一笑：“没关系，不需要无谓的牺牲。还好我身边有Caster和Saber，真是帮了大忙。”

这是一位温柔如水的女主人，也许再也遇不到这么好的人。一众女仆恋恋不舍，陆续离开了。

自踏入冬木市的一刻，圣杯战争就已经打响了。

这座公园坐落着冬木最大的市立图书馆。浅羽独立行动，没有漫无目的地调查其余参战者，而是先翻阅史料——《亚瑟王传说》。

没有变化，跟前世的见闻并无出入。果然，历史是绝对无法改变的。

看着亚瑟王走向穷途末路。很遗憾，在她人生的低谷期，没能陪在身边。

“这一次，不会让你受伤了。”

每个人的结局清晰地记录在书上，令人心情复杂。两个小骑士也长大了。莫德雷德最终成为王国的叛逆者，没能得到父爱；而加哈拉德没有追随兰斯洛特，而是为了亚瑟王的心愿，一生追逐着圣杯。

两名心爱的学生走上不同的道路。

当然，还有梅林的故事，据说向妖精示爱而被封印到了石头里。看到自己“青史留名”，真是哭笑不得。

“嘿咻~”

耳畔传来悦耳的女声，浅羽恍然惊醒，在图书馆里发呆太久了。他扭头一看，是一位身着大红连衣裙的金发美少女。露背装，两条肩带在玉背交叉，如玫瑰般惊艳。

可惜，身高只有一米五。少女踮起脚尖，涨红了脸，拼命想要够到书架上方的一本《罗马十二帝王传》。

“噗。”

浅羽没忍住笑出声，赶紧偏过头。

“是谁在嘲笑余！”

少女怒目而视，像一头炸毛的狮子。

余？这种奇怪的口癖好像古代人。

“抱歉。”

浅羽一伸手，轻松取出一本书，放到少女手中。这下，反倒是少女不好意思了，尤其是对上犯规的笑容。

“哼，那余就赦免卿的大不敬之罪了。”

浅羽心里做出判断：中二病晚期。

反正无事可做，浅羽暗中观察少女的举动。仔细一看，长相酷似Saber，流露不寻常的贵族气质。她非常淑女，小心地抚平书角，捧在手中翻阅。

然后，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涨红了脸。倘若阿尔托莉雅也有恼怒的情绪，大概会做出一模一样的“表情包”。

“真是，气死了余了！这都瞎写的什么啊……余，怎么可能是暴君呢？明明是个伟大的艺术家，让老百姓安居乐业，为了巩固皇权打压基督教……”

少女暴跳如雷，随后流露令人难过的伤感，一如涓涓的钢琴声。

“余，真的这么不堪吗……”

浅羽瞄了一眼，翻到了暴君尼禄的篇章。说不定是中二病少女，把自己妄想成尼禄的转世。

“历史是由胜利者书写的。”浅羽淡淡地说，“任何一种宗教最初都是出于某种政治目的而崛起的。中世纪的欧洲，大多是由基督徒编写史书。”

少女伤心之际，听见一道柔和的声音。原来刚才的男生还在。

“尼禄·克劳狄乌斯是第一位公开迫害基督徒的罗马皇帝。所以，你手中那本，与其说是史书，倒不如说是宗教宣传小册子。”

少女一脸期待地问：“卿是说余……尼禄不是暴君？”

“我不能确定。”

浅羽随口说：“除了尼禄本人，谁都不知道。华夏有一句话，历史是任人装扮的小姑娘。一切史料都会因为政治色彩而失真。”

“原来如此……”

“从长远来看，打压宗教是正确的决策，就像华夏的‘灭佛运动’。可惜，在我看来，尼禄多谋而无断，缺乏大局观，误以为大势已去，放弃的太早了。简直像个胆小如鼠的女人。”

少女涨红了脸，嘟囔道：“余……余好几次洒泪又停下手，最后才鼓起勇气。这么好的艺术家怎么能从这个世上消失嘛。”

“当时，先下手为强，将罗马宫廷戒严，控制元老院，伪造政令。随便编几个故事丑化基督徒，煽动|群众的情绪。召回卢福斯，劝降加尔巴，只等温代克斯死讯一到，不战而胜。只要再坚持一下……”

浅羽冷笑道：“让他们知道什么叫真正的暴君。”

随后，他不说了，暗自懊恼。职业病又犯了，不做狗头军师好多年，跟一个陌生人废话这么多干嘛。

“然后呢？”

浅羽一扭头，被吓了一跳。少女满脸红光，摩拳擦掌，恨不得穿越回去大干一场。

“咳咳，跑就跑吧，不把尾巴清理干净。结果，尼禄前脚刚走，那边元老院宣布废帝，拥立加尔巴。温代克斯一死，加尔巴把刀架脖子上都准备自杀了，一听说自己要当皇帝，放下刀不想死了。这哪是叛乱啊，分明是过家家。”

浅羽犀利地吐槽。

“可惜，一切都是纸上谈兵，历史没有如果。”

金发少女闻言，黯然失色。

是啊，历史是不能重来的。

没等少女继续虚心求教。在她的注视下，浅羽把《亚瑟王》往书架上一塞，轻飘飘留下一句话，令人目瞪口呆。

“哦，突然想起来我是王厨，跟你们尼禄厨聊不来，告辞！”

PS：一本正经地吹牛逼……等等，这真的是圣杯战争吗？写了十几章还没打起来，战争呢？

第343章 樱之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