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恶心！”

小凛打了个寒颤，看向浅羽的眼神变得奇怪。

“虫子也是有用的。其中有很多是食腐生物，对于血腥和腐烂的气味很敏感。”浅羽客串了一回生物老师。

很快，畜生道发现了蛛丝马迹。

他们在街头巷尾奔走，来到一处废弃的地下室。浅羽暴力破门，露出一条深邃的楼梯，黑洞洞的、深不见底。

“有点黑……”

远坂凛只觉得脊背发寒，又强打起精神，安慰妹妹：“别怕，小樱，拉着我的手。”

“嗯，欧奈酱。”

浅羽面无表情地说：“在说漂亮话之前，能先松开我的衣服吗？你揪疼我了。”

小凛的脸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慌忙松手。

“哼，我才不害怕呢！”

“真的吗？”浅羽似笑非笑道，“对方也许并不是人类，是一只喜欢吃人类小女孩的恶鬼……”

“啊啊啊！”

远坂凛耷拉着双马尾，捂住耳朵，水汪汪的眼睛噙着泪花，就连哭的样子都很可爱。

居然被吓哭了？

“大哥哥，不许欺负欧奈酱。”小樱认真地说。

她抱着小凛，温言细语地安慰。不禁让人怀疑，到底谁才是姐姐。

“抱歉。”浅羽没心没肺道。

小凛胡乱抹了把眼泪，气呼呼地说：“你这家伙果然很讨厌，比言峰绮礼那家伙还要讨厌！”

“多谢夸奖。”

浅羽瞳径直往下走。按照畜生道的反馈，没有魔力的痕迹。所以，不太可能有危险。

一路走到底，是一个阴暗的房间。躺着许多昏迷的孩子，一片死寂，分外诡异。

“琴音？！”

远坂凛看见一张熟悉的面孔，喜出望外。

浅羽喝道：“不要过去！”

小凛下意识止住脚步，正疑惑不解。

这时，周围的孩子们站了起来，像一具具尸体似的摇摇晃晃。一个近在咫尺的孩子骤然爆裂，化作章鱼怪。

这个年纪的凛已经是个美人胚子，稚嫩而又纤细的美腿被吊了起来，可爱的百褶裙往上翻。浑身上下每一部位都被触手缠住，黏糊糊的。

小凛痛苦地喘息：“咳咳，救我……”

“火球术。”

下一刻，一道火光乍现，精准地命中了怪物。触手一遇到高温，急剧收缩。小凛从空中掉了下来，浅羽一跃而起，稳稳接住。

温暖的火光中，少女微微一怔，注视着他的侧脸。在幼小的心灵留下了不可磨灭的记忆，后来时常会想起。

浅羽放下女孩，环顾四周。好几个孩子已经“兽化”了。

“难怪会被虫子嗅出来，来自深海的腥味。已经被改造成魔物了吗？”

浅羽瞳暗自叹息，无能为力。他打了个响指，迸射出数枚火球，将每一只怪物“火葬”。

一时间，屋子里飘着烤鱿鱼的香味和焦臭味。

“没事了，把其他人救出去吧。”

远坂凛突然变乖了，点了点头。

幸存者包括她的朋友琴音。

半个小时以后，警方赶到。闻讯而来的家长各自抱住自己的孩子，喜极而泣。

远坂凛很高兴看见琴音和家人团聚。她抹了把脸，变成了一只小花猫。身上黏糊糊的，好想洗个热水澡。

正要拉着妹妹走掉，一转身遇见了意料之外的人。

“母亲大人？”

远坂葵一脸焦急之色，看到樱的一刻恍然失神。严格意义上，小樱已经不是远坂家的孩子了。

间桐樱的心情很复杂，怯生生道：“阿姨。”

最后，这位年轻的母亲忍不住抱住两个女儿，泪流满面。一家三口温馨的画面令人感动。

浅羽瞳收回目光，没有发现可疑之人。

见势不妙，已经溜了吗？看来，那个杀人魔有着丰富的反侦察经验。

今天的行动没什么收获。

当他转过街角，身后传来一道稚嫩的女声。

“喂！”

远坂凛扶着膝盖，上气不接下气。她抬起头，干练的双马尾甩到了身后，俏脸微红。

“那个……谢谢。”

浅羽笑着说：“你追过来就是说这个的？”

“小凛，你在跟谁说话呢？”远坂葵疑惑道。

昏黄的路灯下，飞虫飘忽不定。从她的视角，无法看到街角的景象，地上只有一道拉长的人影。

“母亲大人，稍等一下，还有最后一句话。”

远坂凛回过头，忸怩地说：“你是英灵吧？如果……等我长大了，也参加了圣杯战争。你能成为我的英灵吗？”

浅羽瞳肩负使命，其实不太可能再一次被召唤。没有打击小孩子的积极性。

他莞尔一笑：“等你成为了一个了不起的魔术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