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本小姐与这群弱小的人偶为伍？”吉尔嗤笑道，“说什么六道轮回，只要我一人就够了。别太傲慢了，浅羽瞳。”

浅羽呼吸一滞，肉痛不已。这些是花了不少时间精心收集到的人偶。说毁就毁了，任性也该有个限度。

“吉尔伽美什！”

金发美人笑盈盈道：“生气了吗？你的器量还……”

“给我，把他们复原。”

浅羽目光一凝，吉尔的笑容一滞。瞳力流进大脑，像牵线人偶一样被操控了。

这该死的轮回眼！

吉尔一咬牙，依然抵抗不住，威力比令咒还要强。她颤抖着伸手，结了个印。阎罗破土而出，将其余五道一口吞掉。

很快，在阎罗的腹中，尸体迅速恢复，重新吐了出来。

“浅羽瞳，你竟然让我干这种低贱的工作！”吉尔愤怒道。

浅羽说：“你就是个奶妈。随便你怎么玩弄人偶，记得修好。虽然是最弱的一道，但你是最强的。”

吉尔忽然不说话了，面颊浮现淡淡的红晕。

“那是自然，你以为我是谁啊。”

浅羽没察觉到异样，只道：“跟我来。”

爱因兹贝伦的工房，一池魔力浸泡液，两具残破的尸体沉在水中。一位白发少女坐在台阶上，郁郁寡欢。

“塞拉、莉洁莉特……”

伊莉雅眼里泛着泪光，哽咽道：“说什么让道具拥有了人格。我们连真正的自我，都不曾有过啊！”

“不是这样哦。”耳畔响起好听的声线。

伊莉雅慌忙擦干眼泪，刚回过头，发梢传来熟悉的温暖。

浅羽一边摸头，一边说：“伊莉雅就是伊莉雅，独一无二的存在。比起你，某个女王更像是我的人偶，给你好好出气了。”

吉尔一脸阴郁，哪还不知道被嘲讽了。

“啊，坏女人也在！”

浅羽命令道：“地狱道，修复她们的身体。”

“可恶！”

吉尔被迫召唤出阎罗，把两位女仆的身体修好了。

浅羽说：“接下来，只要拜托爱丽就好了。她是爱因兹贝伦的人形终端，死去的灵魂被她掌管。”

“真的吗？”伊莉雅睁大了眼睛。

“当然。”

后来，塞拉和莉洁莉特活了回来，俏生生站在面前，温柔地说：“小小姐。”

“太好了！”

伊莉雅像乳燕投怀，一头抱了上去。

吉尔撇了撇嘴，说：“哼，真是个长不大的小孩子。现实很残酷，死去的人就再也回不来了。只有小孩才会期待童话般的幸福结局。”

“那我会亲手给她创造一个童话。”浅羽微微一笑，“伊莉雅永远不会受伤的世界。如果不幸是常识，我就用暴力去毁掉这份不幸。”

这才是我变强的理由。

吉尔一阵恍惚，仿佛看见了过去的自己。唯一的挚友恩奇都被众神害死。她开始恐惧死亡，历经千辛万苦，寻找长生不老的方法。到头来，仙草被一条蛇偷吃了。

吉尔伽美什情不自禁大笑，在释然中死去。

终于，找到了永生的方法，哪怕是人偶。

“伊莉雅，想去天上飞吗？”

“诶？白鲸什么的，已经玩腻了啦。哥哥就没有更有趣的玩具吗？”

“现在有了，是一架黄金的飞机哦。”

吉尔伽美什回过神，听见这番对话，脸色一变。

“等等，你这家伙……”

浅羽坏笑着，摊手说：“把你的维摩那拿出来吧。”

“竟然要拿我的王座去哄一个小女孩？！”吉尔气得发抖。

她一低头，对上伊莉雅的视线。那是一双纯净无暇的眼睛，流露期待之色，让人不忍拒绝，好像下一秒就会哭出来。

“真是的，我知道了啦！”

爱因兹贝伦的庭院，停着一架熠熠生辉的“飞机”。塞拉和莉洁莉特小心翼翼护着伊莉雅，乘上了飞机。

爱丽说：“不要玩得太晚了哦，吃饭前就回来。”

“好~”

“喂，不要霸占我的座位！”

“坏女人，乘客才是最重要的。”

维摩那飞上天空，划过一道美丽的轨迹。穿过云层，强大的气流而拖出长长的轨迹，宛如飞机云。

浅羽陪着爱丽，轻轻拥入怀中。

“已经成为很好的朋友了。”爱丽温婉道，“谢谢你，一直以来照顾着伊莉雅和……我。”

“现在还说这个？”

爱丽眨眨眼，会心一笑：“所以，我原谅你了。无论欺负了多少女孩子，我都不知道。”

“爱丽……”浅羽动容。

你总是这样，是一个最温柔的妻子。

“不过，在圣杯战争的最后，我也许会做出很过分的事，对伊莉雅……”

浅羽有点难以启齿。伊莉雅是必不可少的小圣杯。如果这么做，跟吉尔伽美什的暴行又有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