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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说《大明会典》不可能事无巨细什么都记录在册,一府独征一县的情况也不是没有。

还有的说,歙县两百年前有过桑园,管他是“人丁丝绢”还是“夏税丝绢”,都改他们一县承担。

有的干脆装傻:不知道,不清楚,跟我们县没关系,这个“丝绢”税爱谁缴谁缴,反正我不缴。

歙县则一口咬定,这是以徽州府的名义上缴给南京承运府的税,那就应该六县均摊,不能只让一县百姓承担高额税赋。

一时间中水纷纭,各县乡绅纷纷动用关系,在朝中为官的同乡之间奔走。

朱翊钧问冯保:“这笔赋税对于百姓来说真的太重了吗?以至于他们要造反。”

冯保向他解释:“这与人口相关,江南富庶之地有的县人口能达到二十万,有的十多万,少的也有十万左右。”

“每年六千余两白银,出去老弱妇孺,摊派给几万人,确实有点多,但如果是六个县均摊,则会大大降低税赋。”

这个道理很简单,账朱翊钧也汇算,他只是对百姓的收入和生活成本、当地物价水品没有概念。

朱翊钧说道:“那朝廷能不能把这项税银……免了?”

“当然……可以。”冯保笑了笑,小太子有这个想法,他既惊讶又感到欣慰。

“但,现在不能。”

朱翊钧歪头:“怎么说?”

“任何国家和地区,无论贫富大小,税收都是财政收入的主要来源,可以制定符合国情和民情的税制,适当减免,给予鼓励政策,

但不能取消。”

朱翊钧很聪明,一点就透:“是,我们还要和鞑靼、倭寇、女真、叛军打仗呢,没钱怎么打。再说了,全国有那么多府、县,免了这个,不免那个,大家闹起来,那就乱套了。”

“诶?”他又仰起头看向冯保,“大伴刚才又说可以,那到什么时候才可以呢?”

冯保说道:“殿下,你认为耕地和做生意,哪个更赚钱?”

朱翊钧想也不想答道:“当然是做生意,月港每年的税银都在增加。”

冯保取来一张纸在上面写道:“咱们把产业结构分为三部分,第一是农业,它是立国之本,和百姓的生存息息相关;第二是手工业,也就是生产各种商品;第三是其他产业,也包括咱们刚才说的做生意。”

朱翊钧思维活跃,反应敏捷,他这一说就明白了:“大伴的意思是,当我们从手工业和做生意征收足够的税赋,就能减少一些田赋。”

冯保点头:“差不多是这个意思。”

朱翊钧皱眉:“可我们并不鼓励百姓去做生意,而是鼓励他们回到土地上。”

重农抑商是历朝历代的国策,明朝也不例外。嘉靖四十四年和隆庆二年的殿试策问,也都有相关讨论。

冯保举起手中的笔:“举个例子,商业流通就是我把这支笔卖给殿下,殿下付给我相应的银钱,在这个过程中,并不创造价值,只是将商品价值从我转移给了殿下。”

“如果大家只看到真金白银的利益,都去转移价值,而不创造价值……”

朱翊钧抢答道:“那我们就没有饭吃了。”

“无论是工业革命还是商业革命,前提一定是农业革命。”

朱翊钧又问:“什么是农业革命?”

“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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