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砚没搭理他。
忽然没声了。他以为傅靳年走了。他听见了护士小姐离开的声音,以为傅靳年也跟着走出去。毕竟傅靳年的脚步声太轻了,蒙着被子根本就听不清。
于是他就扯下被子来,长时间躲在被子里,让他的双颊染上艳丽的红,微微张开喘气的嘴唇潮润。沈砚却忽然惊觉傅靳年穿着白大褂的身影还站在自己身边,他真的有点烦了,又蒙上被子闷声闷气地说了一声:“滚。”
他听到傅靳年一声轻笑。这笑声笑得沈砚更烦了。
终于傅靳年说:“不要闷太久。我走了。”
这次沈砚准确听到傅靳年离去的脚步声,直到他的脚步声彻底消失在这个空间里,才确认他真的走了。沈砚拉开被子,傅靳年果然不在。
沈砚凝视着门的位置,说了一声:“烦死了。”但现在也不能做什么,只能先打针再说。又重新将被子盖在自己的脑袋上,不过这次只盖了下半张脸,要不然他肯定又会缺氧。
嗓子实在疼得厉害,虽然咳得算少,也是让沈砚难以安眠。小睡了一会儿,他睁开眼睛,想要喝口水。却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徐攸已经坐在一旁,静静地看着他。
准确来说,是在看他的扎着针的手背。所以徐攸还没有发现沈砚已经醒来。
沈砚也不知道就现在他这惨兮兮的手能够看出什么线索,想要张口说话,却发现难以发声,就只能动了动手,让徐攸察觉他已经醒了。
于是那只搁置在被子上,几乎和被子颜色融为一体的苍白的手稍微动了动。徐攸抬起眼,看见沈砚一双怠倦而又病弱的眼睛。
这双眼睛很漂亮,上翘的眼尾显出几分惑人,却又蕴含几分肆意的淘气。不过现在正在病中,这双眼睛可怜地耷拉着,原本上翘的眼尾好似也颓靡了,显得如此无辜。
沈砚安静地看着他。
原著里写到徐攸如猎鹰般的眼睛总是煜煜生辉,似乎要将那罪恶黑暗的一切燃烬。但好像每次沈砚去看他的眼,总觉得徐攸在发呆,他的眼瞳看起来有点空洞洞的,凝视着的永远都是沈砚身上的某一个部位。
比如说脸、手,现在是他的眼睛。像个呆瓜,根本就不像什么猎鹰。按照徐攸猎鹰般的眼睛来说,他不是应该看出来了现在沈砚想要喝水吗?
原本颓靡倦怠的眼睛微微眯起来。
徐攸说:“怎么了?”
沈砚困难地说:水。
没发出声音来,但是徐攸已经通过口型知道沈砚需要什么了。
他去找了一次性纸杯,去饮水机里接了一点温水给沈砚。
沈砚的手接过水杯,慢悠悠地坐起来,将这杯水全都喝完了。
徐攸问:“还要吗?”
沈砚摇了摇头。
他的唇瓣被这水渍沾染得多了几分红润之意。他垂着薄薄的眼睑依旧默然无声。
刚才他喝水太着急,水痕沿着他消瘦的下颌蔓延,落入他的锁骨里去。徐攸抽出纸巾来,帮沈砚擦拭。指尖无意识接触到那带着热意的、细腻的肌肤,剐得沈砚觉得痒痒的。
沈砚骤然抬起头眼,困难地说了一句:“你这么、没有正常,社交距离的意识吗?”他的声音已经低哑
【请收藏文学网,努力为您分享更多好看的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