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嘉又问:“哪位呀?”
“嗯……”阿糖挠挠头,绞尽脑汁:“姓什么我忘了,好像叫什么允。嘉嘉要去大厅看看嘛?”
“还是算了吧。”蓝嘉并未放在心上,转移话题,笑道:“我在港城演绎的第一场话剧就快开始了,我得抓紧时间练练声气儿,不然可就麻烦了。”
蓝嘉从小就有话剧天赋,奈何身体实在太差,三步一喘,五步一咳。起初,海外的名校并不打算收她。蓝堂海不忍小女儿留有遗憾,愣是以钱服人,捐了两座教学楼,这才让学校破格收了蓝嘉。
她坚韧、争气,骨子里不服输,硬是要在话剧一行闯出名头。可她太拼了,又让蓝堂海心疼,生怕女儿积劳犯病,倒是蓝嘉阳光乐观地安慰自己的父亲。
“阿爸,我能多活十几年已经是恩赐啦。我热爱话剧,如果结局既定,那就让我最后死在舞台上吧。”
凭着一腔热爱,最后,蓝嘉以优秀毕业生结束本硕生涯。
如今,她才二十岁,在国外话剧业已经颇有名气。三个月前,她带着团队回到港城,预宣话剧《恋爱的犀牛》将于四月六日在圣保利大剧院首次出演,热度空前绝后,票房一路高涨。
这是蓝嘉在国内的首场话剧演出,她很重视。
“嘉嘉一定没问题的!”阿糖给她打气。
蓝嘉放下口红,起身,“嗯嗯!走咯。”
“隐形眼镜不戴吗?”
“练嗓,用不到眼,不戴啦。”
“那行!”
两人挽着手臂离开卧室,一胖一瘦的影子高低错落,轻巧、欢乐、无忧无虑。
相较于这边的轻松氛围,大厅那边就显得沉闷。
偌大的厅室充斥着浓郁的复古南洋风,咖色黑色和绿色的碰撞,沉稳又鲜活,全敞的彩菱玻璃窗下挂着几串手工风铃,风一吹,清凌凌作响,室内,茶桌上、墙壁上有着数不清的绒花装饰。
明明是雅致的温馨环境,却被低气压笼罩,让人喘不上气。
蓝堂海坐在沙发上,品着一杯咖啡。坐在他身边的蓝毓压根喝不下,冷眼扫向对面,沉不住气,阴阳怪气道:
“圣保利大剧院是我蓝家的私人地盘,港政的官儿尚且不敢拿,易允,你倒是急不可耐,我告诉你,门都没有!”
十分钟前,易家话事人易允登门‘拜访’,犹如平地惊雷,惊得蓝堂海赶紧推了上午的行程,满怀疑惑地亲自接待。
九三年的港城并不太平,由易、谢、唐三大家族占据垄断地位,其中又以易家最难缠。
蓝家在港城有一席之地,却和易家没有交集,更别提接触这么一位大人物。
易允的乍然到来,让蓝堂海摸不着头脑。
谁知,刚入座,咖啡端上来,蓝堂海还未请他品尝,易允直接开门见山,皮笑肉不笑说蓝老板好大的脾气,易某递了三次地皮转让邀约都没能请动你,只好亲自上门了。
蓝堂海也是一愣:“什么邀约?”
显然,他不知情。
直到蓝毓出现,这件事才明了。原来在此之前,易家递了三次圣保利大剧院的地皮转让协议,开的价格十分丰厚,但这几封邀约并未送到蓝堂海手中,而是被蓝毓截下。
从去年下半年起,蓝毓就开始陆续接管家里的生意,跟大剧院有关的事都不用递给蓝堂海过目,她就可以做主。
圣保利大剧院只能属于蓝家,属于蓝嘉。
作为父亲和姐姐,他们无条件支持蓝嘉做任何想做的事。
千金难换。谁都不行。
蓝堂海温声喝止:“小毓。”
“阿爸,明明是他步步紧逼!”蓝毓初生牛犊不怕虎,堂而皇之指着对面的男人,眼底带着厌恶:“有几个臭钱了不起啊?还真以为看上什么就能都得到吗!”
对面,红木茶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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