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妄想情深 竹茴 45692 字 1个月前

他的掌心暗示性地摩挲过女孩的薄腰,“待会当着你亲人的面亲我一下,我就允许你下去跟他们短暂的团聚。当然?了——”

男人故意?一顿,笑意?淡淡,眼神锋利:“你要是想趁机跟他们回去,就别怪我让人开枪了。你不会有?事,但他们会死。”

蓝嘉心中的隐秘想法被无情击碎。

这时正门打开,车子驶出后?停下。

阿糖第一个冲上来,挥手:“嘉嘉!”

车窗降下,露出蓝嘉那张久病恢复后?消瘦的脸蛋,眼睛还有?些红,在她身后?光线晦暗,坐着那个可恶又?卑鄙的男人。

阿糖觉得长得再好?看有?什么用?心都是坏的!

“阿嘉!”

“二小姐!”

父女俩和阿凯的声音同时响起。

蓝嘉迫不及待下车,却被易允拽住手腕,她回头,男人开始不耐烦,不满她这几秒钟的记性。

蓝嘉抿唇,又?有?点羞耻,尤其是在亲人的目睹下……

她咬咬牙,凑上去亲了口易允的脸,看都不敢看他一眼,扭头,赶紧打开车门溜了。

与此同时,蓝堂海几人看见这幕,忽然?沉默了。

蓝嘉窘迫得红了脸,低头喊阿爹阿姐。

蓝堂海生气地看着车内的易允,尤其是对方似挑衅、似回味地摸了摸脸时,更是恨不得一枪将他崩了。

这样的地痞流氓,配不上他的女儿!

“阿嘉,你刚刚——”

蓝毓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易允耳聪目明,蓝嘉也知道家里人对他多?有?不满,蓝嘉为了避免冲突,赶紧拉着蓝堂海和蓝毓往旁边走。

阿糖盯着易允,用眼神表示不满,然?后?重重一哼跟过去。

商序南也欲离开,却被易允叫住:“喂。”

“蓝家的事跟你一个外人没有?关?系,少打不该有?的主意?。”

上位者的居高?临下、轻蔑和警告如雷贯耳,商序南垂在身侧的手捏紧。

“不然?,你们商家就真要绝种了,明白吗?”

车外和蓝嘉同龄的男生看似隐忍,实则暴露无遗,他面部肌肉抖动,似乎控制着情绪:“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易允故意?往他心口扎刀:“哪听不懂?是你商家破产清算听不懂?还是你爸跳楼自杀听不懂?亦或者是那些车祸意?外听不懂?还是——”

“我让你离蓝嘉远点听不懂?”

一个毛头小子,心里什么想法,全写在眼睛上。也就蓝家做善事做多?了,圣母心爆棚才会养一条不吭声但会咬人的狗。

哪天被害了都不知道。

易允心底嗤笑,却并不打算再多?管,反正蓝嘉在他身边不会有?事,至于蓝家其他人,死了也好?,省得占据蓝嘉的心神。

不得不说易允的话成功刺激到?商序南,他条件反射就要冲过去,但被眼疾手快的保镖撂倒在地,半张脸贴着地面,脑袋被人狠狠踩在脚下。

易允像看戏一样,“真是不自量力?。”

蓝嘉把家人带到?旁边,顶着家人的目光:“我……”

她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蓝堂海看出小女儿的为难,拽住她的手,千言万语,最后?变成一句:“阿嘉瘦了,阿爹带你回家。”

这瞬间,蓝嘉的眼泪藏不住。

她想起小时候在国外接受治疗的时候,每天有?扎不完的针,照不完的图谱,吃不完的药,病痛将她折磨得痛不欲生,她骨瘦如柴,随时可能会死,那时阿爹就站在治疗室外,大大的玻璃窗上映出他正值壮年的身躯,眼里含着鼓励,对她说:阿嘉别怕,治疗好?了,阿爹就带你回家。

她在阿爹的呵护和关?心下一点点长大,随着时间推移,阿爹的年纪越来越大,曾经笔直的肩背开始变弯,两鬓生出白发,脸上也有?皱纹了。

“阿爹……”蓝嘉吸了吸鼻子,强压住心底的酸涩,她看到?阿爹的白头发又?多?了,这段时间肯定?为她操碎了心,“你别担心。”

她拍了拍蓝堂海的手背,笑道:“我瘦了是因?为之前生病了,才好?呢。而且易生对我挺好?的,在易家,我也很自由?。我决定?嫁给他,婚礼就在三天后?,我,我挺喜欢他的……”

蓝嘉发现她最近说的谎言越来越多?了。

蓝堂海盯着女儿的眼睛,一言不发。

蓝毓心疼又?生气:“阿嘉,他要是真的对你好?,那你哭什么?还有?你要真的自由?,这么久了会不给家里打电话?”

“我……”

这时,不远处传来被撂翻的动静,几人回头,看见商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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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被人踩在脚底。

他们连忙过去。

易允看了出无聊的戏,抬眸,见蓝嘉过来,脸上重新挂起笑,然?而,当他看到?她伸手去扶商序南时,脸色瞬间阴沉。

“蓝嘉,过来。”

蓝嘉的手僵在半空,不明白易允为什么突然?这么生气。

她胆战心惊地看向他,易允眸光阴鸷,扫了眼地上的商序南。

蓝嘉收回手,朝车子走去,保镖打开车门请她进去。

只是刚一坐到?车内,男人结实的手臂缠上来,像蟒蛇直勾勾又?侵略地绞住她。

她被拖着往后?退,跌进易允的怀抱。

男人心满意?足了,跟她咬耳朵说悄悄话:“对了,就该这么听话,做得很棒。”

易允掀起眼皮看向窗外,语气难掩嚣张轻狂:“蓝老板,三天后?记得来参加我和你女儿的婚礼。人,我就先带走了。”

蓝毓一点就炸:“你——”

车窗已经升起,彻底隔绝外面。

蓝堂海拉住大女儿,蓝毓不解:“阿爸,我们今天过来不就是要不惜一切代价带走阿嘉吗?你怎么还放任易允把人抢走?!”

她发现阿爸在听完小妹说的那番话后?,就一直保持沉默。

蓝堂海看了眼她,又?看了眼被阿糖扶起的商序南,最后?目光定?格在逐渐消失的车影上。

他平静地说:“抢得了一时,抢不了一辈子。只有?人死了,阿嘉才会平安无事。”

这世?上不是只有?他易允会杀人。

*

转眼就到?三天后?,婚礼地点在法国的一座宫殿,占地超一百一十?法亩,中世?纪时期曾是皇家王宫,后?遭洗掠荒废,直到?一百六十?年前才被重新修复,成为历史博物馆,上次在这举办婚礼的还是福布斯排行榜名列前茅的某集团千金和公子,强强联合,包下了这座庞大的宫殿,诞生当时轰动一时的世?纪婚礼。

两个多?月前,易允派人包下这座宫殿,并让人着手布置,在这期间光是空运过来用以装饰的名贵鲜花就总计重达三千万公斤,就连婚礼序曲随处可见的伴奏都是全球最顶尖的一批小提琴演奏家,而这些种种不过是奢侈中的冰山一角,不值一提。

当晚,出席婚宴的有?各国权贵名流,商客政客不计其数,单拎出去都是能影响一国经济或战争的重要人物。

蓝嘉身边没有?一个认识的人,易允也不会让她接触所谓的亲朋好?友。她不知道外面的情形,下午起就呆在这了,外面依旧是层层把守的保镖,里面的人忙上忙下为她精心打扮。

她什么都不需要做,也不用知道具体的流程,只要像一具傀儡,好?好?当好?今晚的新娘、做好?嫁给易允的准备就行了。

她看着镜中的自己,真漂亮啊,比试穿婚纱那天还要漂亮。

蓝嘉有?些恍惚了,里面的人真的是她吗?不爱笑了、眼里没有?光,好?陌生啊。

负责引婚的是一位叫kind的女士,据说身份斐然?,好?像是某国的王妃,学术界里也有?一席之地,至于为什么会有?这么一位大人物来充当一个引婚人的角色,蓝嘉并不知道。

这时,kind用英文对她说:“嘉,时间到?了,我们该出发了。”

原来婚礼没有?那些约定?俗成的东西?,蓝嘉点头,回了一句好?。

kind让人给她盖好?洁白的头纱。

清透的薄纱由?四个人牵引着落下,精绣的花纹从?眼前落下,逐渐遮隐住蓝嘉的面容。

kind带着蓝嘉往外走,身后?是国际名模做伴娘,直到?连通镜廊的殿门被一扇扇推开,蓝嘉才看见过分梦幻浪漫的场景。

易允真的对她的喜好?了如指掌。

他给了她最喜欢的婚礼。

可惜,蓝嘉就是不喜欢他。

头纱的那张脸没有?太多?笑容,很平静,就像在完成一件任务,照着指示走过,沿途有?穿着礼服拉小提琴的演奏家,作为婚礼的序曲,只有?她一个人独自走过漫长的镜廊。

前来参加婚宴的人很多?,而有?些面孔……

蓝嘉微垂眼帘,心中又?一次刷新对易允的认知。

在东珠,他是易家话事人、弘兴商会会长,影响着这座在国际上都赫赫有?名的城市三分之一的GDP;在国际上,他的势力?更是让人摸不透,在场里有?些人可不是用一句简单的财阀或者大官就能概括的。

难怪他能肆意?妄为。

确实有?这资本。

思及此,蓝嘉又?为自己未知的命运感到?迷茫,她不信易允有?多?爱她,毕竟他是那么恶劣、讨人、喜欢捉弄她;而她对易允,哪怕追溯到?还未分手时,她也顶多?算是喜欢,如果在他和蓝家之间做抉择,她永远会选择自己的亲人,因?此她可以做到?毫不犹豫分手。

男人比女人更薄情寡义。

戏剧里多?得是这样的例子。

如今易允是对她有?好?感才做到?现在这些,那以后?呢?当这些不复存在时又?会怎么样?蓝嘉不知道,所以她很迷茫、无解。

在镜廊的尽头,易允站在那,看着蓝嘉穿着婚纱一步步走向他。

他嘴角勾起,觉得这场婚礼花费二点四亿美金是他做过最值的事。

易允牵起蓝嘉戴着白丝绒的手,带着她一步步走向神父,在这迈向高?高?的台阶过程中,蓝嘉的余光瞥见很多?熟悉的影子。

她不由?得怔了两秒。

本次出席的不仅有?她的亲人,还有?所有?和她交好?的朋友同学老师,就连剧团的人也都来了。

只是这么多?人里,没有?阿爹……

阿爹是不是对她失望了?毕竟她骗他说真心喜欢易允。

蓝嘉垂下眼帘,被牵着走上去。

宾客席间,阿糖心疼得不得了,拽着蓝毓的手臂低声说:“阿毓姐,嘉嘉骗人,她根本不喜欢易允那个疯子,你没看见她刚刚的表情可揪心了。”

蓝毓当然?知道,阿凯在旁提醒她:“大小姐,老爷出门前叮嘱过,让你切记不能轻举妄动。”

是的。

蓝堂海前天就离开东珠了,没人知道他去哪,只吩咐阿凯一定?要寸步不离跟着蓝毓,让她作为家人参加婚礼,但不可胡来。

蓝家不认可这门婚事,但目前没有?办法全身而退,以后?就说不准了。

有?谁规定?,结了婚就真的是一辈子,就不会发生什么意?外导致丧夫?

负责宣誓的神父德高?望重,现今九十?三岁,为皇室成员、各国权贵举办过很多?次婚礼。

他捧着圣经站在高?处,慈眉善目地看着这对郎才女貌的新人。

神父嘴里念念有?词,展开圣经,并指轻点眉间和双肩三处,然?后?开始致辞。

“今日我们聚集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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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上帝及众人的见证下,为新郎易允和新娘蓝嘉举行神圣的婚礼。”

神父看向易允,问他:“新郎易允,你是否愿意?娶新娘蓝嘉作为你的妻子?无论贫穷或富贵、健康或疾病……”

耳边是即将宣誓的提问,蓝嘉有?些走神,到?后?面已经屏蔽神父说的那些话,甚至没有?听见易允说的那句‘我愿意?’,直到?神父将目光投向她,蓝嘉在恍惚间清醒了些,听见对方的话说到?——

“你都将爱他、对他忠诚、不离不弃,直到?永远。”

话落,神父慈祥地笑望蓝嘉,等着她回应宣誓。

女孩抿唇,陷入短暂的沉默,易允牵着她的手,脸上依旧是不变的笑容,也只有?蓝嘉知道,他在一寸寸捏紧她的手,似在无声警告。

半晌,蓝嘉终于开口了,声音很轻,在庄严神圣的神父注视下说出违心的谎言。

“我愿意?。”

第23章 23新婚夜 睡不着,我们可以做点助眠……

今夜璀璨奢靡, 恢宏的宫殿灯火长明,伴随着宣誓结束,婚礼交响乐连同?馥郁的花香弥漫, 与此同?时, 绚丽的光束直冲漆黑的夜幕,宏盛炫目的烟花炸开, 连成一片,瞬间占据这座城市的夜空。

烟火不断, 成千上万的无人机更?是张扬肆意?,向所?有人宣告这场盛大的婚礼。

在上帝和众人的见证下,易允隔着洁白的头纱吻上蓝嘉的唇瓣。

她的脸上没有成为新娘子的欢喜,杏眸静静地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见惯易允落拓不羁又?慵懒的一面, 今日的他显得格外正式, 西装革履, 发丝打理得一丝不苟,衬得那?张脸英俊又?富有侵略性。

如果没有这些乱七八糟的事?,蓝嘉想, 光是他这张脸,自己仍会二次心动。

她垂下眼?帘, 蜻蜓点水的吻一触即分, 易允轻轻贴着蓝嘉的脸颊,在她耳边说?:“想知道蓝堂海去哪了吗?”

蓝嘉麻木的眼?神有了波动, 将事?情往坏的方向想, 心里也更?讨厌他。

“婚礼结束,我就告诉你,现在别给我板着一张死人脸。”

他要蓝嘉跟他一样开心, 哪怕违心的笑?,那?也是笑?。

蓝嘉声音颤抖:“你不许伤害阿爹……”

易允不介意?当一次坏人,“那?你就得乖乖听话。”

他支起臂弯,意?思很明显。

蓝嘉的脸上扬起笑?,挽上易允的手臂。

接下来不需要引婚人,kind功成身退。

易允带着蓝嘉进入他的圈子,说?圈子都?是平易近人又?客套的说?法,事?实上,那?些都?是和他有着密切利益往来的大人物,就好比蓝嘉见到一位德高望重的老熟人,是她曾经本硕连读的高校校董,背靠全球赫赫有名的财阀家族,这位的祖上曾是某一领域的大亨,为了掠夺资源和扩大商业版图,煽动过战争,最辉煌时期还操控过美国的总统选举。

彼时,这位老校董杵着手杖,笑?得和蔼可亲:“我认识你,ulysses,师从?卡蒂辛,当初百年校庆,你是话剧主演,对吗?”

卡蒂辛,戏剧界大师,享誉全球,现今八十六岁,一生有四?个关门弟子,蓝嘉是她带的最后一个。

蓝嘉心知肚明堂堂高高校董,是不会记住一位平凡的学生,不过是托了易允的‘福’。

但她并未表现出?来,泰然自若地淡笑?,不卑不亢:“是我。”

婚礼是项很繁琐的活动,蓝嘉跟在易允身边,不知道见了多少人,喝了多少珍藏美酒,渐渐的体力跟不上,有些累了,再这样下去,都?有可能晕倒。

蓝嘉抿了抿唇,轻轻拉了拉易允的手臂。

男人垂眸,头顶流淌的璀璨灯光洒落在他的眼?底,倾泄出?温柔,“怎么了?”

蓝嘉低声说?自己累了。

知道跟他‘诉苦’了,易允眸中带笑?,放下酒杯,跟人说?了失陪。

蓝嘉也赶紧把酒杯放进托盘。

易允带她离开主宴场,让何扬带些保镖先把蓝嘉送回庄园。

上车后,蓝嘉的眼?皮就在打架,没多久就趴在后座睡着了。

等到了易允居住的别墅门前,何扬不得不叫醒她,“夫人,到了。”

如今,再叫蓝小姐已经不合适了。

易允要是在这,直接就把人抱回房间,何扬叫了三声,蓝嘉迷迷糊糊醒来,她揉了揉眼?睛,声线困倦:“到了吗?”

“嗯。”

“麻烦你了,谢谢。”

“您客气了。”

保镖打开车门,护住车顶,蓝嘉下车,等候多时的女佣拥簇着把人带回卧室。

她们小心翼翼伺候,蓝嘉忽然觉得自己就像牵丝戏中的傀儡,这会提提手,过会动动脚。

她说?:“我自己可以,你们下去休息吧。”

女佣们面面相觑,一时拿捏不准是否该听话,毕竟女主人看起来如此疲惫。

她们经过层层培训和考核才来到这座恢宏的庄园,还未正式面见女主人前,训练她们的人就耳提面令,务必要尽心尽力、仔细周到地伺候蓝嘉。

关于如何照顾她,她们还有一份很详细的手册。

第一:女主人身体不好,不能劳累。

第二:女主人喜欢天荷繁星,插花时优先考虑。

第三:女主人最爱吃全记糕点,在这边居住时,每天需安排空运运输。

……

罗列的数目高达三千六百九十四?条,要她们全部熟背于心。

当然,严苛的要求下必定是极其丰厚的薪水,那?是一笔令人眼?红的报酬。

“下去吧。”蓝嘉看出她们为难,笑?道:“没关系的。”

女佣们点头,这才轻手轻脚离开卧室。

蓝嘉松了口?气,打起精神卸妆洗澡,今天实在是太累了,还穿了那么久的高跟鞋,腿很酸。

她看了眼?时间,打算泡四?十分钟的澡。

浴室里,氤氲的薄雾遮住女孩红润的脸蛋,泡沫淹至胸口?,挡住水中所?有的春光。

时间过得很快,正当蓝嘉陷入昏睡时,定的闹钟响了,她睁开水雾的眼?睛,撑起身体清洗泡沫,在浴室捣鼓了十几分钟,最后穿着长袖长裤款式的睡衣出?去。

这是她在衣帽间里找到唯一一套很严实的衣服,寡淡又?无趣,正是蓝嘉求之不得的。

今晚是新婚夜,她不知道这样做是否有用,但还是试了。

蓝嘉看了眼?挂钟,时针指向凌晨两点。

她没有等易允,关了灯,贴着床沿,把自己蜷缩起来。

易允凌晨四?点半回来,推开卧室门,入目一片漆黑,安静得不像话,如同?往常般死寂。

他怔愣片刻,须臾,闻到淡淡的清香,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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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不少,他关门反锁,就着漆黑的夜色往里走。

人逢喜事?精神爽,更?何况还是他和蓝嘉的婚礼,易允身上难免沾有酒气,但他走路的脚步极稳,并未见半点虚浮。

男人朝床边走,规束的领带已经被扯掉,就连系得一丝不苟的纽扣也解开几颗,露出?精壮泛红的胸膛。

不知道为什么,蓝嘉可以在车上和浴室里睡着,但躺在床上却精神奕奕,她闭眼?数羊,都?数到破十万了,忽然听见门口?传来动静,顿时心中警铃大作。

很快她听见逐渐靠近的脚步声,以及……

一丝清冽中带着辛辣的酒气。

不算难闻,但却让静谧的空间变得怪异起来,甚至有些热。

蓝嘉不敢睁眼?,维系着侧卧蜷缩的姿势继续装睡。

易允站在床边,借着窗外明晃晃的月光,垂眸盯着贴在床边‘睡觉’的蓝嘉。

“还要装睡到什么时候?”

男人含笑?的嗓音带着被酒浸泡后的沙哑,轻轻的,带有磁性,落在蓝嘉耳中,竟是格外温柔。

但这些都?是假象,没有人比她更?清楚易允的恶劣,她充耳未闻,继续装睡,打死都?不睁眼?。

易允见她又?装聋,“我还没有试过做愛把人弄醒的滋味,感?觉挺有意?思。”

蓝嘉:“……”

接着,她听见解开纽扣的声音。

“不要——”

吓得蓝嘉真以为他要做那?种事?,顾不得那?么多,蹭地一下子弹坐起来,无助又?紧张地抱着被子,呈防备架势地盯着男人。

易允的衬衣纽扣快见底了,凶悍结实的身体带着浓烈的侵略意?图,蓝嘉光是看一眼?就脸色发白,瑟瑟发抖。

他插着腰胯睨着胆小如鼠的蓝嘉,轻笑?了声,随即“啪”地声打开卧室的灯。

“我要真做,就你这细胳膊细腿,挡得住吗?”

蓝嘉不敢吱声。

易允往床边一坐,女孩一慌,又?往后撤了一段距离,见此,男人拧起眉头,脸色沉沉:“过来。”

人都?嫁给他了,还一门心思想躲。

蓝嘉咬着唇,犹豫不前。

易允眼?神一冷,“你还想不想知道蓝堂海的消息?”

果不其然,所?有的犹豫在触及亲人那?刻都?烟消云散。

易允看见蓝嘉手脚并用地爬过来,乐了,流氓似地张开手臂,逗她:“到我怀里来。”

蓝嘉一顿,还是忍着排斥和讨厌钻进男人的怀抱。

“这就对了。”易允顺势一抱,托着腰就把人拽到腿上抱着,低头嗅了嗅她的发丝,“你就这样乖乖的多好。”

蓝嘉觉得他抱自己的时候就像个十足十的变态,但她不敢说?,也不敢表现出?来,不然以易允的性格说?不定更?来劲。

她缩着脖子,“阿爹呢?你把他怎么了?”

易允的食指勾上她的头发,一圈圈缠绕,嗤笑?:“他自己去东南亚了,谁知道干什么去了,跟我可没关系。而且,再怎么说?也是我的岳父,我这人最尊老爱幼了,还能拿他怎么样吗?”

蓝嘉意?识到上他当了,羞恼:“那?你——”

“我什么?”易允盯着她的眼?睛,皮笑?肉不笑?,一眼?看穿蓝嘉的心思:“你以为是我拿蓝堂海威胁你,对吗?”

难道不是吗?

蓝嘉沉默。

易允轻掐她的脸蛋,“你是我的妻子,和我一荣俱荣,一陨具陨,最不该的就是怀疑我。”

蓝嘉的脸皮被扯起,不疼,就是右边嘴角往上拉,看起来很滑稽。

易允看她敢怒不敢言的模样,心情又?变得愉悦,抱着人往上一提,“你不是说?累了吗?怎么回来这么久还不睡觉,在等我啊?”

最后四?个字格外撩。

蓝嘉揉了揉腮,闻言,打击他的自作多情:“没有,睡够了,睡不着。”

易允饶她这次的‘口?误’,捏着蓝嘉的下巴,挑眉:“睡不着,我们可以做点助眠的事?。”

男人的眸光深邃晦暗,什么意?思再明显不过。

蓝嘉心脏错跳一拍,又?慌又?怕。

易允将她的表情尽收眼?底,更?可恶的是抛下刚刚那?句话后,他就把人放下,然后起身,边脱衬衣边往浴室的方向走。

蓝嘉下意?识看过去,模糊的视线里,男人脱了衣服更?显精壮有力。

她拽紧被子,不知所?措,直到浴室里响起哗啦啦的水声,女孩如梦初醒,赶紧掀开下床,穿上拖鞋急急忙忙往外逃。

可是,当她拧开被反锁的门时,有一堵厚实的人墙挡住她的去路。

外面,身穿制服的保镖人高马大,颈部纹着大片可怕的纹身,个个一米九,垂眸面无表情地盯着蓝嘉。

没有易允的命令,没人敢放她出?去。

易允洗完澡,系着浴袍带子出?来,他都?不用往床上看,都?能猜到人在哪。

就在蓝嘉僵这原地时,身后传来易允慵懒的声音:“过来。”

暗藏警告和命令。

蓝嘉眼?睁睁看见保镖关上卧室的门,连同?刚刚逃跑时的热切一并熄灭,她手脚发麻地杵在原地,进退维谷。

易允皱眉,表情不耐烦,大步走过去,直接将人打横抱起,“真麻烦。”

突如其来的腾空感?让蓝嘉白了脸色,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易允丢到床上。

下一秒,高大恐怖的影子罩住她,易允拍了拍蓝嘉的脸,笑?她不自量力。

“新婚夜你想去哪?”

第24章 24尝口红 你就是禽兽,我恨你!

蓝嘉跌进柔软的床, 被迫弹了下,沉重的压迫占据她的身体,像被焊进钢筋水泥里动弹不得, 脸蛋被人恶劣地拍了拍, 接着,一道?意味不明?的嗓音砸进耳里。

“新婚夜你?想去哪?”

蓝嘉心尖颤栗, 被压制的恐惧就像投在墙体上的高大影子,绝对?的力量让她无处可逃。

她怕得浑身泛起凉意, 缩着脖子,拧着脑袋,每一寸肌肤和反应都?在抗拒身上的男人。

“易生,你?,你?别这样……”她吸了吸鼻子, 酸涩蔓延腔体, 连带着腮帮都?在痉挛, “你?快起来。”

易允盯着身下的女孩,纤细的手臂横亘在他的胸膛前,试图以这种?微弱的方式去蜉蝣撼树。

她还是没能接受他, 哪怕他们已经结婚了。

婚礼的喜悦已经被她此刻的反应冲淡,易允抿直薄唇, 眼神漆黑锋利, “你?为什么这么怕我?”

他掰过女孩的脸,强迫她看着自己。

蓝嘉眼里的恐惧明?晃晃。

为什么?

他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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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桩桩一件件事?, 没有好的。

吓得都?不敢跟他说话了。

易允冷笑?, 视线下移,落到她的领口。

蓝嘉被他侵略骇人的眼神盯得脸色苍白,原本抵制的手转了方向, 死死拽紧领口,生怕他对?自己做禽兽不如的事?。

易允冷笑?,“捂得这么严实,怕我上你??”

粗俗又直白的词从他口中说出,没有半点违和。

蓝嘉惊得瞪大眼睛,又想起他平日的流氓做派,心中羞恼。

顶着张贵公子的俊脸,净做不是人的事?。

易允扯了扯她的长袖袖子,嫌弃中带着冷嘲热讽:“真?是难为你?了,粽子都?没你?裹得严实,能从那么多漂亮衣服里选出这套睡衣来提防我。”

在他面前,蓝嘉就像张白纸。

她所有的想法和举动,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蓝嘉捂着,声音细细又委屈:“我,我只是不想……”

不想做,不想跟易允做。

“是吗?”他声音凉凉:“但你?别忘了,你?已经嫁给我了,是我的妻子,由?不得你?想不想做。”

话落,恶狠狠地倾身咬上她的嘴。

男人的手掌摁住蓝嘉的肩,像铅块,重重地压制住她,蓝嘉试过,根本动不了,很快,易允的另一只手扣住脆弱的天?鹅颈,骨节分明?的指节轻而易举握住,没有窒息感也?没有疼痛,但更像量身定做的锁颈铁链,她被迫扬起下颔,更加巧妙地‘迎合’易允米且暴直白的深吻。

易允死死盯着蓝嘉的反应。

她痛苦、反抗、挣扎,耗尽浑身力气却依然没有用。

其实她本来不用这么难受,只要乖乖的听话,乖乖的顺从他,时不时撒谎哄他说爱他,他就会对?她很温柔。

可是,她连骗、连装装样子都?懒得做!

上次易允也?亲得很凶,但这次更甚,蓝嘉眼前发昏,脑袋极度缺氧,那种?在云端走钢丝的感觉让她心惊胆颤,随时可能万劫不复。她畏惧这种?体验,易允却一遍遍‘赐予’她。

蓝嘉的舌尖发麻刺痛,捂在领口的手被扯着拧钉在头上,易允松开她的嘴,转而发疯般吻向别处,蓝嘉呼吸到新鲜的空气,大口喘息,整个人还处于头晕目眩的窒息里。

她像橱窗里的精美娃娃,不幸落到坏人手上,密密匝匝的吻,流连到耳垂和颈侧,蓝嘉承受着前所未有的重量,说不上什么滋味,浅薄的负面词汇已经难以形容。

她根本反抗不了易允,他也?不会轻易放过她。

从一开始带人闯进蓝家,拿枪威胁她的家人,她就身不由?己了。

白天?,她被囚禁在偌大的庄园,不能随意走动,没收所有通讯设备,彻底与世?隔绝。

晚上,她被强迫和易允睡在一起,虽然没有很过分,但亲昵得已然越界。

现在,她还不得不嫁给他,承受他的肆意妄为。

想到这,蓝嘉的眼泪说来就来,蓄满通红的眼眶,炽热的掌心抚过。

轻而易举地拢住。

蓝嘉再也?受不了,直接嚎啕大哭,抽抽搭搭地厌恶他:“你?就是禽兽,我恨你?!”

易允半跪在床上,薄唇离她锁骨往下的位置不过两毫米,女孩撕心裂肺的哭声像一个咒术,让他一动不动。

简短的一句骂,男人面无表情,漆黑的瞳孔里看不见半点情绪起伏。

蓝嘉还在哭,眼泪哗啦啦地流,顺着太阳穴没入浓密乌黑的发丝,或许过于密集,直接打湿身下的床单。

她好不到哪去,披散的头发凌乱,眼睫湿漉漉,唇瓣潋滟红肿,那些?遮得严实的睡衣也?被揉得乱糟糟,领口拉下一截,露出单薄羸弱的肩,莹白的肌肤上是不容忽视的吻痕,更别提现在梨花带雨又无助崩溃的模样。

她不能接受他,不管怎么样就是受不了。

易允薄唇抿直,拿走藏在睡衣里的手,翻身下床,站在床边,重新系上浴袍系带。

蓝嘉受到的惊吓不小,蜷缩成团坐在床上,纤细笔直的腿曲起,可怜兮兮地抱着膝盖,哪怕易允已经没有再对她做什么,她仍没有从刚刚的事?情中缓过神,浑身瑟缩,肩膀抖动,苍白的脸上全是模糊的泪痕。

易允就没见过比蓝嘉这副模样还要可怜的人。

他沉默地盯着她,刚伸出手,蓝嘉像得了应激反应,连滚带爬地躲到床柜的角落,硬生生和他拉出一条‘天?堑’。

男人的手顿在半空。

半晌,易允转身离开,蓝嘉不敢看,乱糟糟的头发底下是一张涕泗横流的脸。

几秒后,卧室的门摔响。

蓝嘉被震得抱住自己。

易允也?走了。

卧室外,何扬犹豫着要不要去汇报消息,但眼下这种?情况实在特殊,以允哥旺盛充沛的精力,熬个几天?几夜都?不成问题,更别说新婚夜了。春宵一刻值千金,他要是真?往上凑,保准脑袋都?要被拧下来,思及此,他打算离开,却不想刚转身,背后传来摔门声,接着守在外面的保镖齐刷刷喊了声,何扬一回头,对?上易允充满戾气的眼睛。

他心头一震,允哥这是被夫人赶出来了?

“允哥。”

“说。”

易允点了根烟,表情不耐烦。

他当祖宗多年,没想到现在结婚了,娶了个祖宗回来,稍微想跟她亲密点,动不动就被吓哭,哭得撕心裂肺,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做狠了,把她弄疼了。

何扬赶紧汇报:“有两件事?。其一,麻拆回东南亚了,来东珠期间并未有任何行动;其二?,蓝堂海只是去东南亚谈生意,早在一年前他就有意进军那边的市场,几次三番想约见零副食大亨撒其拓,但对?方看不上蓝家的生意,也?没有想合作的打算,这次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致电想见蓝堂海,跟他聊聊合作,所以蓝堂海才?会突然过去,因此没能来参加夫人和您的婚礼。”

易允吸烟吐圈,冷笑?:“好听点麻拆是坎叔的心腹,难听点就是一条忠心耿耿的狗,说是过来尝鲜玩女人,结果送到那老匹夫床上,磕药都?玩不了几轮,尝个屁的新鲜。他是授坎叔的意过来找人。”

“找人?”

何扬皱眉,什么样的人能引起坎叔的关注?

早年,坎叔没上几年学就因为家庭因素辍学了,但他是少?年天?才?,脑袋灵活,很快就靠血腥和灰黑产业发家,成名后捐钱捐楼建校搏了金光闪闪的学历加身,在一群大家族子弟里混得风生水起,握着不少?人脉,在那个年代到处都?在打仗,坎叔就和一伙人故意煽动战争进而收敛巨额财富。

财多要私武傍身,私武要钱财滋养。

渐渐的,坎叔的势力大到可怕,现如今东南亚那边,他的地位不言而喻,跺跺脚都?能掀起腥风血雨。

不过坎叔早年打打杀杀经历多了,现在看淡了,也?懒得管事?,对?晚辈们的明?争暗斗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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