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妄想情深 竹茴 44110 字 1个月前

对?方很有礼貌。

蓝嘉淡笑:“没关系,卫生巾是吧?”

卫生间里的?人轻声?说:“嗯。”

“我包里有,给你两片够吗?”

蓝嘉打?开挎包,摸出夹层里的?两片,弯腰放进?空隙。

里面的?人沉默半秒,“真是谢谢你了。”

蓝嘉已经往外走,笑道:“不客气。”

她?甩干水渍离开卫生间,ewn正在?接电话,语气着急:“那行,等ulysses出来,我们立马回去!”

蓝嘉奇怪道:“怎么了?”

ewn挂断电话,表情严肃:“张老师去发宣传单的?路上遭到飞车党抢劫,耳朵上的?耳环直接被扯掉,全?是血,现在?已经送医院了。”

宣发的?第一天就不太顺利,剧团里三个人陪张明?霞去医院,两个男人去报警,其余人收拾展位装车先回酒店。

到了酒店,卫雨西说:“大家身上的?贵重物品全?部摘下保存好,这段时间就别带了。”

她?看见蓝嘉在?扒戒指,手指都?红了,“嘉妹,这样不好取,你等会,我去买点油给你擦擦,说不定就行了。”

“谢谢卫老师。”

“嗐,这有啥。”

蓝嘉回到房间,从饮水机里接了半杯水吃药,喝完,她?放下杯子,听见外面响起敲门声?。

“您好,我是酒店保洁员。”

这家酒店的?陈设虽然?比较陈旧,但清洁做得不错,早中晚三次,打?扫得干干净净。

蓝嘉去开门,侧身,笑道:“麻烦你了。”

穿着灰咖保洁服的?中年妇女满脸笑容,“您客气了。”

她?推着套了黑色塑料袋的?垃圾车进?屋,走廊上来来往往是人,蓝嘉暂时把门虚掩上。

卫雨西去酒店旁边的?小药店买了消肿膏和润滑油,拎着口袋上楼,她?从电梯出来,和推着垃圾车的?保洁员擦肩而过。

娜亚畏畏缩缩地从一众持枪的?保镖面前经过,最后进?了一扇门,里面传来高亢又混乱的?靡音,女人的?兴奋和痛苦,以?及男人的?低吼。

她?恨不得捂着自己的?耳朵,哆嗦道:“小,小姐……”

落下的?帷幔有些透明?,遮不住里面的?几道身影。动静停止,两个不着一缕的?女人出来,将帷幔挂起,然?后明?晃晃从娜亚身边经过,关门出去了。

凌乱的?床上,赛卡光着半身在?抽烟,赛莉系着浴袍,极度兴奋:“是不是都?办妥了?!”

赛卡吸烟的?动作一顿,看着这对?主仆,娜亚颤颤巍巍道:“是……他们已经把蓝嘉绑了。”

“你他妈还真的?动手了?!”赛卡掐住赛莉的?脖子,眉头紧锁。

赛莉大笑,像疯子:“我早就说了,我要弄死她?,我看谁还敢跟我抢易生,我说到做到!”

赛卡一巴掌扇她?脸上,又恶狠狠踹了她?几脚,夹烟的?手,指着她?咒骂:“满脑子情爱的?蠢货,你——”

他都?知道该怎么骂赛莉这个傻逼!

之前,哪怕她?天天都?说要杀了蓝嘉,但并未付出实际行动。赛卡原计划是想借她?的?手,教唆她?在?赛坎生日时绑架蓝嘉,逼易允放弃参加宴会,毕竟他是如此爱那个病秧子。

一来赛莉才是被嫉妒蒙蔽双眼的?替死鬼,届时赛坎的?一切都?是他的?,哪怕是本该留给赛莉的?那份钱财,二来当天的?邦奇河之争,他安排的?人会是最大赢家,毕竟他精心准备了一份父亲绝对?意想不到的?贺礼。

一箭双雕,稳操胜券的?局面,居然?被这个贱人搅和了!

说到底,这里面赛坎也有毛病,好端端的?凭什么要交出一半的?决策权和使用权?这些本该由?他继承,现在?害他兜这么大的?圈子去争!

赛卡拽着头发,将她?往床柱上撞,怒不可遏:“你要是坏了我的?事,我他妈弄死你!”

赛莉的?额头破开鲜血,模糊她?疯癫的?面容,她?大叫大喊哈哈大笑:“我才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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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我就是要迫不及待弄死她?!”

娜亚被这对?疯子兄妹私底下的?相处模式吓得不轻,脸色发白,浑身发抖。

“你把人绑哪了?!”

“我不知道,我不会告诉你,我要她?死!”

“你——”

赛卡眼神阴翳地离开,赛莉跌坐在?床上,盯着他离开的?身影,嘴角裂开,披头散发下的?眼睛凶狠又恐怖。

“娜亚,你去给我准备一套脏兮兮的?衣服,最好是垃圾桶里的?。”

赛莉竖起一根食指放在?唇边,痴痴笑了:“悄悄的?,别坏了我的?好事,不然?——”

“砰!”

她?举起手对?准自己的?女佣,模拟枪声?,娜亚吓得发抖,忙不迭应下。

赛莉看着她?急急忙忙离开,神经质地喃喃自语:“好戏……就要开始了。哈哈哈哈哈。”

蓝嘉在?酒店突然?消失了。

电话打?不通,酒店前台也没见她?出去。剧团的?人在?她?房间里一找,发现没有带在?身上的?手机。一个大活人就这样不见了。

卫雨西吓得不轻,一边安排人报警,一边赶紧通知远在?东珠的?蓝家人。

蓝堂海一听小女儿失踪了,吓得差点晕过去,蓝毓知道后当即跟着阿爸一起飞去北城。

等到了这家酒店,ewn却说:“我们去警署局了,但未到二十四小时不予立案。”

蓝堂海脸色沉沉:“这事我去办。”

他带人转身离去。

蓝毓收回视线,去找前台:“我要求调看你们这里的?监控!”

*

蓝嘉醒来的?时候头疼欲裂,像被人用刀顺着头皮的?缝一点点剖开。她?痛得吸气,太阳穴连着眼睛那一块更是一抽一抽地痉挛。

她?忍不住去摸,这一动铁链哗啦作响,蓝嘉这才发现自己的?手脚被绑住,四肢被锢出一圈红肿的?痕迹,隐隐透着几分黑紫,一看就是血液淤堵造成,而左手无?名指上,那枚心心念念想拔掉的?婚戒已经不翼而飞,取而代?之的?是肿得老高的?手指,她?试着动了动,发现已经没有知觉……

蓝嘉心头一颤,顿时眼眶红了。

她?的?手……

蓝嘉的?双眼蓄起泪水,她?从未经历过这种事,而在?这之前,她?明?明?在?酒店里,那个保洁阿姨进?来没多久,她?就莫名其妙晕了。

身上有垃圾桶里的?酸臭味,蓝嘉似乎立即明?白过来……

“给老子滚进?去,都?老实点!”

一道凶狠的?声?音响起,那是蓝嘉听不懂的?语言,接着七八个衣衫不整,浑身脏兮兮、哭哭啼啼的?女孩被推进?周围满是铁栏杆的?牢笼。

一名留着酒红色公主切的?女孩被推进?来、重重摔在?蓝嘉脚边,身上的?衣服很脏,散发着和她?如出一辙的?酸臭味,但是相较于蓝嘉只是丢了一枚戒指,对?方显得更加凄惨。

上衣被撕破,露出大片满是各种疤痕的?肩膀,里面是白色且摇摇欲坠的?内衣,身下的?裙子也被撕得裹不住脏兮兮的?腿,凌虐的?风光若隐若现,蓝嘉看到她?腿上有血,还有一些粘稠的?白色……

这是一个比她?还要可怜的?姑娘。

倒在?脚边的?人并没有撑着爬起来,就这样趴着呜呜咽咽,一开始只是压抑着啜泣,唯恐声?音大点被外面的?人听见挨教训,但很快周围的?女孩都?在?哭,声?音逐渐大了起来,脚边的?人再也控制不住嚎啕大哭。

“你……”

蓝嘉有鼻音,但她?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去安抚眼前这个哭得撕心裂肺的?同龄女孩。

就在?这时,对?方抬起头,露出一张哭得梨花带雨的?脸,哽咽道:“你,你也是被下药抓来的?吗?”

蓝嘉看到她?的?额头上有血液凝固的?创伤。

第33章 33供祖宗 手居然伸到蓝嘉身上去了……

蓝嘉吸了吸鼻子, 点?点?头:“嗯……”

她想,回到?酒店后只喝了饮水机里的水,再之后醒来就是这。

水里被人掺了药。

只是她没想到?, 拐卖的方?式居然大胆到?这种地步, 蓝嘉顾不得疼,扫了眼结满蜘蛛网的牢笼, 压抑着心里的害怕,低声问她:“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赛莉啜泣:“掸……掸邦。”

她顶着双湿漉漉又通红的眼睛望着蓝嘉, 表面像小兔子一样?可?怜,实际在暗中观察面前这个过分清瘦羸弱的女孩。

这就是易允的妻子呀?

长?得可?真漂亮。

乌黑的头发又长?又柔顺,脸蛋也小,细柳眉,勾人的杏眸, 皮肤白得发光, 从头到?脚扶风弱柳, 自己已经伪装得够可?怜了,可?跟她一比,才知道什么?叫骨子里的脆弱, 难怪赛卡会说她身上有股凌虐的美感。

呵,男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只知道用?下半身思?考。

赛卡是, 易允也是,全部都是变态。

赛莉心底嗤之以鼻。

掸邦?

蓝嘉在脑海里搜索这个地方?在哪?但?绞尽脑汁也没有想出来。

“你是今天才被抓来的吗?”

蓝嘉听见?她抽抽搭搭地问。

“我一醒来就在这了。”

赛莉带着哭腔吓唬她, “那你要完蛋了。”

蓝嘉本就害怕, 刚刚一直在硬撑,闻言,脸色唰低变白, 结巴道:“会,会怎么?样??”

她的视线,不受控且颤颤巍巍地落到?赛莉身上……

撕破的衣服和裙子,脑袋上的创伤,腿上的鲜血和白渍。这一切无不提醒着蓝嘉,眼前这个姑娘经历过怎样?的折磨和虐待。

蓝嘉心头一颤,前所未有的恐惧蔓延四肢百骸,瞬间取缔手腕上、脚踝上钻心的疼痛。

赛莉也是第一次见?有人的脸色居然会在眨眼间失去所有血色,觉得很新奇。

真是一朵养在温室的鲜花。

所以,易允也会这样?逗她吗?真有意思?。

赛莉像发现一件新鲜的、好玩的、有趣的玩具,眼泪说来就来,接下来的话,说是吓唬,但?却是这里的真实处境:“那些坏人会把我们抓去挣钱。我被拐来的第一天,他们把我吊起?来扒光,你知道五马分尸吗?拉抻你的手脚变成大字,然后台下全是如?饥似渴的男人,他们只需要给最低的费用?,就能蜂拥上来对我做任何事。”

她发现了,自己每说句话,蓝嘉的嘴唇就会哆嗦一分。眼里、脸上的恐惧藏不住,孱弱的肩膀绷得很紧。

太?好玩啦。

赛莉哭着说:“他们身上有很重?的体味,数不清的手在乱摸,还有那些舌头像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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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样?走遍……”

蓝嘉光是听听就不能接受那些恶心混乱的场面,她几?乎是胃里反酸,忍不住作呕。

赛莉见?她这就受不了了,有些诧异,这才哪到?哪?有什么?恶心的?这几?乎是最轻的开始了。因为这一轮不会真的进,不然后面就没法赚更多?的钱。

蓝嘉蜷缩着腿,难受地捂住肚子。

赛莉红着眼关心她:“你……你没事吧?”

她无法故作坚强摇头,更开不了口说自己没事。

蓝嘉感觉自己患有很严重?的鼻塞,不然为什么?呼吸更艰难,每吞咽一下就像有刀子在割肉。

她声音飘渺:“那你……”

蓝嘉看着对方?。

赛莉知道她想表达什么?,苦笑:“第一天我都想去死了,可?是他们根本不给我寻死的机会。这里不允许自杀,被发现就会被——”

轮女干两个字沉重?得足以压死她们。

真到?了那步,才是生不如?死。

“第二天,他们把我带到?一间布置得很粗糙的房间,逼迫我玩各种‘游戏’,教室、车里、办公室、楼道等。那些长?得很丑的男人要么?秃顶、要么?大腹便便、要么?像野人一样?全身都是毛,他们排着队要跟我……还有人拿着录像机对着我拍,我的脸,我的月匈口,我的……”

赛莉哭得喘不过气,她说的每一句话都成为一把刀扎进牢笼里其他女孩的身上,压抑的哭声此起?彼伏,蓝嘉看到?她们抱着膝盖蜷缩在各个角落,身上的痕迹遮不住,衣服也破破烂烂,有的甚至鼻青脸肿,身上散发着难以言喻的腥臭……

这个名叫掸邦的地方?,藏污纳垢,发生的每一件事都能颠覆蓝嘉的认知和三观。他们会压榨干净每一个被拐来的人,哪怕离死不久也会掏出里面的脏器,然后丢去喂鳄鱼。

在和对方?说话时?,蓝嘉也知道一些信息。眼前这个留着酒红色公主切的女孩叫莉莉,今年二十岁,一直生活在缅甸,从小到?大受过很多?伤,深可入骨的刀伤、挨过枪子,十六岁被自己的哥哥侵害,十八岁摘除子宫,前段时?间贪嘴吃了冰淇淋,结果被人下药,一睁眼就跟蓝嘉一样被拐到?这个地方?。

蓝嘉不敢想象这个和自己同龄的女孩子,得熬过多?少痛苦的日夜才能好好活到?现在。命途多?舛四个字,都不足以概括她的可怜。

蓝嘉同情莉莉,与自己现在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的境遇无关。

她生活在有爱的环境,除了身体不好,一生都顺遂快乐,蓝嘉不敢保证自己要是像莉莉一样生活在缅甸又会变成什么样?或许早就死了,或许比她更惨。

赛莉一直在观察蓝嘉,当看见?对方?眼里有对她的遭遇表示可?怜和同情时?,第一反应是不解。为什么?是这样?呢?如?果是她,听见?别人这样?说,心底只想笑,放声大笑,活该!她才不会觉得可?怜,巴不得别人越惨越好。

为什么?呢?

蓝嘉为什么?呢?

赛莉不懂,但?又想知道答案。

蓝嘉惶恐心惊,不知道自己接下来是不是真的要被——她抬起?被铁链绑住的手擦了擦眼睛,忍着没有哭出声,但?下一秒,她就看到?莉莉越凑越近,强撑着身体靠过来,那张脸几?乎快贴到?自己面前。

蓝嘉哽咽了一下,不解。

赛莉却像小动物一样?,用?懵懂稚子的眼神望向她。

“怎,怎么?了?”蓝嘉感觉自己的腮帮好酸,好想哭。

赛莉蜷缩着身子,疑惑、试探地靠近她的怀里,也不说话。

蓝嘉只觉得怀里一重?,压得她好疼。

赛莉比她高,比她看着还要健康,这样?靠着……

她想到?四个字。

鸵鸟依人。

蓝嘉不知道她怎么?就靠上来了,却没有推开,反倒很细心,替莉莉遮住不适合露出的部位。

赛莉眸色微敛,靠在她怀里,觉得好硌好瘦,又觉得很香很暖。

她好像懂了……

不过,真是可?恶呢。

易允凭什么?拥有?他配吗?!

赛莉的眼神在瞬息间变得疯狂不甘。

她是一个很贪婪的人,好的必须要,就像赛坎下一任继承人的位置,她也想要,但?偏偏就因为是女孩,除了一笔花不光的钱,其他都没有她的份,凭什么??!

她不甘心,她必须得到?!

赛莉开始卧薪尝胆,暗中发展自己的势力,表面继续做一个只知道谈情说爱的废物花瓶。赛卡虽然玩得花,但?却有真本事,她不能让他发现,不然他一定会斩草除根。

一母同胞的兄妹,血脉相连的至亲,在他们身上没有任何体现,他们视彼此为仇人,假以时?日无论是谁得到?那个位置,都一定会杀了对方?。

赛莉不可?能认输,她要笑到?最后,她可?以跟自己的哥哥上床,可?以一次次伤害自己,可?以摘除子宫,可?以做一切别人觉得可?怕的事。

只要能赢!

而现在,她提前摆了赛卡一道,让他的计划落空,所以这次之后必然会撕破脸,进而彻底暴露。如?果她不趁早下手,届时?赛坎生日,赛卡也一定会把她当替死鬼推出去。

她不是坐以待毙的性?格,为了能多?一道护身的筹码,她打算伪装到?蓝嘉身边,博取她的好感。只要她让蓝嘉站在自己这边,那么?易允再不愿意也会间接到?她的阵营,就算没有,她也要把这蹚水搅混!

她万万没想到?继承人之争还没结束,又让她发现一件好东西——蓝嘉。

难怪易允喜欢得紧,她也喜欢。

只是可?恶,她又多?了一个竞争对手,要是易允死了……

光是想想,赛莉就兴奋至极。

蓝嘉发现她在发抖,“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赛莉高兴啊,太?高兴了,不行,她得好好想想,后面该怎么?摆局,能够一石二鸟解决赛卡和易允。

蓝嘉见?她红着眼一直抖,当她害怕,哪怕自己也怕,还是硬着头皮安稳。

“别,别怕,一定会有人来救我们的。”

这句话说完,蓝嘉自己听了都苍白无力,如?果拐卖容易被抓到?,就不会这么?猖獗。

而且……

谁又能找到?这来救她们呢?

蓝嘉想到?自己的阿爹,但?这是掸邦,阿爹短时?间能查到?这边来吗?

可?时?间一长?——

蓝嘉鼻尖发酸。

*

蓝嘉消失不见?的消息在两个小时?后传到?易允耳中,那时?他在开会,就智利铜矿资源开采一事之后,近期又发现一座大矿,稀有金属特殊,当地政府要出手,但?财阀们不会嫌钱多?,更别提在军事领域用?途广泛,可?以制造军事装备和武器。

这事本不该在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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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勒开会,但?谁让赛坎生日渐近,想打邦奇河主意的人都过来了。

易允很少发言,偶尔悠闲喝水,有人蓄意点?他,想他站队,他也只是淡淡一笑,藏住眼底的不耐烦:“一两次会议能得出什么?结果?”

站队?没有永恒的敌人,只有纠葛极深的利益。所以相比起?来,他更喜欢跟这些人的老子打交道,够聪明也够魄力,年轻一辈里被养得太?好了,骨子里少了狼性?,会议开起?来一点?意思?都没有。看来曼德勒之行结束后,他还是得跟这些人的上一辈好好谈谈,钱嘛,他赚多?赚少无所谓,最重?要的是伸向军区的手……国内制度不同,禁令严防死守,不好操作,也不值得花力气去运作,只需要绑定好关系就行,但?在国外,呵,本就是财阀控制,左右政治的时?代,就看背后隶属的派别。

易允这句话就跟踢皮球一样?。

他不表明立场,其余人一噎。

这时?何扬给他发消息,易允漫不经心把着手机,当看到?内容时?,他脸色一沉,咻地站起?来,椅子划拉地面发出刺耳声,会议室骤然静下来,纷纷看过去,只见?男人脸色铁青地离开。

“允哥,夫人两个小时?前在酒店失踪,黑客入侵系统,发现当时?正对房间的监控坏了,但?我们截取了其他进出口位置,有一个中年妇女伪装成店里的保洁,最后把一袋黑色垃圾运到?一辆车牌名为北K·Z4J12的面包车上,之后我们调取了多?个路段的视频,直到?晚上十一点?三十八分从城南郊区的梓潼路开始就没有监控了。”

易允冷声道:“打电话给北城交通主管部门的交通运输部部长?黄正冬,就说我易允欠他一个人情,请他调取晚上十一点?三十八分以后由?梓潼路出发的海陆空三地所有的通行备案。”

被拐走的人一般会转几?手,最后走海路和空路的可?能性?会更大。

两人从里面出来,外头停着防弹车,端枪的童子军护在赛卡身边,赛卡刚到?,见?了易允,急忙上前撇清关系:“易允,蓝嘉这事跟我没关系,都是赛莉干的!”

要不是那个贱人突然出手打乱他的全盘计划,他也不会措手不及。

易允这会正在气头上,神情阴鸷:“你他妈最好求神拜佛,祈祷蓝嘉没事,不然我就弄死你们!”

他把人好好放在北城,事事顺着,当祖宗对待,就怕研究所那边还没有结果,人就先挺不过去了。

这些人倒好,手居然伸到?他的妻子身上去了。

第34章 34是易生 不管愿不愿意,总归人已经……

蓝嘉也不想闭眼睛, 可?是紧绷的神经已经抻到极致,让她身体很疲惫,还有一副煎的中药也没吃, 她感觉自?己浑身没劲, 软绵绵,肌肉酸麻抽痛。

更难受的是, 莉莉一直枕在?她身上。

蓝嘉又疼又累,想推开?, 但低头见她蜷缩可?怜的样子,于心不忍,也就咬牙继续撑着了。

她疲惫地阖上眼皮,已经顾不上牢笼里潮湿腥臭的气?息。

然而,没过多久, 绑在?铁栅栏上的大锁晃动, 莉莉说的那?些龌龊可?怕的事, 远比想象中来得更快。两个长得彪悍强壮的男人冲进来,开?始挑选‘货物’准备抓去拍片——录制的影像可?以批量做成光盘线下销售,还可?以上传到专门的网站, 供那?些交付昂贵会员费的男人观看,三大禁止里面, 黄能带来的利益远远超乎想象。

笼子里的女孩们似乎已经经历过这种事, 他们一进来,各个开?始应激尖叫, 抱着身子躲闪, 霎时间,凄厉的叫声和哭声吵得耳膜破裂,蓝嘉直接惊醒, 再?次切身感受到这里的可?怕,不仅如此,其他牢笼里也有撕心裂肺的惨叫,她们不断往里躲,涌动的人群将蓝嘉挤得喘不过气?,赛莉依旧靠着她,感受到蓝嘉瑟瑟发抖,她和那?些人一样害怕。

害怕?

这有什么怕的?

因为家庭情况特殊,赛莉几岁的时候就经历过别人的刺杀、绑架、恐吓、甚至挨过枪子。

所以恐惧是什么?

她只会觉得兴奋,灵魂都在?颤栗。

她不懂,但很喜欢吓唬蓝嘉,故意贴着对方的耳朵,用一种很诡异的语气?轻声说:“他们要随机抓女孩去艾草。”

蓝嘉好不容易强忍着没掉眼泪,听见莉莉的话,吓得僵住,瞪圆眼睛。

赛莉摇头晃脑慢悠悠地看着她,声音就像催命符:“那?些不露脸的男人又脏又臭,宾周又小又软,长得就像泥鳅,恶心死了,他们心理都不健康,会疯狂在?我们这些女孩身上——”

蓝嘉吓得直掉眼泪,颤抖声音哽咽:“别,别说了!求求你了……”

曾经留学时被loyen骚扰的阴影至今还没有走?出?来,现?在?又要面临这些,蓝嘉整个人都处于精神错乱和恍惚中。

这也太不经事了。

赛莉不明白她怕这个干什么?

她不是已经嫁给易允了吗?难道没有经历过这些事?必然是不可?能的。

易允那?种人,比她的畜牲哥哥还要坏,他们看似平辈,但在?资历方面,易允却是他们的‘长辈’。

东南亚这边的玩法很低端,血腥恐吓摆在?明面上,但欧美那?边可?不一样。

易允不可?能不知?道。

这时,已经有三个女孩被挑出?去,就像拎鸡仔一样。

蓝嘉蜷缩着,瑟瑟发抖,忽然,长着粗粝厚茧的手伸到蓝嘉面前,一把掐住她的脸,汗臭袭来,女孩像惊弓之鸟,脚不断蹬着凹凸不平的水泥地,单薄的后?背死死贴着剥皮脱落的生锈栏杆。

掐她的这个男人和同伴说着外人听不懂的话,似乎对蓝嘉很满意。

蓝嘉埋着脑袋,羸弱的身子像摇摇欲坠的蒲公英,下一秒,衣领收紧,勒住她的脖子,整个人腾空,她被人轻而易举提起来,跃过那?些哭哭啼啼的女孩,来到最前面。

他们肆无忌惮地打量,蓝嘉被看货物一样的目光刺激到,抖成筛糠,泪水糊了满脸,视野一团模糊。

这些人的力气?也很大,哪怕是单手,蓝嘉也无法挣脱。

她的反抗显得渺小而苍白无力,蓝嘉心如死灰。

就在?她和另外三个女孩子被拎走?时,莉莉喊了声,接着,蓝嘉的小腿被撞了下,她泪眼婆娑地低头,看见那?个仅和她相处不到半天的同龄姑娘扑过来,抓住身边男人的裤腿,她跑得急切,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己已经暴露得一览无遗,从?高往下看,全是紫红的痕迹,触目惊心又让人热血沸腾。

赛莉仰头哭着说:“你,你们抓我吧,我,我愿意代替她——”

她指着蓝嘉。

在?所有人都避之不及、拼命躲闪的时候,她说她要用自?己和蓝嘉交换。

蓝嘉已经被吓傻了,怔愣地对上莉莉哭花脸的眼睛。

显然,那?个抓蓝嘉的男人不答应,一脚踹过去,赛莉被踢翻,蓝嘉被拖着到了牢笼的门口,她又扑上来,这次是边哭边脱衣服,各种服从?和讨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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逗弄的技巧都用了,似乎被拐来的这段时间,已经彻底沦为他们赚钱的奴隶,知?道该怎么做才会让他们满意。

另一个男人饶有兴致地看着,对抓着蓝嘉的同伴说:“换她,她玩得开?,录像更容易。”

于是,蓝嘉就这么轻易地躲过一劫。

她自?己都不可?置信,跌坐在?地上,眼泪已经风干,看到代替她的莉莉衣衫不整,被拖走?的时候还被他们揩油,划破的小腿不断往外冒血,在?脏兮兮的地上迤逦出?蜿蜒的痕迹。

蓝嘉的脑子一团浆糊,半晌,她失声痛哭。

距离蓝嘉已经消失十个小时。

蓝堂海动用在?北城的一切人脉,最后?,警署局几乎倾巢而出?,全市设卡寻找蓝嘉。

深夜里,到处都是警车出?动的声音,窗户大开?,全是趴在那好奇观看的市民。

蓝毓虽然很着急妹妹的安慰,但眼下,她更担心蓝堂海。

两鬓生了白发的中年?男人,似乎在?几个小时里瞬间苍老了十几岁,他捂着心口,脸色不太好。

“阿爸,您是不是哪不舒服?要不要先去医院?”

“不用,阿毓,你不用管我,你带着阿凯去跟跟进度。”

蓝毓吩咐保镖寸步不离,最后?不放心地看了眼蓝堂海,咬牙带着阿凯和其余几个保镖走?了。

蓝堂海心口痉挛,阵痛迟迟没有缓解。

他双眼含泪,神色颓丧地望着外面刺眼的阳光。

阿瑶,是我没用,辜负了你的信任。

你在?天之灵,一定要保佑阿嘉平安无事。

易允欠的人情,对从?政人员而言是政绩的保障、往上爬的垫脚石——落地的项目会带来持续的产值、税收和就业,促进经济发展。

很多人和他交好,都是为了日后?在?关键时刻得到一大助力。

交通运输部?部?长黄正冬在?接到他的电话后?,连忙对下级给出?指示,很快,当晚十一点三十八分以后?由城南郊区梓潼路出?发的所有途径,囊括海陆空三地的通行?备案,均汇集到数据库转交给易允的人。

当他听说易允的夫人失踪后?,更是热心地给予帮助。

庞大的数据几乎以秒激增,数据分析师开?始构建模型,在?蓝嘉失踪的七个小时内成功锁定她被运走?的路线。

失踪的八个半小时里,正式缩小范围到掸邦。

失踪的第九个小时,完全确认蓝嘉的位置——大边林世纪赌坊。

与此同时,派去调查赛莉行?踪的人也回来了:“允哥,找到了,赛莉几个小时前秘密去了掸邦,落点就在?大边林世纪赌坊。”

易允面无表情地抽着烟,桌上的烟灰缸里全是烟头。

掸邦,张祈夫的地盘;大边林世纪赌坊,赛卡持股的地方。

赛莉把这趟水搅得越来越浑。

这事就很棘手,何扬拧眉:“允哥,张祈夫今年?宣布成立掸邦国,公然反缅甸政府,在?他治理的地区,严禁外人携带私武入境。”

这人丧心病狂,曾是MTA总司令,四年?前‘白面’贸易达到巅峰,控制整个金三角地区百分之八十的交易,如今成了缅甸政府最头疼的存在?。

易允一向和他井水不犯河水,贸然带人进去,只怕会惹一身腥。

男人摁灭烟蒂,拉开?抽屉,取出?一把没有组装的枪支,三两下完成并上膛,“去掸邦。”

*

赛莉一路哭哭啼啼被拖走?,沿途不少人看见她衣衫不整的可?怜模样。

演戏演全套,直到她被弄到三楼。

那?些人立马对她换了态度,“莉姐。”

有身强体壮的光膀子女人拿着一张大的白色毛巾给她披上。

赛莉遮住原本暴露的身体,居高临下地扫了眼另外三个跟她同行?的女孩,她们似乎没有料到会是这样的反转,一时间全部?忘了哭。

她嗤笑,轻描淡写地决定她们的生死:“一个不留。”

红唇轻启,说出?的却是杀人不眨眼的话。

她们瞪大眼,下一秒,‘砰砰砰’地枪声响起。

处决她们的人表情冷漠,全然不在?意又死了人。

在?这个地方,每天不死百来个人,怎么可?能?

大家都麻木了。

很快,有人进来收拾尸体,赛莉伸手,站在?她身边的女人立马递上手枪,她上膛扣下扳机,果?决地射杀刚刚带她上楼的两个男人,出?手迅速,根本没给人反应的机会。

屋里其他人见了,眼神都没晃一下。

赛莉又往他们的眼睛、手掌上补枪,殷红温热的鲜血像喷泉一样洒在?她的脸上,玷污纯白的毛巾。

赛莉开?心大笑,抹了把脸,满手的血,她伸舌尝了口,笑得更大声,随后?趴在?窗边的栏杆上,持枪的手腕交叠,看着下面赌得热火朝天的赌场。

“我的戏演完了,接下来就该好好看戏了。哈哈哈哈哈。”

掸邦,位于缅甸,东与老挝、泰国接壤,西接曼德勒。内部?设二十一个县,四个特区。

大边林世纪赌坊坐落在?四面环山且多水路的县镇,这里的土壤具有微酸性、疏松肥沃,再?加上一年?四季阳光充足,是种植‘白面’的最佳地,世代农户以此为生,收取烟膏的商贩更是络绎不绝,长此以往逐渐衍生出?一座世纪赌坊,里面集齐了所有交易,只要有钱或者‘白面’就可?以随心所欲的玩。

早上十点,世纪赌坊仍在?营业,进出?的人源源不断,有去赌钱输得骂骂咧咧、有去玩人后?神清气?爽的、更有在?里面吃……形形色色,眼里全是堕落的麻木和麻痹神经后?的快乐,赌坊大门外面还有不少穿得破破烂烂的乞丐,脸上和四肢都发烂了,嘴里的牙齿脱落,整个人骨瘦如柴。

突然,天空中由远及近传来嗡嗡作响的声音,似有螺旋桨搅动四周的空气?,接着大片黑压压侵袭,那?些趴在?地上乞讨的毒虫们仰头、眯起眼看着赫然盘旋在?赌坊上面的直升机,很多,粗略有二十架,呈包围趋势,舱门打开?,空降绳往下抛,穿着统一服饰训练有素的雇佣兵接连下降,这一幕吓得地上的人成了惊弓之鸟,以为又是什么私武冲突,立马抱头逃窜,赶紧找地方躲起来。

赌坊的天台和每一道门都被封锁,每架盘旋的直升机舱门边都踏坐着两个端着狙击枪的人,红外线扫描每一个可?能让人逃生的地方,易允带人从?正门进去,里面醉生梦死的人全然不知?道外面发生的事,乌烟瘴气?、纸醉金迷。

他上膛扣动扳机,接连数枪炸响,惊得里面的人尖叫逃窜,直到有人中弹倒地,所有的惊慌失措都被按下暂停键,全部?抱头蹲在?地上躲了起来。

易允挪开?杀鸡儆猴的枪,笑里藏刀的假面也懒得披了,阴鸷的眼神扫过每个人:“谁动,我就请谁吃枪子。”

他挥手,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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