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偷眼看一看面前的李照夜。
红得像烛的阳光落他满身,他敞着衣襟坐在青石台,很不耐烦地撕扯伤处,弄得到处都是血。
洛洛很心疼。
李照夜是个非常实在的人,从来不喜欢虚头巴脑的安慰话,要给就给丹药,不然灵石也行。
只是洛洛现在一贫如洗……哦不对,以前也没富过。
她有什么呢?
对,她有两只烤鸡!
于是她摸到他身前,绷起了最严肃的脸,邀请他一起吃烤鸡。
等了半天,他却没反应。
忽地,洛洛后心一阵冰寒——她想起来了,师父说,李照夜是献鸡,她是个小山鸡。
她和他,都是师父为了过年养的鸡。
突然之间,如坠冰窟。
李照夜已经被杀掉了。杀掉了杀掉了杀掉了杀掉了……
她的心口涌起铺天盖地惊惧和痛苦,呼吸里密密全是血腥气息,胸腔颤抖,胃部仿佛被手攥住,又紧又疼。
就在这时,她一下子被人拎了起来,撂倒在青石台。
洛洛:“???”
天旋地转,后背微陷。梦中的青石台竟没那么硬,仿佛铺了一层上好的青纱缎。
有人用手指着她,似乎很凶。
洛洛思绪错乱,下意识抬手拨他的手:“别吃我……”
她才不是小山鸡,李照夜也不是大献鸡。
对方愣了下,冷笑出声:“鬼才吃你!”
轻飘飘的嗓音,带一点漫不经心的沙。像极了李照夜。
洛洛身躯微震。
对啊,不吃她,就要吃李照夜。
她胆子很小,也怕疼,但是如果一定要死一个……她想保护他。
“不,吃我。”梦中思绪凌乱,她拽住他散开的衣襟,含混又着急地说道,“吃我,你吃我!”
吃了她就不要再吃李照夜了。
他抬手推她脑门,她正好仰起头,嘴唇落在他掌心。
洛洛被堵住嘴,仍在呢喃:“吃我吃我吃我。”
他瞳孔收缩,见鬼一样低头盯着她。
……痒。
……痒死了。
……什么嘴,这么软。
她的嘴唇并没有合上,微微分开,好像随手一碾就会碎掉的花瓣。
温热的气息拂过他掌心,他的手突然就有了嗅觉,他清楚地知道她嘴里的呼吸是什么味道。
香的,甜的,不知道是用了多少花蜜腌入味。
她仍在碎碎念叨,让他吃了她。
他后背生起了一股极其可怕的预感,生怕她说着说着,突然伸出可怕的舌头,舔他一下。
念头只一晃,身上就仿佛挨了一闪电,天雷勾着地火直往下蹿,激得他双眼一黑,从骨头最深处燃起燎原的暗火。
他气急败坏,飞速从她嘴下抢回自己的手,身体猝不及防往后一摔——要不是能瞬移,他能从榻上掉下去摔个四仰八叉。
神主活活气笑。
“我是有多蠢能中你的美人计?”
他指指点点,“况且你也不……”
视线落到她脸上。
烛火靡靡诡丽,深黑庞大的宫殿之中,团在窗榻的女子美得像一只销魂蚀骨的妖精。
他闭嘴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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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美则美矣,但他根本不中计。
这女子实在居心不良,满脑子黄色废料,惦记着别人,还想勾引他?
真当他荤素不忌?
冷眼看去,见她倒在窗榻下的大软枕上,眉头皱着,嘴里还在说梦话。
一头青丝披散,如云如藻。
眼睫颤颤,花瓣般的唇微启,藏着不容人细想的风光。
她用这样一张嘴,请求他吃了她。
他眯了眯眸,眼底刻痕如血。
悄然凑近,探一只手握住她后颈,将她无情拉向他。
冷而硬挺的鼻尖恶劣蹭过她的眉骨和脸颊,呼吸相闻,他垂眸盯她的红唇、若隐若现的白牙。
他坏声问:“要我吃你?”
洛洛心尖微颤,眼睫也颤。
她又闻到了李照夜的气息,离她这么近,就像那一次在谷底。
若是早知道他们没有以后,那次她一定会吻上去。
只要往前一点点……
她触到了他的唇。
和她想象中一样,他的唇薄而冷,唇线漂亮硬挺,不用睁眼都可以描绘得分明。
洛洛放任自己沉溺于美梦,大胆地轻啄他。
片刻,她听到一声很坏的轻笑。
旋即下唇一痛,被冰冷坚硬的牙齿衔住。他并不温柔——李照夜这个人从来也跟“温柔”二字不沾边。
“嘶。”她吃痛,下意识想抬手,却绵绵无力。
他咬着她的唇,似是压住许多戾气。
半晌没有进一步动作,只用一种令人本能战栗的语气低低笑了下。
他多用了三分力。
叼着花瓣,利齿间吐出含混的字音:“吃了你,确定?”
她恐怕不知道,他是当真会像她脑子里想的那样,撕裂她的皮肉,饮尽她的鲜血,嚼碎她的骨头。
洛洛呼吸轻颤:“吃了我,就不要再吃李照夜。”
他:“……”
他见鬼一样盯着这个乱说梦话的家伙,瞳仁连着刻痕,收束成细细一条线。
李照夜,她脑子里不停念叨的小白脸。
他在太玄宗见过,平平无奇,身上还粘着个吱哇乱叫的怪女人。
什么东西。
他笑了。
“本尊没那么重口。”他捏着她后颈,把她推回软枕上,哑声冷笑,“吃你干什么,你有什么好吃!”
洛洛迷糊:“烧鸡,很好吃。”
他:“……”
原来她做梦自己是个烧鸡。
佩服。
他抬手揩了揩自己的下唇。
唇齿间残留着她的味道,一种刻骨的熟悉,就像梦过千百遍。
心跳极重,呼吸极沉,暗火泛滥,骨子发痒。
“食欲。”
他找到了答案。
*
下半夜,他坐到了窗榻另一头,离她远远的。
他发现她睡得很不安稳。
一直在动,扭来扭去,像个如花似玉的大虫子。(洛洛:我谢谢你的比喻。)
他定睛观察片刻,确定了,她嫌这窗榻太窄太硬。
抬手拍了拍,确实不是人用的。
这还真不是他挑剔,从前这里住的是野兽,一应设施都以坚固耐用防挠为主,薄薄一层幽绿绸缎下面就是玄石榻。
他笑:“自讨苦吃,活该。”
又片刻,他被她动来动去吵得受不住。
一脸暴躁起身,单手把她拎起来。
洛洛软软伏在了他身上。
拎回床榻,往锦绣堆里轻轻一扔,随手往她身上扔个被褥,掉头走人。
没走出几步,他的脚步忽然顿住。
不对。
她分明就是自己跑到他的窗榻勾引他,他这么把她拎回来,明日她岂不是死不认账?
薄唇微抿,刻痕轻动,眸光一下一下地闪。
思忖半晌,终究是觉得吃了大亏。
不行,必须让她知道她会梦游这破事。
他眸光一定,大步回身,走到床榻前,俯身,揭开被褥,把她从温柔乡里抱了出来。
拎到窗榻,正要放,又烦恼她动来动去很吵。
思忖间,双手放下,抬起,又放下,又抬起。
洛洛终于成功被他弄醒。
她迷迷糊糊睁开眼,入眼便是半敞的衣襟,劲瘦风流的胸膛。
视线再往上,喉结漂亮,侧脸弧线精致硬挺。
他抱着她,正把她……往窗榻上放。
她震惊又迷茫。
正是百思不得其解时,听他自言自语:“自己睡到我榻上,休想不认账。”
他把她放下了。
放在窗榻。
洛洛深深被他的操作震撼。
他得意一笑,偏头,随意地扫了她一眼。
对上她那双清醒震惊的眼睛。
顿时石化。
第24章 太难了 她积攒多年的清白!一朝尽毁!……
洛洛惊呆。
如果她没有理解错的话, 这位神主是趁她睡着时,偷偷把她抱到他睡的窗榻,然后冤枉她爬他的床?
这么不要脸的事, 谁能干得出来?!
哦, 李照夜也能。
:)
洛洛一时心情复杂,双手撑着榻缘, 用目光谴责这只神主。
他瞪着她:“事实就是你自己爬上我的榻,蓄意勾引, 求我吃了你。”
简直了,越说越气——还有什么能比眼前这事儿更操淡?明明说的是大实话,偏偏听着比什么都假,换他自己也不信。
他心如死灰,把脸一垮:“够了, 再敢多说一个字, 我杀了你。脑子里也不准想!”
洛洛:“……哦。”
她错了, 李照夜没他这么不要脸。
瞧瞧他这颠倒黑白指鹿为马的功力,少说得有个二百年脸皮。
他使用不正当手段,强行让她闭上了嘴。悻悻盯她一眼, 他继续低头摆弄身上的封印去了。
这些封印像镣铐,深深嵌入他的血肉, 他强行拽着往外扯, 一下一下滋出血和凶暴的戾气。
洛洛从没见过这样的封印。
盘根错节,一道叠一道, 他拽动它们时, 她能够清晰感觉脚下的大地都在闷而隐秘地震颤。
她怀疑嵌在他身上的封印能够与整座神山的巨大封印共鸣。
用一座山,镇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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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洛并不同情,心中暗自嘀咕:谁叫他是个牲口。
*
圣女巫谢在午后让傀人送来了叫花鸡。
神主:“……”
居然还真有鸡?
他不屑一笑, 拖着残影瞬移到西窗下,眯着眼,仰起脸,盯那一方镇有太极法印的苍冷天空。
堂堂神主会吃鸡?笑话。
傀人把叫花鸡放到雕花黄铁案上,抬起坚硬如刀的手掌,“嘭嘭”敲开闷烤了一夜的黄泥外壳。
焖在里面的香浓热气顿时雾腾腾冲了出来。
剥开叶片,只见两只山鸡烤得焦香酥脆,傀人用银筷一拆,真叫外酥里嫩,肉质饱满,骨脆汁香。
再不能有比这更好的叫花鸡了。
洛洛愣在案桌边。
昨日随口给圣女巫谢找点事做,要了这两只鸡。一时竟忘了,她和李照夜,都是师父养的鸡。
哪有人自己吃自己?
洛洛身体微微地颤抖,深吸一口气,正想命令傀人把鸡端走,眼前忽一花。
神主瞬移过来了。
他又瞬移走了。
雕花黄铁案空空荡荡,他一
声招呼不打,径直把鸡带走。
洛洛:“……”
吃独食,不要脸。果然是个狗,狗才这么会护食。
他动作一顿,幽幽转过半张脸:“我吃独食?来,过来,你过来,鸡屁股给你。”
洛洛:“……”
不愧是神主,总有鬼斧神工的能力让她忘记难过。
他冲她招手:“来。”
她摸到他对面坐下,看他拎起鸡腿,连肉带骨放进嘴里大嚼。
嚓嚓几声,连骨吞。
李照夜也喜欢嚼骨头,就好像牙齿会痒,时不时得找点硬的东西磨一磨,不然浑身难受。
“吃。”
他往她面前推了个鸡屁股。
不等洛洛生气,他又帮她挑出另一个鸡屁股。
整整齐齐码在她面前。
洛洛:“……”
好想发疯,好想挠地板,好想在这宫殿里面爬来爬去!
他撩了下眼皮,问:“真不吃?”
洛洛忿忿摇头。
两息之后,面前一根鸡骨头都不剩下。
他是真的荤素不忌,什么都吃,跟李照夜一个德性。
从前洛洛吐鸡骨头时,李照夜总是一脸心疼,盯着她的嘴,好像恨不得把她吐掉的骨头捡走拿去嚼。
而眼前这个家伙,吃完鸡之后竟也把目光落向她的嘴,一副没饱的样子。
洛洛:“?”
她赶紧说道:“我一口也没吃你的。”
他缓缓动了下眼珠,连着眼底刻痕一起转走。
喉结滚了滚,很敷衍地嗯一声。
有点不得劲。
不是这鸡不行,只是吃着吃着,不自觉想起了夜里另一个口感。
更香,更嫩,更清甜柔软。吃得血脉偾张。
但是没吃够。为什么没吃够?
他很不高兴地转回眼珠,找茬。
“你脑子是不是有问题?”他问她。
洛洛:“?”
好端端的怎么人身攻击。
他很不耐烦地用指骨叩了叩桌:“那小白脸都跟别人跑了,你还日思夜想,没完没了,存心吵本尊清静?”
洛洛一时不知道怎么解释。
神主在太玄宗里亲眼目睹了那场闹剧——未婚夫移情她人,未婚妻不甘下药。
人家“李照夜”和顾梦郎情妾意,她洛洛却念念不忘,在心里千百次地呼唤他的名字。
好一盆大狗血!
贱不贱呐。
洛洛艰难开口:“不是这样,我心里想的那个李照夜,他已经死了。”
他面无表情地笑:“哈。”
他点了点案桌。
“没出息。”他面露嫌弃,“未婚夫变心,你就咒他死?”
洛洛抿住唇。
她知道他误会了,以为她心毒,自欺欺人地咒别人。
一股混杂了委屈、愤怒和悲伤的情绪刚浮上来,还未理个分明,便听他幽幽开口——
“你得亲手弄死他。”
洛洛愣了一会儿,反应过来,忙不迭把脑袋点出了残影。
她最想杀的人,自然是“李照夜”啊!
他嗤一笑:“心里爱得死去活来,你点什么头。”
洛洛愣了下,后知后觉发现……关于李照夜和“李照夜”,她的心声乱七八糟,在他听来简直就像个因爱生恨、爱恨交织的神金。
好丢脸。
但是,这个神主邪邪恶恶的,她也不能告诉他李照夜被玄一道君夺舍的事啊,事关重大,有可能影响宗门生死存亡……等等!住脑!住脑!快,换掉思绪,快想那些黄色废……
来不及了。
神主恍然:“哦,夺舍。原来如此。”
洛洛心丧若死。
她生无可恋地看着他,莫名有种错觉,自己好像一只狼狈趴在窗榻的螃蟹。
不要问她为什么这样觉得,她是真的很想扔掉一切束缚,横着爬来爬去爬来爬去爬来爬去……
他垂下眼,眼底刻痕缓缓一动。
静默片刻,他低着头,问:“对夺舍之人,你定是恨之欲死?”
洛洛点头:“当然了。不仅是恨,还很厌恶,若撞到我手里,见一个杀一……”
正待往下说,他抬起头来,笑吟吟地。
他薄唇轻扯,深黑如渊的眸子里闪动着一线冷光,慢条斯理道:“本尊似乎也是夺舍之人呢。”
他偏头凑近,发出死亡之问,“不想杀我么?”
洛洛摇头:“不,你不可能。”
他轻笑:“怎么不可能?”
他就看看,刚从嘴里说出来的话,她能怎么咽回去。
洛洛很老实地说道:“你怎么可能夺舍神主,你不就是一个脑残的鱼?”
一个鱼,走在路上脑袋掉了一半,他自己说的。
他:“……”
这下是真气着了。
*
傀人上前收盘子。
洛洛看着它,忽然感觉哪里有点不对。
“尊上,尊上?尊上!”
单方面陷入冷战的那一位给她叫得不耐烦,回眸,淡淡瞥她一眼。
洛洛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正在冷战:“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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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这个傀人,怎么不像草木不像顽石也不像鹤鸟?”
化神修士借大道之力,以神通之术点化傀人,通常只有三类。
草木傀人灵敏,可以胜任收拾扫洒的细致活计。顽石傀人坚固强壮,可以胜任各类重活计。鹤鸟傀人有翼,从空中送信送物都方便。
眼前这一个傀人却完全看不出根脚,只知道是个女傀。
他微笑不语,放任洛洛凑上前去,上上下下仔细观察它。
直到洛洛的鼻子快要碰到傀人身上,他终于轻飘飘一笑,懒声道:“尸傀。”
洛洛的惊悚来得慢了一拍:“……?!!”
他好心指了指尸傀人的腹部,示意她看。
洛洛顺着他手指一看,发现傀人衣袍底下的小腹似乎有些空荡。
他探过头,抬手,撩开它的袍子。
洛洛:“……”
这个神主,好不讲究,好像李照夜!
李照夜验尸的时候也从来不管是男是女是老是少,上手就是扒衣裳。
洛洛看见了一个洞。
尸傀人的腹腔分成两半,好像有什么东西曾经撕开了它,从里面爬出来。
洛洛惊恐地吸了一口气。
她知道历代神主总是迫不及待撕开母腹来到世上,包括如今这一位。
他微微弯着眼睛笑:“看来老妖婆有事找你。你去。”
洛洛:“……”
像她这样的直心眼,实不懂这些弯弯绕绕。
为什么圣女巫谢让一个疑似神母的尸傀来送烤鸡,就是暗示要见她呢?
不懂。
她哦一声,往外走。
踏出殿门之前,他叫住她:“哎,那什么——听不懂就别说话,不要叫人看出你是个傻子。”
洛洛:“……”
你才是个牲口!
*
洛洛跟随尸傀穿过广阔道场,沿长廊向外——它果然带着她走出了半空太极法印的阵光。
圣女巫谢立在一座黑塔下,袖手等着她。
洛洛很听劝,见面也不多话,只高深莫测地微微颔首。
巫谢示意洛洛随她入塔。
抬头望去,黑塔高耸,几乎望不到塔尖,只能看到塔顶上方有黑白太极封印旋转,引来闷雷阵阵,与山顶神宫的阵法遥相呼应。
玄铁塔门在身后隆隆阖上。
巫谢手一晃,塔壁接二连三亮起了光,幽绿的颜色,阴冷且压抑,洛洛很不喜欢。
巫谢见她皱眉,又晃了晃手。
平滑的金属匝声响起,片刻之后,东面塔壁开了一扇落地大窗,日光投了进来。
“你果然聪明。”巫谢道,“我喜欢聪明人,和聪明人说话不累。”
洛洛:“……”
承蒙错爱,但是圣女你好像喜欢错人了,你喜欢的可能是眼珠子被劈过的那一位。
巫谢面无表情道:“看到尸傀了?没错,它就是诞下当今神主的孕母。”
洛洛:“哦。”
巫谢道:“如你所见,与神主交.合只有两个下场。”
要么在冷宫非疯即傻,要么死掉被做成傀人。
巫谢:“你本有大好前程,不想葬送在这里,我完全可以理解。你既有办法避宠,那我不
妨为你指一条明路——”
视线相对。
片刻,巫谢心下不禁微诧。
这女子小小年纪,城府竟是如此之深,就连自己这个活了近千年的人也看不透她究竟在想什么。
洛洛:离这么远,不知道那个禽兽还能不能听见我脑子里说话?
巫谢见她不答,脸上也看不出神色,只得暗叹一声,续道:“办法就是让其他女子代替你承宠。神主如今对你有意,想来是不会接受旁人,若要成事,便需要你暗中运作了。”
洛洛听懂了:“你要我给他下药?”
巫谢微笑。
“你知道的,只要诞下下一任神主,这位便要为了天下苍生祭身封神殿。”巫谢用一副自己人的口吻对洛洛说道,“如此,你与我,都得解脱。”
有了神智的神主可不是好神主,尽快送走,以免夜长梦多。
洛洛问:“他要是不愿意?”
她知道那个家伙可不想死,只想毁灭世界。
巫谢:“这你不必操心,神宫自有办法。”
洛洛又问:“我要是不愿意?”
巫谢轻轻耸肩:“你没得选。你若愿意死,那也无人拦。”
侍奉神主必死无疑,任何人走到这一步,都只能选择听从神宫。
打完一棒子,圣女长老开始给洛洛画大饼。
巫谢道:“等到欲浮生送来,你只需要引祂服下,剩下的事情便由神宫来做。事成之后绝不会亏待你,天材地宝也好,神兵仙器也罢,丹药秘籍,神宫应有尽有——青云大会在即,难道你不想夺下魁首,让那负心之人卫冕失败,将他狠狠踩于脚下?”
洛洛瞳仁微震。
青云大会。
三年前,李照夜以碾压同辈修士之势,夺下断崖魁首。
洛洛断了腿没能参加,当时师父用轮椅推着她,在台下看尽了那个家伙意气风发的样子。
这次陈玄一必定要去。
把他踩在脚下,洛洛怎会不想?
巫谢轻轻一笑,负手走到窗旁,让洛洛自己想。
“答应她。”耳畔忽有男人好听的声音。
洛洛心一惊,转头四顾,触到了一抹细如蛛丝的赤线。
它浮在她耳畔轻轻震动,传来只有她一个人能听见的声音。
赤线晃了下,引她往上望,只见那个家伙像个鬼影一样浮在塔壁高处,神色散漫,手中轻轻扯动这条从他锁骨下面抽出来的封印细丝。
放风筝似的。
洛洛:“……”
她在心里想:我知道了神宫的秘密,她们怎么可能真的放我走?这是阴谋!我不会答应她,就算你没来,我也不答应!
他轻笑:“你没得选。退一万步,就算真放你出去,你也打不过。你天赋不够,留给你的时间也不够。”
洛洛:“……”
好气。她难道不知道这些吗!要他说!
陈玄一是元婴期的身体合道的魂,又有太仪剑在手,又在阴府里搞事,修为都不知道飙到哪里去了。
而她,区区一个金丹期。
他忽一笑,又道:“但是我有办法。”
洛洛狐疑。
“那个药里有很多灵气。”他示意她,“跟她要欲浮生,越多越好。我带你在幻梦里修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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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洛慢吞吞想了想,两腮缓缓浮起一阵酥麻。
这好像真的可以!
她呼吸微急,开口道:“给我欲浮生,越多越好!”
巫谢眼角一抽:“……知道了。”
“啊,对了,”洛洛耳畔浮丝中传来他笑笑的声音,“尸傀身上说不定有生前记忆残留。要多人一起用的药,看看能不能找到有意思的东西。”
这家伙是真的百无禁忌。
洛洛点头,如实转达:“欲浮生,要多人一起的!”
巫谢:“可以。多份,多人,我会转告三宗去办。今日之事,切记六耳勿传——神宫若定要杀你,神主保不住。”
洛洛老实道:“我以性命发誓,泄密之人,绝不是我。”
是你自己当着正主的面大声密谋啊圣女!
离开黑塔,走出几步。
洛洛忽然后知后觉,五雷轰顶,呆若木鸡。
所以她的要求会被昭告天下——她要欲浮生,多人,多份。
师叔师伯师兄师姐,熟的不熟的,打过的没打过的,个个都会听到这个劲爆的消息。
她积攒多年的清白!一朝尽毁!
她太难了。
第25章 浮生梦 玩得死去活来(?
太玄宗。青女殿。
神宫使者离开之后, 泠雪真君缓缓松开捏在案桌边缘的手。
在她掌下,黑木金案一角化为冰屑,细细碎碎散落。
风一吹, 这一蓬冰屑便被卷了起来, 霜雾星星点点,拂过半间大殿。
神宫为这世间镇着十二封神殿。
神宫但凡有需要, 三大宗门必须鼎力相助,不可有任何异议——神宫也从来不会提出过分的要求。
泠雪真君望向掌事殿的张真人, 面无表情:“使者的话,都记住了?”
张真人颔首:“记下了。”
欲浮生,多人,多份——嘶!
抬眸,看见宗主已经低头处理宗务去了, 宽大的雪色衣袖铺在案桌上, 看不出那里缺了一个角。
到午时, 泠雪真君踏出青女殿,心口仍然不爽利。
洛洛毕竟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
离开玉白长阶,前往烈日下的道场。
遥遥便能听见一大片练剑声, “飒飒飒唰唰唰”,泠雪真君侧耳片刻, 捕捉到百余处错漏。
正准备上前指点, 忽闻侧面琼花林间有人声。
泠雪真君不禁蹙眉。
正午时分,清阳之气最盛, 正是练剑的好时辰, 藏在林子里作甚?
踏入林中一看,竟是几个老君峰弟子围在顾梦身边,你一句我一句在说嘴。
一个劝道:“顾师妹你别再自责了, 这事儿本就是洛洛她自作自受,怎么能怪到你头上?”
另一个呵呵冷笑:“你呀,千万不要把徐君竹那几个人的话放在心上,她们几个,就是嫉妒你!”
“就是,小师妹她使出那般下作手段,想要强霸大师兄,拆散你们这对有情人,你还替她说什么好话!”
“不,不是的。”顾梦摇头,“要不是我,洛洛也不会犯错。”
受伤之后她话少了很多,只有替别人解释的时候,才会勉强多说几句。
她抬袖抹了抹眼泪,强笑道,“几位师兄真的不用再劝我了,也别再为了我,跟徐师姐她们吵架,这样我于心不安——快把琼花糕带回去吧,新做的,也不知道合不合口。”
胖胖的赵煜闻着香味快乐点头:“哎!那顾师妹你自己一个人留在主峰,要好好保重!宗主她老人家也真是的,你又没错,还不许你去见大师兄……嗝儿!”
笑容僵在脸上。
顺着他的目光一望,几个人都像被点了穴的鹌鹑,吊梢着眉毛,抽气连连。
“嘶——宗主师伯!”
“见、见过宗主。”“见过师伯。”“宗主晚安!”(这一位是吓糊涂了)
行过礼,老君峰几个忙不迭溜走。
顾梦手足无措,垂着脸,只抬一双小兔子般的眼睛望向泠雪真君,胆战心惊道:“师、师尊……”
泠雪真君面无表情:“为何不在道场练剑?”
顾梦下意识抬头望了一眼悬在琼花林外的灼灼烈日。顶着这么大的日头练剑,图什么啊?
这话顾梦可不敢说,只低头回道:“师尊我错了,老君峰几位师兄过来寻我……我不该和他们说话。”
泠雪真君皱了皱眉:“大衍清静周天诀,可修完第一层了?”
“……师、师尊,”顾梦磕巴道,“心法实在拗口,我刚背完,正在用心领悟,但是实在太难了。”
“此诀只要默诵,便可摒却杂念,步入清静之境。”泠雪真君失望,“但凡你默诵过一遍,也能知道其中奥妙——我传你心法时是不曾教给你么?你就是这么用心的?”
顾梦眼眶通红,抿住唇,心下忿忿却不敢言。
这心法既难背,又不加修为,哪有灵石好?上回赵煜师兄赠了她十块灵石,吸纳之后经脉里便有灵气了,肌肤也滑嫩了许多。
师尊身为宗主,手上定有用不完的灵石。一块灵石都不给,偏让自己背什么心法,当真是舍本逐末,小气巴拉。
泠雪真君见她神色间毫无愧意,心下更加失望。
抬起手指,挥散了空气里飘浮的糕点香,厉声教训道:“你若无心修行,只想做个厨子,那便回你凡间去——留在我太玄宗,实是大材小用!”
说罢,带一身愠怒拂袖而去。
顾梦咬住唇,泪水啪嗒啪嗒大颗落下,站着哭一阵,蹲下抱膝又哭一阵。
终于将脚一跺,不顾泠雪真君的禁令,往镜双峰去了。
*
问心殿。
顾梦突然闯入,清虚真君是懵的。
在他身前,陈玄一盘膝打坐,横剑于膝,手中掐诀,头顶有太仪真息上下翻涌,灿若金莲。
金光照耀着他的脸。
那张脸上,忽而便显出陈玄一真正的样子——仪表堂堂,五官俊朗端正,一望便是很标准的天之骄子、剑道翘楚。
他释放出真我神魂,大肆吸纳这一份取自十二封神殿的太仪真息。
修炼正激烈时,顾梦猝不及防冲了进来,差点儿没害他气血逆流走火入魔。
他疾疾收功,心头惊跳,眸底杀意毕现。
抬眼瞪向清虚。
清虚真君头疼地摁着额角,嘴里连连嘶气:“哎呀,哎呀!”
为了方便顾梦进出告密,清虚真君曾往她身上施了个小法术,让她可以自由穿过他设下的门禁窗禁——这几日事忙,忘了这一茬。
二人迅速对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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