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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耳鸣与眩晕 什么样的情况,是需要看心……
51.耳鸣与眩晕
突兀地, 周轩的耳边再一次响起尖锐的耳鸣声,像高频率的嗞嗞电流声一下下刺穿着他的耳膜,继而眼前一片发黑, 他瞬间被无尽的黑暗裹挟,只有不断贯穿他身体的浑噩声音重重地敲击着他的大脑。
这刺耳的声音没有持续多长时间,似乎只是一瞬间, 但又长到等他睁开眼, 空荡的院子里只剩下他一个人站在这里, 周身包裹着湿重的晚间雾气,涔涔凉意激起手臂的寒毛立起。
黑长细睫轻颤了下,垂眸, 掩下眼边暗影, 转身离开别墅。
大厅里,杨沧煮了咖啡递给对面男人。
“谢谢。”应元岭接过,视线从落地窗的院外拉回来。
杨沧眉目平和, 没往屋外看一眼。
“前夫。”她说。
“嗯?”应元岭愣了下, 意识到她是回答刚才他的问题。
注意到站在那里的男人,应元岭目光从男人干净整齐但显然平价的白衬黑裤扫过, 很快从那人身上觉察出一丝他与这里格格不入的微妙。
不像在这里做事的人,更不像是杨沧的客人。
他颔首,男人同样点头打了招呼, 举手投足间从容端正,应元岭回头看向杨沧,“杨小姐介绍一下?”
没想到的是, 在他面前总是情绪不见起伏的杨沧蹙起了眉,带着点心烦的不耐,“应先生来了这么多回了, 进去喝杯咖啡暖和暖再走吧。”
应元岭愣了下,自然应好。
两人相携进屋,背影高挑纤细,男才女貌,似乎没有人去注意征愣在原地那人的不对劲。
隔日,周轩去医院领取检查报告。
厚厚一沓文件从头到尾看了好几遍,各项指标都很正常,虽然有些亚健康,但那些小毛病都是当代年轻人共同的毛病。
没有生病,癌症也没有,脑部一切正常,耳朵的听力更是好得很。
周轩蹙眉狐疑着往外走,心不在焉地想他是不是该去别的医院看一看,为了避开熟人他来的是清城一家普通小医院,现在他怀疑这家医院的水平,这么严重的症状怎么会检查不出任何的病变,甚至连他都怀疑自己的眼睛是不是要瞎了,并为此预想了多种事情发展到那个地步后的应对策略。
“周轩?”
一道诧异的声音落在耳边,是从熙熙攘攘的医院大门外传来的。
他抬头,一个陌生的穿着白大褂的女医生走过来,目光直直落在他身上,眼含惊讶,又在一步步走近中变成喜悦,站定到他跟前时将他打量了一遍,感慨道:“真的是你啊。”
面前的女人留着一头亚麻黄短发,戴着一个黑边框眼睛,笑的意外又开心。
周轩仔细怀疑着,试图从脑海里找出这女人的名字。
女人盯着他,见他逐渐露出抱歉神色,摇头道:“果然,你肯定不记得我了。”
“你是……”
“文叶飞。”
“哦。”他试图勾起更深层次的回忆。
“还没想起来是不是,我就知道。”文叶飞吐了口气,不太乐意又显然很了解他的语气说:“我们可是老乡,从初中到高中都是同班同学,周轩你这人真是太让人伤心了,竟然真的一点都不记得我了,当年,咱俩可是全校唯二考进清大的人啊!”
周轩愣了下,想起了高考毕业后学校红色升学名单上的人名。
他下面挨着的,确实是一个叫文叶飞的。
只不过当时,他连对方是男是女都不清楚,只在那日回学校拿了东西后就离开了。
“你好。”周轩对这个完全没印象的老乡自认没有什么可叙旧的,打完招呼就想走。
文叶飞往右一步,挡住了他要走的路。
“你病了?”她瞟了眼他手里的医院大袋子,担心地蹙起了眉毛。
“没有。”
文叶飞将他从上往下看了一圈,和回忆里那个干瘦、阴冷的男孩比,几乎找不到任何的相同点,以至于她刚才在医院门外看到时还不敢相信,逐渐走近才从他那成熟长开了的五官里找到一些些他少年时的痕迹。
没办法,青春懵懂羞涩的那段时间,他的脸她反反复复,遮遮掩掩地偷看了太多遍,即便是其他初中同学她都忘得一干二净了,周轩也很难完全模糊。
不过对方显然仍不知道她是谁。
文叶飞心里啧啧了几声,面上看着他感慨道:“周轩,你变化好大啊。”
“十多年过去了,谁都会变化很大。”周轩不想和一个想不起来的陌生人在这里寒暄,多次透露出要走的意思,但对方没有让开的意愿,拉着他在这里追忆往事。
直到她说:“是啊,我也变化很大……以至于我现在觉得,有些话说出来原来这么简单……周轩,你大概都想象不到,我是为你才考的清大。”
文叶飞望着他黑眸:“你肯定不知道,因为你都不认识我。”
她怕以后没有再见的机会,偏想在这么一个偶然又普通的日子里,给她整个青春最重要的记忆画下一个句号。
初一的文叶飞,是个黑瘦、面色土黄的小女孩,因为家里穷营养不良导致头发枯黄,常常被班里的男生恶作剧,但因为学习好,老师总是会护着她,让她的生活不至于那么艰难。
直到有一天,她抽屉里的书有好几本被男同学不知藏到了哪里。
上课老师让拿出课本,刚发现的她急得坐在位置上开始小声哭泣,性格怯懦,哭都不敢明晃晃的让人发现,就在这个时候,一个课本从后面递过来扔到了她桌上。
她扭头,正看见班上那个让同学们都害怕的孤僻阴冷的小男孩正收回手。
眼神冰冷、漆黑、阴森森瞪着她。
她吓了一跳,立马扭过头不敢再看,只老师快要走过来时赶快翻开了那个课本,心里却在不停打颤。
听说这男生家里比她还穷,爸爸妈妈还喜欢三天两头的吵架打骂人,听妈妈说他家里还有一些龌龊不要脸的事,让她上学的时候离他远点,别让其他同学知道他们是同一个村子的。
文叶飞心里七上八下,想这个男生想干什么,他为什么要把自己的书借给t?她用,那他看什么,她用了他的书他会不会打人,那他俩上学同路岂不是……
谁料下课,男生就过来了。
她害怕地靠向后面同学的桌子,小心翼翼地盯着他,怕的牙齿都在打寒颤,班上很多人不怕调皮恶作剧的男生,就怕阴恻恻从不说话的他。
男孩看也没看她,拿了书就走,文叶飞硬生生煎熬了一上午才小心松了口气……应该是她想多了,他就是借书给她。
可是自此以后,放学的路上,文叶飞总忍不住盯着那个男生看。
他从来不跟任何人一起上下学,在学校也没见过他跟别人说话聊天,初一的男孩里他最高,但也最干瘦,有段时间瘦得脊背骨头戳着薄薄校服都清晰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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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细细的手臂胳膊上肘部骨头顶起来像吓人的干枯骷髅。夏天男生都脱了校服上衣打篮球挥洒汗水,他一个人在冰冷无人的化学实验室里看书,阴森森的神出鬼没像一道鬼影。
班里不论男生女生都不喜欢他,甚至有点害怕的躲着他走,总觉得他像是个心理有问题的疯子。
他偶尔脸上会挂着伤来学校,文叶飞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总偷偷跟着他一起回村里,后来渐渐发现那是他爸爸打的,平日里妈妈给她一个不好的脸色她都会委屈的哭很久,但男生不管怎么挨打都始终是那张冷冰冰面无表情的脸。
文叶飞看到后,总是心里发涩,偷偷替他哭。
高中时,因为两人学习好又在同一所高中同一个班级。
文叶飞从教室前门走进,一眼便看到了教室最后排的角落里坐着的男生。
一个暑假过去,男生似乎更高了一些,但那张有的时候会让她小鹿乱撞的脸更白了,面无血色,黑眸更加漆黑阴冷。很快,班里的同学都不再跟他来往,然而他像是早已习惯,来来去去一个人,高中又三年过去,文叶飞几乎都想不起来他跟人说话的场景,又或者笑的样子。
从来没有,那个男生,总是那样阴冷、孤僻。
她悄悄跟在他身后,看他一个人孤单回家,看他被打后去村里的小商店前的红色塑料圆桌边做题,看他在志愿书上写自己的目标院校后跟着改了学校选择了清大,不过,她专修的是心理学。
班上村里的人都说他心理有毛病,文叶飞听完总是会难受,整整六年,她和男生毫无交集,所以无人知道她的志愿是因为他。
后来逐渐长大,她便也意识到,男生当时给她书,很大的可能性是嫌弃她偷哭太吵了,可是等她回过味来时,她已经关注他太久了。
进了清大,见过太多的人和事后,她对心理学研究兴趣愈发浓厚,从一个枯黄的农村小女孩变成了享受并热爱生活的工作狂,少女时期的森冷阴沉的男生逐渐被她遗忘,直到这日她来医院,却在这里撞见了他。
男人眉眼平静、温和,脊背笔挺,身形如松端正,长身玉立,再看不出一丝一毫旧时干枯萧条的影子来,文叶飞却依旧认出了他。
她说完,周轩盯着她,似乎也在消化这突如其来的告白。
文叶飞忍俊不禁,笑出声来,抬手给他展示自己手指上的善良钻戒,“你放心,我都结婚五年多了,孩子也三岁了,我和我老公恩爱着呢,你不用太有压力。”
“嗯。”文叶飞见他松了口气,还是忍不住为青涩年少时透过卷纸悄悄看她的女孩默默悲伤了一下,“你不知道,你有多激发我学习的动力,要不是你我想我当时考不上清大。”
高考前那半年,她发了疯的学习,就是为了和他保持步调一致。虽然现在想起来就很傻,但要不是他,她可能现在也不会成为一名还算事业有成的医生。
周轩对于自己高中的回忆只有麻木而重复的学习,实在想不起眼前这位,目光落在她的胸牌上,才露出一些兴趣,“你是……心理医生。”
“对啊。”
周轩顿了顿,几乎有些艰难地说:“我想问一下……什么样的情况,是需要看心理医生?”
检查完几乎所有的科室,似乎落下了这个。
而他说完,又很快可笑地否掉,病急乱投医也不是这么来的,“算了,你不用回我,文医生在上班便不打扰了。”
他抬步又想走。
“周轩……”文叶飞喊住他,目光迟疑地落在他身上,仔仔细细地再次将他又看了一遍,最后视线落回到他的眼眸里,语气复杂:“会提出这种问题的,很多都成了我的患者。”
周轩脸色一僵。
“你……要不要找我来看看。”
第52章 误读感情 “我只在捉弄我前夫的时候感……
52.误读感情
周轩闻言, 毫不犹豫地拒绝:“文医生,我想你误会了。”
他没再继续这场闹剧,很快告辞离开。
文叶飞看着他快速离开的步伐, 忍不住轻叹了一口气。
隔日,她看着推门走进的人,坐在长桌后愣了愣, 周轩难得感到尴尬和局促, 看着她轻咳了一声, 打断房间里的僵滞和微妙。
文叶飞很快起身,面色如常上前,将他引到患者坐的沙发处。
周轩坐下, 安静着没有说话, 而她同样耐心,等待着他的主动开口。
毕竟,他是她曾经想要治疗的第一个人。
不管迟到多久, 她对这位患者, 都会有足够的耐心的。
周轩环视整个房间,最后又落在她脸上, 带着点鼓励和期盼地看着他。
“文医生……”
“我总是会在突兀地想起一个人的时候,陷入长久的耳鸣和眩晕,这……”
“是心理疾病吗?”
……
与此同时, 杨沧刚坐上应元岭来接机的车,她去马来西亚出了三天的差,对方每天都会在她刚结束一天会议的时候恰到好处的来一个问候的电话。
杨沧因为他的礼貌贴心, 反而没有很抗拒,这日回来的消息自然也告诉了对方。
路上,她看着窗外满地的枫叶, 说想吃点热乎的。
应元岭便带她来了一家茶餐厅,清淡温养,很对两人的胃口。
饭桌上两人放松愉悦地聊天,尽管认识时间并不长,但关系相对来说已经比较熟悉,用餐结束后应元岭按了下桌上的铃铛,侍应走进,带着白手套的掌心捧着一个黑色的精致长盒,郑重地递给杨沧。
她擦了擦嘴角,眼神掠过那盒子,并未去拿,视线挑向应元岭。
“你不在的时候,我去公司视察,恰好遇见一个模特在拍摄这条项链的代言海报,第一眼我就觉得,模特应该请你来当,真的很适合你。”
“是吗?”杨沧接过来,打开是一条钻石项链,钻石勾勒出缎带的灵动弧线,下方点缀着一颗华丽又瑰丽典雅的梨形钻石。
应元岭起身走来,朝她伸出莹白掌心,“可以请我为你戴上吗?”
杨沧好笑地瞧他,这条项链他确实用心了,美丽且算不得昂贵,最多也就三十万,她若是跟他推拉掰扯,反倒显得小家子气了。
她递给他,“请。”
应元岭俯身,借着包座朦胧萦绕的烛光,掠开她柔软纤长的乌黑长发,将项链戴上她细长的脖颈。
她穿着一条黑色的一字肩长裙,漂亮的钻石正落在她圆润的胸前,勾勒出曼妙妖娆的身姿。
杨沧挑眉看他,那双妩媚风情的眼里含着几分打趣的笑。
应元岭的心口落了只小蝴蝶,被轻轻扇起一道柔风,嗓子跟着就变得有些喑哑,说话时声线低沉性感,“杨沧……”
“嗯?”
她坐着不动,抬头望着他,眉目审视间有种居高临下的傲然笑意,似乎并未察觉两人极进的距离间暧昧的暗潮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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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他第一次喊她的名字。
喉结上下滚了滚,从她直直的视线里抽身艰难离开,又在站起来时心口发热,跟着就又俯下身,捧起她的下颌,在她的眉心轻轻地吻了下。
“冒犯了……”他撤身压着膝盖平视着她,声音滚烫,面上哪见抱歉之意,目光灼灼。
杨沧漆黑的眼睛望了他几秒,眨了眨眼,噗嗤笑出了声。
“这算是你送礼讨要的回礼吗?”
“不是……”
“就当我的回礼了。”她说。
他俯身靠近时,温热的气流拂面而来,她下意识往后撤身,又在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后,定着没动,任他的唇轻轻落在眉心。
“……是。”应元岭嘴角微微上扬,明媚而灿烂的视线落向她脖颈银色项链,“真的很适合你。”
他真诚灼热的目光太过滚烫,杨沧t?瞥了一眼避开了,转起手中的盒子,囫囵道:“那我便多戴些时日好了。”
尽管,她对这些小饰品并无太多喜爱。
之后,两人交往更密切了一些,应元岭作为传媒大亨的小儿子,很快这件事便被八卦媒体曝光了,一时间,铺天盖地全是营销号发的关于两人见面的一些视频和照片,就连那日晚上吃饭的场景不知怎么都被偷拍了。
最经典的一张照片是应元岭俯在她身前,捧着她下颌在眉心亲吻的照片,朦胧光影里那张侧影拍的暧昧迷离,任谁看了都觉得两人美好相配,是多么童话爱情的一张照片,豪门千金与世家少爷的爱情传闻瞬间在网络上激起了千层浪。
周轩即便很少上网,也难逃铺天盖地的营销号推送。
这日,他坐在办公桌前看文件,手机叮的一声,他拿起来看今日的新闻推送,跟着就注意到了插进来的一条新闻。
照片里,杨沧陷落在温暖的烛光里,唇角勾着恣意的笑,享受着一个男人落在眉间的吻。
周轩滑动的手指顿了下,眉目平静,漆黑的眼神里看不出太多的情绪变动。
只是很快,在又刷了几条新闻后,他忽然把手机盖回了桌面,脸色沉沉,嘴角嘲讽。
他的眼光倒是真不错,这么快就帮她找到新欢了。
他这算不算真的解放了。
他阴沉的脸上挂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冷笑,很快眼里的嘲弄和刻薄又变成风情云淡的平静与从容,他该高兴才对,这不就是他希望看到的吗,杨沧做回她自己,不再来干扰他的人生轨迹。
他仔细回想照片里女人五官传递的每一个情绪,试图得到一个她是何种心情的结论,又很快感到荒谬地摇了摇头。
呵,关他什么事呢。
心底嘲讽意味更浓,鄙夷、冷漠、讥笑、放松、愉悦、宽慰等情绪如同冰与火,矛盾而又复杂的在他胸口燃烧出旺盛大火,他不知自己是愤怒厌恶还是喜悦开心,直到他忽然耳鸣,尖锐的声音激得他耳膜发疼,一瞬间所有的情绪都被无尽的黑暗吞噬,他麻木又沉静地听着,渐已习惯似的等这一阵过去。
卢平妙等人看到八卦消息,简直要把杨沧的电话打爆了,一个个问长问短,杨沧不耐烦,直接把电话拨给了应元岭。
“我朋友都想见见你,要去吗?”
“当然。”能走进杨沧朋友圈的机会,应元岭自然不会放过。
应元岭坐上杨沧的跑车时,意外地看着她。
“怎么了?”
“你开车?”他讶异。
“是啊,你有福了。”她玩笑道,“坐过我开的车的人可不多。”
话说完,笑意又淡了几分。
“这么荣幸吗?那我想今天工作上受的累都值得了。”
“你当老板还能把你累着?”她调侃。
“你不也常常累到在车上睡着吗?”他说道,前天接她,她便在他车上睡着了。
杨沧耸耸肩,忽然就想到了以前和周轩做完累到起不来,又非要半夜爬起来送他回去的场景,脸上的轻松一僵,扭头发动了车。
应元岭的出现,让卢平妙等人眼前一亮,大家同处一个圈子偶尔都见过,但又互相觉得对方不是自己小圈子里的人,谁也是没想到还能有今天这样的场面。
东拉西扯,应元岭一一应对众人的好奇。
卢平妙小声拍了拍杨沧。
她回头看她。
她端着酒杯,犹豫不决地看她。
“说。”还有她这个大嘴巴不敢说话的时候了。
“沧姐,都……过去了?”
酒吧的灯线在杨沧的眸底折射出意味不明的光影,她只反问道:“不然呢?”
“哈哈……”卢平妙干笑,试图从她转着酒杯浑不在意的动作里找出一些不对劲,最后只能硬巴巴道:“过去好过去好,那狗男人不配,应元岭比他好太多了。”
杨沧盯了她几秒,低头喝了口酒,在酒吧的嘈杂声里问:“好在哪?”
“啊?”卢平妙没听清,凑近脑袋问:“你说什么?”
杨沧按着她脑壳嫌弃推开,“我说你说的对,是好,单是家世好这一条就强上太多了。”
她起身,放下酒杯走到牌桌。
应元岭偏头看她,“你来?”
说着,他把赢来的赌资随手一推给她。
杨沧不语,垂眸瞧着他扬手把十几万的赌资随意推给她的动作,而他的目光还落在牌桌上,这点钱他显然没放在眼底,单纯只是陪她玩一玩。
“不了。”杨沧指门外,“我们走吧。”
“好。”
应元岭起身,其他人一通起哄,他笑笑,娴熟的和周围人打了招呼,拿上西装外套跟着出了门。
杨沧把人送到小区门口,车厢里静悄悄,应元岭并未立即下车。
“怎么,还想要我把你送进去?”她调侃道。
应元岭抬手按亮车内的灯,一瞬间把两人推到了明亮的光线下,他的目光热烈落在她脸上。在他探手即将要触碰她的脸时,杨沧偏头躲开。
他遗憾地收回手,“杨沧,你觉得我可以吗?”
杨沧望着车灯照不亮的小区尽头,黑暗里树影婆娑,她不会蠢到去问他什么意思。
安静两秒,她看回他,应元岭依旧目光灼灼望着她。
不知为何,她又想到了周轩的眸。
漆黑深邃,多数时候看不清眸底隐匿的情绪,又总是死气沉沉的。
在他身上,绝看不到如此明朗、炽热、外放的情绪。
“元岭,你没有问题,问题在于我……”
“我们慢慢来,好吗?”
他突兀的一句话,截断了她后面的婉拒,他确实优秀,所有人都在说他很好,只是问题在她,她找不到那种疯狂、歇斯底里的情绪。
她又想,是不是从一开始就是她误读了感情,并不是疯狂、魔怔的才算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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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她所有的话都被打断在了他的小心翼翼里。
他期盼地看着她,眸子里有为今晚的冲动感到后悔的浓烈情绪,如此清晰,以至于坐在旁边的杨沧受他紧张心情的影响,硬生生把后半句话压了回去。
“杨沧,我们在一起,会是合适的,你相信我。”
“什么是合适?”她蹙眉问。
“合适就是……”应元岭笑了笑,脸上有少见的不符合他绅士气质的羞赧,“想到我,你会感觉愉悦。”
“是吗?”杨沧渐眯了眼,打量他真挚的神情。
“是!”
车里想起杨沧意味不明的几声笑。
“我只在捉弄我前夫的时候感觉过愉悦。你说……”
“那是合适吗?”
应元岭的神情一僵
“不是,对不对?”杨沧好笑地看着他紧绷的反应,“你真对我有兴趣?”
“很少会有人对杨小姐全无兴趣吧。”应元岭坦诚。
她是个独特的女人,飒爽、恣意、任性。
第一眼,他便这么想。
杨沧无所谓地说:“别人怎么想我不在乎,至于我的相亲对象你……”
应元岭紧张的呼吸都再一次慢了下来,他又开始懊恼后悔今晚他被那群人起哄,头脑发热摊牌的太快了。
“那就试试。”
“嗯?”他愣了愣。
杨沧拍拍他肩:“别让我失望,你的对手,是我。”
说罢,把人赶下车疾驰离开。
一阵冷风刮过,应元岭后知后觉明白发生了什么,激动笑容浮上眉梢。
而另一边,周轩的耳鸣治疗丝毫未见好转。
一年一度的科技盛典在清城举办,大会云集了国内外一百多家优秀企业和各行各有的高精尖人才,研究院收到邀请,周轩陪同领导出席参加。
在众多大佬面前,他只是个小角色,陪同喝酒、寒暄。
一直到讥诮含笑的声音落在耳边。
男人走过来,抓起他的胸牌看了眼,又嫌恶地丢开,好整以暇地瞧着他,抱臂道:“还记得我吗?”
周轩的脸色瞬间难看的发青,众人在场的大厅,他近乎失态地咬牙看着身前玩世不恭看他坏笑的男人,这个让他呕吐、恶心,长达两年都吃不下荤腥的男人。
“章!睿!豪!”
第53章 或许有情 “或许你对她……” “有情……
53.或许有情
当年, 章睿豪顺利毕业后便出国了,这两年在家里的企业做事,今日这会他原本不想来, 老爸生拉硬拽才把他喊来。
他一直兴致缺缺,直到在人群中一眼看见了当年那个举报他的人。
太新奇了,他胆敢那么对他。
以至于这么一个无足轻重的人, 章睿豪还放在心里。
“看来校友这些年过得风生水起啊。”这个科技大会虽然他不乐意来, 但是在场哪个没点家底或实力。
周轩脸色冰冷地瞪着面前的人, 泥泞的血肉在他脑海里冒出,久违的恶心t?像凝固的臭水沟油渍流进他的血管,胃里一阵翻涌想要呕吐。
对方走近, 俯身狞笑着靠近他:“但你今天倒是很倒霉啊, 怎么偏就在今天遇见了我呢。”
没见到还好,遇见了,章睿豪怎么会想放过他。
周轩嫌恶地撤身, 拉开与他的距离, “我或许倒霉,你大概也好不到哪里去。”
“哦?说来听听。”
周轩扬手, 点了点大会流程单,“绿基能源要是落到我手上,只做出了今天这样的成果, 我怕是早就羞愤跳楼死了。”
“你!”章睿豪脸一下绿了,他进了老爸的公司后处处碰壁,连几个快退休的老头都敢挤兑他, 这么两年一个项目都没做成,简直成了他的死穴。
“你怎么知道?”
周轩不屑地看着他,忽然就不想跟这种游手好闲的纨绔子弟浪费口舌了, 大会手册上能看出的信息太多,他单纯的简直像个白痴。
就在他转身要走,章睿豪猛地拉住他胳膊。
“站住!”
他太阳穴旁青筋突起,跟着会议大厅的门忽然打开,从外面走进来了几个德高望重的学者和企业大佬,准备开始下一轮的会议研讨,周轩的目光死死钉在了最后一位。
环视众人,目空一切的杨沧走了进来,一身利落的白色西装,高挑的黑色皮鞋,在众多庄重、年长的大佬里面,有让人眼前一亮的年轻飒爽。
她锐利的目光扫过众人,机敏地落向了直直看着她的人。
两人隔着众人四目相对。
杨沧的视线落在章睿豪拽着他的手上。
他们站在过道旁,虽不算碍路但举动确实打眼,章睿豪反应过来立马甩开他,“你给我等着。”
说完,拧了他一眼离开。
而那边,一群大佬目不斜视从他们身旁走开,周轩的视线再次落回游刃有余地走在最后的杨沧身上,看她作为唯一一位女性代表在舞台中央的桌子就坐,看她谈笑风生,侃侃而谈。
能凭一己之力在三十之前成功拿下杨氏集团的董事之位而让别人无话可说,能在三年之内大刀阔斧选贤举能让华大智能成为行业顶尖,能将常人难以忍受的烦累工作和她放纵潇洒的人生完美平衡,他清楚知道,她的实力。
周轩看着台上手臂轻挥,在几百人大厅,几十家媒体面前泰然自若,生花妙语的她,脑海里闪过的却是某个回家的夜晚,羸弱的缩在沙发边等她的女人。
疲倦、苍白,像是一朵快要死掉的枯萎花朵。
尖锐的耳鸣又开始了,周轩紧紧攥着钢笔,手背青筋暴起,等那漫长疼痛的黑暗过去,然后视线穿过无数道背影,淡然又平静地落在她身上。
真好。
此时此刻,刻薄、嘲讽、厌恶被完全碾压,只有盼她更好的平静和宽慰。
结束发言,聆听别人演讲,杨沧佯装在纸上记录,却于上千个眼睛里,在会议纸上无聊地涂抹乱画。直到那痕迹愈发凌乱,她不再像面上那么心平气和,视线冷嗖嗖地看回台下,精准的在众多的人里看到了他。
平静又专注地听着演讲,心无旁骛的样子。
杨沧冷笑了一声,果然是她凉薄的前夫,她和刚才那个人似乎一点也没影响到他的情绪。她有时怀疑周轩的神经已经严重坏死,就连死人的尸体丢到他面前,他大概都能面无表情地踩过去。
她心里嘲讽了几句,收回视线不再看无关紧要的人。
会议结束后,晚上依旧是晚宴,应元岭发消息接她去家中私人山庄用餐,她懒得应付这群人,交给下属就撤了。
离开会场前,她喊住赵学峰。
“……帮我去调查个人。”
周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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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会议后晚宴的社交属性本就在某种程度上超过会议本身,领导带他来自然有开拓人脉的用意,不会放他走。而他也不会浪费这个结交这个行业最顶尖大佬的机会,哪怕章睿豪还放了狠话要折腾他。
奇怪的是,宴会结束他都没有再见过那个人,倒是在用餐的过程中认识了两位学术泰斗,这让他欣喜若狂。
喜悦一直延续到隔日,手机又开始推送昨日新闻,杨沧再次作为话题的中心出现在他的手机里。
山庄的靛蓝色天幕下,男人提着一盏晕着橙黄火光的灯笼候在她身边,陪她走入高耸石门。
风衣拍打过裙摆,男人的手臂不知何时搂上了女人纤细的腰。
背影依偎,拾阶而上,藏蓝天色里他们肩头的火光温暖、迷离、暧昧。
周轩长久盯着屏幕,等他意识抽离的时候,手边的水不知何时洒倒在了他身上,一片冰凉贴在心口,他麻木的一无所觉。
单位里的人看他的目光也微妙起来,偶尔探问几句,他敷衍过后依旧孑然独行。
直到一周后,一条新闻引起了剧烈反响。
“绿基能源小公子打骂员工逼其跳楼。”
“富二代再现纸醉金迷淫|乱生活。”
“科技新人竟然是虐猫狂徒。”
……
一条条关于章睿豪的新闻词条里,尽是他黑料的揭露和证据,铺天盖地砸下来成为了当下社会热点话题。
绿基能源出了紧急公关,发了条律师声明,但下面网友几十万的评论疯狂嘲讽,怒骂,不再相信这样的说辞。
刘俊哲跟周轩聊起这件事,口吐飞沫:“妈的,老子最恨这种富二代了,仗着他老子的家业为非作歹,这种死变态早就该在国外被人乱枪打死了。”
他说的义愤填膺,哪里注意到愣在那里的周轩脸色奇怪。
忽然,周轩冲出办公室跑了出去。
等他回过神来,人已经站在半山春水的大门前,王玉莲看见他还愣了下,“今天怎么这么早就来了?”
并不是来看孩子的周轩尴尬了几秒,“嗯……今天……有点时间。”
“哦。”王玉莲没多想,门打开后孩子抱给他。
周轩低头看向怀里的杨雾,心情波涛起伏,根本难以平静。
王玉莲转身干活去了。
12月初,清城已经进入了冬天,温度愈发的低,杨雾穿着小棉衣在暖气房里,脸蛋红扑扑的。
天天见到这个男人,她似乎都感觉到了熟悉,不哭不闹,嘬着粉嫩的小手指看着他。
周轩抱着她,吐气抚平狂乱的心,最后在沙发坐下,目光望向院子外的花房。
黄水仙已经完全凋谢了,玻璃暖房没有再种花进去,杨沧可能也无心再养些花花草草,又或者半山春水她可能也住不了多久,又何必在这里浪费时间。
想到这个可能,周轩漆黑的睫毛抖了下。
杨沧从公司出来,开着跑车一路进到家里车库,眼尾扫到门边立着的人影吓了一大跳,差点应激反应撞过去。
摔了车门,杨沧包猛砸到周轩身上。
“你在干什么?!”她差点撞他!
周轩没想到会吓到她,“……抱歉,我在等你。”
杨沧冷冷瞪他:“不想死就别神出鬼没的。”
周轩借着车灯的光亮看她。
“刚下班?”
“周轩,你脑子有病?”他俩是可以闲聊这个的关系吗?
大概……是心理有病。
他直接问:“章睿豪的事是你干的?”
杨沧顿了下,还没说话,周轩已经从她一闪而过的反应里得到了答案,蹙眉厉声道:“杨沧,谁让你这么做的!”
如果被章家的人盯上,这就是个超级大麻烦。
周轩的指责惹恼了杨沧,她虽不需要他感谢,但是他这种态度让她有种农夫与蛇的心凉,跟着便讥嘲他:“打狗也要看主人,我丢了不玩的狗,也轮不到变态来蹂|躏。”
那日她让赵学峰调查不过是好奇周轩一个小老百姓,怎么会跟章睿豪这种二世祖有纠葛,结果万万没想到,让她从大学那点蛛丝马迹的事情里发掘到了真相。
周轩显然是被章睿豪强权压制过,而且现在要继续折磨他。
杨沧盛怒,脑袋嗡嗡,几乎立马就想到了周轩曾经对她说过的话,“我也不想总反思自己……”
之前她不懂,明白过来的时候即便两人解除了婚姻关系,杨沧也不想放任这种人危害社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