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干就干。
萧景弋只觉得怀里一空,就见姜令芷一阵风似的已经卷到了外间。
她站在书桌旁,铺开信纸,略一思索,便伪造了几封模棱两可的通敌书信。
萧景弋远远地看着那道身影,只觉得她一举一动越发有运筹帷幄的气度,甚至丝毫不亚于在阵前指挥的他。
他看得几乎入了迷。
姜令芷很快就写完了,她拎起信纸忽扇了几下,待上头的墨迹干了些,又拿去给萧景弋瞧:“夫君,你觉得如何?”
萧景弋一眼望过去,就瞧见了国公爷三个大字。
他轻笑一声,上京如今有三位国公爷,这信若出现在荣国公府,自然是指的荣国公。
再看信上的内容,虽然都是些莫须有的罪状,却也是针对荣国公府的情形来说的,很难说得清楚。
萧景弋赞许地点点头:“不错,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
姜令芷微微一笑,又躺回他的怀里:“我想着,咱们也想法子把这些信放进荣国公府。若是大姐那边有动作,便请魏锦帮忙,在上京传些荣国公府的谣言。”
如此一来,总能从魏锦的出力程度上,瞧得出她对于荣国公府的真实态度。
到时候,就算是魏锦别有用心,这件事的主动权也还是掌握在姜令芷手里。
萧景弋嗯了一声,他的夫人行事手段真是越来越周全老辣了!
那他这个做夫君的,便只能做些跑腿的活计:“这几封信,我今夜便去放进荣国公的书房里。”
姜令芷点点头,随后又忍不住鸡贼地笑了一声。
萧景弋看她一眼:“做什么笑的这么古怪?”
姜令芷诚恳道:“感觉我们有点狼狈为奸。”
萧景弋:“......”
什么破感觉,就不能是夫唱妇随,夫妻同心其利断金之类的好话嘛!
算了,也都一个意思。
是夜。
萧景弋换上一身夜行衣,利落地出了顺园,朝着荣国公府的方向奔了过去。
狄青和狄红坐在屋檐上给萧景弋望风。
望着萧景弋迅速远去的背影,狄青忍不住感慨一句:“将军在素舆上坐了那么久,这身功夫还是一点都没后退。”
狄红伸手朝他脑袋上敲了一下:“你以为呢?要不是夫人有主意,将说不定会直接把荣国公的脑袋给拧下来了。”
狄青啧了一声,赶紧摸了摸自己的脖子,还好,还跟脑袋连在一起的。
他叹了口气,朝着春和院的方向望了一眼:“你说,咱们大小姐到底有什么想不开的,怎么就能被荣国公那个老匹夫,撺掇得回来要害娘家人。”
“谁知道呢?”狄红嘲讽般地扯了扯嘴唇:“何止是大小姐想不开,这满上京想不开要跟将军和夫人作对的人可太多了,将军和夫人何时怕过?”
他才不在意旁人是何理由要害将军呢,反正,跟将军和夫人作对的人,永远都没有好下场。
这一次,定然也不会例外。
......
萧景弋很快到了荣国公府。
前些时日还热闹非凡富贵锦绣的荣国公府,如今一片凄凉空荡。
好几个院子的灯都没亮,其它的院子也只有零星几盏灯,只剩下正屋的院子,还是灯火辉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