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那日孟少青认出他时,会那么诧异,神情会那么奇怪,他言语间提起戚宁还隐约带着一丝维护之意。
当时孟继阳完全没有在意,此刻想起来,才有种恍然大悟的感觉。
原来,原来戚宁改嫁给了孟少青!
原来,真正在背后害他的人,就是他们!
想到这里,孟继阳目眦欲裂。
“贱人!你们这对贱人!居然害我至此!”
他从台上站起来,就想从台上飞扑下去。
“干什么!干什么!”
“跪下!”
孟继阳甚至还没来得及完全站直身子,就被身后的官兵按住了。
“你们放开我!放开我!”孟继阳挣扎着。
坐在上首的监斩官看到这个场景,还以为孟继阳是想逃跑。
这还得了!
要是这死刑犯跑了,他这个监斩官能有好果子吃吗?
监斩官连忙喊道“行刑的时辰马上就要到了,把犯人给本官按好了!”
他还听到孟继阳口中叫叫嚷嚷着什么,只是围观的百姓太吵,他听不清。
以前就有死刑犯在行刑前大骂皇帝,监斩官估计孟继阳也是在辱骂皇帝。
他连忙又补充道“还有,把他的嘴给本官堵了。”
“是,大人!”
那两个官兵听了吩咐,把孟继阳重新按着跪了下去,又从他身上撕下一块沾染了尿液的布,塞进了他的嘴里。
为了防止他挣扎,又把他捆得严严实实。
“呜呜呜……”
孟继阳整个人动弹不得,嘴里也被堵住了发不出声音,他只能死死盯着戚宁和孟少青的方向。
戚宁嘴角挂着一丝淡淡的笑意,正好被孟继阳尽收眼底。
“戚氏!孟少青!你们居然害我,你们……”
孟继阳口中骂骂咧咧的,却因着嘴被堵住了,只能发出一些呜咽声,别人根本听不清他在说什么,只能看到他癫狂的模样。
杨仲勤和黄修平见到这一幕有些莫名。
他们侧头问孟少青他们。
“方才孟继阳嘴里在喊什么呢,少青兄你清楚了吗,他似乎在说什么贱人,什么害了他。”
“是啊,而且他还看着我们这方向呢。”
孟少青当然知道孟继阳这是什么意思,他面不改色地回道“大概是被吓疯了,胡言乱语吧。”
戚宁听到孟少青这话,觉得有些好笑。
杨仲勤和黄修平却深以为然。
“那倒也是,谁能不怕死呢,肯定是被吓疯了。”
“也不一定,也可能是想装疯卖傻逃过一劫。”
就在他们说说笑笑议论着的时候,头顶的日头到了正中央,监斩官面前的香也终于燃尽了。
监斩官见状,把行刑令箭扔了出去。
“午时三刻已到,行刑!”
刽子手拿起行刑的大刀,往上面喷了一口酒,就对着孟继阳的头狠狠斩了下去。
戚宁眸中带笑看着这一幕,完全没有回避的意思。
反倒是孟少青觉得这太过血腥,担心戚宁会害怕,搂着她按进了自己怀中。
孟继阳人头落地的前一刻,就是亲眼看着孟少青把戚宁搂进怀里。
下一刻,他的头颅就滚落下来,溅起一地的血。
那颗头颅滚了两圈停了下来,正对着戚宁和孟少青的方向。
死不瞑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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