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奚午蔓点头。
“你这么早嫁去c国,是想让爸爸替你付违约金?”
“结婚跟工作又不冲突。”
“是吗?”奚午承双手揣进裤兜,唇角勾着意味深长的浅笑,“你真这么认为?”
奚午蔓琢磨不透奚午承话里的意思,只说“按目前的工作,我需要长期待在c国。”
“长期待在c国首都圈?”
“也不一定是首都圈。”
短暂的沉默。
“蔓蔓,你可以去任何地方做任何你想做的事,但你得知道,你迟早要再回到我这里。”奚午承说。
他的话简直莫名其妙。奚午蔓完全理解不了他话语背后的逻辑。
“好好休息。”奚午承说完这句话,先转身上了楼。
奚午蔓在客厅坐了一小会儿,试图理清奚午承的逻辑,到底办不到。
太困了。
还是先洗洗睡。
温暖的泡泡水,奚午蔓泡着就不想动。
这该死的懒惰。
索性仰头盯着天花板,思考人生。
奇怪的是,她能看见的未来,是一片雾色,就像视野之内的浓浓水雾。
她什么也看不清,什么也抓不住,什么也不确定。
“修修姐的老公还能活几天?”
“三天。”
遥远的声音,从古老的梦境中来的一样缥缈。
奚午承还能活几天?
几天?
奚午蔓在心里自问自答。
不知道。
连这不知道,都没有丝毫奚午楮放下蓝宝石戒指时的自信。
奚午蔓静静听着泡泡破裂,细数自己的心跳。
再来一次。
奚午承还能活几天?
她在心里问。
不管她到什么地方做什么,迟早要再回到他身边。
她细细琢磨,隐约有了答案。
明天和意外,谁知道哪一个会先来?
奚午承还能活几天?
三天。
两天。
一天。
活不过今晚。
奚午承,活不过今晚。
不管她在什么地方做什么事,都不用再回到一个死人身边。
水滴从发梢落下,在地板上留一条轨迹。
奚午蔓穿着浴袍,赤脚走出房间,向走道尽头走去。
那里,奚午承的卧室。
她确定,他会毫无防备。
她确信,她能弄死他。
但是。等等。
抬起的手没能敲响卧室的门,奚午蔓及时收手。
杀人的人,不该是我。
奚午蔓折身,慢步回到自己的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