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逸看着那逐渐合拢的“时间闭环”。
宇宙中无主的梦想与希望随着“提瓦特”信息的传播,来到了那名为“家乡”的地方,来到了那过去的自己面前,这是那最初的召唤。
而如今宇宙中无主的梦想与希望又寻到了实行仪式的载体,再次锚定了“召唤”到来的坐标,让提瓦特在广袤的漆黑宇宙之中变得清晰,让那些本来不属于提瓦特的“原石”,“梦想和希望”为提瓦特所用。
这是可以存在,也可以不存在,都不会改变他的到来的“时间线”,但化作了一份“提瓦特最初的因果”。
终将相遇“深渊”。
也让他的存在,开始被提瓦特的存在“预言”。
因为观测,因为预言,经过那复杂的时间命运的波动,于是,他的到来从那“亿万万万万万……万之一”的微小概率,化作了“百分百”的必然。
道是超越时空,超越宇宙的。
在佛的眼中则为万法皆空,唯因果不空。
属于宇宙希望赋予的“最初的因果天命”则是拯救生命和文明。
由此身上的“异界力”被希望和梦想塑造为了“将因自强不息的意志,而不断成长的天赋”,从最初就获得了“希望和梦想,意识修改身躯”的力量。
而异界力本身则是“播种的燧火”,是“家乡”信息侵蚀向宇宙的过程,就和太阳的光芒照耀向无尽的宇宙深处,在漫长岁月之中,来到了某方。
是为信息的照耀和辐射。
而在这个宇宙,就是其他异世界文明的思念、回忆、跨越星海来到提瓦特,被塑造成为了不同的风之翼。
“罪人拯救罪人,道君拯救文明万物。”
“卡利贝尔的命运不该是这样,不过现在……他可以重新纺织自己的命运了。在那极度的悲伤之中诞生,他将会成为……命运的织机。”
克洛达尔的话使得荧心中震动。
命运的织机,这个概念出现了。
姜逸从时间的尽头迈步,开始走向现实。
他仿佛看见了一只金瞳的金白色马驹,修长矫健,优雅沉谧。永远随着一切运动而奔驰,永远飞扬着白金色的鬃毛,踏碎一切波浪,搅散一切沉淀,只顾从此刻向未来飞奔。
那是“时间的女儿”。
没有任何枷锁能够拘束她,没有任何障壁或卵壳能够阻挡她。
当然,你可以将她视为真实,也可将其视为某种象征,就和《日月前事》以“父亲,孩子,女儿”来描述时间之执政象征的年月日一样。
他看着那金白色马驹向着自己奔来,恍然间,化作一位“身着纱质的白色长衣,披着珠光闪烁的蓑笠,金色的瞳眸光彩摄人”修长女子,再一眨眼,又化作那金白色的马驹。
姜逸的后方,维瑟弗尼尔的身影已经隐匿。
“罪人”和“神明的使者”绝非能在此刻相见。
“那的确是深渊的东西……可深渊是危险而不祥的……”荧并不能理解克洛达尔的想法。沾染深渊,卡利贝尔真的可以得到救赎吗?成为命运的织机?那样就可摆脱诅咒,重新成为人类孩童吗?
克洛达尔眼神奇异,甚至嗤笑起来。
“没想到,你居然会这么说,居然在否定深渊……”
“真是可笑……”他道,“我们曾经都相信,你会带给坎瑞亚力量与希望。因为你就代表着深渊,代表了超乎想象、超越理解的神秘……而坎瑞亚只要掌控了深渊,就能掌控一切!我们曾如此憧憬着那样的未来,如此凝望着你。可你……究竟给我们带来了什么呢?”
“坎瑞亚的……王子大人?”
荧错愕。
金白色马驹在时空的平原、时空的湍流中奔跑,一幅幅画面泛起涟漪。
平原牧民曾追逐着她的脚步,脱离荒野的束缚,踏上寻求水草的迁徙之路,金白色的马驹成为了大地上所有牧群的前导。
海渊中的王国曾视她为使者,凭着自己的想象为她平添鳞与尾鳍,为既是母亲又是女儿带来的光芒顶礼膜拜。
凡人领受高天恩惠的岁月里,高大的英雄与游侠也曾为她的恩惠而遍访清泉,为她匆匆遗留的温柔而互相争斗。
她来到了姜逸的面前,停步。
一对琥珀金般闪烁的瞳眸,倒映那时间的末日。
这片时空的平原,时空的湍流绝不仅仅只有“她”和面前的神明,还有那漆黑的,扭曲时空,吞噬时空的幽邃。
姜逸位于时光的光和影之中,他的身边传来那悠长的狼嚎。
一方位于漆黑混沌之中的兽境在维度之中升华,来了时间和空间之外的混沌世界,如曾经的许诺,黄金王兽“姆西斯哈”终于如面前“时间的女儿”一样,作为万物之主的爪牙和奴仆,在时空之中获得了游荡的资格。
兽境猎犬自那混沌的“兽境”而来,同样取得了廷达罗斯猎犬之名,化作了时空之上的漆黑之狼。
相比面前流光溢彩,散发光辉的金白色马驹,它们是“时间的指针”投下的阴影中,所孕育的不可名状之物,吞噬着人生,催促人们向前的苦难和遗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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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时的钟声响起。
克洛达尔……他……刚才叫我……什么??
屋中,荧张了张口,心中惊讶又疑惑,头脑变得昏沉,身躯不受控制的摇晃,跌跌撞撞的走向前,拿起桌面上那碎裂的镜子。
碎裂的镜面中映照出的是她血亲的面容。
“空……”
无尽的疑惑浮现头脑,如果刚才见证的一切原来都是空的经历,那对方为何知道了姜逸的信息。
是姜逸对这提瓦特的时空投射了自己的存在吗?回忆干扰了过去,信息的种子流向历史,于是化作了此刻的未来?
时空的悖论,无法制约全知全能,无法制约时空的掌控者。
那么,自己的血亲许久以前就认识了“姜逸”或者说“人之神?”
“荧,喂!醒醒……”门外,似乎传来戴因斯雷布的呼唤声。
面前的景象在离去,视野一片黑暗。
她从梦中醒来。
看见的是清晨的阳光,还有派蒙打哈欠的脸。
……
“王子殿下……”
深渊教团位于提瓦特的某个据点。
“今天的您,醒来后,似乎沉思了很久。”深渊法师恭敬地行礼,发出问候。
空睁开那金色的眼眸:“我做了一个梦,回想起了一些记忆。”
“克洛达尔·亚尔伯里奇……人之神的神名和宝诰……”他手指点着座椅的扶手。
戴着眼镜的渊上瞬间躬身,凭借着高个子将深渊法师投入自己的阴影:“殿下,您似乎有所烦恼,可是有什么需要我效劳的……”
深渊法师看着面前献媚的家伙。
想用法杖捅他屁股。
愚蠢的深渊法师,我即将和殿下进行智慧的交谈,你还不快退下。渊上心中不满。
“深渊教团的创建历史……”空低头,“克洛达尔·亚尔伯里奇……”
渊上心领神会:“历史记载,克洛达尔·亚尔伯里奇见到了命运使徒,觐见了‘命运’,于是创建了深渊教团。”
“而王子殿下将其继承……”
那边,
戴因斯雷布听完了荧梦到的故事,同样皱起了眉头。
“人之神的信息出现在过去?克洛达尔似乎想要用原石尝试另外一种可能?”
“这事情我并不知晓。”
“我只知道他创立深渊教团以后,为了自己对深渊的‘信仰’而做了许多事,但最终不死诅咒同时折磨着他的肉体和精神,他信仰的深渊并没有拯救他。在百年后,他完全变得疯疯癫癫,然后再也不知所踪。”
“不过他也的确留下了很多麻烦,就比如之前你们遇到过的‘污秽逆位神像’,甚至也是他当年利用深渊力量制造的神秘产物。”
“原石?”
“按照你说的,提瓦特曾经消失了大部分原石,怎么?你认为克洛达尔利用原石布置了什么?比如召唤了外来之人——人之神?”
戴因本是想要笑,但认真思考了一下,如果让提瓦特的大部分原石消失,而且很多人注意不到是怎么消失的,在野外的话,只有位于全提瓦特各地的丘丘人,深渊教团大概才可以悄无声息的收集“原石”。
但为何冒险家协会等人类势力保存的原石也消失了?盗窃也达不到吧?
除非有媲美时间的“不可思议存在”出手。
又或者“原石”自己跑了。
“而且人之神的信息在过去的,大家从来没有找到过对方的记载吧。会不会只是在回忆里,混入了你的记忆。”
荧摇头:“不对!在时空的迷障破除前,大家是认识不到篡改时空之物的。”
她可以以稻妻的神樱树举例。
所有人认为神樱树一直存在,但神樱树种下前,其实是“不存在”的。
姜逸的情况可以反过来,所有人认为他不存在,但他其实已经存在。
“无我无人观自在,非空非色见如来。”
荧突然想起姜逸玉简动态里的一句话,如来是众生本性,道是无处不在,所以姜逸作为“如来”,“道”的概念,就已经在众生心中。
人理……人之神,人的一面,实际上是众生的“清净人性”,“七情六欲”这一概念。而不是单纯的人。
人为万灵之长,人大,天大,地大,道大……万灵之灵。
所以他可以从时空之中降临,也可以从众生的眉心,众生的如来,众生的人性之中,流露而出。
众生的思维,智慧,也是他的思维,智慧。
可以战胜诸神无法战胜的深渊,甚至将其掌控,在梦境里历亿万年岁月,无尽世界,很多人都以为那个境界不过是超越七神的一个境界,但是……终有人会后知后觉的感受到那“道不可名”的微玄。
……
“我重新记起,在那一天,我做了一个‘预知的梦’。将梦中得到的神名和宝诰,告诉了克洛达尔·亚尔伯里奇……”空闭上眼睛,“后来,我们两人都忘却了。”
在那一天,克洛达尔的儿子卡利贝尔关联了“命运的织机”,成为了解脱所有坎瑞亚人的关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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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并不是一段美好的回忆。
“罪人……”
犹记得,当时的自己独自思考了很久,就算戴因斯雷布调查了地脉回来,自己也没有告诉他,他和克洛达尔遇到的事情。
自己当时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