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嫣朵拉和卡特皮拉离开梅洛彼得堡。

姜逸和往常一样，继续给犯人上课。

偶尔和希格雯一起，在生产区一起观察工人的身体状态，给体力透支的人“加餐”。算是一种非常有趣的事。

荧再次通过神之眼，见到了公子在梅洛彼得堡的“经历”。他遭受了未知存在的呼唤，消失在了管道之中。

梅洛彼得堡管道长的差不多，加上看见的公子“经历”断断续续的。荧费了好大劲，找到了崇拜强者，认“公子”为大哥的几个犯人。

这些犯人是掩护公子逃跑的“从犯”。

如此，线索清晰，她联系了林尼、琳妮特，菲米尼。擅长潜水的菲米尼前往那联通大海的管道查看。

剩下的唯有等待。

克雷薇一遍遍尝试以“魔法”治愈那位母亲，取到了一点成果。

今天是十一月二十日，刻晴的生日。

夜晚，姜逸前往璃月为刻晴庆生，并且送了一份礼物给凝光。

很久前，至冬的执行官富人将能够监控特定现象的悬浮仪器改造为名为“金流监督”的法器，监控“黄金的血潮”，观察他的实验之地，梅洛彼得堡的金流。

记录着每笔金钱的易手，每个人的积蓄与挥霍，每种价值的提升降低，每张货币在指定周期内的流通次数。

践行其的理念。

“人”应当是金钱之主，而非其仆役。正如数字与数学本是为金钱额度的计算而生，有文字以撰写借据，有法则以框定易手之财。

其间唯一法律是囤积者的私法，而唯一制裁是贫乏或死亡。或食利掌权而支配，或被支配而劳碌至死，规则总是公平。由此，人将凭借自身所拥有的野心与财富与神并肩，而那些竞争中失去一切的弱者将被人世的洪流吞噬，

姜逸送的礼物就是类似“金流监督”的法器。

就如如今的“富人”，早就准备了计算力更加强大的“金流监督”监控玉简网路的“财富”流动。

作为凝光的合作者，姜逸自然稍微偏心。给个更强的。

“他遵循的终究是弱肉强食的一套，他具有挑战神的勇气，但没有作为人的慈心，人不该是金钱的仆役，财富的多寡，不该是富者践踏穷人的理由。”刻晴在群玉阁上望着璃月港和归离原的璀璨灯光，“为竞争中失去一切的弱者提供庇佑和保障，才是财富的真意。”

“但我认同黄金心脏也应为‘人’的世界而搏动。谁人都无法真正拥有金钱，它终究只不过是借由‘人’之手，从世界的一角向时间的终结流动罢了。”

她的耳边戴着金蜂翅翼雕琢而成的羽饰，随着微风震颤。

那是姜逸送的生日礼。

在枫丹的旧日传说中，翩翩起舞的蝴蝶是灵魂的引渡者，同时也象征着至死不渝的许诺与誓约。

卡西奥多曾将这种羽饰送于歌女伊黎耶。

姜逸顺手抄了。

他站在刻晴和凝光的中间。

“富人认为，他的理想，将不再有神的力量介入，从贫者面前粉饰富者的威势，不再有神的财富涌入，从富者脚下拯救贫者的尊严。”凝光微笑，“你是故意的……”

姜逸送了璃月一件金钱相关法器的事，总有一天会传出。

不知道至冬的富人会作何感想。

“那就得看他，觉得我是人，还是神了。”姜逸目光悠远地看着天空，“给他一次迷途知返的机会……”

“凝光……准备一场演习吧……”

“演习后，我将……踏入天空岛。”

“等我从枫丹回来，等纳塔燃起火焰，至冬的风……我会拜访一次冰之女皇。”

他白色羽衣飘卷纷飞，轻柔的晚风抚过这缱绻的月色。

天空中的群星偶尔重叠出另外一个宇宙的星空，勺状的星辰在璃月上空，开始指向那高天。

刻晴、凝光遥望北方。

战争……似乎并不能描述人和天的对决，但时代的变化过于快捷，叫她们为之恍惚。

姜逸感受到了两人的不安：“在迈入星空前，我会给予提瓦特沉淀的岁月……”

他的身躯其实早就走到了时间的尽头，和那罪人一同回望提瓦特的时空。

“明天你要回枫丹，今晚……”刻晴踌躇了一下，“去我家……不，还是去你家住一晚上吧。”

她想到了申鹤。

可家里也有人啊。

要不，去玉京……不是璃月的玉京台，而是姜逸创造的蓬莱玉京城。

姜逸愣了一下。

“咳咳！”凝光手放在嘴巴，眼眸带着意外之色的转身，“那我先告辞了……”

她走了两步，突然反应过来，这是群玉阁……该走的不是她啊。

姜逸和刻晴圆润的滚蛋，消失在风中。

今晚的玉衡星……桃花朵朵开，异常明媚。

“阿嚏！”

荧看着过来和自己一个宿舍的克雷薇，鼻子痒的连打三个喷嚏。

啊！又是姜逸夜不归宿的一天。

“这里，这里，这里……就可把红色灯变成绿色……打开机关，方便菲米尼每天晚上的行动。”军师派蒙正在出谋划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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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听说了，有一对犯人决定结婚了诶。”

“……”关我何事！荧翻身上床，总觉得今天晚上姜逸的离开很不对劲。嫣朵拉不在，克雷薇也失宠了，那姜逸到底去哪儿了呢？

双修加点罢了。

……

“阿嚏！”嫣朵拉在海沫村同样摸摸鼻子。

海沫村，海沫之乡，位于葱茂的苍晶山原，厄里那斯山脊之下，巨兽厄里那斯内部。

造型奇异的小房子分布在各处，让人印象深刻。

在这美露莘们温馨的家园附近，有着很多奇怪的地方。

水下有雷穆利亚“旧日古螺残留的乐章”。

巨兽血肉凝聚的岩石深处，有着“很明亮的地方”、“寂寞的地方”、“特别温暖的地方”等美露莘口中名字奇怪的洞窟。

“命运真是奇妙……”卡特皮拉道，“我们不仅仅找到了水仙十字结社的机械狗，还遇到了依然在活动的水仙十字结社成员雅各布·英戈德。”

“他是最崇拜雷内的人，最坚定执行雷内计划的人……”

来到海沫村，嫣朵拉很快找到一位身边带着机械狗的特殊美露莘。

那位美露莘喜欢画画。

有人类闯入海沫村购买美露莘的画和颜料，嫣朵拉一眼看出这些人居心不良，稍微调查，就找到了幕后主使“雅各布”。

“颜料是厄里那斯的血凝结的矿石，里面有着强大不祥的力量。就和雷内曾经去蒙德雪山考察，命名为‘深赤之石’的宝石一样，其中的成分有发热和增强爆发力的效用，但因为其中的毒素，普通的人类是没办法承受的。”

“除了……”卡特皮拉张开手掌。

“我的力量……似乎和这一份同源。雷内口中雅各布这样的新人类……内中的力量也是如此，可以承载这份不祥的馈赠。”

“又或者，传说中几乎不存在这个世界，可以消除其中毒素的人。”

“这样的毒素……雷内在璃月的大矿坑里也发现过类似的秽物……”

“纯水精灵的不断消失，最早可以追溯到人造甘露之主，雷穆斯建造的帝国对枫丹自然甘露的破坏，一直到五百年前巨兽厄里那斯对土地和水域的污染。”

“外界的水域已经被净化、稀释得差不多了。可依然只会诞生浊水精灵，如今你深入厄里那斯体内……”

“可有感觉不适？”

他望向嫣朵拉。

要是这么强大的一位纯水精灵被污染了，很难说会造成什么大的破坏。但考虑对方的身份……人之神的天使……这份污染应该不足为虑。

不然人之神不会把任务交给他。

卡特皮拉口袋里放了一个玉简，通过玉简，一夜之间，他了解了很多东西。

纯水精灵是水的味道情绪非常敏感的生灵。

“仿佛身处世间最漆黑浑浊的大海之中……”嫣朵拉蓝色的眼眸古井无波，“但姜逸说，我已经证得‘无垢心’……心灵不退转，就不会被污染。”

“哦！”卡特皮拉就知道对方不是只会在人之神身边献殷勤的花瓶精灵。

嫣朵拉眉头一皱。

面前的这小黑手是不是在说她坏话。

“我已经感觉到了厄里那斯的‘意志’……”嫣朵拉道，“雅各布跑了，但他不是我的目标。我准备先完成姜逸给的任务。”

卡特皮拉也能感受到冥冥之中，存在于周围各处的强大意志。

当然，这件事水仙十字结社曾经对厄里那斯调查的时候就发现了。

那时，内部的景象和如今稍微不同。

对方体内没有腐烂迹象的血肉，刚刚开始逐渐硬化，在形成某种保护膜。如今，眼前看见的基本是紫色，褐色，红色的岩层和灰紫色晶体了，而不是血肉。

流动的水流……表面上也很清澈。

触碰岩壁可以感觉到保护膜般力量，一层层如洋葱一样存在于岩石之中，

这应该如水仙十字结社的研究那般，是某种自我防御、保护体内器官的行为。

“不过，可以让对方意志降临的地点……似乎比较隐秘。”嫣朵拉偶尔可以听到厄里那斯的低语。

“美露莘，尤其是那只画画的美露莘称呼厄里那斯父亲大人，我们可以去询问她。首先继续帮忙对方寻找‘颜料’……”卡特皮拉说出计划。

他们两个追着雅各布，这水仙十字结社成员一顿乱窜，早就把那美露莘和机械狗丢了。

机械狗西摩尔身上一些零件已经磨损，需要替换，再不换就成“死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