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时间,杨安可算忙坏了,受封仪式不说,单单是每天早上五点多起床参加早朝和整日坐在东宫批阅奏折这两件事就差点把他逼疯了。
“这封折子昨天不是才呈过吗?今天怎么又递上来了!”
杨安将手中的奏折丢到一边,吓得两侧的小太监一激灵,赶忙将那封奏折放到一边,殿下这两天的脾气越来越差了,还是不要轻易得罪他为好。
杨安做了个深呼吸,他终于知道老皇帝平常的日子有多枯燥了,若是长此以往,他这辈子能活过五十岁都算诸天神佛保佑了,还是得找机会开溜。
就在他发呆的时候,一道娇影从端着羹汤从门外走了进来,将托盘放到桌上,走到他的身后,帮他揉按起太阳穴来。
“辛苦啦。”
杨安瞥了眼两侧的太监,沉声道:
“你们下去吧。”
“是。”
等到四个太监全部退了出去,杨安才露出一副委屈的样子,贴在宋熙的腰间,委屈道:
“呜呜呜,夫人,我好惨。”
宋熙被他的这幅样子逗笑了,伸出手摸了摸他脑袋,柔声道:
“堂堂的东宫之主,蜀国的太子殿下竟然是个爱哭的撒娇鬼,这若是传出去,估计会有不少人笑话夫君。”
“哼,随他们笑话吧,反正我的志气又不在朝堂上,真把我逼急了,咱们找个机会直接开溜!”
话虽如此,杨安还是缩回脑袋,将目光转向桌上的羹汤,从桌上将其端起,品尝一口后,迅速将一碗汤全部喝下。
宋熙取出手帕,帮他擦了擦嘴角,仿佛记起什么,提醒道:
“夫君,今日可是除夕,早点处理完,晚上还要去云萱宫赴宴呢!”
“知道啦。”
杨安点了点头,等明天大朝会结束后,他就能有几天时间休息了,看了眼左手边堆积如山的奏折,长叹一声,再次提笔批阅起来。
......
今年的皇宴本该由凝妃负责,但大家都知道李思凝成了蓝衣教的副教主,如今在何处都不为人知,正巧蜀皇在云萱宫养病,故而,今年的皇宴依旧是萱妃负责。
夜幕降临,外面还在飘着小雪,蜀皇坐在寝殿之中,饮下一口温酒,向谭忠询问道:
“人都到齐了没?”
“启禀陛下,安王殿下还未到,老奴刚才派人去寻,小太监们说他还在批阅奏折。”
闻言,蜀皇差点笑出了声,这个臭小子以前不知道给自己惹出了多少事情,每次都是自己帮他擦屁股,现在就叫做一报还一报,摆摆手,吩咐道:
“不急,时辰还早,再等他一会。”
“是!”
谭忠躬身应答一声,端起酒壶为他将酒杯填满。
终于,众人等待近一个时辰后,杨安才姗姗来迟,但也没有人敢说他一声不是,最多就是在心中埋怨几句,毕竟这位已经不再是曾经的安王,而是一只脚踏上皇位的储君,哪怕他们是皇亲国戚,也得敬让几分。
和往年一样,大多数人都是坐在大厅中用席,只有蜀皇的几位贵妃以及皇子、公主及其家眷能够坐进包厢之中。
蜀皇简单说了两句,又和众人喝了两杯后便返回寝宫休息。
杨安兴致也不高,随意客气几句便走出包厢,就在他打算出去转转的时候,突然在殿内的餐席上发现了唐云的身影,缓步走过去,好奇地问道:
“你怎么会在这里?”
按道理来说,唐云应该要到正月十五的百官宴才能坐在这里,而不是今日的皇家宴。
唐云将筷子放下,站起身行礼道:
“禀殿下,下官原本留在刑部查看卷宗,陛下皇恩浩荡,让下官前来赴宴。”
杨安摸了摸脑袋,唐云这家伙虽说没有亲人,但好歹有个家,这整天待在宫里算怎么回事,摇摇头,不再多想,在旁边坐下,笑道:
“既然如此,本宫陪你喝几杯。”
“殿下请。”
随即,唐云为杨安倒满酒,两人稍稍碰杯之后,一口饮尽。
唐云再为他续上一杯果酒,边倒边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