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可有吴驸马爷的消息?”
田世舒正在往馒头片上撒小料,闻言露出苦笑模样,把手里的四串馒头片互相敲了敲,递给他三个,“你觉得我知道?”
“陛下命人去追驸马爷时,他不过才出京一夜,可臣奉命去益州苦等了半个月,吴公子却一直没现身。”
“大人还真是尽职尽责,您觉得他没进益州?”
“本官从不做臆测。”
田世舒点头,撕着馒头片,“这是个好习惯。”然后仰头望向孤悬的明月,“我没想到他会这么做,其实做驸马也挺好的。”
黄政几口吃完了馒头,田世舒给他倒了杯茶,“尝尝,我从南边带回来的大红袍。你有没有去南边?”
“本官日子过得糙。”言下之意他这是跟了一路?
“何必呢,苦了谁都不能苦了自己,不是吗?”然后又看了一眼自己还剩下的一块馒头,“您要不要?”
黄政接过来,“还是这么挑食?”
“我的大人啊,这哪里还有挑的可能,单纯不太饿。”
见他吃完了,田世舒又给他加了杯茶。“记得那年我被陛下禁足时非常恼火,想去您府上寻仇来着,哥哥们说我打不过您,不知今天能不能向您讨教一二?”
“没想到让郡主记了这么多年。”
“那哪能忘?许久没和人对练过了,大人手下留情。”
“郡主请。”
两人赤手空拳在月光下对打了起来。刚开始还一板一眼有来有往,谁知一盏茶时间后两人画风突变,几乎拳拳到肉。
“郡主好算计!”黄政发现自己内力提不上来了。
田世舒并不答话,手里凭空多了一把剑。黄政心底一凉,这东西怎么出现的?
再想去拿自己的兵器已经晚了,田世舒一剑封喉。
“对不住了。你功夫太好,不得不出此下策。”
黄政扑通倒地。
田世舒望着尸体良久,才把他收到空间,牵着两匹马,直奔二虎山。
在一片断壁残垣中,田世舒找到镐头,为黄政设了一个坟茔。
“你我相识一场,没想到竟然是这样的结局。来日若有机会我来给你立碑。”
天微亮,她便跨马而去。
当初知道了这变故,她和父亲迅速做出决定,她这个鱼饵跑遍了整个南方,来给吴浩然争取时间。
算来算去这些人里,黄政都是躲不开的大山。幸好,她在西边有朋友,而她的朋友里有那么两个是喜欢玩毒的。
当然人家把毒药给她是让她防毒虫的,而她用在了人身上。
毒在调料上,即便谨慎如黄政,因为吃过她田家的烧烤自然知道这小料防备就低了几分,又因为她也吃了,他就更不会怀疑。
可她哪能真吃掉,谁叫她有个空间呢。药引子就在茶杯上,谁叫他是个粗人呢?细品品想必味道总是不同的。
这场比试无非加速了死亡的过程,也是她送他的一场体面,相信要他选也宁愿死在敌人的剑下而不是被毒死。
黄政呸,我就不能不死?
两日后田世舒来到少室山。一直以来她都很冷静很认真的去演好鱼饵这个角色。
如今角色换了,她有些犹豫有些忐忑。她不知道过去半年赌的对不对?他真的会来这里吗?不在这里他又会去哪呢?
有时命运是会和你开玩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