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在看来，互利只怕要变成互相残杀，这不是钟冠的本意。

收到匿名邮件后，他联系不上钟清雅，试探过厉景尘几次，他总是能三言两语就瓦解他的质问，所以他才让媒体放出消息。

然而又被厉家清掉。

“厉家这小子是真的不想和清雅结婚啊。”

钟冠很不高兴，问助理，“清雅端庄大方，家底又好，他凭什么看不上我女儿？”

助理抹汗，“有眼无珠。”

确实是有眼无珠！

钟冠哼声，“看来我得找时间亲自去一趟凉城。你去联系清雅的朋友，包机酒吃住，全程陪同，先跟她们去凉城探探情况。”

“好的。”

晚上九点。

宋氏集团基本都关灯了，只有方瑜的办公室还亮着。

她打视频通话给宋暖。

手边垒着半臂高的文件，全部都是她调查出来的资料。

方瑜一份一份说给宋暖听，“第一家，次品重造；第二家，收购舆论品牌，打算拿品牌来跟宋氏做联名……最后一家，也是大量回收瑕疵品。”

一共九家公司。

都是宋暖在秦氏时就合作过的客户，名字熟悉，负责人的名字更是耳熟能详。

方瑜问：“打算怎么处理？”

“你照常去饭局。”

宋暖沉吟片刻，“先压价，把价格压到行业史低，我倒要看看，钟清雅愿意自掏腰包补贴多少钱给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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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瑜明白。

两人一直聊到十一点才结束。

肩膀酸痛得不行，方瑜穿好衣服，一边捶打着肩膀，一边把灯关掉，转身关门时，余光忽然瞥见地面瓷砖反出的一点红光。

她蹙起眉。

脚尖调转方向走过去，蹲下身，顺着光源看去——

方瑜瞳孔骤缩。

她的办公室怎么会有监听器？！

她迅速冷静下来，回想近几天的情况，没有什么可疑的，除了今天林轩来过。

等等……

林轩的背后是厉景尘。

方瑜头皮发麻，手忙脚乱地掏出手机，打电话给宋暖，响了好几声都没接，她跑进电梯，拿另一只手机打电话给许怡然。

“方瑜，怎么了？”

“你现在马上去宋家。”

许怡然今晚正好在外边吃饭，她的位置离宋家最近。

“去宋家干嘛？”

“我没时间跟你解释那么多，你快点去，如果情况不对，马上报警。”

许怡然被她这阵仗吓到，也顾不得问那么多，说了句‘好’后，挂断电话，立马跑出餐厅，开车去宋家。

同时间内，宋家。

‘叩叩——’

敲门声有序响起，宋暖在二楼，由于没有按门铃，她根本听不到敲门。

只有在客厅的苏音听见。

她起身走去，以为是宋志仁回来，边开门边骂：“死老头，你还知道回来找……”

视线在对上一双阴鸷的眸子时，她的声音戛然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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