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斯特拉给出能让阿不思信服的方案。

“为了快速转移克雷登斯。”

阿不思立刻抬头盯着阿斯特拉。

“你也说过不是吗？”阿斯特拉微笑着：“盖勒特一开始常规的认为那个小姑娘是默然者，你了解他的性格，他会对那些在他看来没有价值的人保持什么态度呢？”

阿不思的嘴唇动了动，闭上眼睛。

“抛弃。”

“……抱歉，阿不思，我没想到——”

“不用抱歉，是我总想到那些事。”阿不思扬起笑，有些僵硬，替阿斯特拉把接下来的话说完。

“当时的克雷登斯对他没有价值了，得来的要么是漠视，要么是嘲讽。等他真正意识到这一点想去改变的时候，有着能将克雷登斯平稳带回去的机会，他一定会迅速的。”

“是这样的。”

阿不思靠回沙发上，全身没了力气，就这么毫无形象地瘫着，将胳膊挡在眼睛上。

“谢谢你，阿斯特拉，你帮我捋清了思路。还有，对不起，我这么怀疑你。”

“你没有错，阿不思。”

阿斯特拉轻声说着：“累了就去休息吧。”

是他欺骗了阿不思。

阿斯特拉将自己干干净净的摘了出来。

阿不思怀疑他，他就将自己架上高台，将这件事情变得合理，让阿不思的思维跟着自己走。

他在面对有关盖勒特的事情时总是更好引导这些。

阿斯特拉从十六岁的时候就明白这一点了。

盖勒特是现在的阿不思的思维弱点。

他必须这么做。

阿斯特拉的身份可以暴露，但不能是现在。还没到时候。

他是愧疚的，关于欺骗阿不思。

“去休息一会儿怎么样？”阿斯特拉站起身为阿不思挡住烛光，“你从来到这里到现在一直都在陪着我，现在去休息吧。”

“是你陪着我。”阿不思将胳膊拿下来坐起身，“我来到这里的目的是看望你，为了照看你的身体。但现在却变成了你在疏导我。对于你，我似乎从来都是索取者……我和盖勒特都是。”

“你不会生气吗，阿斯特拉？不会有不耐烦的情绪吗？”

“不会。”

“为什么？”

“因为是朋友。”

阿不思愣了一下，“只因为这一点？”

“只因为这一点。我的朋友，格林的朋友。”

——

“世界上怎么会有你这样的人呢？”阿不思握住阿斯特拉伸出的手，借着他的力道站起身。

“我从刚认识你的时候就在思考这个问题了。但不管怎样胡思乱想，我得到的答案总是我认为的。我看不透你。”

阿斯特拉微笑着，端起烛台带着阿不思去为他准备的房间。

“不止你有这个苦恼，我也有。如果你要我对自己进行评价，那么我的答案是无话可说。只是为了某些比较在意的目标坚持下去，这大概是大部分人的写照，我也不例外。”

阿不思跟在阿斯特拉的身后，他白天的时候被这位朋友带着在格林老宅逛了一圈，对这里的第一印象就是大。入夜后，走廊像是望不到尽头，阿斯特拉似乎也没有在走廊上点蜡烛的习惯。

他一直都是一个人住在这里，没有这个习惯也确实说得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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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总觉得，如果是阿斯特拉一个人的话，穿越漆黑的走廊时，他是不会端着烛台穿过这里的，也不会拿着魔杖，他只会在黑暗中穿梭，一个人。

现在多了他，所以阿斯特拉才会端着烛台。

“到了。”

在阿不思胡思乱想之际，阿斯特拉带着他在一扇门前停下来，推开门，里面是一间装潢精致的卧室。

阿斯特拉侧过身，烛光亮起，他示意阿不思进去。

“如果有需要可以叫娜娜的名字。”

一只家养小精灵出现朝阿不思鞠躬。

阿斯特拉微笑着：“祝你今晚有个好梦。”

阿不思被阿斯特拉的笑容感染，也笑了出来，他的目光落在阿斯特拉举着烛台的手上。

手腕上的衣料随着抬起烛台的动作滑落，露出不知道延伸到哪里的黑色裂隙。

他下意识猜测，这些裂隙的尽头是心脏，这让阿不思的心猛地提起。

“你似乎对这些很感兴趣？”

阿斯特拉示意娜娜先离开后，将烛台放下，在阿不思面前撸起袖子。裂隙露出全貌，却只延伸到小臂处，没有阿不思想象中的顺着胳膊延伸到心口。

“像我说的，阿不思。寄生在孩子体内的默然兽即使是剥离了出来，对成年巫师也不会造成什么伤害。现在可以安心睡个好觉了吗？”

阿不思的心跳恢复正常频率，他松了一口气，抚着额头无奈笑出来。

“有时候我总会忘记你比我小两岁。”

“年龄也从不是评判说话方式的标准。”阿斯特拉笑着走到门口。

“晚安，阿不思，希望你有个好梦。”

“晚安。”

阿斯特拉从阿不思的房间走出来，烛台被风吹灭，他也不在意，端着熄灭的烛台穿过漆黑的走廊，只是在路过盖勒特的房间时微停下了脚步。

门是开着的。

如果他没记错，和阿不思路过这里时，门是关上的。

娜娜是不会忘记关窗户的。

除非有人从外面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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