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阳如血,暮霭沉沉,仿若一层不祥的阴霾紧紧裹覆着楚国军营,营中巡逻士兵的甲胄碰撞声与沉重急促的脚步声交织错落,令本就凝重的氛围更添几分肃杀之意。
营帐内,烛火明灭闪烁,宛如人心的摇曳不定。温暖明眸轻敛,黛眉微蹙,恰似一抹淡淡的愁云悄然笼于眉间,轻声说道:“相公,周将军之言,听来似非虚妄,此事关乎重大,你意下如何?”
叶梓煜身姿笔挺似松,面庞冷峻如岩,剑眉紧锁之下,一双星目深邃如海,他凝眸远视营帐外那一片被夜色浸染得仿若墨染绸缎般的朦胧,沉吟良久,才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坚定,仿若洪钟般在营帐内回响:“咱们的眼线已然探得真切,北轩国的援兵与精良兵器,犹如汹涌暗流,源源不断地朝着洛璃国军营涌去。如此这般情景相互印证,周将军所言,极有可能属实,断不是空穴来风的无稽之谈。”
温暖贝齿轻咬嫣红下唇,忧虑之色愈发浓郁,恰似那被愁绪笼罩的月色,再次开口:“只是那周将军心心念念,盼着我去营救他们的陛下。”言罢,眼中波光隐现,满是不安与踌躇。
叶梓煜见状,心中怜惜顿生,他伸出有力的臂膀,温柔地将温暖揽入怀中,那怀抱宽厚而温暖,仿佛能为她抵御这世间所有的风雨。他轻声呢喃,声音低沉却坚定:“娘子莫要忧心忡忡,此事诚然棘手艰难,犹如一团乱麻难以拆解,但你大可放心,为夫定不会让你离开我的身边半步,更不会让你去以身犯险。哪怕前路荆棘满布、赴汤蹈火,我也会拼尽全力护你周全,你是我此生挚爱,绝不容有失。”
温暖心中暖意融融,感动之情溢于言表,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欣慰的浅笑,轻声说道:“我自是知晓相公心疼我、在乎我,只是倘若我能有幸接触到洛璃国国王,凭我的医术,或许真有几分把握将他治愈。若能如此,说不定真能平息这场战火纷飞,咱们也就能早日归家,过上那寻常百姓的安稳日子了,再也不用在这血雨腥风中担惊受怕。”
叶梓煜仰首望向帐顶,眼中满是对和平生活的憧憬与期待,感慨道:“是啊,我又何尝不盼着这兵荒马乱的日子能早日结束。
待归乡之后,你我便举行那盛大而庄重的婚礼,完成你我心心念念的洞房花烛之礼。届时,红烛摇曳生辉,良辰美景相伴,你我携手共赴那温柔乡,从此岁月静好,不离不弃。”
温暖脸颊绯红,嗔怪地抿着嘴偷笑,轻声说道:“相公又开始不正经了,都什么时候了,还说这些。”
叶梓煜却一脸认真,目光诚挚地说道:“娘子这是何意?为夫所言句句发自肺腑,若不是这该死的战争,咱们早已琴瑟和鸣,相濡以沫,又何必在这苦寒的边疆苦苦守候,受尽这相思之苦的煎熬呢?”
温暖佯装薄怒,轻嗔:“什么洞房花烛夜,相公你可莫要忘了,这一路走来,哪一夜你不是与我相伴而眠,又何来这许多感慨?”
叶梓煜笑着伸出手,轻轻刮了刮她的鼻尖,宠溺地说道:“娘子有所不知,那洞房花烛夜,是为夫梦寐以求之庄重仪式,盼与娘子共谱佳话。”
温暖嗔怪地白了他一眼,娇嗔道:“就会耍嘴皮子,我才不理你呢。”
叶梓煜忽地倾身向前,如蜻蜓点水般在她额间印下轻柔一吻,轻声呢喃:“娘子,笑一个。”
温暖顿时羞怯地垂下了头,宛如那初绽的桃花,娇艳欲滴。
与此同时,友军营帐内,气氛凝重如铅,仿若能将空气都冻结。
坤林副将身姿笔挺如松,专注地研磨着墨汁,墨汁在砚中缓缓晕散,恰似一幅幽沉的水墨画,只是此刻无人有心思欣赏这片刻的“宁静”之美。
周亚夫将军神色肃然如岳,提笔于纸上挥毫,绘出一只捣药玉兔,其态栩栩如生,似欲破壁而出;继而勾勒出一条汹涌澎湃的河流,河水仿若有灵,似要破纸宣泄其无尽的愤怒;最后细细描绘,一双炯炯明眸,仿若暗藏玄机,能洞悉这世间的一切阴谋与危机。画毕,周亚夫将军将信件递给辰安,神色凝重如山:“小将军,此信缚于飞镖,射向我营左中处军师居所。如今敌特潜伏,耳目众多,如暗处的毒蛇,稍有不慎便会被其咬伤,唯以此隐晦之法传讯,望军师心领神会。”
辰安如捧珍宝般双手接过,他的目光恰似燃烧的火炬,坚定而炽热,带着视死如归的决然,仿佛在向世界宣告:“请放心,本将定会送达!”
周将军抱拳谢道:“有劳小将军,此恩周某铭记。若此次计划能够成功,小将军当居首功。”
辰安持信,身姿矫健地迈出营帐,身影很快没入阴影,消失在暮色里,唯留营地在残阳下静谧无声。
坤林副将望向辰安背影,转而问周亚夫将军:“周将军此举,可曾有悔?此举风险颇高,稍有差池,恐危及全军。”
周亚夫将军目光坚毅如磐,决然道:“吾心无悔!乱世之中,生死一线,此举虽险,却如暗夜星火,或可燎原。吾等既负家国之责,为百姓安宁,何惧凶险?纵粉身碎骨,亦要一试!想我周某人,自束发从军以来,历经大小战事无数,每一次抉择皆关乎生死存亡,此次亦不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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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愿能以我等之勇谋,换得天下之太平,纵死亦无憾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