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熹微的晨光宛如细碎的金箔,透过雕花窗棂,洋洋洒洒地铺陈在古老的宫墙与砖石之上,给这座庄严的宫殿披上了一层梦幻的薄纱。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晨雾,混合着宫廷中独有的熏香气息,静谧而又悠远。
宫女乐乐,身姿轻盈如燕,神色间满是恭敬,双手稳稳地捧着那只精美的饭盒。饭盒上雕刻着繁复的花纹,隐隐散发着温润的光泽。里面,是精心熬制的参汤,丝丝热气袅袅升腾,裹挟着醇厚的药香,在这清冷的晨风中悠悠飘散,诉说着这碗汤的矜贵与不凡。她亦步亦趋,像影子一般紧紧跟随着苏贵妃,朝着那巍峨而又略显神秘的神照殿前行。
神照殿的殿门,厚重而庄严,朱漆斑驳,宛如一位饱经沧桑的巨人,静静地矗立在岁月的长河之中。乐乐微微颤抖着伸出如葱般纤细的手指,缓缓推动那扇大门。“吱呀——”一声悠长而又沉闷的声响,仿若划破寂静夜空的悠远钟声,在空旷的殿宇间悠悠回荡,打破了这片死寂般的宁静结界。
苏贵妃莲步轻移,踏入殿内。她身着一袭华丽的锦缎宫装,裙摆如流淌的星河,绣着的牡丹栩栩如生,似在微风中轻轻摇曳。
刚一入殿,她便下意识地用手中那方绣着繁复花纹、由上等丝绸制成的锦帕,轻轻掩住了如樱桃般娇艳的小嘴和挺直秀美的鼻子。锦帕上的花纹,在微光的映照下,闪烁着细碎的光芒,仿佛也沾染了主人此刻的嫌弃与不耐。
此时,陈公公正如一位忠心耿耿、坚守职责的老臣,垂首恭立在南宫渊身旁,侍奉着他洗漱。只见他动作娴熟,每一个动作都精准而又流畅,尽显多年侍奉帝王所练就的分寸与规矩。
随着苏贵妃那一声娇柔婉转、恰似夜莺啼鸣般的“臣妾参见陛下,陛下万福金安”,
南宫渊微微抬眸,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厌烦,仿若平静湖面泛起的一丝涟漪,转瞬即逝,口中淡淡说道:“免礼。”
苏贵妃身姿婀娜,如同春日里随风舞动的柳枝,微微欠身,声音软糯而又甜腻地回应道:“谢陛下。”
陈公公见状,连忙像一只训练有素的灵猿,迅速转身,躬身行礼,声音洪亮而又谦卑地说道:“老奴给贵妃娘娘请安了。”
苏贵妃嘴角噙着一抹恰到好处、如同春日暖阳般温暖却又带着几分疏离的浅笑,轻声说道:“陈公公免礼。”
陈公公忙不迭地应道:“谢娘娘。”
随后,苏贵妃款步来到南宫渊身边,刹那间,脸上绽放出如春日繁花般明艳动人的笑容,那笑容恰似能驱散世间所有阴霾的璀璨阳光,娇声道:“陛下,臣妾特意精心熬制了一碗参汤,只为给陛下补补身子。”身旁的宫女乐乐立刻心领神会,动作娴熟地将饭盒稳稳地放置在那张雕刻精美的桌案之上,旋即轻手轻脚地取出参汤,双手高高捧起,仿若捧着世间最珍贵的宝物,恭恭敬敬地呈递给苏贵妃。
苏贵妃玉手轻抬,接过参汤,那如羊脂玉般莹润的手缓缓拿起勺子,在汤中轻轻搅动,动作轻柔优雅,仿若在进行一场庄重而神圣的仪式,随后盛起一小勺,那姿态仿佛捧着的是承载着江山社稷命运的稀世珍宝,眉眼含情,欲要喂给南宫渊喝。
南宫渊看着眼前这虚情假意的苏贵妃,心中一阵翻江倒海,只觉好似吞下了一只令人作呕的苍蝇,满心的厌恶几欲喷薄而出。但他毕竟久居高位,深谙帝王权术,强自按捺住内心的不适,神色依旧保持着帝王的威严与淡漠,淡淡地说道:“爱妃有心了,寡人刚起身,实在难以咽下这过于油腻的汤羹,爱妃先暂且放下吧,待寡人稍后再饮。”
苏贵妃脸上闪过一丝稍纵即逝的尴尬,仿若夜空中划过的流星,转瞬即逝,很快又恢复了那副温婉贤淑的模样,柔声说道:“好,是臣妾思虑不周,疏忽了。”言罢,便将汤碗递与宫女乐乐,乐乐仿若接过一道神圣不可侵犯的旨意,双手迅速接过,小心翼翼地放置在桌上。
南宫渊微微皱眉,眼中闪过一丝狐疑,开口问道:“爱妃此番突然前来,所为何事啊?”
苏贵妃听闻此言,立刻秀眉轻蹙,露出一副楚楚可怜的娇弱模样,那水汪汪的眼眸恰似被春雨打湿的桃花,满含委屈地说道:“难道陛下竟是不欢迎臣妾来探望陛下吗?”
南宫渊嘴角浮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冷笑,说道:“爱妃已有好些时日未曾前来探望寡人,平日里都在忙些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