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于往日里她的训斥,刚要强硬的后话却又止住,她似乎无法违心地说出她的拒绝,那带着责备意味的名字说出口,最后却温软如羽毛般拂过。
而弘历似乎更害怕她即将说出口的后话,不待年世兰再言。
下一刻,年世兰只觉被巨大的力量裹挟着,弘历的身影便如山一般倾覆了下来,挡住了内室所有微弱的光芒。
他炙烈的吻如同疾风骤雨,带着毫不掩饰的占有欲,似碾压似追逐,让年世兰无心思考,只得回应着他细密的吻。
她眼眸逐渐泛起了水泽,努力在弘历调息的间隙开口,想要唤回弘历的理智。
只是她唇齿间断断续续吐出弘历的名字,却一次次被他堵截,她语不成声,似是情不自禁在嘤咛,仿佛在弘历心头燎原的大火上泼了把油。
弘历只觉自己心底最深处那卑劣又不耻的欲望几乎压制不住,那般甜蜜令人心悸的滋味是他平生从未尝过,那是令人失智,却又无师自通般的原始本能。
当锦被之中他粗砺的大手,触摸到年世兰温软的小腹,他混沌的脑子瞬间又清明冷然了。
他的唇流连在年世兰的脖颈肩头,带着暖意的气息浮动在年世兰耳边脖颈间,锦被之下的手却缓缓拉拢起年世兰早已凌乱的寝衣。
“娘娘,你可以不等我,但求你,别离开我......”
弘历的声音带着涩然的妥协,他小心地请求,让年世兰心底泛起一丝绝望。
她清楚两人的感情对于情窦初开的弘历来说,实难轻易放手,若强硬回绝恐怕他会做出自己难以挽回的错事。
“好。”
直到听到年世兰的回应,昏暗的光影中,弘历眉眼深沉,裹挟着道不明的浓烈情绪。
直到两人心绪平复,弘历传唤了严禄和颂芝入内,年世兰一边听着宫内动向,一边喝下了温实初改进后的药。
“娘娘为何要将这功劳拱手让人呢?”
对上弘历不解的目光,年世兰微有迟疑,缓声道:
“正是这功劳太大,本宫一个不小心竟然也被染及,倒是让曹嫔抢了先,就连皇后也以此大做文章,恐怕这便是上天注定了。”
“如此追究终是弘历的错,娘娘若不是为了救我,恐怕此番也不会被染病。”
弘历接过颂芝端来的甜羹,竟熟稔地亲自喂年世兰用下,年世兰的眼底却眸光微凉。
“严禄,西二所几个皇子公主都不曾染上疫病,为何这样巧便是弘历?”
年世兰语声肃然,透着天然威压,她开口问责,严禄不敢迟疑,跪下回话。
“娘娘所虑,在殿下染病之际,臣便排查了一遍,当时宫中初遭疫病,各处调派还不成规矩,所以暂时还没有眉目。”
“娘娘安心,此事严禄自会查明,只是娘娘还需留意曹嫔。”
见弘历为严禄说话,年世兰扬手示意严禄起身,闻听曹琴默之名,她眸色暗了暗,唇角似含讥诮。
“是得留意着,得好好瞧着曹嫔的风光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