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玉珏足尖轻点,飞身而起,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
她双手握住青玉剑,快速地舞动起来,剑影闪烁,如同一朵盛开的青莲在空中绽放。
随着她的动作,一道道青色的剑气从剑身上飞射而出,如同一把把利刃,撕裂空气,发出尖锐的呼啸声。
卫玉珏一边舞动青玉剑,口中一边念念有词,念出的咒语古老而神秘,每个音节都裹挟着强大的力量,让周围的空气都为之震颤。
那些青色剑气在咒语的催动下,向着村子上空的怨气疾驰而去。
村子上空那原本就浓郁得化不开的怨气,如同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搅动,开始疯狂地翻涌、汇聚。
原本漆黑如墨的夜空,此刻被一层诡异的暗红色光芒所笼罩,那光芒中,似乎有无数张痛苦扭曲的面孔在挣扎、呐喊。
空气变得愈发压抑,让人喘不过气来,仿佛整个世界都在为这些无辜受害者的遭遇而愤怒。
村民们惊恐地望着天空,脸上的恐惧达到了顶点。
他们似乎预感到,更可怕的事情即将降临。
只见那些怨气如同有了生命一般,开始缓缓凝聚、变形,逐渐化形为一个个模糊的身影。
这些身影若隐若现,在暗红色的光芒中摇曳,仿佛即将从另一个世界归来,向这些恶人讨回他们应得的惩罚。
月光在灵渊上淬出寒芒,村子的地基突然龟裂,多具白骨破土而出,指骨间缠绕着浸透血泪的槐树根须。
“该醒了。”卫玉珏咬破指尖将血珠弹向古槐残骸。
森森白骨突然颤动起来,瓦片在共鸣中簌簌坠落。
最先苏醒的是明朝万历年间的绣娘,她腐烂的嫁衣翻涌出滔天黑雾,裹着银针的右手径直穿透村长咽喉——正是当年将她钉入棺材的桃木钉位置。
整个村庄响起此起彼伏的惨叫。
王瘸子捂着没有被陈正刺伤的那只眼睛满地打滚,他此刻正通过亡魂视角,看见三百年前自己祖爷爷用铁钎刺瞎某个逃跑新娘的画面。
“疼吗?”卫玉珏坐在屋檐之上,翘着二郎腿,手撑着下巴说道,“这可比你们往孕妇身上烙铁时轻多了。”
陈正此时也被她带到房顶之上,只是比起卫玉珏的从容,她趴在房顶上,手扒着屋脊,脚蹬着瓦片,显得有些狼狈,不过也不影响她看戏的心情就是了。
两道黑影从地缝升起,谢必安的哭丧棒撞上悬浮的灵渊,爆出刺目火花:
“卫姑娘,这些怨灵该入十八层地狱……”
谢必安拧着八字眉,看起来无奈极了。
“这些人留在我身边赎罪就是了。”卫玉珏轻飘飘地说了一句,十分理所当然。
反正已经开了先例,也不差这几个了。
范无救的勾魂链还未靠近白骨就断成数截——那些缠绕女尸的槐树根须竟开始疯狂生长,转眼织成荆棘牢笼将阴差隔绝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