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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放之推门进去。

裴辛刚沐浴过,乌黑湿润的发丝披在身后,身上披着一件绣着金龙的墨色大氅。

见顾放之看自己,裴辛突然想起来上次他用手戳自己腰的事,不动声色地把大氅裹紧了些。

顾放之道:“说起来,臣要多谢陛下。”

裴辛:“谢朕?为何?”

顾放之道:“多谢陛下今天愿意答应臣胡闹的请求,和臣一起回家。”

裴辛不语。

胡闹的请求吗?

确实十分胡闹,且答应的话,又会牵扯出许多麻烦。

他本来也是想要拒绝,可看到顾放之的手在衣袖下摆动,以为顾放之要反悔收回提议,不知怎么就答应下来了。

不过也不算后悔就是了。

顾放之与他家人相处时另有生动一面,让裴辛想起自己曾与父兄坐在篝火旁,用西域的匕首割下烤的油滋滋的烤肉,再喝上一口热乎乎的奶酒。

裴辛道:“老师不必客气。”

顾放之笑。

裴辛转身朝床上走:“朕要休息了。”

他将大氅脱下来放到一旁椅背上,伸手去掀被子。

随着裴辛的动作,一个东西从床垫下方滑出来,“啪嗒”一声跌在了地上。

是一本深蓝色封皮的书。

裴辛目光一凛。

自古床下都是个能藏东西的好地方。

贪官藏账本,富商藏银票。

能被顾放之这样的妖人藏起来的……

莫非是巫术功法?

裴辛单手翻开书本。

裴辛:“……”

确实是功法。

双修功法。

男人与男人的双修功法-

顾放之一抬头,看到的就是裴辛拿着春宫图,发呆的样子。

那春宫图是原主的,顾放之之前满屋子找原主私藏的钱财的时候在床底下找到过一次,又给塞回去了,一直没管过。

没想到竟然这个时候掉出来了,还刚好被裴辛看到了。

顾放之懵了一瞬:“……”

【恭喜玩家达成be结局——给未成年看什么呢?可真刑。这种可狱不可囚的日子真是越来越有判头了,有役思。】

顾放之:“…………”

青天大老爷他冤枉啊!!

因为触发了BE结局,游戏自动存档到了五分钟前。

顾放之吸着凉气读档,回到了自己刚进门的时候。

“陛下,”顾放之径直朝着床走:“臣再帮陛下理一理床褥。”

说着顾放之弯腰,飞快把那本书塞到袖子里。

避免了尴尬场景,顾放之松了口气。

他松了口气,问裴辛:“陛下可要现在就休息,还是再等一等?”

裴辛:“嗯,行,可以。”

顾放之:“……?”

来了,经典的上司发言来了。

A or B,你给我选or是吧?

第 34 章 顾放之,喜欢,男人,么……

第34章

怕顾放之生疑, 裴辛微微闭眼、甩了甩头。

再睁眼时,虽然脑海里还是空白的状态,但表情总算恢复如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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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沉声:“睡吧。”

说着朝床边走去。

走了两步, 想起来什么,又停下,对顾放之道:“今日不用帮朕按摩。”

折腾了这么一天,顾放之早困了, 听裴辛这么说,心里一喜。

他道:“好,臣就守在外面,陛下夜里有什么需要就叫臣。臣立刻过来。”

裴辛脸色僵硬了一瞬:“……朕夜里怎么会有需要?老师只管去睡就是。”

顾放之笑着应了一声, 调整了一下烛火,躺在外面小榻上。

裴辛亦歇息下来。

这是顾放之的床, 宫人已经换了一套新的被褥枕头。可尽管如此,裴辛躺上去的那一瞬间, 还是闻到了顾放之身上的桂香。

太浓了,不刻意去闻也会往鼻腔里钻, 比他昨晚鼻子都贴在了顾放之的衣服上闻到的还要浓。

裴辛皱着眉,把被子往上拉了拉, 挡住了口鼻, 才总算把桂香隔绝在外。

一个大男人,把自己熏得这样香喷喷的做什么?

这问题刚从裴辛脑海里面闪过便有了答案。

裴辛想起来自己刚刚看到的东西。

蓝色封皮的书册, 明显有翻阅痕迹的书页随着掉在地上的力度翻开, 露出里面两位用诡异姿势缠在一起的男子。

裴辛:“……”

停。

别想了。

顾放之爱看什么,那是他的事。

和他没有关系。

裴辛使劲闭上眼,努力放空着大脑。

但他的大脑却不肯听从他的命令,一个大字接一个大字的往外蹦——

所以, 顾放之,他,喜欢,的,是,男人,么?

停下,真的别想了。

那顾放之,突然,从一个,奸臣,变成,忠臣,劝谏自己,是因为,喜欢他,吗?

所以,他能,突然感觉到,顾放之的巫术,也是因为,顾放之,在他第一次上朝的时候,被他的英姿俘获?

别想了!

裴辛被自己不消停的脑海气得不行,一怒之下狠狠在床上翻了个身。

翻身的幅度有些大,带了些动静出来,屏风外的顾放之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睡着了,似是被吵到,从鼻腔里发了点不乐意的声音出来。

裴辛不动了。

也不是怕把顾放之吵醒,就是怕顾放之醒了,万一觉得睡得不舒坦,施展巫术重睡,搞不好他又得重新再看一遍那本册子。

裴辛无声地呼出一口气,强迫自己使劲闭上眼睛-

深夜。

顾放之是被裴辛的声音吵醒的。

未成年连黄书都看不了却上过战场的小皇帝又做噩梦了。

隔着屏风,顾放之听到裴辛强压着痛苦的呻/吟声。

那声音低哑且不连贯,像是被困在铁笼里的野兽的低吼声。

这声音在静谧的夜色中显得格外令人揪心。

顾放之忍不住起身,无声地绕过屏风。

裴辛面朝着顾放之的方向侧卧着,月光透过窗棂,一室的冷辉,也让顾放之恰巧看清裴辛的表情——

他面色看起来比平时要更苍白些,眉头紧蹙,额前的碎发已经被冷汗浸到微湿,凌乱地贴在肌肤上。薄唇微微开合着,像是很用力地要说什么,却只能发出断续的呻/吟。

再靠近一些,顾放之注意到裴辛胸膛起伏得很用力,呼吸急促,修长的手指无意识地攥紧着床单,因为用力,骨节泛白。

顾放之压低声音,温润的音色更显柔和。他唤裴辛:“陛下,陛下……”

裴辛毫无反应。

顾放之觉得自己应该去拍拍裴辛的后背。

知道裴辛好梦中杀人,顾放之很警惕。

他存了个档,道:“陛下,臣要碰你了,你这回可别再掐臣了。”

说完,顾放之用像是过年时候用烟点鞭炮那样的姿势,毫无美感地轻轻碰了下裴辛肩膀。

裴辛的身体顿时紧绷。

顾放之赶忙后退两步。

但不知道是裴辛睡得太熟,还是顾放之刚才的那番话起了作用,裴辛没醒,也没像上次那样突然弹射起来,掐住顾放之的脖子。

顾放之松了口气,再靠近了一些,再试探性地用手碰了碰裴辛肩膀。

裴辛还是没醒。

顾放之总算安心下来。他侧身在床边上坐下,伸出手,轻轻去拍裴辛的后背。

为了让裴辛更平静些,顾放之还轻轻哼了两句歌-

一个时辰前,努力放空自己思绪的裴辛总算睡着。

但他又做起了梦。

梦里,他站在充满了浓郁到令人作呕的血腥味道的战场中/央,耳边充斥着将士们的呐喊。

兵器相接的铿锵声不断响起,裴辛举起手中长/枪,却怎么都无法从敌人的围困中脱身。

血水渐渐汇聚在他脚下,没过他的脚面,接着是膝盖。

他的脸上,身上,也溅满了粘稠的血。

他的将士们一个接一个地倒下,倒下前,都在用嘶哑绝望的声音喊着他的名字。

裴辛伸手,一切却被火光吞噬。

裴辛如坠冰窟。

可突然,有什么温暖的东西落在了他背上。

梦中的裴辛愣了片刻,直觉告诉他,是顾放之。

顾放之有强大的巫术,有顾放之在,就算他受伤,顾放之也可以帮他回到之前。

意识到顾放之就在自己身边后,裴辛紧绷的情绪松了松。

他在嘈杂污浊的战场中坐下。

背上温暖的感觉更清晰了一些。那是一只手。

这只手正像是哄孩子睡觉一样,由上至下地抚摸、轻轻拍打着他的后背。

没过膝盖的血水逐渐褪去,面目狰狞的敌人也一个接一个地消失不见。

裴辛的梦境变得平和。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不知道为什么,裴辛一直能听到有人唱歌的声音。

太难听了。

歌词也很不好,什么“爱情不是你想买”……

裴辛:“……”

他猛地睁眼。

顾放之一直在观察裴辛,生怕他像上次那样把自己掐住。

有一说一小孩手劲是真的大,那次掐的也是真疼,他手腕和脖子上的印子到现在还没褪干净呢,他可不想再留几圈痕迹。

见裴辛睁眼,顾放之立刻起身,后退了两步。

同时飞快存档,已经做好了和裴辛来一场boss战的准备。

但裴辛并没有像上次一样伤人,反而看起来还挺平静的。

顾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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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松了口气。

裴辛看着月光下只穿着单衣、身形单薄的顾放之,突然开口:“老师。”

裴辛问:“顾云川为什么还不成亲?”

顾放之:“…………?”

啊?

这是从噩梦里醒来后该说的话吗?

突然他就特别好奇裴辛都梦到什么了……

但其实裴辛的逻辑很简单。

就在刚刚,他从噩梦中醒来,看到顾放之的瞬间,又控制不住地想起了那本从床垫里掉落出来的春宫图册。

他想试探一下顾放之到底是不是喜欢男人,是不是喜欢……他。

→但顾放之以为他并没有看到那本书,直接问出口的话,太突兀,而且很容易引起顾放之的怀疑,万一让顾放之知道自己知道了他的巫术那就麻烦了。

→而且直接问顾放之为什么不成婚,可能被顾放之用“我大哥还没成亲”这样的理由糊弄过去。

→所以不如一步到位直接问顾云川为什么还没成亲。

顾放之愣了一会,很茫然地告诉裴辛:“可能是我大哥还没遇到喜欢的人吧。”

裴辛问:“那他喜欢什么样的人?”

顾放之:“?”

更怪了。

顾云川知道皇上这么关心他的单身问题吗?

顾放之更茫然了:“臣也没听兄长提起过……陛下实在好奇的话,臣可以去打听打听。”

裴辛不置可否地“唔”了一声,手肘用力,往上撑起了一些身体。

他目光似是不经意地扫过顾放之的脸:“那老师呢?可有喜欢的类型?”

顾放之道:“有。”

裴辛只觉得呼吸一停。

顾放之道:“臣喜欢的类型,通体澄黄,光滑细腻,坚韧中又不乏柔软。”

裴辛:“……”

这又是,什么类型?

顾放之喜欢得过黄疸的?

哇那还真是口味独特。

不过这也说明了顾放之喜欢的人不是他。

裴辛微微皱了皱眉,突然觉得心情有点微妙的,不悦。

正想着,却听顾放之叹息的声音:“啊——金元宝,我一辈子喜欢你。”

裴辛:“…………”

他服了。

他险些被顾放之气笑,眼前却是一黑。

原来是顾放之施展巫术,将时间回溯到了他刚提问的时候。

这回顾放之换上了一副一本正经的表情:“臣立志为国为君,只愿日夜为陛下筹谋,为陛下分忧解难。臣心中唯有陛下和大齐江山,已是顾不上其他。”

裴辛:“……”

酸。又假又酸。

眼见问不出来什么,裴辛也累了,他刚想示意顾放之回去歇息,却听顾放之问自己:“陛下呢?可有喜欢的类型?”

这话一问出口,顾放之的心立刻提在了半空中。

他生怕游戏再给自己弹出来个什么“不许和未成年聊恋爱话题”之类的BE成就,好在等了等,这问题并没有触发BE结局。

顾放之松了口气,充满求知欲地看着裴辛——他实在是有点好奇这小孩会喜欢什么类型。

裴辛却皱着眉久久不语。

看来是打听不到什么了。

顾放之可惜地叹了口气,正准备起身,却听裴辛突然开口了。

“要年龄比朕小的,要敬朕,怕朕。”

“性格要张扬明媚些,不会在暗处使坏的。面容要整洁,不可有痣。还有……”

裴辛咬牙道:“头发要顺滑整齐,不可有卷曲。”

——反正就是要和顾放之完全相反的才行,毕竟活爹有一个就够了。

第 35 章 谁说这狗不好的

第35章

这场夜里的对话不知道为什么把裴辛气得肝火旺盛。

若是此时有御医在为他把脉, 说不定又会夸“陛下真是龙体强健”。

不过也多亏了顾放之在,裴辛后半夜睡得还算不错。

翌日,在用过早膳后, 裴辛准备回宫。

虽说是微服私访,但裴辛去顾府的事也没刻意瞒着。

也因此,官员们,以及得知了消息的百姓们将长街团团围住, 隔着官兵试图见上裴辛一面。

倒不是出于敬重,大多人就只是好奇小皇帝到底长成什么样。

有说裴辛定是俊朗非凡的,但更多的说法是说裴辛长着三只眼和一张血盆大口的,不然怎么能在战场上吓退敌军。

人太多, 轿子龟速地往前挪,裴辛烦得不行, 整张脸都沉着。

被裴辛(害怕他再搞事所以)安排着同坐了一顶轿的顾放之注意到裴辛不佳的心情。

顾放之表示理解——上班路上堵车,换谁谁都心情不好。

他余光扫到什么角落里的围棋, 问裴辛:“陛下,要和臣手谈一局吗?”

裴辛抬了抬眼。

他不爱下棋, 却不是不会。

他的棋风凌厉,出子吃子都快, 和他性格一样果断。

他二哥的性格就阴险些, 用兵打仗总不喜欢和人正面交锋,下棋时也总喜欢耍阴招。

如果是顾放之的话……裴辛还真想象不到顾放之下棋会是什么风格。

有点好奇, 裴辛便答应下来:“好。”

顾放之便将棋盘展开, 裴辛执黑先行。

其实顾放之的围棋水平就是小学的时候上过一个学期的兴趣班,基本上什么都不记得,提出下棋,也只是看裴辛心情不好, 生怕他因为上班堵车而路怒症爆发,突然冲出去把人都砍了。

娱乐局,顾放之也没当真。但裴辛这混蛋下棋是真的不手下留情。

顾放之的子几乎全被他吃光,憋屈得想冲裴辛扬沙子-

其实顾放之提出要下棋的时候,裴辛就已经做好了顾放之会施展巫术悔棋的准备。

偏偏顾放之没有这么做。

随着他的白子被越吃越多,顾放之情绪明显开始不佳,头越耷拉越低,连带着面颊上那颗胭脂色的小痣都比平时暗淡了许多。

搞的好像被欺负了似的。

不过裴辛承认,他确实在借机欺负顾放之就是了。

愧疚是有一点的,但他可以忽略,因为看顾放之吃瘪的样子实在是太爽了。

裴辛嘴角上扬,心情都好了不少;他再下一枚黑子,拿走被围困在中间的白子。

却听顾放之道:“就不让你吃。”

裴辛只觉得眼前发黑。

下一瞬,顾放之夹着那枚白子换了个地方下。

裴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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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打不过,开始作弊了。

裴辛毫不意外,手中黑子也追了过去,再次吃掉顾放之的白子。

顾放之道:“就不让你吃。”

裴辛眼前再一黑,恢复视野时,顾放之又把白子换了个位置。

裴辛再执黑追去。

顾放之道:“就不让你吃。”

裴辛眯眼,再追再杀。

顾放之道:“就~不让你吃。”

裴辛:“…………”

顾放之这臭棋篓子还倔上了。

估计再来这么几回,棋盘都要被磨穿了。

最终是以裴辛输掉了这场激烈的比赛作为结局。

Top癌顾放之谦虚道:“陛下前半局攻势迅猛,臣还以为臣要惨败了。好在后面突然运气变得不错。”

裴辛:“……”

懒得喷。

他被顾放之的巫术弄得头晕眼花,要不是后面他主动放海,裴辛毫不怀疑自己能和顾放之在这磨一辈子棋盘。

正准备长松一口气,裴辛突然听到马车很近的地方有百姓的声音——

“啊!刚车帘被风吹起来了一下!有谁看到那位长什么样子了?”

“没看到……”

“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通体漆黑,双眼猩红,血盆大口?”

顾放之:“……!”

当着皇帝的面说他小话,不要命啦?

他赶紧读了个档,时间回到两分钟之前。顾放之凑到窗口边上,对外面的卫兵招了招手:“让百姓都离车子远点,看着他们不要乱说话。”

卫兵听令下去。

做完这一切,顾放之心满意足地坐回到座位上,在心里给自己敲了一下木鱼。

功德+1

而裴辛——

方才百姓的话还萦绕在他耳边,声声不断,不绝于耳。

战场上连砍十个都不会累的未成年皇帝未老先衰,拖着疲惫的身体疲惫地靠在了车板上-

下朝后裴辛仍觉得十分憋屈。

杨禄海瞧出他心情似乎不佳,贴心地给裴辛出主意:“皇上累了?可要去散散心?”

裴辛扬了扬眉,没说要,也没说不要。

杨禄海深知裴辛的不要就是要,试探地给裴辛出主意:“去酒楼吃些民间小食?或是去练兵场练一练那些兵?对了,东郊猎场新来了几匹马,听说性子烈得很,谁的话都不肯听,陛下可要去训一下?”

裴辛再扬了扬眉。

杨禄海知道裴辛这是感兴趣了。他笑道:“奴才这就去备车马。”

裴辛“嗯”了声。

一个时辰后,裴辛抵达猎场。

临近冬日,广阔的猎场寒风凌冽,枯黄的草叶在风中瑟瑟发抖,远处有几匹被养的油光水滑的马正在悠闲散步,整个场景倒是萧瑟得好看。

得知裴辛要来,猎场的人早就等在门口迎接;为首的人是个留着八字胡的中年男人,身材矮小,四肢却有力。

对裴辛叩首后,中年男人领出一批通体漆黑的高头大马,这匹马鬃毛很长,几乎垂到腹部,四只雪白的蹄上同样覆盖着长毛。

黑马看起来很是烦躁,蹄子不停原地踩踏,又无数次抬高了头,想把缰绳从牵马的人手中抽出来。

裴辛注意到这匹马的马背上、腿上,长长的鬃毛下都有受伤的痕迹。

裴辛认出那伤痕应是枪一类的武器,问:“战马?”

“陛下慧眼如炬。”中年男人道:“是从辽月那边俘获的战马。”

裴辛应了声。

马匹聪慧认主,本来有主子的马就难训,何况它大概率是某位将军的爱马,自然不会服这些人的管教。

他伸手,接过牵马人手中的缰绳。

见有陌生人靠近自己,本就躁动的战马情绪变得更躁动。

裴辛用力拉了一下缰绳。

他臂力大,战马被迫低下头。

裴辛趁势按住马颈,全身力量收紧,如一张拉满的长弓般蓄势待发;

下一秒,裴辛翻身跃上马背。

感觉到有人骑在自己背上,烈马长长嘶鸣了一声,迈开蹄子、边跑边跳、转圈,试图将背上的人甩下。

猎场的人和宫人们都捏了把汗,也不敢上前,只是紧张地望着裴辛。

裴辛低头,薄唇凑近马的耳边,开口说了什么。

奇迹般的,战马躁动的情绪一下子安稳了一些。

裴辛又说了什么,边扯动缰绳,那马虽看起来还是不服气,竟真的在裴辛的指挥下转起了圈。

一行人看得目瞪口呆。

待裴辛终于过瘾,从马背上跳下来后,中年男人上前两步:“皇上!!皇上!您对那马说了什么?!竟让它一下子变得这么听话?!”

裴辛说了句什么。

这并不是中原官话,语调很是奇异,尾音轻扬。

在众人茫然的表情中,裴辛微微张开双臂,让杨禄海帮自己整理着乱了的袍角,道:“朕对它说了几句辽月话。”

准确地说,是辽月话里对战马的口令。

这马听得懂,还以为裴辛是自己人,自然安分了许多。

中年男人满脸惊叹。

他跟在裴辛身边夸了许久,又领出猎场里最好的一匹马。

裴辛骑上用最快的速度兜了两圈,烈烈的风声逐渐淡化了裴辛今早从顾放之那里感受到的憋屈。

不知怎么,裴辛突然想到了回京时顾放之骑在那匹小矮马上踢踢踏踏的样子。

倒是窝囊,不过也挺有趣。

但下一秒裴辛又想到,顾放之骑在那匹小矮马上时,和秦瑄聊了一路的天。

裴辛撇了撇嘴。

顾放之今天一天还挺老实的,也没释放巫术,也不知道这会儿在做什么。

裴辛乐得轻松,再兜了几圈子后,裴辛终于过瘾。

脚落在地上的那一瞬间,却听远处突然传来一阵激烈的犬吠声。

中年男人“啧”了一声:“小畜生又开始了!皇上……扰了皇上雅兴,草民罪该万死。”

裴辛听力极好,听到犬吠声中还夹着有人气急败坏的怒骂声音。

裴辛问:“怎么回事?”

“是别人前段时间硬塞给草民的一只小狗。”

中年男人脸上划过一丝懊恼与疲惫:“这小畜生生得通体雪白,长得很漂亮,却实在能折腾人。一遇到不顺心的事,就要咬烂所有东西……不给好吃的,咬;不带它出去玩,咬;不陪它玩,咬……能咬的东西全都咬烂了,这会儿连床都啃了一半了。”

中年男人叹气:“现在是主子不像主子,狗反倒像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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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民训了小畜生十天有余,反倒是被小畜生训成了。现在是一看到它呲牙,就赶紧带它出去玩,喂它吃肉干,不然它闹起来可就没完没了了。”

裴辛:“…………”

总觉得这剧情听起来有点耳熟。

他怀疑这个故事另有隐喻。

而且。

和顾放之折腾他的劲头比起来,这狗好像也没有很过分啊。

只是撕烂一点东西而已。

又没有像他一样当着百官的面结巴让宫人觉得他是个嗜血暴君被和尚觉得他有爱骂人的怪癖还说要把孙太师纳进后宫……

裴辛闭了闭眼,不愿再想。

谁说这狗不好的,和他活爹比起来,这狗简直太善良了。

第 36 章 癫狂的狗乱飞的宣纸破碎……

第36章

回宫马车上, 裴辛撑着腮,面无表情地看着前方。

他对面,一只雪白漂亮的小狗正在用牙齿状似癫狂地啃咬着棋盘。

裴辛:“……”

他还是觉得自己疯了, 怎么就突然开口,把这只狗给带回来了。

可能是因为这狗实在和顾放之有点像,就连毛都是一样带着一些卷曲的弧度。

长得都很漂亮就算了,素质也都很算了。

裴辛往外看了一眼, 现在已经回了皇城,马上就要回宫,但只要往右边拐一下,就是去礼部的路。

裴辛突然有点想去看看顾放之在做什么, 今天怎么这么消停,弄得他都有点不适应了。

……不对, 顾放之不折腾他,他应该偷着乐才对, 他为什么要不适应?

裴辛手指用力按了下额角,从桌上油纸包里取了一块肉干, 扔给小狗。

小狗咬住,几口就吞了下去。肉干美味, 小狗眼睛晶亮, 又朝着裴辛哼唧了两声乞食。

裴辛却不再给,伸手将油纸包合拢。

小狗急切地跳下座椅, 伸着小短腿爬到裴辛旁边, 用爪子使劲扒拉裴辛的龙袍。

裴辛伸手,略带嫌弃的姿势拎着小狗的后颈,把它扔回到了对面的椅子上,沉声道:“多了没有。”

小狗愣了一下, 再哼唧几声后,见裴辛真的没有再给,突然开始发疯一样撕咬椅子上的靠垫。

犬牙锋利,靠垫一下被咬烂,棉花线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满了车厢。

裴辛:“……”

像下雪。

顾放之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使用了巫术,回溯的时间刚好卡在小狗开始撕扯靠垫的一瞬。

“砰”地一声闷响后,车厢再次被白雪覆盖。

裴辛眼前再隐隐发黑。

小狗再次咬碎了靠垫。

好幸运,这么癫狂的场景他竟然能看到三次。

裴辛淡淡地伸手撩开车帘,淡淡吩咐杨禄海:“去礼部。”

他倒要看看该死的顾放之这会儿到底在做什么-

顾放之在礼部处理了一下午文书。

理文书不费脑,就像驴子耕地只需要闷头走一样。顾放之对此已经很熟练了,一下午也没怎么用到存档。

除了刚刚脑抽,不小心写了两遍一样的错别字,但也及时用存档挽回了错误。

只是工作悠闲,顾放之自己却不悠闲。

一个下午的时间,无数人来找顾放之打听裴辛昨晚宿在顾府的事。

有人问顾放之裴辛喜欢吃什么,有人问顾放之是用什么话才能请动裴辛的,也有人好奇裴辛昨晚都说过什么话,做了什么事,有没有聊到什么关于他们的话题。

一个个的都求知欲爆棚,恨不得连裴辛底裤穿什么颜色都想知道。

顾放之被扰得烦了,手里毛笔一扔,存了个档就开始大放厥词:“陛下亲签一粒金瓜子,本人亲自为陛下画的小像两粒金瓜子,陛下用过的碗盘等物料,洗过的五粒金瓜子,没洗过的十粒金瓜子。”

用饭圈浅浅洗礼了一下众人,顾放之欣赏着众人茫然且震惊的面色,这一刻站哥顾放之和裴辛的私生饭完成了双向奔赴。

而后面刚刚进门的裴辛:“……”

所以,顾放之为什么还留着他用过且没洗的碗盘?

……顾放之,总不能,真的,喜欢他,吧?

仔细一想,顾放之口中的“通体澄黄”,可能是指金子,也可能是指他身上的龙袍啊?

虽然,顾放之人挺邪门的,素质也很算了,只是偶尔挺有意思的。

但他和顾放之毕竟是两个大男人……

裴辛面色赤橙黄绿青蓝紫很精彩,跟在他后方的杨禄海则满头大汗——

顾放之平时一向机灵,怎么偏偏这个时候说出这样大不敬的话来??

他正准备暗中提醒,被他搂在怀里那只雪白小狗突然开始仰天狂吠。

顾放之:“……?”

怎么突然有狗叫?

他循着狗叫声茫然地回头,却看见了裴辛。

……哦豁,正主怎么来了?

不过已经提前存好了档顾放之也不慌,他抬手和裴辛打了个招呼:“吃了没您呐?”

裴辛:“……”

他看顾放之真是越来越胆肥了。

这会儿其他人也发现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裴辛,有一个算一个全都脸色吓得煞白,下饺子一样一个接一个扑通地跪在地上开始边磕头边求陛下饶命。

顾放之本来还想再多玩一会的,但这会看大家都快吓到返祖了,也不忍心再折磨人,直接读档。

不过话又说回来,裴辛好像也没去其他几部串门的习惯啊,怎么有事没事就往礼部走一趟?

来监督自己生日宴的进展?

那就要让裴辛失望了。现在的进展属于是画画刚打开ps新建空白画布、写小说刚打开Word新建空白文档的程度。

谁让礼部侍郎推翻了自己之前的计划说自己有一个新想法呢。

哈哈!

时间顺利回到站哥顾放之开始兜售裴辛周边之前。

杨禄海手里的狗不再叫,礼部诸位同僚也停止了瑟瑟发抖。阳光落下,安静祥和。

顾放之佯装不经意地回头,惊喜道:“啊,臣就说东边有龙气,原来是陛下来了。”

裴辛:“……”

你感受到的那是龙气吗?那是朕冲天的怨气!

众人被突然到来的裴辛吓了一跳,匆忙跪地请安。

礼部尚书何让战战兢兢地站在裴辛身侧:“不知陛下前来,臣等有失远迎。”

裴辛道:“无事。”

反正他也就是来看看这活祖宗在做什么。

顾放之今天应是累了,整个人都散发着一股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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