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过去的时候顾放之正在和顾云川说话。
兄弟俩都对顾云川上战场的事情很兴奋,顾放之问:“这样的军功,能值两套四合院吗?”
顾云川哭笑不得:“放之。”
顾放之:“我就说说……哈哈这年头谁爱钱啊大哥你说对不对?”
顾云川铿锵道:“对。”
顾放之淡然地微笑着,伸手掐了下自己的人中:“……”
还是顾云川先发现裴辛过来,他慌忙请安,顾放之也从床上翻下来:“陛下。”
裴辛“嗯”了一声。
顾云川和顾放之都在等裴辛说话。
但裴辛只是从桌上拿起之前顾放之随手放在那的发簪把玩着,也不说自己到底是为什么来的。
顾云川恍惚间明白了什么,他起身:“陛下可是有话要和放之说?末将先出去了。”
裴辛轻点下巴。
待顾云川走后,裴辛道:“老师,多谢。”
他是在谢顾放之为他回溯的事。
顾放之道:“臣是自愿为陛下排忧解难的。”
裴辛扬了扬眉。
他总觉得这会儿的顾放之有些不对劲,似乎情绪有些低落,就连拍马屁的力道都比往常轻了些。
指尖的木簪转了一圈,裴辛问:“老师心情不好?”
顾放之一愣。
他的表现应该和平时没什么两样,顾云川都没看出来他情绪不佳,裴辛又是怎么知道的?
不过也不是什么大事,顾放之摇了摇头,本不想说,却听裴辛又叫自己:“老师?”
“唉。”顾放之叹了口气,还是忍不住倒起了豆子:“臣只是见到死了人,还是认识的人,觉得心里难受。”
裴辛没想到顾放之是在为这事烦忧。
静了静,裴辛突然问顾放之:“老师知道这次我们这次一共死了多少人吗?”
顾放之摇头。
裴辛:“二十四人。”
六千对万余人,只死了二十四人,这数字太惊人了。
“他们没有白白牺牲,战场上的鲜血,旗帜,百姓们即将迎来的安稳未来,都会为他们送行。”
顿了顿,裴辛再道:“多亏了老师。”
顾放之紧绷的心脏像是被人浸泡在温水中,缓缓舒展。
他低头沉吟片刻后,对裴辛展颜笑道:“陛下,你今天特别帅。”
裴辛:“……”
他怎么都没想到顾放之会突然夸这么一句,嘴角不受控制地飞起来,又故作成熟地落下去。
他轻飘飘地道:“哼,还好吧。”
第 54 章 义父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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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
第54章
京中不可离开太久, 眼见着乌城攻破,苍生教逃窜,裴辛不愿耽搁时间, 决定明日便启程回京。
但走之前,还要为将士们举办一场庆功宴。
大锅里炖着平时根本舍不得吃的好肉,油脂丰富的肉汁将汤都变成金黄的色泽,喷香扑鼻。
酒水也被一坛一坛地送来, 整个军营上空都漂浮着香暖的气息。
裴辛站在上首,举起手中银杯。
他将酒水洒向地面,第一杯敬给所有战死的将士们。
又有人上前替他将酒水斟满。
裴辛举锋利的目光缓缓划过下方每一个人,大家都是刚从战场上归来, 有很多人衣服还没换,还沾着尘土和血。
裴辛抬高声音:“今日的胜利, 来之不易。是你们的勇敢为苍生送来了片刻的安宁。”
他举杯:“大齐敬你们,百姓敬你们, 朕敬你们。”
他话少,却让下方所有人都听得热血沸腾。
所有人跟着裴辛举起酒杯欢呼着喝下美酒。
顾放之也很沸腾, 学着将士们的样子将酒杯里的酒水一饮而尽。
但比起宫里经常喝的葡萄酒,军营里的酒水实在是太辛辣了, 顾放之猝不及防被呛了一下, 咳嗽得满脸通红。
他刚想读档,却听旁边有人问自己:“我说, 你们真就这么信得过我啊?”
顾放之抬眼。
提问的人正是叶保, 他抱着手臂端坐着,斜着眼看着顾放之。
顾放之知道叶保在问什么——裴辛决定让叶保留在凉山,作为秦瑄的手下,和秦瑄一起围剿苍生教残党。
“在乌城里搜出来的密信你不是都看过了吗?”顾放之笑:“陛下知道你能明辨是非, 心怀大义的人,我们当然信得过你了。”
其实裴辛到底相不相信叶保,顾放之也不知道,顾放之也就是根据经验随手一捧。
事实证明18岁的小孩都吃这一套,叶保听完,嘴角不由自主地上扬了好几个像素点。
但他才刚笑了一下就觉得有人在瞪自己,叶保循着目光看过去,看到了上首的裴辛。
叶保突然觉得牙酸:“……嘶。”
他扭头,很突然地问顾放之:“你们皇帝是不是还没有皇后?”
“没。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妃子呢?”
“也没有。”顾放之道:“陛下心无旁骛,志在天下苍生。”
叶保嗤了一声,又问顾放之:“那有没有子嗣?”
顾放之道:“还没娶妻,自然是没有子嗣。”
叶保嗯了声。他觉得自己已经完全理解一切。
“怎么了?”顾放之不解。
叶保道:“无事,只是觉得你我的前途都是一片灰暗。”
“?”顾放之问:“灰暗在哪里?”
灰暗在你我二人会以不同的身份,书写在断袖皇帝的身侧。
叶保双手抱胸,目光幽幽。
酒过三巡,气氛更是热闹。
军中的人大多强壮威武,倒是难得有顾放之这样文弱漂亮的人。
就和村里唯一一个大学生那样,有不少人来找顾放之说话。
但这些人说话都喜欢拍拍打打,手劲又大,顾放之被拍一下肩膀觉得自己差点被拍出肩周炎,他喊了无数遍住手,最后灰溜溜地端着酒杯站到旁边去了。
一安静下来,顾放之的思绪就忍不住发散。
他想着这次的胜利,想着顾云川重回战场,想到了叶保竟然愿意成为大齐军中一员。
最后他想到裴辛今天夸了自己。
哎嘿。
之前几次裴辛夸他,顾放之都没来得及存档,但上次他倒是顺手存了。
顾放之读了个档。
场景立刻从热闹的庆功宴上切到了温暖的军帐中。
小孩真切地道:“多亏了老师。”
哎嘿。
再听亿遍-
前方。
一些之前跟过他的将士们来对裴辛敬酒,裴辛难得心情好,多喝了一些,也多说了几句。
他道:“正是你们的多亏了刀枪多亏了老师撕裂了乌城的多亏了老师防线,但你们多亏了老师要记得,大齐多亏了的荣誉多亏了。”
裴辛:“?”
将士们:“?”
裴辛是真的有点喝多了,只觉得眼花,却没能分辨出来自己一会身在军帐一会身在庆功宴。
反应过来是顾放之在回溯后,他猛地住口。
同时他闭上眼,不愿再睁开。
他听到将士们善意的笑声:“陛下不胜酒力,喝多了。哈哈。”
“怎么刚才还说话,立刻就睡着了,年轻就是睡眠好。哈哈。”
“是梦到什么了?做噩梦了?怎么嘴角往下撇的这么厉害?哈哈。”
又有人道:“陛下是当真喜欢那位小顾大人啊,嘴里一直念叨着。哈哈。”
哈哈。
谈笑风生间裴辛又被顾放之回溯了几次,说那话时候柔软的心情已经荡然无存了,裴辛看着顾放之,恨不得抬手使劲掐一下他的脸。
但看到顾放之笑得眼尾都弯弯的时候他还是忍住了。
好在这场折磨只是迅猛,并不持久。
顾放之再听了两遍,心满意足了,高抬贵手地放过了裴辛。
裴辛睁开眼。
将士们深邃的眼神是他现在最害怕的东西,裴辛谁也没看,只是站起身:“朕多喝了一些,先回帐了。”
回了帐中,裴辛本来是想再看看奏折,但那些字仿佛会跳舞,左摇右晃地看地他眼睛疼。
裴辛宣布放弃,和衣倒在榻上。
他有些困,介于睡着和没睡着之间的感觉,脑子里面一直在不受控制地想事情,雪球疯了似的跑过来,雪球疯了似的跑过去。
裴辛被疯狗吵得头痛,不耐烦地啧了一声,却听到有人“咦”了一声:“睡觉还皱眉。”
接着一根凉凉的手指抵在他眉心,像是要帮他舒展开眉头似的。
裴辛闻到清浅的桂香。
那根手指后撤,像是要离开,裴辛猛地伸手,握住那人的手腕,用力一拽-
“哎↑哎↑”
外面除了放哨的士兵,基本上都醉成一团了,顾云川和叶保也没少喝,舌头都大了,顾放之又不想喝多,连和自己说话的人找不到。
他看到裴辛进帐篷,就想着来瞧一眼,见裴辛少见地自己睡着了,正想离开,却被裴辛猛地拽到床上。
裴辛像是搂什么大型玩具一样搂着他,这会儿倒不像什么帝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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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个普通小孩。
顾放之撑着手臂要起来,听见裴辛冷冷地命令:“雪球别动。”
顾放之:“……”
喝醉了酒的人力气都不是一般的大,顾放之再拽了两下,也没能把自己从裴辛手里拽出来。
他索性打开面板准备读档,却因肩膀上奇异的触感微微愣神。
裴辛枕在他肩膀上,呼吸落在顾放之脖颈上,有微微的痒意。
微凉的鼻尖蹭在顾放之侧颈的皮肤上,吸气吸得有些厉害,像是在嗅闻。
裴辛像是醒了又像是没醒,迷迷糊糊地往下蹭,脸埋在顾放之前襟上,高挺的鼻梁贴着顾放之的衣物。
这次顾放之看的和听得都很清楚,裴辛就是在闻他,鼻尖反复的,轻轻的摩擦着他衣服布料,薄唇都微微张开。
一个和裴辛很不搭,但和他现在样子很配的成语闯入顾放之的脑海。这个成语是意乱情迷。
顾放之听到裴辛的声音:“……好香。”
布料摩擦的声音在安静的空间变得很大声,传到顾放之耳中。
许是因为自己也喝了酒,或是什么别的原因,顾放之莫名涨红了脸,读档的手都微微摇晃起来,本来要读3号档位的手读错了1档。
西胡使节的身影在眼前一闪而过,身旁的裴辛有些茫然地抬头看了顾放之一眼。
顾放之“哎呀”一声,赶紧又读了3档。
时间总算是切回到了他刚进裴辛帐篷的时候。
神奇的是时间往回挪了,顾放之的脸还是热的,他拍了两下脸,看了一眼裴辛的睡颜,这回不打算去打扰裴辛睡觉了。
顾放之掀开帘子,放轻了脚步、悄无声息地离开-
账内。
裴辛按着太阳穴睁开眼。
多亏了西胡使节的光头和浓密的胡须,他的酒一下子醒了不少。
他方才迷迷糊糊的,不知道顾放之进来的,还以为自己抱着的是之前顾放之留在养心殿的那件外袍。
虽说梦里也觉得奇怪,明明顾放之早就将那件衣服取走了,怎么又会出现在这里,但还是搂着闻了一会。
这会醒了倒是明白过来了,那不是衣服,就是顾放之本人,被他抓着闻了一会。
裴辛缓缓起身,抓了个软垫靠在后腰,手背撑着下巴,像是在思索着什么。
他发现自己有些矛盾。
他不喜欢别人啰嗦。
但顾放之啰嗦他的时候他不会太烦。
他是个着眼当下的人。
但离京后确实偶尔会惦记几下顾放之,想想他现在在做什么。
他不喜欢身体接触。
但会主动让顾放之碰自己,把头枕在顾放之腿上。
之前他亲了顾放之,不是有谁拿刀逼着他去亲,完完全全是出于他的个人意愿,且感觉还不错。
甚至有些意犹未尽,以至于这次被叶保打断,他还很不爽。
一个答案在裴辛脑海里成型,清晰且迅速,极有说服力,让裴辛无从反驳。
裴辛起身,走至桌旁拿了杯水,抿了两口。
水放了有一阵子,很冰冷,正如裴辛冷静的心情。
裴辛淡定地将水杯放回到桌上。
他被折腾没够,他爱受虐,他大不敬。
龙确实喜欢上了龙の活爹。
裴辛手指按着额头,带笑长叹一声-
另一边的顾放之。
他回了庆功宴的场地,找到了顾云川。
顾云川亦喝的有些多,正在和他之前带的那个叫路赫的士兵说话。
见到顾放之来,顾云川朝他伸出手,笑:“拽大哥起来。”
顾放之伸手握住顾云川的手。
一瞬间,他眼前发黑。
【恭喜玩家达成be结局——君君臣臣心如水到渠成人之美不胜收揽人心口不一步登天经地……义父你好香】
顾放之:……???
突然间怎么了这是,怎么狂冒成语??
他就和顾云川握个手啊,这系统疯了??
第 55 章 “老师亲启”
第55章
翌日天还没亮, 回京的队伍就已经收拾妥当,停在营前准备离开。
裴辛是不用睡觉的大卷王,他手下是不用睡觉的小卷王, 所有人都神采奕奕,就顾放之一个困得想吐——这还是在他已经读档两回重睡的前提下。
顾放之搓着脸试图让自己精神起来,回头看到站在最前方为众人送行的叶保。
自己在游戏里面一手捏出来的角色变成了人,还活生生地站在自己面前, 让顾放之感觉很奇妙。
顾放之走上前:“崽。”
叶保:“……?什么?”
顾放之读了个档:“小叶副将。”
叶保问:“怎么了?”
顾老父亲隐隐叮嘱:“你在这儿一定跟着小秦将军好好干,好好学习!俗话说得好,少年应有鸿鹄志,当骑骏马踏平川!还有, 遇到困难也不要怕,职场就像马拉松, 只要跑下去,总能吃到补给的!”
“哦。”叶保双手环胸, 经典的龙傲天姿势。他用“?_?”的表情问顾放之:“说得好,但马拉松是什么?”
顾放之:“……”
对顾放之, 叶保讨厌不起来。
他曾在李昊手下做事,这位曾经的玄甲军头领打仗练兵虽猛, 却并不算一个合格的头领, 出尔反尔已是他最小的缺点,若是遇到不顺心的事, 板着一张脸见谁都骂。
裴辛在外面的名声也不算好。
他和顾放之都是给捉摸不透的上级卖命的, 同病相怜还来不及。
叶保道:“放心,我既然选择了相信你们大齐,你们皇帝,自然会好好干。”
顾放之眨眨眼:“……”
就在几个月前他还在担心叶保会不会打过来, 先杀裴辛再杀他,现在叶保就已经变成自己人了。
像是做梦一样。
还没等顾放之松一口气,却听叶保又补充道:“当然,如果你们皇帝控制不住杀性,为祸苍生,那我——”
“不会的不会的!”顾放之立刻道。
裴辛现在多乖啊,就是有时候说话和表情吓人了一点,容易让人误解。
叶保不置可否地扬了扬眉,还想再说什么,却觉得有目光落在自己身上。
不用回头叶保都知道目光的主人是谁,他对顾放之一拱手:“你,我,保重。”
顾放之笑一下,爬上裴辛特意让人给自己准备的小马车。
皑皑白雪,银装素裹。
淡金色的晨光落下时,裴辛启程回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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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日后,京城。
太和殿内,百官垂首站着,鸦雀无声。
距离裴辛生病已过去都快一个月的时间了。
可裴辛才十八,怎么就生了这样一场一个月都不能露面的大病?
臣子们人心惶惶,就算心中抵触,可为了生计,也开始为自己谋划起了退路。
可宁王满脑子只有狸奴,其他几个王爷也都闲散。
唉……唉……
众臣垂着头无声叹气,眼角却见到一抹蓝影从后方闪过。
宋景舟是最先觉察到自己身旁多出来个人的。
他回头去看。
一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悄无声息地站在了他旁边。
这人身着蓝色官服,肤如凝脂,面容清隽温润,桃花眼下一点红痣。
宋景舟愣了愣,眼登时睁得老大:“贤……贤兄??!你回来啦?!”
他这一声有些大,前后左右的同僚们都回过头来,同样发现了顾放之。
众人用气音与顾放之寒暄——
“顾郎,你回来了。”
“顾郎好像清瘦了许多,斋饭不好吃吧?”
“顾郎顾郎,你戴的可是假发?倒是看不出来和之前有什么区别。”
“没想到顾郎你真的有将头发剃光的勇气……一腔衷心,实在佩服……”
顾放之:“?”
什么东西?他怎么就成光头了?
他存了个档:“啊?你们以为我是去做什么了?”
宋景舟道:“难道顾郎不是去山上的寺庙里,剃发修行,为陛下的龙体祈福吗?”
“……?”顾放之问:“敢问这条小道消息的来源?”
宋景舟答:“右相说的啊。”
顾放之:“……”
他抬起眼,控诉地看向前方右相的背影。
老人家抬头望天,欣赏着殿顶花纹-
裴辛低头看看自己。
比起繁杂的龙袍,他更习惯盔甲沉甸甸地压在身上的感觉。
但不论什么衣服,穿在身上,就不能出纰漏。
裴辛之间扫过自己腰间的几只玉佩,确认了杨禄海没给他少戴什么,抬腿要进太和殿。
他收复乌城的事除了右相几人还谁都不知道,一想到等下要在朝堂上看到众人惊讶又敬佩的目光,裴辛的嘴角就往上抬了抬。
下一瞬裴辛只觉得眼前一黑,走了几步的路又重新回到了原地。
裴辛没什么波动。
他早就被顾放之折腾习惯了,意识到自己喜欢上活爹后更是心如止水。
别的少年郎情窦初开是小鹿乱撞,他情窦初开是六根清净,是立地成佛,是四大皆空,是向苦涩的命运低头。
裴辛浑身冒着佛光地站在原地等了等,发现顾放之竟真的只回溯了这一次。
就这?
还不够塞牙缝的。
裴辛嗤笑一声,再次抬腿进殿。
本就安静的朝堂一瞬间更是针落可闻。
朝臣们匆忙跪拜,山呼万岁。
裴辛随意抬抬手:“都起来吧。”
众臣虽然都盼着能见到裴辛,但也是真没想到能见到他,一时间也不知道自己想说什么。
有几个老臣忍不住上前,关切地询问:“陛下现在还时不时地发冷发热吗?”
“陛下还心情郁结狂躁吗?”
“陛下突然大笑的症状好一些了吗?”
“陛下……”
裴辛:“?”
他是让人帮着自己编理由瞒一瞒,但是谁把雪球的症状安他身上了?
他不动声色地问:“朕好全了。你们从哪里听来的朕病了?”
有人道:“是顾郎。”
裴辛:“……”
他抬起眼,控诉地看向前方顾放之的身影。
活爹抬头望天,欣赏着殿顶花纹-
直到早朝,百官才知道裴辛和顾放之竟然是去了一趟凉山,还顺便打了个胜仗,一个个惊得眼珠子都快要掉下来了。
有一个算一个,官员们几乎快要把裴辛和顾云川夸赞到天上去,连带着顾放之都被夸得整个人轻飘飘的。
为了庆祝和接风,今晚裴辛准备宫宴,何让直接安排顾放之回家休息,连礼部的工作都不用他做了。
回了顾府,顾云川和满满正在院子里踢不用手也能玩的蹴鞠。
顾怀玉则撑着下巴在一旁看着。
顾放之“咦”了一声:“大哥你没去睡一会吗?”
这几日赶路实在太累了,为了能尽快回京,通常是天不亮就出发,夜深了才歇息。
顾放之坐在马车里都被折腾得不轻,顾云川还能这么有精神。
顾云川将蹴鞠在脚背上颠了两下,笑:“睡不着。”
他马上要进宫领赏受封,拿回军权,再一路南下。
这是好事,是他一心期盼的事,只是也因此,他留在京中的时间不多了,和家人在一起的每一刻钟他都不想错过。
满满扑到顾放之身上:“放放哥,我好想你啊。”
顾放之弯腰把满满抱起来,让他坐在自己手臂上:“今晚带你去吃好吃的。”
又看向顾怀玉:“怀玉也一起去。”
顾怀玉唔了声。
他问顾放之:“你这次也有立功吧?大哥都升官了,你升官吗?”
“升不升官的不重要。”顾放之眼睛亮晶晶的:“只求能多给点金子。”
顾怀玉又唔了一声,纠结地皱起眉。
他之前只知道裴辛愿意黏着顾放之,却没想到顾放之也愿意为了裴辛出生入死。
这凉山走了一遭,也算是把命都豁出去了,裴辛总得给个名分吧?
但要顾放之进宫,他也是不乐意的。他可不想改口叫顾放之“娘娘”。
可凭什么孙太师能,他哥不能?
正想着,顾放之走过来戳戳他额头:“想什么呢?”
顾怀玉道:“想皇上,你,孙太师。”
顾放之:“……?我们三个?”
“对。”顾怀玉道。
想你们仨的旷世忘年虐心之恋-
一家人聚在一起吃了个饭,顾放之困意上涌,本还想再和兄弟们说说话,但他困得直点头的模样实在有些可怜,直接被赶回了房间。
满满陪着他午睡,小猫似的趴在他胸口,手握着一缕他的卷发,身体暖洋洋的。
顾放之很快睡着了,再醒来的时候是听到阿奇在外面叫自己:“二爷二爷,该收拾去宫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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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来了。”
顾放之撑起身,满满已经不在床上了,正坐在桌前自娱自乐地折纸玩。
见顾放之看过来,满满举起手里的东西:“放放哥你看!”
“啊,”顾放之看了一会,谨慎地存了个档:“好优雅地一只大狗。”
满满红着眼睛:“这是一对鸳鸯!”
顾放之读了个档:“好优雅美丽的一对鸳鸯。”
满满开心地笑起来:“送给你!”
他举着鸳鸯跳下椅子,袖子却刮到了什么东西,把那东西扫到了地上。
满满回头捡起来,认着上面的字:“老……老……放放哥哥,后面的字是什么?”
顾放之伸手接过。
这是一张信封。
信封古朴精致,触摸有绢布质感,边缘嵌着金线、描绘着祥云纹样,封口处则用细腻的火漆封住。
上面是笔锋凌厉的四个大字:“老师亲启”
顾放之“啊”了一声,想起来了——
这是裴辛去凉山前给他留的信,说要是战败了就让他打开。
那要是没战败呢?要不要打开?
小孩不会写了什么很煽情的话吧?
说不好奇是假的。顾放之心痒痒的,想着偷偷瞄一眼信的内容,但刚撕开封口,就听阿奇又叫自己:“二爷,二爷?又睡啦?”
顾放之把信往怀里一揣,抱着满满往外走:“来了来了。”
第 56 章 哦豁
第56章
宫宴很热闹。
就是顾放之有种不真实的感觉——凉山粗粝寒冷的空气他仿佛还能闻到似的。
期间不断有人来敬酒, 称赞顾云川和顾放之为了裴辛赶到凉山去的勇气。
顾放之被夸得轻飘飘的,多喝了两杯。他本来就不胜酒力,酒水下肚后听到满满说自己:“放放哥哥的脸好红。像山楂。”
顾放之觉得满满很聪明, 他直到大学的时候还只会“他的脸红得像苹果”这样一个比喻。
今日裴辛心情不错,连带着所有人都吃得很开心满足。
但酒过三巡后发生了一个很可怕的事情,大家不知道怎么突然开始聊工作。
何让说要给裴辛重新补一个生日,又说马上要过年了, 得赶紧置办今年的祭祀。
顾放之:“……”
看吧,他早说了,裴辛是大卷王,他手下全是小卷王。
想起裴辛, 顾放之抬眼看向上首。
裴辛正压低了眉眼和一个臣子说话,有些严肃的表情, 但下一秒像是觉察到什么似的,别过头朝顾放之的方向看了一眼。
两人目光在半空中撞上, 裴辛又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移开视线。
再过了一会有个宫女双手托着一个食盘过来:“这是陛下给顾郎的醒酒汤。”
顾放之怔了怔,盛了一勺喝, 是桂花味的小甜水。
宫宴结束时分,众臣叩谢裴辛, 准备离场。
顾放之蹲下身给满满穿外套, 边把满满裹成一个球边抬头看顾云川和顾怀玉:“我今晚给陛下守夜。”
刚才杨禄海已经求助似的给他递了好几个眼神,不过就算杨禄海不说, 顾放之本来也打算留下来给裴辛守夜的——
裴辛本来睡眠不好, 这几日赶路他基本上就没怎么阖眼,铁人都架不住这么熬。
顾云川“嗯”了声,顾怀玉“嘶”了声。
裴辛已经起身离场,顾放之小跑了两步赶到裴辛身边:“陛下。”
裴辛侧眸看了顾放之一眼。
他猜到顾放之会赶上来, 特意没乘龙辇,顾放之果然来了,和他一前一后地走着。
裴辛尽量没让自己的表情有太多波动,他转了两下手上白玉戒指:“老师来了。”
顾放之注意到什么,好奇地问:“陛下,戒指上是不是有字?”
裴辛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手指,将戒指褪下递给顾放之。
顾放之伸手接过来。
戒指上还带着裴辛的体温,在冬夜里格外明显。顾放之将戒指举起来对着月亮看了好一会,总算看清了那戒指上的刻痕。
确实是字,被人刻上去的四个字:“天下第二”
顾放之:“……”
好中二啊。
这和买印着“玩归玩,闹归闹,别和哥的女人开玩笑”的T恤有什么区别?
不过——
顾放之问:“为什么是天下第二?”
裴辛道:“本来要刻天下第一,刻到一半有事出去了,朕的二皇兄捣乱刻了个‘二’字。”
顾放之一愣。
这是裴辛第一次和他说家人的事情,顾放之没说话,把戒指还给裴辛,裴辛接过去重新戴在手上-
到了养心殿顾放之一愣。
几根金柱明显有修补过的痕迹,还有一根没来得及修,上面尚留有浅浅的牙印。
裴辛午时已经看到过了,但这会儿再看一遍,还是觉得胸闷。他冷哼一声,骂:“疯狗。”
“雪球这么可爱,这其中会不会是有什么误会?会不会是错怪它啦?”顾放之问:“比如因为热胀冷缩,是柱子突然自己爆炸了?”
裴辛:“…………”
曾经沧海难为水,如今顾放之和雪球轮番来难为他来了。
顾放之读了个档:“雪球呢?臣好久没见它了。”
别说,还真有点想。
话音刚落,一个雪白的圆球从阴影处探出脑袋。
顾放之立刻蹲下身:“嘬嘬嘬雪球嘬嘬嘬。”
雪球看起来和两人离开前没什么区别,还是那么圆,还是小小的。
它抽了抽鼻子,认出了顾放之的味道,葡萄似的黑眼睛立刻变得亮晶晶的。
它撒开四肢朝顾放之跑,速度快得和发射出来的弓箭似的。
它直直撞到顾放之怀里,力气还挺大。顾放之本来就蹲在地上没什么着力点,被这么一撞直接倒在地上。
在哪里跌倒就在哪里睡下,反正裴辛的养心殿也不冷,顾放之索性平躺在地上。
裴辛斜着眸子看了一眼。
太没规矩了,人和狗都是,简直就是不把他这个皇帝放在眼里。
裴辛走到柜旁去解自己大氅。
从他的角度刚好能看到顾放之铺在地上面上卷发,乌黑柔软,蜿蜒盘绕,像顺着宣纸纹路晕开的墨迹。
顾放之举着雪球的咯吱窝想把它抱到自己胸口上,但雪球平时也没被这么抱过,显得有些慌乱,别着耳朵不断左右摇晃着身体,想从顾放之身上跳下去。
顾放之只有宣布放弃。
他松开手,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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