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识越蓦然捏住她下巴,往她嘴里塞了颗剥好的夏威夷果。
他一派冠冕堂皇,正经道“少吃零食,多吃饭。”
连厘向靳识越投去充满疑问的眼神,那男人高冷傲娇,不搭理她,只留给她一个英挺矜贵的背影。
往她嘴里塞零食的是他,让她少吃零食的也是他。
男人心,世界第五大洋。
令人捉摸不透。
上门的私厨做好餐,将佳肴整齐美观地摆在餐桌。
连厘和靳识越就着餐桌前落座,不言不语,慢条斯理地用餐,将‘食不言’的精神运用到极致。
吃饱喝足后,连厘看了眼时间,下午17点。
夏季天黑得晚,窗外的天色依然亮堂堂。
她明明活蹦乱跳,跟个没事人一样,却还是被靳识越强制要求吃药。
连厘屈服于他的‘威严’,吞药丸,味蕾又是一片苦涩,仿佛有人往她嘴里灌了瓶苦瓜汁。
“我都好了,你还让我吃药。”连厘咕噜噜喝了半杯温水,还是觉得苦,扭头埋怨地瞪他一眼。
“哪儿好了。”靳识越端量着她的面庞,唇角噙着松散笑意。
连厘过于风轻云淡,跟他闹矛盾也没什么反应,唯有生活的细枝末节变化才会让她不自觉流露出其他表情。
他明知故问,连厘不想回答。
她端起瓷杯,顾不得淑女礼仪,一口气将温水全喝光。
“我等下要出去。”连厘放下杯子,仰头望向靳识越,“你考虑好了吗?”
靳识越眼眸微低“考虑什么。”
连厘不清楚他这次是不是明知故问,黑曜石般的瞳仁转了一圈,才开口
“之前谈的事情,你要是觉得我们道不同不相为谋,不用顾虑我的感受,直接跟我言明就行,我承受得起。”
靳识越怎么可能不清楚她指的是什么,轻哂了声,语调冷峭“只想跟我谈恋爱耍流氓?”
连厘瞳孔蓦然扩大,怀疑自己听错了。
她哪有耍流氓!
耍流氓的不都是他吗。
“连厘。”靳识越稍微俯身,视线与她平行,黑眸直直看进她眼里,“玩弄我感情好玩吗。”
他生来气场强,低头,薄薄的眼皮轻垂,说不出的骇人。
连厘问“我什么时候玩弄你感情了?”
两人目光相接,眼神纠缠,半空的磁场无形中滋生出某些潮湿黏稠的物质。
连厘底气稍显不足,试探道“不然我给你钱?”
这些日子,靳识越转她的钱数额巨大,可以养很多小白脸。
靳识越都气笑了,伸手捏她脸颊,他力气有点重,连厘疼得低呼了声。
她拍他的手“别掐我别掐我。”
他松手。
男人的侧脸轮廓锋锐,漫着寡淡冷意,薄唇微抿,显然不高兴到了极点。
连厘清透的杏眼看了他片刻,轻声问“你晚上要和我出去吗?”
“李夜。”靳识越不咸不淡地丢下两字后,抻开笔挺结实的长腿,从容上楼。
他还在气她,而且是越来越气。
连厘“哦”了声,没让李夜送,她问李夜要了些台币现金,自己出门了。
命令在身,李夜是要紧跟连厘的,可连厘态度坚决,话术一套一套的,他没办法强求。
连小姐绵里藏针,可凶了。
他又不是二公子。
只有二公子才能在连小姐面前放肆。
就是不清楚这对情侣为何突然闹矛盾了。
热恋期结束,正式进入吵架期?